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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德意志之剑-第49章

小说: 德意志之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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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您放心吧!我和公牛会保护您的。”

    说着,科勒和公牛一左一右把我扶起来,让所有人都能看到我没事,城头上的敌人气急败坏的射击着我们,一些士兵自发的举着盾牌保护我,甚至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一个人倒下去,很快又有第二个人义无反顾的扑上来,我的眼睛不禁湿润了……

    士兵们争先恐后的顺着梯子往上爬,城门前的人抱着巨大的撞城锥,撞击着城堡紧闭的大门,越来越多的敌人爬到城墙上,对准下面的士兵扔下能够找到的任何东西,无论是骑士还是普通农民,全都尽其所能地顽抗着。

    一个士兵刚刚站稳脚跟,就被几个人抱着从城头上摔下,手中的武器打掉就用手抓用牙咬,所有人在这瞬间,似乎都变成了嗜血的洪荒野兽,充血的脑袋里全都想着怎样把对方扑倒、撕烂、咬碎、然后再寻找下个目标,杀死对方或者被对方杀死。

    城垛上涂着一层厚厚的血浆,粘稠的甚至连梯子都架不住,碎肉和断肢到处都是,一些人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崩溃,捂着脑袋尖叫着四处奔逃,这个时候不管你是哪一个民族……

    你的天空是血红色的!

    你的大地是血红色的!

    你的双手是血红色的!

    渺小无助的生命淹没在红色的世界里,兴致勃勃的参加这场华丽的杀戮宴会。

    上帝似乎也不愿意看到如此惨烈的厮杀,用天边的云朵遮住自己的眼睛,天地间慢慢黯淡下来,战场变成了修罗地狱,双方士兵绞杀在一起,不分彼此地紧抱着,战斗厮杀,然后共同步入死亡。

    “大人,您快看,我们的旗帜插上去了,城墙被攻占了!”

    剧烈的疼痛和内出血弄得我昏昏欲睡,眼眶里的世界不断旋转然后变黑,上下眼皮黏在一起分不开,公牛忽然指着一面看不出颜色的战旗冲我嚷嚷,把我从险些坠入的黑暗中拽回现实,一切的感官忽然间又回来了。

    “真的是我们的战旗,城门也被撞破了!”

    科勒拨开身边横冲直撞的士兵,好让我能看得更清楚。

    果然,刚刚还似乎固若金汤的城门,现在就像被顽皮的孩子从中撕开的笔记本,破破烂烂的歪在地上,我们的士兵端着武器蜂拥而入,在门后的空地上和敌人的骑士撞在一起,山坡下看到城破的部队全面压上,敌人被杀的越来越少,慢慢收缩回塔楼前的镇中广场,依托工事防守。

    看着这一切我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沉,灌了铅一样让人没办法拖住它,我慌乱的抓住科勒的肩膀,他关切的脸刹那间变得模糊扭曲,下一刻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干涩、痛苦、血腥味……

    这几个词不断的在我脑海中闪现,然后是体育课上偷窥到班花的海绵宝宝内裤,哇!好圆好圆啊!

    等等!海绵宝宝?

    我猛地睁开眼睛,头顶是一片粗糙的皮革,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被压断的腿根本动不了,勉强扭动酸涩的脖子,科勒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打着瞌睡,公牛掀开门帘出去了,冷风从缝隙里灌进来,让我打了一个冷战,昏昏沉沉的神智瞬间清醒。

    我还活着,这是此时瞬间最真实的想法,身体其他部位慢慢传递过来的触感,证实了自己的感觉,没死掉也没穿越,真好!

    “科勒……”

    我费了好大得劲,才从嗓子眼里哼出这么点小声音,不过还是被假寐的科勒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他一个激灵站起来望着我,这个硬汉头一次在我面前红了眼睛。

    “大人您终于醒过来了,感谢上帝!”

    “要是靠上帝他老人家,我早就死翘翘了,要感谢海绵宝宝……”

    “大人您说什么?”

    “没什么,给我把内裤……不!给我拿点水来!”

    (本章完)

第105章 埃尼德斯之印() 
粗重的呼吸声遥远的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抓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心里闷闷的。

    每一个肺泡,都像脱水的胡萝卜,急剧萎缩坍塌,气管好像被人抓住一样,死命往不同的方向拉抻。

    绷紧的管壁薄而透明,里面被挤压的空气清晰可见。

    为什么喘不上气?

    挣扎,但在黑暗中却看不清方向,胡乱踢蹬着四肢,感觉不到肢体的存在和周围空间的触感,这是怎么了,我在哪里?如果我还有意识的话……

    猛的睁开眼睛,原来自己的视觉还在,浑浑噩噩的不知身在何处,空间里似乎漂浮着细碎的杂质,阴霾一样似的翻涌着,看不清周围的物体,也许四周根本就没有东西……

    我动动手脚,发现它们还能自由活动,甚至在划动的时候,还能看见涟漪状的水纹,在水中?

    我的意识活动了一下,证明自己并不是被封冻在冰窟里面,可是为什么这里如此浑浊迷乱,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像是在解答我的疑问,忽然间一个黑黝黝的物体掉落在水中,远远的只是一团看不清的暗影,水中看花般并不真切,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挣脱不开,翻滚着离我越来越近,周围的空气被传染,发疯似的天旋地转着,纠结搅杂中一张脸猛的从密集的灰尘里露出来,那双眼睛刀锋般犀利的撕裂开皮肉筋的连接,触电似的清晰剧痛穿过脑海……

    作为这张脸主人,做梦的我根本不会想到,但他确实每一天都陪在我身边,感同身受着我的悲喜,我的人生,虽然岁月不可逆转的在他脸上刻下斑驳嶙峋的痕迹,甚至细心的把每一根发梢都染成了银色,但是这张脸我永远不会忘记!

    因为……

    这张脸就是我自己!

    但却是老年时的我,几十年以后的我,一个脸上爬满蜘蛛网一样皱纹的我。

    我盯着我自己,两双穿越时空,有着同样颜色瞳孔的眼睛四目相对,从那双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睛里,我读出了很多东西,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读出,我们的相遇本来就是一个谜,也许命中早已注定。

    我紧锁着自己的脖子,瞪大眼睛似乎想要从眼眶里蹦出来,那种难以言表的痛苦,鲜明的写在脸上,好像风尘仆仆的奔走几万里,带着一身繁华与凋零,却在灯火珊阑处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锋利的匕首闪着莹蓝色的光,淬着毒阴森深深的扎进柔软的腰间。

    痛苦并不是来自毒液舔过血液,而生命即将逝去的垂死挣扎,而是一颗水一样晶莹的心,终于被世间最不愿意相信的黑暗征服,蓦然回首,水银泻地般流淌的心情逐渐被染黑,然后流淌干净。

    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为什么要通过这样诡异的方式?

    在这样恐怖未知的归路前相见,我穿越千年的时空来到这个时代,究竟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是偶然?还是宿命?你能告诉我吗?

    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帮对方一把,却发现混浊中的自己,慢慢的溶解在水里,一点一点逐渐消散,最后抓在手里的,只是一团不断扭曲的水流,但是那双眼睛却依旧在黑暗中闪亮,弄得我头皮发麻,忽然觉得眼前这地方让人背脊一凉,呼吸越来越急促,窒息感再一次袭来……

    “啊!”

    我尖叫着推开身上盖着的厚兽皮被子,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进眼里,把伤口弄得隐隐作痛。

    眼前是一座极其普通的行军大营,外面似乎已经是白天,可以听见有人来回走动,在收拾着东西,或高或低的声音交谈着各种舆论八卦,我抬手擦干净额头上的汗,庆幸自己已经回到现实,刚才的只是噩梦而已。

    我多么希望眼前的这一切,全都发生在自己上课的时候,趴在桌子上做的一个狭长而怪诞的穿越梦,醒来之后,桌子上的书被口水弄湿,前排的班花正伏案记录笔记,老师喋喋不休的讲着天书。

    “大人,您终于醒过来了!”

    科勒欣喜地扑到我身边,两只眼睛里居然头一次出现泪水,这个坚强的汉子从来不会在人前示弱,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也能谈笑风声的从容面对死亡。

    “我睡了多久?”

    我盯着自己被层层叠叠纱布包扎起来的右腿,隐隐约约回忆起落马骨折的事情,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但是从科勒的话中我终于判断出,自己一定婚迷了很久,至少不会少于两天。

    “您已经昏睡不醒三天了,皇帝陛下派了最好的宫廷御医前来给您诊治,巴伐利亚公爵大人也派自己的手下,去寻找意大利最珍贵的药材治您的伤,陛下和各位大公爵都来过很多趟……”

    科勒说道,我抬起胳膊,看着上面大大小小的好几处刀口,猛然想起中世纪的赤脚医生,只会用放血疗法来治疗一切疾病,本来就骨折失血过多的我,不知道迷迷糊糊被放了多少血,好在小哥年轻,挣扎着活了过来,否则再昏迷几天,真得被人把血放干死翘翘了。

    “呃……帮我谢谢陛下的医生,就说我的病好了,不用再放血了。”

    我艰难的挪动自己的身体,科勒赶忙将床弄得更舒服一点,服侍我靠着。

    “给我拿点水来,渴死了……”

    科勒应了一声,转身把倒满水的木杯子递到我面前,挤出一个如阳光般很温暖的笑容,好像要融化我内心的阴霾似。

    我盯着眼前杯沿上一小块黄色的不明粘稠物体,脑海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正思考要不要询问科勒,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纯真萌物的眼神,真的把我雷到了,实在不忍心去破坏他的一番好意,只能强忍着胃部的痉挛,把杯子不动声色的转了转,闭着眼睛尽量不去想它,浅浅的舔了一口,便迅速的把杯子推到一边追问道:

    “我们胜利了吗?敌人被征服了吗?如果胜利的话,为什么我们不在城堡里,而在行军帐篷里?现在外面乱纷纷的似乎要拔营起寨?”

    科勒笑吟吟的看着我,摊开双手表示无能为力:“大人您的问题太多了,想让我先回答哪个?”

    “一个一个来吧!”我活动了下胳膊,关节咯吱咯吱地响动着,像是很久不使用的齿轮,发出晦涩的咬合声。

    (本章完)

第106章 古卷残片() 
“我们最终攻陷恩格尔斯城堡,把每一个反抗者的头颅都砍下来插在长矛上,排列成整齐的枪林,警告那些敢于藐视德意志权威心怀不轨的人,惹怒帝国雄鹰的下场会是什么。”

    科勒眉飞色舞的比划着,戴着红帽子的刽子手砍头时的模样,似乎很喜欢这种不费力的杀人方式,奇怪的爱恶观让人难以捉摸。

    “克雷森蒂公爵在我们攻进塔楼之前,就通过暗道逃跑了,不过被我们刚刚从曼图亚赶来的援军逮个正着,灰溜溜的做了俘虏,意大利的叛乱终于被彻底平定了。”

    “我们正在马不停蹄的赶往罗马,为这次胜利的远征画上完美的句点,教皇霓下也日夜兼程的从柏林赶过来,准备重新在梵蒂冈的圣堂里,接受整个基督世界的顶礼膜拜。”

    看起来事情都在向完美的结局发展,除了我这条断腿之外,每个人都皆大欢喜。

    我拍拍脑门,好让它更清醒一点,我们正在向着万城之城的罗马进军,再过几天我就能目睹人类历史上一座享有盛誉的城市,真实的历史模样,这不正是多少日夜我梦寐以求的荣耀吗?

    但是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到胜利的欣喜,反倒有一些惆怅和失落,空落落的没有着力点,悬在半空吊着自己的功过得失,也许我是个立下汗马功劳的胜利者,也许我是个杀人如麻助纣为虐的刽子手,至少对那个人来说是这样的。

    “克雷森蒂小姐怎么样了?她在哪里?”

    眼前忽然浮现女骑士清秀的倔强脸庞,威而不怒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至今仍旧让我为之深深折服。

    我杀了他的哥哥,又亲手攻陷他父亲的城堡,使得老公爵成为没有地位的阶下囚,等待他们家族的会是怎样的命运,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我知道,无论怎样这个女孩都会恨我一辈子,在她看来,我就是那个面目狰狞来自地狱的小恶魔,血淋淋的肢解本属于一个天真少女的幸福,而且还一片一片的用鞋底碾得粉碎,彻底断绝她的一切生路。

    为什么忽然想起她?我摇了摇头,自嘲似的咧嘴笑了笑,对于自己一瞬间,出现那么多荒诞的想法嗤之以鼻,那些我担忧的问题,都会由皇帝陛下作出最后公正的决定,因为我知道,这个年轻皇帝不是我想象中那种睚眦必报的男人,他拥有一位伟大帝王的一切品质,也许欠缺的只是时间而已,至少上帝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因为罗马已经匍匐在日耳曼皇帝的脚下。

    “克雷森蒂小姐现在被皇帝的近卫军看管着,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有人传说她会和她可怜的父亲一起在罗马被枭首示众,传视每一个意大利的贵族,然后丢弃在某个不为人知的下水道里慢慢腐烂,也有人说皇帝陛下迷上了小姐的美貌,准备饶恕她的罪过,将其安置在靠近罗马的修道院里。”

    科勒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提起她,没有刻意了解过克雷森蒂小姐近况的他,只能说一些不确定的传闻。

    我坐起来,尝试动了一下打着厚厚石膏的右腿:“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去觐见皇帝陛下,为克雷森蒂小姐说情。”

    科勒赶忙捂住我的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其实这间帐篷里只有我们俩,但是谁也不能保证隔墙无耳,防备些总是好的:

    “大人您是再说胡话吗?皇帝陛下为了表彰您的功绩,正在和巴登伯爵讨论,同您解除效忠关系的事情,您即将成为莱茵河畔的新任伯爵大人,这个时候您去找陛下说这样的敏感问题,会影响您的爵位的!”

    我拄着科勒靠在床头的长剑站起来,踉踉跄跄挪着步子适应的走了两步:“即使是这样,我也要去尽到一个绅士的义务,怜香惜玉才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虽然有些时候当事人并不感激我的出手相助……”

    当我在科勒的搀扶下,来到皇帝金色大帐外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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