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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大明藩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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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梁二人对视,心中暗想:“皇三孙子敢开出这么苛刻的条件,证明咱们的想法没错,是要对大盐商大开杀戒!虽说条件苛刻,哪有全家人性命!”

    二人犹豫片刻,咬牙答应了朱由楫开出的条件。

    朱由楫听闻二人答应条件,也是松了一口气,询问了一些盐商之间的事情,便喝茶送客了。

    ……

    此时的李三才府上,早已经鸡飞狗跳!盐商们把李三才堵在府上,破口大骂!

    这不光是因为要银子,而是知晓众人刚刚被抓,李三才就找人跑去官府告状。

    按大明律,绑票不告官,私下缴纳赎金是重罪。所以绝大多数绑票案根本不敢告官,都是偷偷拿了赎金换回肉票,提前报案的基本相当于告知劫匪——你们可以撕票了!

    众盐商高喊:“你李三才是要我们的命!赶紧还银子!否则我们就去京师告御状!”

    李三才知道理亏,只得强忍着泪水把收的银子返还盐商。

    看着一车车的金银冬瓜被拉出李府,李三代怒道:“绝不能在一只羊上薅羊毛!其他官员收的银子也得退!”

    几日后,传闻某巡盐御史家往外抬银子的时候,御史夫人哭的死去活来,最终一命呜呼。

    ……

第五十五章 谎报银子() 
一车车唔得严严实实的银子,运往东厂设在通州的据点,当最后的运银车离开后,朱由楫、魏忠贤、田尔耕互相对视,不约而同的了密室。

    首先是核对银两总数。防止泄密,总共一百多人分别统计,最终由朱由楫算总数。

    半文盲田尔耕、纯文盲魏忠贤看着一百多张写满数字的宣纸,如同看天书,脑袋大了三圈。不过这对朱由楫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片刻之后,银两数目核对完毕,朱由楫拿着核对的数字,呆在原地。

    田尔耕拿过来朱由楫写的如同天书一般的数字,读道:“总计白银五百五十万四千六百六十三两,黄金九万八千两……!

    三人沉默……

    朱由楫先打破了沉默,说道:

    “这案子办的如此顺利,一是魏师傅带领东厂不辞辛劳、废寝忘食,将盐商家属控制;二是田指挥使带领锦衣卫镇住各级官员,避免节外生枝!”

    朱由楫顿了顿,说道:“我定会向皇爷爷禀报罚银数目,为二人请功!”

    魏忠贤听出朱由楫说的是禀报,而不是“如实”禀报,心中有了底。便说道:

    “为陛下分忧,是我等的本分。这次行动如此顺利,主要还是靠殿下运主筹动帷背幄锅!这首功肯定是殿下,只是不知道这银两上报的数目?”

    说罢,魏忠贤和田尔耕的双眼充满光芒,齐刷刷的射向朱由楫,阴暗的密室瞬间明亮了起来!

    朱由楫眉头紧锁,沉声说道:“皇爷爷年事已高,经不起过度兴奋,若是因为我等疏忽,将罚没银两如实上报,导致意外发生,我等难辞其咎!”

    田尔耕听闻,大义凛然道:“我等身负皇恩,定要为陛下分忧!”

    朱由楫一拍肉乎乎的小手,说道:“我等就将这三百万两罚银如实上报!”

    “如此甚好!”

    三人同时站起身来,三双大小不一、充满正义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高大、伟岸的身影立即充满了密室。

    万历皇帝将东厂、锦衣卫外加最亲的皇孙一同派出,除了保障皇孙的安全,最的就是怕众人欺上瞒下,谎报银两。

    当然,万历皇帝低估了银两的诱惑,也高估了手下人的节操。

    总数核对完毕,接着就是分配胜利果实。田尔耕职位最低,还是魏忠贤的干儿子,所以分的最少,只要了三成,其余的银两魏忠贤和朱由楫对半划分。

    ……

    通州码头,目送缇骑将写给万历皇帝的几份“奏章”带走,朱由楫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些奏章除了禀报清楚处理盐商的事,还有一些朱由楫的建议,甚至包括朱由楫自己想的一个漏洞百出、危险无比的计策。

    “就凭这三百万银两,相信万历皇帝能同意!”朱由楫想到此处,心中阴霾一扫而空,坐上了魏大提督临时为皇三孙,用来巡视盐业的大船。

    ……

    通州,作为大运河的最北端,商贾云集,天下精华聚集于此。

    暗地发生的盐商案丝毫没有影响商贾和百姓的生活,繁忙的运河码头船来人往,好不热闹。

    身穿便服的朱由楫一边饮茶赏景,一边思索如何安排其他的小盐商,运河两岸忽然人声鼎沸,成千上万的的百姓站在岸边指指点点。

    爱凑热闹的朱由楫顺着人群的指点方向,看见几艘大船缓缓驶来。船上站着的几乎全是金发碧眼的白人!

    巡河的差役上前检查,那些白人拿出路引,顺便塞上银子,差役们没有为难,便放行了。

    不少船上的白人手拿十字架,用蹩脚的汉语冲着人群宣传教义,更多的白人则是像大明的百姓挥手致敬。

    围观的人群随着船缓缓移动,这也难怪,大明原本就反对欧洲白人传教,直到利玛窦对大明儒家文化妥协,才让天主教在大明领土开始传播。

    不过利玛窦去世后,新来大明的传教士拒绝再次妥协,这也间接导致南直隶教案,大明更是限制白人入境。

    通州的百姓平日哪见过如此多的白皮人,出于好奇也就不足为怪了。

    看到如此多的白人招摇过市,还有过路钱,朱由楫笑道:“该不会是吃大户的吧!哈哈!”

    ……

    装载着白人的几艘船离开,运河两岸又开始平静起来。百无聊赖的朱由楫见临近傍晚,便令人调转船头,打道回府。

    快要到通州码头,运河两岸再次人声鼎沸,成百上千衣不遮体的汉子站在河岸两旁,神情庄重、激动万分,没等朱由楫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两岸的汉子们一齐跪下,朝着朱由楫的坐船下跪磕头。

    朱由楫呆在船上,感动的双眼通红,自言自语道:“身在帝王家,能被万民敬仰真是难能可贵!”

    看着百姓真情流露的跪拜,不少汉子额头已经磕红,声音也已经嘶哑,朱由楫不忍,便朝人群挥挥手,准备让百姓起身。

    就在朱由楫激动万分,准备来一段慷慨激昂的发言时,“微服私访”的皇孙却招了应有的报应,一艘更大、更豪华的船缓缓驶来,大船掀起了浪波把朱由楫的船冲击的左右不稳,由于运河狭窄,差点把朱由楫的船撞到。

    船上站着一个人,头发花白,身穿布衣,冲着人群挥挥手,喊到:“伙计们都起来吧”。

    两岸的汉子纷纷谢恩起身,目送大船上的白发老头离去。

    ……

    朱由楫惊诧间,旁边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太监上前,忿忿的说道:“此人乃是东林党李三才!”

    朱由楫回过头说道:

    “李三才?不是早就免官在家了吗?怎会有如此能量,能让如此多的百姓跪拜!”

    老太监说道:

    “那李三才总督漕运十数年,背后势力颇大!不但家资千万,且手下爪牙无数。这运河沿途的工人、纤夫俸禄皆来自李三才,李三才可谓是众人的衣食父母,故而皆听从其调遣,亦有不少官员拜其门下!”

    朱由楫对那太监说道:“这么说,轻易动不得李三才了?”

    那太监听皇孙说要动李三才,眼神里充满了希望,当即跪下,痛哭流涕道:

    “殿下,这李三才罪无可恕,其心可诛!老奴恨不得食其肉,可……可确实轻易动不得!”

    朱由楫道:“既然罪无可恕,为何动不得?”

    太监说道:“老奴当年受万岁派遣,负责收取运河沿途矿税,李三才与背后巨商百般刁难。竟然指使乱民冲击矿税衙门,将老奴打伤后捆绑,在运河两岸游街示众!”

    太监说道伤心处,已是嚎啕大哭。

    朱由楫道:“敢私闯官府?还敢殴打矿监?这可是抄家的重罪!区区李三才竟敢如此放肆!”

    那太监有了诉苦的对象,开始将心中憋闷全倒了出来……

第五十六章 皇孙来访() 
这个老太监只是万历时期众多税监的一个,当年被打,差点丢了性命。

    这太监虽说有些贪腐,但是业务能力相当出众,为万历皇帝收了不少商税。万历皇帝是个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人。

    在运河冲击矿监案发后,皇帝震怒,命人严查,结果是杳无音讯,毫无证据,并且在东厂缉拿暴民的时候,发生扰乱,愈演愈烈后竟然导致漕运暂停!

    大运河自元明以来,乃是国家命脉,一旦中断,北方数百万人就要饿肚子!除却天灾,这也是大明开国以来,头一次漕运中断!

    最终皇帝服软,没有追查,不过万历皇帝也没处罚太监。反而将这劳苦功高的太监调任福建收矿税,这太监也是颇有财干,将福建海商整得欲仙欲死,结果……

    矿监再次被冲击,太监再次被游街……

    期间不少文官突然跳出弹劾太监,许多罪名安插在太监身上,强取豪夺、欺行霸市还不算,更有人检举揭发太监命根重生吃童子脑髓……

    最终太监免职回京,第二次冲击矿监案依旧不了了之。

    历史不停的在重复,敢于勇斗税监、绝不给国家纳税的官僚士绅们非但没人记恨,还像洪承畴老汉奸等人一样,载入史册,立碑著书。

    至于敢在刀口下大骂汉奸洪承畴的夏完淳小英雄,依旧无人铭记……

    如果没有万历皇帝抛开文官收矿税,“横征暴敛”,也许煤山那位就是万历自己了,大明有限公司提前二十几年就倒闭了。

    就在朱由楫思绪万千的时刻,那太监小声说道:“殿下,听闻李三才和盐商正在密谋,怕是又要玩中断漕运的把戏……”

    朱由楫暗道:“停漕运?坏了,怕是皇爷爷承受不住!情况有变!”

    ……

    几百里外的京师,万历皇帝笑容满面。从皇孙、东厂、锦衣卫的密奏得知罚没了三百多万两的金银,万历皇帝高兴的一夜未睡。

    至于百官集体弹劾皇孙、魏忠贤鱼肉乡里、与民争利的奏章,再次被统统扔进了灶房。

    至于皇孙另一份密奏,万历有些犹豫,一方面担心皇孙的安危,另一方面更加担心漕运出事。

    ……

    通州,李三才府正门。

    “咚、咚、咚……”

    刀鞘与厚实的红木门板撞击,发出剧烈的声响,分外刺耳。

    片刻之后,从李三才府上偏门冲出十几名带着棍棒的家丁,准备教训门外的狂徒。

    其中一个管家模样的喊到:“哪来的刁民,竟敢敲李府正门!”

    当管家看到门外的情形,吓得汗毛直立,裤子下面流出骚臭的液体,几个家丁更是惊吓过度,直接晕倒在地上……

    管家喉咙干涸,对着门口一个小山一般的汉子,颤抖的说道:“诸位好汉……哦不,诸位军爷,有何贵干?”

    那壮汉抬起一把乌黑的镔铁大刀,用刀头拍了拍管家的肩膀,说道:“告诉你家老李头,皇孙驾到,速速迎接!”

    那管家被砍刀拍的踉跄,斜眼看着雪亮的刀刃在肩头上下舞动,冷汗流淌,裤子再次一湿,急忙连滚带爬进去通报。

    片刻之后,李府正门缓缓打开,李三才出门迎接朱由楫。

    门外的一千军士骑着战马,各式兵刃提在手中,伴随着战马粗粗的喘息声,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李三才见众人围着一个微胖的少年,那少年身穿金色的文山甲,身上披的斗篷也用的皇室专用的颜色。

    李三才缓缓走到朱由楫马前,跪下说道:“草民见过皇孙殿下,不知殿下为何来寒舍?”

    朱由楫朝旁边的太监点头,那太监用尖细的声音说道:“殿下听说李大人为国操劳,赋闲在家也不忘国是,特来慰问,李大人不欢迎吗?”

    李三才抬头,沉声说道:“欢迎,殿下能来寒舍实乃草民的荣幸,快快里面请!”

    朱由楫一挥手,两队兵马像李府四周围去。

    李三才大惊失色,心道:“这是?抄家?”

    马上的朱由楫笑着说道:“勿要惊慌,本王就是来做客!”

    李三才暗道:“做客?有带着上千骑兵来做客的吗?有带着刀枪弓弩来做客的吗?这黑乎乎、圆通通的是啥?还拉着几门虎尊炮!另外,你个皇孙还未封王爵,称什么本王?”

    李三才心中不满,却满脸笑容的说道:“有请殿下”

    朱由楫在众人拥簇下李府,门外的士兵也不客气,也纷纷跟进,把李三才府上挤的水泄不通。

    李三才府上的家人、丫鬟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东躲西藏。

    来到客堂,朱由楫让护卫在四周警戒。独自一人和李三才说话。

    朱由楫手握兵马,又有李三才勾结盐商的证据,也不想绕弯弯,品了口茶便开门见山道:

    “听闻汝与盐商来往甚多,此次几大盐商违反国法,怕是有抄家灭门之灾!汝等百姓家人丁兴旺,家产颇丰,可不要受了牵连”

    李三才心中暗暗大笑:“抄家?灭门?你朱由楫当大明是你家开的?盐商被罚没几百万两银子已是众志成城,本官早已联络运河两岸工商,准备再次罢工停漕运,外加朝中百官呼应,到时候天下震动!怕是你皇孙都要到凤阳啃泥巴去了”

    不过听闻过皇三孙子的各种“事迹”,李三才还是有些担心,万一这皇孙“二杆子”性格一上来,先把自己这几百家人砍了,真没地说理去!

    李三才笑着说道:“殿下所言,草民认为不妥!那盐商为民为国,缴粮纳税,堪称工商楷模,怎会违反国法。嗯……虽说传闻有行贿之事,那也是瑕不掩瑜,草民相信陛下与朝廷不会为难盐商!”

    朱由楫大笑道:“汝之言论,本王认为更加不妥!咦?你不会不知道盐商已经招供画押了吧?那些盐商全是软骨头!除了行贿索贿之事和盘托出,还污蔑其他人等罪行”

    朱由楫笑呵呵看着李三才,说道:“除了盐商集体声称有人阴谋停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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