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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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毅感觉身上的担子一下重了不少，因为现在他是最有可能接近傀儡计划的，所有人都把宝压在了他的身上，可见组织对他的重视程度。
齐淑芬猜测王平一定怀疑警察厅里面有内鬼，指不定已经对重要的几个人进行了监控，其中就包括廖毅。
这样一来，廖毅一旦不注意与组织联系，就会暴露现在的据点。
“那么以后和你们怎么取的联系？”廖毅想知道传递消息的新方式。
“我会派一两个你认识的同志装扮成黄包车车夫，每日会在街上跑动，有什么消息直接交给他，当然这两个同志要另外给他安排住处，越简陋，越偏僻越好！”齐淑芬说。
让这两个人实实在在的过上梁峰市底层人民的生活，除了传递消息之外，他们的任务就是像一个贫苦百姓一样活着。
“我来干吧，领导，我力气大！”身后穿着粗麻大褂的壮硕男人说，此人由于个头过大，有些显眼，之前大部分行动都没让他参加。
“这位同志，你叫什么名字？”齐淑芬问。
“叫我杨二傻就是了，从小村里都怎么叫我！”杨二傻看起很憨实。
“我也去，我虽然小，但力气很大，是兄弟们从坟堆里将我拉出来的，我也想为组织做事，干他娘的狗日的！”一个青涩的声音传了出来，廖毅回头看去，这个青年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好，就这么定了，他两的住处就交给廖毅同志了！”王秀碧说。
199 一条人命（）
廖毅按照齐淑芬的指示，安排好了杨二傻，也出钱购置了一些较好的服装悄悄送到了据点。
回到警察厅上班后，廖毅还在想日本人用什么诱降王平的？
金钱还是女人？不过仔细回想一下，王平好像对女人不怎么感兴趣，不管是对李彩霞还是吴丽这种气质的女人，他似乎不屑一顾。
廖毅从抽屉中拿出不少钱，敲响了王平办公室的门。
“廖处长，找我有事？”王平放下手中的报纸说。
“厅长，你能告诉我昨晚的行动目标是谁吗？”廖毅问。
王平心里有数，仅仅昨晚随便回应的两句是骗不过廖毅的，既然能被特高课选中，思维非于常人。
“待会儿开会，我会讲这个事情！”王平说，自己秘密筹备的事情既然已经被人知晓了，只好公开了，现在这个时候厅里其他人估计还没有防备和猜疑。
“哦，我明白了，对了厅长，这是码头这个月上交的收入！”廖毅将钱放到了王平的桌上。
“好！”王平淡淡的说。
廖毅走了出去，这王平对钱的渴望度好像也不是那么高？既不为钱，又不为女人，就让廖毅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看来想知道真相，还得从日本人的口中得知。
中山和小井当然不是廖毅询问的对象，很可能适得其反，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一定位置上的日本人才知道王平的事，所以廖毅将目标瞄在了宪兵队青木身上，正好上次新华路搜捕之后，两人约定过一起喝酒。
青木是个老实人，没小井那么多心眼，想必从他口中挖出王平的事情应该不难，最好的是喝酒上头，让他自己说出来。
廖毅在思索的时候，李彩霞通知开会。
会议上，王平将抓捕抗日分子的计划讲了出来。
“地下党通常喜欢利用信箱传递消息，所以我们得盯紧这些信箱，同时送信的邮差已经被我买通，有消息会立马禀告，
第二，地下党的人如有行动会选择在人群密集的地方，达到浑水摸鱼的效果，
第三，重点盯住一些活动场所外的街道巷子，一旦发现带着帽子看报，或者吆喝着刷鞋，卖烟的人，即刻锁定目进行跟踪，这必须专业人员，所以我已经提前派了人，之前没给大家打招呼，还望大家谅解！”
听了王平这些话，矛头分明就是对着地下党来的，庆幸的是，王平的分析都被齐淑芬猜到，并且作出了相应的对策，想必王平这样部署的收获并不大。
王平继续讲“另外，昨天晚上，我们发现过一个可疑人物，此人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穿着华丽，廖处长见过，所以以后还拜托廖处长调查一下他！”
王平这话好似在怀疑廖毅的意思，廖毅立马站了起来表明态度“放心，厅长，要是再次发现此人，我一定细查！”
“好，资料科的事情一直是李秘书在负责，如果大家没有什么异议，我就正式任命李秘书为资料科科长，任命流程我会上报南京，希望大家团结奋进，为共荣事业奉献自己！”王平说。
李彩霞见无人反对，心中暗喜，脸上也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各位还有什么事情吗？”王平问。
“厅长，能不能给我们治安管理科配点人手？”焦裕问。
“从行动队里面调吧！”王平说。
廖毅闷着没有吭声，王平明显是怀疑行动队的能力，估计以后的行动，王平还会直接利用张峰荣的兵，或者联合宪兵队。
这样做，廖毅有喜有忧，喜的是不会让行动队兄弟和组织的人枪火相向，忧的是自己不能从中做手脚了。
行动队现在有名无实，相当于打杂的队伍，廖毅暂时也不敢对此提出非议，王平是小井亲点的，他可不想，王平随便用什么原因将他套上一个抗日分子的名号。
但有一点，廖毅敢确认，小井没有将他“夺命者”的身份告知王平，因为当初中山是让廖毅以这个身份去查找这个组织的幕后人员，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廖毅在想能不能利用这个身份来对王平采取一些措施？
下班后，廖毅派行动队的兄弟去联系了青木，让他到张记喝酒。
青木豪爽粗狂，对圣保罗饭店那些大鱼大肉的，他会觉得油腻。
“青木大佐，来来来，请坐，恭候多时了！”廖毅恭敬的走向门前迎道。
“廖桑不必客气！”青木坐下一见桌上的肉片正合胃口。
“拿上来！”廖毅说，进来一人提了一瓶清酒放到了桌上。
青木眼光一亮，激动的说“这是北海道的清酒？”
“对，我知道青木大佐好这一口，来，试试，看看味道对不对？”廖毅给青木倒上。
青木将鼻子嗅到杯口，闻了闻，“是这个香味！”然后一口灌下，吧唧吧唧，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看来流传的日本人喝到家乡酒想家的故事是真的，也没想到这群十恶不赦之徒还有一份纯真的心。
“廖桑，你真让我……！”青木语无伦次，平时在宪兵队，中山是不让喝酒的，更别说弄倒味道这么纯正的清酒。
“大佐，你开心就好！”廖毅说，同时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廖桑最近遇到什么难事了？”
“也没什么，你知道的，厅里面来了一个新厅长。”廖毅说着甩甩头，表现出工作很难配合的样子。
“真是的，这厅长的位置本该是廖桑的，是影佐将军突然换掉的，说实话，这个王平，我青木还真瞧不上！”青木边喝边说。
听到这话，青木一定是知道点什么？廖毅顺势问道“大佐，我可是听说王厅长很厉害的。”
“放屁，他就是一个叛徒，了解地下党那一套而已，你知道他为什么会为帝国做事吗？”青木突然问。
“不知道，还请大佐明示！”
“他的手上有一条共产党的命案，当初在上海的时候，他为了实行自己的计划，亲手杀了反对他的人，不知怎么的？后来他主动投降，还暴露了整个上海潜伏组，这种不义之人我青木瞧不上，来喝，廖桑！”青木说。
200 无用功（）
青木的话有疑点，王平作为一名老同志，政治记录是一定过关的，即便他性格过于自私和霸道，也不会平白无故杀人，更何况其他同志看到后是会像组织反应的。
但无风不起浪，既然这事从日本人口中说出来，就有一定的事实基础存在。
廖毅猜测王平应该是在执行计划中误杀了自己的同志，然后没有向组织汇报，也没有及时纠正认识自己的错误，导致他心神不灵。
在加上他霸道的性格，直接使他心智产生剧烈的变化，慢慢感觉到已经回不去了，最后干脆当了汉奸叛徒，用更多人的命来弥补一条命的心里障碍。
这在心理学上是有依据的，现在在王平的眼里，为日本人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样看来，王平投奔日本人的真正原因，并不是日本人抓住了他把柄威逼利诱，而是他的性格导致了心智的堕落。
当然这一切都是廖毅的猜想，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或许王平的这种性格可以利用一下。
“哎，大佐阁下，现在也不能这么说，王厅长也是为帝国做事，而且挺上心的！”廖毅说。
“呸～”青木不屑的说“廖桑，我们不提他了，来，继续喝！”
“好，感谢大佐阁下看得起我！”廖毅一饮而尽，表示尊敬。
用完饭后，青木兴起，要拉着廖毅去妓院。
“大佐，我娘腿脚不方便，我还得回去照顾她！”廖毅婉拒，对行动队的兄弟吩咐道“小马，你招待好大佐，一切开支，明日找我报账！”
“孝子，廖桑你真是一个大孝子啊！”青木已经喝的晕头转向了。
青木离开后，一辆黄包车停在了廖毅的面前，问道“先生，要走吗？”，车夫正是杨二傻。
廖毅坐上车，杨二傻跑动的同时，廖毅将青木的话原原本本的告知，让他转告齐淑芬并让组织调查一下此事。
黄包车在廖毅家门前停了下来，杨二傻继续拉着车绕过宝兴街往据点赶去。
“哥，你回来了，赶紧进屋换身衣裳吧！”肖文双走出来迎接道。
廖毅坐在院子中，肖文双泡了一杯茶递上去问道“哥，你在厅里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廖毅刚把茶水放到嘴边，一愣，好奇的问“文双，你是怎么知道的？”
肖文双感觉自己有些感情用事了，关心了不该关心的事情，连忙解释道“我听外面传的！”
“外面在传什么？”
“说周市长调走了之后，会让你当厅长，可是半路杀出了一个新厅长，我猜你和他是不是不和？”肖文双赶紧圆回来说。
“没这事，以后这些事你少关心，好好读书！”廖毅嘱咐说，肖双的话很合理，“厅长”这件事的风波没这么快过去，外面传点谣言很正常，不过廖毅并不想肖文双这样一个淳朴的姑娘被卷进来。
“我明白了，哥！”
“毅儿，毅儿啊！”母亲突然喊到。
“娘，干什么？娘。”廖毅走进去扶着母亲一双斑驳的手问。
“毅儿啊，马上中秋了，坤儿要回来不？”
看着母亲期盼的眼神，廖毅哽咽了，但他必须得继续欺骗下去“我明天写一封信问问哥！”
“好，好，好！”母亲这三个好字，说得很慢，而且软弱无力。
廖毅去到伟子家，躺在床上休息之时，也在想，自己能不能向齐淑芬一样对待亲情和革命信仰？
还没完全搞清楚信仰的廖毅，心里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已经失去了一个哥哥，母亲万万不能有事。
次日，一早，廖毅走出宝兴街，杨二傻已经等候多时，廖毅坐上车后，杨二傻如实的报告组织对朱川这件事的调查结果，确实查到当时跟着朱川最信任的人在一次行动中无故的消失，当时朱川向上反应的是被日本人抓捕，不久之后上海潜伏组就暴露了。
这样看来，潜伏组的暴露就和消失的人有关，按照青木所说，此人已经被朱川所杀，朱川应该是将计就计利用此人的名义曝光了潜伏组的据点，助他成功叛变。
……
警察厅中，王平的司机走进了办公室。
“外面什么情况？”王平问，他一手放出去的人全部有他的司机联络。
“厅长，外面没有任何异动，一切如常！”司机回答说。
一切如常？这和王平起初的预料结果大相径庭，王平不敢相信，但仔细想一想难道是自己的计划被人泄露了？
即便是警察厅有内鬼，也是昨天开会才知道的这件事，而王平已经提前好几天部署了整个计划，于情于理都不可能？
这让王平想不通。
正在廖毅到达警察厅时，特高课打来了电话，让王平去开会，而此次小井提出让廖毅也参加。
王平在办公楼的门口，遇到了廖毅，道“廖处长，小井少佐通知我们去特高课开会！”
“让我去吗？”廖毅问，疑问中带着一点嘲讽王平的语气。
此次参加开会的依然有张峰荣。
“王厅长，你到这里已经有一周了，不知对抗日分子的抓捕有什么进展？”小井问。
廖毅一听，明显是问责的语气，但小井也明白抓捕抗日分子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地下党，这样问王平，也是起到一个敦促作用。
王平站起来回答道“禀告少佐，都在计划之中！”
听到此话，廖毅忍不住发笑，王平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计划都被齐淑芬逐个化解了。
小井给了王平面子，没有评论和批评，转头向廖毅问道“廖处长，你有什么建议吗？”
既然问了，廖毅也直说了“小井老师，厅长的抓捕计划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所以我不好发表意见，但我相信厅长能够办好此事的，我也会积极配合！”
廖毅的话既在小井面前表明了衷心，同时语气也暗讽了王平两句，王平是听的出来的，如同王平的性格一样，廖毅已经发现王平捏紧了拳头，殊不知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他本人的无能？
“廖处长，这件事瞒着其他人是我的意思，不怪王厅长！”小井站出来说。
“小井老师，你还是怀疑警察厅里面有内鬼？”廖毅问。
“不是怀疑，是一定有！”小井非常自信的说。
201 对症下药（）
廖毅不在开口，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