逆唐神谋-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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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之对着武三思淡淡笑着:“梁王这一大早的,气色不错啊。”
武三思知道他话里有话,干笑了一声:“气色再好也不如五郎年轻貌美……”
张易之没有搭腔,只是得意地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一个精致的匣子,嘴角微露出了些笑意:“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就会回来,梁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这话说得客气,但是说白了,就是我忙着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对于张易之的傲慢态度,武三思可是完全不计较,立刻舔着脸把刚才张易之看了眼的匣子端到了他的跟前,打了开来:“五郎,这是近日,三思从南海来的商人那里得来的,你瞧瞧,可还喜欢?”
张易之一看,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随即那淡然的笑容如莲花般绽放开来:“呦,这么贵重的东西,五郎怎么好意思要呢?”
“实不相瞒,三思是有事情找五郎商量呢……”
张易之听了,故意说着:“梁王位高权重,有什么事,值得与五郎商量?”
“哎,其实这不是三思的事情,乃是和五郎、六郎二位有关呐!”武三思浓眉之下一双灵活的眼睛看着张易之和张昌宗。
这倒是引起了张易之的好奇:“哦?和我们有关系?”
武三思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道:“近些日子,三思从东宫那里,听到些闲言碎语,说是……”他故作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
第134章 谗言()
张易之抿着侍者递上来的一盏酒,对于武三思故作神秘的样子,不为所动。
倒是张昌宗紧张地问:“东宫,他们说什么了?”
张昌宗一说完,张易之就瞥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弟弟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武三思仿佛在张昌宗那里找到了突破口,朝他说着:“那李重润和几位郡主,常在东宫议论,说皇上怎么可以让两个面首随意进出后宫,这其他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三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听到这里,张易之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武三思,站在武三思对面的张昌宗倒是一下子被点燃了,声音尖利地说着:“李重润算什么东西,如果不是皇上把他们接回来,现在不过是房陵的乡巴佬!”
“六郎息怒,这议论呢,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但是,这李重润可是太子的嫡长子,将来,太子继承了皇位,这李重润不就是太子了么?……”武三思“特别替他们着想”地说着。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张易之才发话了:“梁王,不论谁继承了这皇位,还不是都会将我兄弟二人弃之不顾,有何区别?”
武三思立刻拿起酒壶,一边给张易之斟酒,一边说道:“你们是皇上身边的人,若是皇上的基业得以延续,五郎六郎可算是元老了,如何会弃之不顾?”
武三思没有明说,但是明眼人都能听得懂是什么意思——只要江山姓武,他可以保证两个人继续享有现在的待遇。
张易之丰润的嘴唇中露出贝壳般洁白的牙齿,端起酒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武三思巴结的脸,慢慢地将他倒好的酒喝了下去,一饮而尽。
两个人四目相对,心领神会,笑了起来。
……
自从上次长廊一别,高延福,安金藏已经许久未曾见到了。
那时候,武三思试图挑拨李显和李旦的计划失败了,但是,一切石沉大海,武三思不知道也不敢深究那一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高力士不顾安金藏的反对,依然涉险往来于梁王府和五王子府之间,也许是因为李旦失去了继承人的位子,武三思对于五位郡王的兴趣也不再如从前那样浓厚了,所以,对于高力士的“日常汇报”他多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而李旦的五个儿子,在武三思看来,继承了李旦“艺术家”的特质,都沉醉于声乐和娱乐,看起来对于政治毫无兴趣。
从这点上来说,李隆基的大哥和二哥,对于音乐真诚的爱好,竟然歪打正着地掩护了李隆基的政治天赋,使得如武三思之流按着人以群分的定势思维忽略了李旦家这位三皇子了。
狄仁杰的突然去世打乱了许多人的节奏,包括武三思,急着入宫找张氏兄弟而忘记了微不足道的高力士要来找他“汇报”五王子府的日常。
在梁王府常来常往的高力士,因为长得俊俏又性格乖巧,不知不觉也在混成了人缘不错的熟人了。
这一日扑了空,高力士便问起了梁王府中相熟的侍者:“大哥,梁王这是随皇上去狄公那儿了么?”
侍者看了看左右,神秘兮兮地对着高力士说道:“哪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句不厚道的话,咱们梁王正等着狄仁杰死呢,哪儿还能去奔丧了?我告诉你呀,他呀,是去了控鹤监了。”
“啊,控鹤监?梁王去那儿干什么呢?”
“啧啧啧,那不是我们这些下人应该操心的事了。”侍者分了一半橘子给高力士,不再聊下去。
另一头,在狄仁杰那儿的安金藏虽然心中不舍,但碍于人大多眼杂,怕被不必要的人看到了之后旁生事端,只好提前离开了。
而意志消沉的他刚到官宅门口,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高力士。
“力士?你怎么在这里?”安金藏问着,一看他脸色,就知道肯定有事。
他知道,狄仁杰的去世,将会来带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而任何的举动,都将造成不可预计的后果。
安金藏左右看着,立刻拉上高力士匆匆进了官宅,反身合上了官宅的大门。
“力士,出了什么事儿了?”
“安大哥,我今日去梁王府,得知武三思知道狄公去世的消息,一早去了控鹤监了,我觉得此事不妙,特地找你商量。”
“控鹤监?那岂不是张易之和张昌宗那俩家伙?!”安金藏皱眉说着,“这么快就有动作了……是有多迫不及待……”
“安大哥,我担心大家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自从上次刺客一事之后,武三思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关于大家倒是没什么,反倒是……”高力士回忆着,“最近常常问起重润郡王的事。”
“问你?”
“是,大家曾经叮嘱过我,去往武三思那里,也不能全说些无用的话,须给些消息给武三思,才好获取他的信任。故而起初,庐陵王刚刚回来,重润郡王来大家这里小聚,我便报告给了武三思,起初,武三思对此似并不在意,也鲜少单独问起,只是没想到后来庐陵王成了太子,那武三思便不再多问大家的事儿,反倒是常问重润郡王可曾来过,和大家说了些什么话。”
“呵呵,调转矛头了……那力士,你都对武三思说过什么?”
“其实,自从重润郡王去了东宫,已经鲜少来五王子府中了,力士也不过是如实相告。几次之后,武三思对力士便不再上心,有时听我说些五王子府上的事情,也多敷衍,听过算数……”
“这样最好。你得赶紧回去,告诉阿瞒,这段时间一定要深居简出,不要和任何人来往,尤其是东宫,恐怕,有大事要发生了。”
狄仁杰死后的数日,都是阴雨绵绵的天气。
一如此时风雨飘摇的东宫。
对于如今的太子和太子妃来说,这东宫,他们既熟悉又陌生。
太子、皇帝,被废,重新又成为了太子。
即便是在以后的一千多年里,这也是稀奇的事情了。
此时的李显和韦氏,早已经没有了当年入主东宫时的意气风发了……
(本章完)
第135章 见死不救()
这几天,常常在外晃荡的刘幽求,竟然宅在家里没有出门,平时话很多的他,净喝着闷酒,也不理人。
这让安金藏很担心,他知道他心里难受,但如果说刘幽求是个女人,安金藏还算有点办法。但是面对一个大男人,他却有点束手无策了。
知道宋之问已经回去“上班”的安金藏,只好装病躲着他,这会儿的他,实在没有心情应付这个人。
好在有个钟离英倩帮着他,给了个风寒的诊断,太医署出的“证明”,那宋之问也就不能说什么了。
下了好几天的雨渐渐停了,一场秋雨一场寒,转眼已经是冬天的天气了。
安金藏虽说是躲在官宅里,但是心总归是不安定,连着数日,武则天都沉浸在失去狄仁杰的悲痛之中,连张氏兄弟都不曾召见,这对安金藏来说是件好事,但是武三思找张氏兄弟究竟为了什么事情,不问也知道,定然是不利东宫的事情。
眼见着天气放晴,他估计武则天的阴郁心情也快要渐渐恢复了,一旦她重新召见张氏兄弟,那么,一切便都来不及了。
他站在院子中,院子角落里的积水已经结上了一层薄冰,一如他那年穿越时候的季节。
在现实的官场之中,不受女皇待见的安金藏这个九品小校书的宅子里,鲜少有人到访。
只有钟离英倩,在忙碌之余,还会来到这里,体贴地带些日用和食物过来。
这日雨停了,钟离英倩如约到访了。
“英倩妹子,你来得正好,我有话问你!”安金藏一见到钟离英倩,就立刻说道。
“安大哥有何吩咐?”钟离英倩说着,两个人之间,在各自退了一步之后,仿佛又回到了在太医署安金藏养病时候的日子,反倒是彼此自然了许多。
“吩咐谈不上,我有话问你,最近宫中,尤其是皇上对于太子那里,有什么动静不?”
“皇上对于太子?”钟离英倩认真想着,““自从狄公过世之后,皇上的身体便大不如前了,近日在长生院休养,并无对东宫有何旨意。”
听到安金藏打听东宫的消息,消沉了几日的刘幽求这时候丢下酒瓶凑了上来:“怂货,你忽然关心东宫做什么?”
对于刘幽求,安金藏已经再无什么隐瞒,于是便将这几日存在心中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我这几天苦思冥想,想不好有什么办法,可以防患于未然,保护东宫周全,真不知道那武三思和张家两个小白脸会出什么幺蛾子。”
刘幽求听了,却把安金藏拉到一旁:“你到底是帮哪头儿的?”
安金藏被他问得一愣:“自然是帮着李家皇室的。”
“我是说,你是帮着相王,还是帮着太子!”刘幽求的话,让安金藏感到意外,他以为,刘幽求和狄仁杰一样,只在乎江山在李家皇室手里延续,没想到,他竟然问他这么个问题。
“这话什么意思?”
“你和临淄王走得那么近,如今竟然要帮着东宫站稳脚跟么?”刘幽求带着谴责的语气对安金藏说着。
安金藏定定地看着刘幽求:“我不懂……”
“怂货,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呢?!武氏如此强势,如今的太子是个没主意的人,就算能登上帝位,你觉得,能镇得住那些武氏诸王吗?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已经明白,在硕果仅存的李家皇族里,只有一个人,堪此大任!”
安金藏很惊讶,他对于李隆基的帮助,很多来自以历史教育带给他的光环效应,而刘幽求,却在这纷乱的局势中发现了李隆基的潜力。
而在狄仁杰活着的时候,刘幽求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表露过这种想法,看来,狄仁杰的死,确实对太多的方面产生了影响。
看着不说话的安金藏,刘幽求憔悴的脸上,闪现出令安金藏生畏的意欲:“你还记得,那晚在紫宸殿,你是怎么和相王,当时的皇嗣,分析武三思的阴谋的么?”
“我说,他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想要挑起李显和李旦之间的矛盾,钻空子得到太子的位子……”安金藏一面说着,一面看着刘幽求的脸,“你是说,如今这形势,谁和谁先撕破脸了,那个不参合的人就会站在最有利的位子?”
“没错,如果武三思真的打算开始对东宫发难……”
“不行,太子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不能为了临淄王,见死不救……”安金藏摇着头说着。
刘幽求急了起来:“怂货!当初在竹林小院,你是怎么劝太平公主的?!你说在这时局之中,只分析利弊,不问对错。如何你自己现在却做不到了?!”他说得激动,揪着安金藏的衣襟,冷不防藏在安金藏衣襟里的那羊皮卷子掉了出来。
两个人同时都愣了一下,这时候,仙瑶不知道从何处飞过来,一把拾起了地上的羊皮卷子,藏了起来。
本来刘幽求或许并不在意,但是见到仙瑶那么紧张地收好,反倒是让他起疑了,他看着安金藏,严肃地问着:“刚才那份东西是什么?”他看看安金藏又看看一脸戒备的仙瑶,“你们有事情瞒着我!”
“此事与你无关!”仙瑶冷冰冰地说着。
刘幽求忽然出手,去抢仙瑶手中的卷轴,被仙瑶避开了,但是他还是不依不饶,继续去抢,飞檐走壁的,只踩得屋檐上的瓦片扑棱棱作响,一时间家里鸡飞狗跳的。
一旁的钟离英倩无力地劝架着:“不要打了,好端端地怎么打起来了?”
而这段时间心烦意乱的安金藏看着两个人没完没了的,终于大喊了一声:“好了!停下来!都给我进屋里去!”
从来没见安金藏发脾气的两个人倒都被他这一吼搞懵了,各退了一步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
安金藏看着他们俩,深吸了一口气:“行了!这事儿迟早要挑明了说的!都是自己人,进屋里去好好说!”
第136章 皇子的游戏()
“这是恩师临终前给你的?”听完了安金藏的话,刘幽求看着放在案几上的羊皮卷轴,明知故问着,“原来前晚你就去找了恩师,如何你不告诉我?!”
安金藏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仙瑶已经替他的回答了:“这是我六狐州的事,与你何干?”
刘幽求听了,倒是不生仙瑶的气,咧嘴笑着:“美人儿,你们一个连中原话都不熟练的胡姬,一个自个儿是谁都说不清楚的小子,瞒了我这么久,也没见你们商量出个什么结果,这事儿自然是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