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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指南剑-第29章

小说: 指南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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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两人都是站在那里,一脸的沉思状,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点卯。这时候,优露莉好像突然清醒过来,站了出来,脆生生的道:“元帅大人,就让我去把他们抓来吧。”

    希烈顿时大喜,连连点头:“这继玉雪山正是你们扎蓬家族的天下,有优露莉小姐你出马,带领‘疾风军团’一去,抓那伙汉军肯定是十拿九稳的了。”

    这希烈说出此话,却是也有几分道理的。

    优露莉全名是优露莉?扎篷,扎篷是姓。扎篷家族属于南蛮的一个大姓。主要分布在南蛮西北山区一带。由于长期生活在山林地区,所以丛林中几乎就是他们的天下。扎篷家族自建了一个军团,约三千人,号称“疾风军团”。表示该部队在丛林里来去如风。当年西部波斯帝国东征。二十万大军横扫南蛮西北镇边部队。纵师南下。整个大陆震动。然而,在扎篷家族“疾风军团”的狙击下,被活活的在原始森林里耗死大半,最后狼狈撤回波斯。自此,“疾风军团”名传天下。而其他国家,则把该军团诙谐的称之为“山狗军”,以示这个军队在山林里象狗一样灵敏,顽强。

    历来,统领这支队伍的人都是该家族的族长,要不就是接班人,现任家主优露萨只生有两人,就是优露特和优露莉,优露特虽然聪慧,但不知什么原因,不愿担任此职,而优露莉因为其师傅的关系,被家族委以重任,目前正是这支队伍的实际领导人,优露莉沟通的是雷电属性,却称为“疾风战将”,也有这样的原因在内。

    优露莉上前接过了军令,退了下来,两只大眼里顿是亮晶晶的,磨了磨小虎牙,皱了皱鼻子。心中不无得意,暗哼道:“这次你还往那里跑,一定要抓住你,好好教训教训。”想到这里,心底也是兴奋起来。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

    她现在一边走着,一边退回原位,正对着凝视着自己的森达根,森达根自小就被送去学艺,跟她一起生活多年,但几时见过她这种娇俏的样子,顿时双眼大睁,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此时却猛地反应过来,右手一拍大腿,连连叹息不已:“与美人跋山涉水,共游于山水之间,如此好事,却因为自己一时心急而失之交臂。如今却是悔之晚亦!”

    希烈见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便大声说道:“各位将军,各位大人,目前诸事已经安排完毕,可还有什么事么?不然,就散去吧。”

    一旁的陆丰确是暗暗撇了撇嘴,心道,还真有点“有事早奏,无事退朝”那么点意思了。

    这时候,却见到一个又矮又瘦的老者站了出来,有点畏畏缩缩地道:“老夫鲁造,有一事请求元帅大人。”

    希烈歪着头想了想,也不计较对方的礼仪上的问题,然后点头道:“哦,是工部尚书鲁大人啊,有事就请直说,别客气。”

    他想起来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受封的工部尚书鲁造。

    鲁造听他这样说,顿了顿,然后上前一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低头道:“老夫有一个儿子,名叫鲁房。就这么一根独苗儿。从小就在木工上面很有天赋,前段时间缠着老夫带着他去造船厂,吵着要去观摩。老夫他如此勤学,就同意了。那知道刚好遇见皇妃玛妮前来游玩,他见到犬子聪明伶俐,竟然,竟然强迫他去做了太监。请元帅大人帮我求个情。也好让老夫有个念想。”说完,站在那里垂泪不已。

    希烈他哭得如此凄惨,有心想帮,毕竟,人家现在假假的也是个工部尚书,如果连儿子都被抓了去做太监,与新朝威严有损,但转念一想,却是摊了摊手:“唉,恕老夫无能为力,三个皇妃中,皇妃玛妮和我最是疏远,我也没办法可想。”

    这鲁造顿时发出一声凄厉地哭喊,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求大人想想办法啊,在我鲁家南迁以来,为陛下,为南蛮辛苦了上百年的份上,还我儿子一个自由身,老夫也不要这工部尚书了,只想安度晚年。”

    这老人越哭越厉害,希烈也是烦了,怒喝道:“来人,鲁大人情绪比较激动,拉他下去,好好地清醒清醒下。”

    顿时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南蛮大汉,把这个嚎啕不已的老人拉了出去。

    但哭声却依然从远方倔强的传了过来,在这汉白玉制成的大厅里回荡不休。声声入耳,如利刃一般,撕扯着众人的心。

    经他如此一闹,希烈也是没了兴致,摆了摆手:“各位战将大人速去准备,大家都散了吧。”

    顿时嗡的一声响,这些新任的官员们如同被捅了窝的马蜂般,三五成群,议论纷纷,各自离去。

    新朝南蛮帝国第一次朝会,就在皇帝外出避暑的情况下,在喧闹中,带着几分嘈杂,几分迷茫。几分凄惨。

    结束!

    众人已经走得远了,优露特才睁开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叹息道:“治国之道,犹如烹虾!可,道在何方?”

    ……

    森达根跟在一脸沉思的优露莉身后,出了门。见伊人娇俏的小蛮腰,心中更是瘙痒难耐,猛地窜上前去,右手托着银冠,转了个圈,炫耀道:“小师妹,想要么,我送给你!”

    末了,见对方仍然是那副不理不睬的摸样,右手挠了挠后脑勺,安慰道:“其实,小师妹自是厉害的,只是仓前之战没尽了全力,以你的雷属性,在雨中更是威力大增,当时只要你果断一点,把那颗雷球射,射,射……”

    此时,优露莉已经抬起头来,着在自己面前聒噪不休的森达根,柳眉倒树了起来。

    见伊人脸色不对,森达根那句:“射出去,那七段小子就铁定留下!”却是在嘴里哆嗦,半天也说不出口。

    优露莉在他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心头更是火大,屈指一弹,一个鸡蛋大小的电球照着森达根的面门就奔了过去。口中娇斥了一声:“流氓!”

    森达根顿时被雷了个外焦里嫩,清晨让侍女精心编制的发稍鞭儿根根竖立起来。仰天而倒,脑中一团糨糊:“今天自己并没耍流氓啊?这姑奶奶到底怎么了?”

问道3 第三节() 
第三节

    “山苍苍,雾茫茫,风卷残云现斜阳!”

    吴明拉开了一根树枝,着远方云雾缭绕的山谷,心头沉重如铁,不由自主的喃喃道。

    远远地,送来一阵山风的呼啸,那久不出现的太阳终于再次探出了头。一只山鸡发出一声欢呼,扑棱着翅膀,向飘渺模糊的太阳飞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莽莽的大山中,但叫声却还在这原始密林里久久回荡。

    然而这畜生如何懂得目前吴明此时的心情,他右手捏紧枝条,猛的一用力。顿时整根大树都晃动了起来。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原始密林中显得尤为刺耳。吴明一个不留神,跌落在地。然后一阵剧烈猛咳,蹲在地上喘息不已。

    今年的南蛮少雨,许多树木的树枝都已经干枯了,如果在平时,要折断这么一根枝条,对吴明来说,自然是轻而易举,但对现在的他来说,说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也并不为过。

    是的,吴明生病了,说出来也许好笑,但事实是,他确实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

    他的伤本来就没好得完全,就接连大战。最后被久持印了一掌,火毒攻心,加之心忧当前局势,最后再被这雨水这么一冲,然后这可恼的病魔就缠上了他。

    跟在他身后一起出来的张浩,抱着一大捆干柴,担忧的问道:“大人,你没事吧?”

    张浩三天前,仓前之战时,带着几百个随从从东汉营帐里冲出来,最后反而因祸得福,侥幸没死。不得不说,这是老天爷开的又一个大玩笑。也许,对吴明来说,这就算这几天中两个好消息中的一个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因为陶雨身怀龙种,太子在大战之时,严令他必须不得离开陶雨五步远,在上次逃离之时,一个玄武队队员知道一个医生对众人在丛林生存的重要性,在慌乱中,也把他给背了出来。

    吴明转过头来,了满面憔悴的张浩,勉强笑了笑,安慰道:“我没事,小浩,你现在的脸色可真不好!就像个厉鬼!”

    张浩嘴角抽了抽,好像要哭:“大人,我觉得形容你现在的样子可能恰当点!”

    远方,又是一阵山风吹来,山风呼啸,那云雾缭绕中的太阳终于完美地露出了个头,吴明再次抬头,望向了远方莽莽大山,轻声感叹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不,现在已经天晴了么?只有天晴了,我们才能根据太阳和日月星辰,去寻找回家的路!”

    末了,又小声的喃喃道:“这个世界真是奇怪,怎么就没个指南针呢?”

    张浩耳朵比较尖,这句话他却听到了,连忙问道:“大人,指南针是个什么东西?”

    吴明倒被他问得呆了一呆,却也不好回答,只好敷衍道:“这东西是我们家乡的一个东西,我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不过我们家乡人,都靠他在野外辨认方向。”

    张浩顿时有点崇拜的着吴明,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笑容:“大人又在胡思乱想了。这些肯定又是大人自己的想法吧!”

    吴明也没再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了手上的树枝,再了那棵大树,心头却是一阵悲哀,太子,燕厚,陈老将军,何天,老应,申家兄弟……,好多好多,甚至包括赵飞和夏侯飞的面孔都一一在他面前掠过,他们在哭,在笑,或瞠目,或大喝……,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喃喃说道:“没了,全没了,二十万汉家儿郎都没了。这树枝到了明年开春,也许还会发芽吧,但逝去的人却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张浩噎到,到自家大人那张惨白的面孔,心底也是大痛,安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感觉自己的眼圈也有点发热

    ……

    这已经是仓前大战第三天后的事了,借着暴雨的掩护,吴明他们一行百多人终于摆脱了南蛮人的追踪,逃遁进了这莽莽的原始森林中。

    此处为南蛮西北部的继玉森林,尽管南蛮目前的东部和南部大部分已经渐有人烟,但这继玉森林却因为其山势陡峭,多异兽而保存了下来。除了一些武者外,就只有一些胆大的猎户为了维持自己可怜的温饱,在外围狩猎点小动物罢了。著名吟游词人丁寿在其《异域行记》里曾如此记载:“南蛮以西,为继玉,群山莽莽,异兽出没,暗藏凶险……凡人不可轻涉也。”

    在如此凶险的原始密林中,又是豪雨突至,无法辨认东西南北的情况下,四处流窜是极度危险的,所以,他们一百多人就在这森林里搭建了个简陋的营房。

    好在野外生存训练也是近卫营训练科目之一,在这密林中,也不至于束手无策,这营房用树木粗粗搭建而成,再用密林里特有的野生芭蕉叶往上面一叠,以做房顶,虽然依然是个“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之局,但却比餐风露宿要好得多了。

    幸亏胡庸的医术高超,每日为太子金针续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太子竟然奇迹般的硬撑了三天。但在清晨之时,伴随着陶雨的一声凄厉的哭声,奄奄一息的太子还是永远地睡在了她的怀里。

    “大人,不要多想了,我们木柴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快点回去吧,估计大家也把柴禾准备得差不多了。”张浩见吴明还在那里发呆,紧了紧手里的柴禾,轻声提醒道。

    吴明再次叹了一口气,收拾心情,主仆二人一人抱着捆干柴,无精打彩的往营地而去。

    ……

    简陋的营地外面,一捆捆的柴禾已经堆积如山。

    太子今天很整洁,一点也没有在大雨中狼狈了三天的感觉。他今天穿着只有在重大节日才穿戴的明黄长袍,戴着个明晃晃的紫金冠,脚上再蹬着个漂亮的踏云履,正安详的躺在这一大堆的柴禾中。

    陶雨今天很出尘,雪白的宫装拖曳下来,柔柔的搭在太子身上。头上,一条雪白的布条被她缠绕在云鬓上,挽成了个荷花状,更映得她面色素白,犹如谪仙。

    她正蹲在那里,细心的为太子擦拭着脸上的灰尘。太子正安详的躺在那里,最后一次接受陶雨如海般的柔情。

    一百多位近卫营战士默默地环成一圈,最后一次向他们的殿下默哀。

    火终于点起来了。腾腾的火苗上窜,伴随着太子妃轻轻的啜泣。

    脸含悲戚的战士们默默的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近柴堆。然后把手中不知名野花丢进火堆。脸含不舍。

    火越来越大,火光中,那明黄色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吴明接过了张浩递过来的一捧山泉。

    这水盅是用一个芭蕉叶卷成,如此条件,也只得如此了。他举起,缓缓地浇在了火边。水一浇在火苗上,顿时发出“哧哧”声响。火苗欢腾而上,不一会儿,那点水迹就被腾腾火苗舔食干净。

    吴明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森林中:“殿下,你走好。阵亡的兄弟们,你们也走好。如今无酒。就以此代酒。希望你们在九泉之下,能安息。”

    他捡起了边缘快燃尽的干柴,重新丢进了火堆:“殿下,明子最后还是要倔强的劝告你一次,黄泉路上,最好把这次牺牲兄弟们都拉到身边。现在没我在你身边,你保护好自己就行。还有国里国外那些破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一定会好生着你的骨肉长大。最后让他来操心。他想偷懒,没门!”

    “至于太子妃和小雨,”说到这里,他停了停:“你还是别担心了,有我在,其他我不敢说,打架之类的,我最擅长了。我会尽力学好你说的什么八阵,多点书,好好的护着他们。保管不让她们受一点儿欺负。”

    旁边啜泣的陶雨听到这里,长期淤积在心里的悲伤终于爆发出来,纵声大哭起来。惊起林子里一群不知名的野鸟。翅膀的扑棱声伴着凄厉的长鸣划破天际。所有人同时跪到在地,大声唱了起来:

    苍天有雨 如此诡异无期

    人间有殇 就此阴阳两离

    身即死矣 从此归葬山阳

    魂兮归来 在此永卫家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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