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氪命-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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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军的一曲编制皆是由两百弓弩手、两百甲士、和一百锐士组成
弓手和弩手不用多科普，皆是多年训练的大力士和高技术人才，不然怎么徒手开弓，又不是全弩手编制能用脚使力上弩，
而计算风向、角度，在统一的指挥覆盖射击，没有经年累月的训练又怎么玩的转？弓弩保养可比甲胄还要娇贵的多
而甲士和锐士的含义，其实就是结阵迎战的方阵兵和散兵突击的陷阵兵了，与是否披甲无关
相比甲士们列阵迎敌，在左右并肩皆是袍泽的情况下，阵形一成就退无可退
哪怕是懦弱之辈也能被逼着勇猛一回，融入一个集体中向前推进，直到敌人败退或是己方阵形被破
可是作为散兵的锐士不在此列，没有队形的束缚和集体意志的鼓舞，锐士仍能执干戚而舞，听令向前陷死突进
靠的是更高的胆气和更坚韧的军人信念
当然此番信念是为国为民，还是为名为利徐峥不强求，能为我所用就好
徐峥得了回答，微笑着转过身去，一面走着一面解下佩剑来，当回到上首的阶前时，随手抛了上去
“士子”徐峥郑重的叫出，某人自己取的表字来“云山、元石还有子义，就都交给你了”
接过徐峥抛来来佩剑，掌旗执剑揖礼
“请都尉下令”
“我的要求有点难，你听好了”
自从绿水大营拿下朔州，这个绿水流域南段的门户之地后，顿时将辽东和高句丽的战线向北推移了不少
除开云山不说
特别是元石一地，及后世的楚山地区，一旦拿下顺着河谷之地就能直插麻线乡一带
而此河湾平原之地可是高句丽王城西南的门户
历史上的汉军数次征讨都与高句丽在此地大战，是一处著名的古战场
一旦易手高句丽将无险可守，只能凭着国内城关门守城了
“云山、元石皆处于群山之中绕无可绕，只能一处处的打过去，我要你用最快的速度杀到国内城西南的河湾之地，燃起烽火恫吓高句丽，牵制掣肘不能让他全力北上”
“喏”
“我还没说完”徐峥走上台阶站在了掌旗的面前“快只是其一，但是我不希望云山、还有元石成为高句丽的烽火台，让其有了示警的机会”
徐峥用一只手狠狠的落在掌旗的肩膀上，一字一字的说道
“高句丽的催命狼烟只能在河湾之地升起你等明白？”
掌旗骑士随侍徐峥已久，不用过多点拨就已经明白了其中深意，更本不需要多想，当即颔首抱拳给出了回应
“衔枚夜袭、鼓噪而下”
徐峥满意的上前附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
“容我再偏心一回，务必要活着在国内城下相见，掌旗一职我暂时不想换人”
一番耳提面命后，不给掌旗反应的时间，徐峥就动身招呼着帐中剩余的众人，一道向外走去
“立刻抽调全军锐士，独成一营所有武备任其选用，由掌旗领军先行一步，而我要在校场高台亲自擂鼓为其壮行”
末了又停下脚步回头补充道
“刀剑无眼总得有个后备的，在容你挑一名军曲侯为副将，记住只有一名！”
帐中众人不由得齐齐望向掌旗，纵是徐峥的这个兆头不吉利，可是谁又敢说，徐峥说的不对呢？战场毕竟是个要死人的地方啊
“他”
见曾在入营前与掌旗一道出队嘀咕的军曲侯被点了名，徐峥也认可的点了点头
“此战若成，功劳不分正副，俱是先登之功”
“喏”
于是除了各自领命前去抽调军中锐士，筹备武备辎重的各人，剩余的军曲侯们都随侍着徐峥，于校长高台上，看着锐士们在各自百人将的带领下开始汇集列队
除了各色强弓硬弩，和钢制兵刃任其装备外，可在寒冬活人性命、清洗伤口的蒸馏烈酒
和读作“月饼”其实全是饴糖蜜饯还有鸡蛋面粉，揉制后上油烘烤而成的高热能干粮，只要背的动不影响徒步行军，敞开了拿
既要人拼命、还吝啬钱粮这是很不要脸的行为，而徐峥无疑是个很要脸的人
很快当重新武装编制一新的两千锐士们在校场列队完毕后，徐峥正准备亲自擂鼓为其出征壮行时
不想因为营内军士辎重的大面积调度编组，让一行人看准了时机冲到校场外围
尽管有值勤的军士立即带队将其阻拦了下来，可是趁着混乱仍有一个漏网之鱼冲进了校场，仰头高呼起来
顿时在肃穆寂静的中军校场，在两千整装待发的锐士头顶，飘来一段讥讽之词
“徐峥孺子小儿大言无信妄称英雄”
虽然来人第一时间就被愤怒的军中锐士擒了下来
可侍立在徐峥身后的一干军曲侯能清楚的看见，自家都尉那因为用力紧握住剑柄，而青紫扭曲的手指来
“峥的绿水大营，就是如此的任人随意纵横一万虎贲难道都是笑话吗”怒极反笑的徐峥抽出佩剑来指着混乱的源头
“拿下此人，峥正好缺个祭旗的人头”
见徐峥起了杀心，一干军曲侯不敢忤逆，顿时冲下高台，指挥着锐士们将冲撞校场的一行人统统拿下
而除了仍旧在高喊喝骂的领头者外，所有随行的诸人都束手就擒，没有丝毫的反抗，让怒火中烧的一众军士找不到泄愤的理由
只得就地捆绑，押送到高台前等候徐峥的惩处
“徐峥！孺子噗”见脖子驾着利刃的仇老胆敢继续开口辱骂
已经没有了尊老之心的掌旗一个耳刮子就扇了上去，直接将其打破了嘴角，嘣出了几个朽牙来
“士子，不用着急，等峥再问完几句话，就用他的人头与你祭旗”走下高台来的徐峥，语气平淡不悲不喜
“都尉，大军出征在即且军情如火，还是不要为了一个老朽延误时间了，子义如今还陷在玄菟故郡的辽源河谷呢”
徐峥亦有所思看着掌旗，真的很想教教他，永远也不要指望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亦不要认为你能挽救一个存有死志的人
看着被擒拿跪下的仇老，徐峥走近蹲了下来，注视一番后才冷冰冰的开了口
“仇老莫不是认为峥，是那书上吹嘘的仁人君子，能置兵革大事不顾任由你唾面自干不成，冲撞军营，咆哮校场，辱骂统军主帅，你真以为峥看不出来你起了死志？”
虽然被一口叫破了心思，可仍在竭力挣扎仇老矢口否认，强行争辩
“徐峥，当年你我初见就曾许诺立誓，如今我答应的事皆已做到，可是你呢年年推诿，究竟要到何时才履行诺言，莫不是认为熬死老朽就能瞒过这天下悠悠”
“愚蠢至极！！”
不想徐峥一声怒吼就将仇老呵住，顺势一把将仇老的头扭向一旁的大队军士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数万儿郎即将冒雪出塞，究竟哪里言而无信了”
“而且，当着这大军的面，我要郑重的告诉你，此番亲历矢石诛灭高句丽，上是为国宿边收复故土，下是护佑百姓不受兵祸，不是为了替你一介匹夫报私仇！！”
说完又扭了回来让其看着自己“如此拙劣的谎话，你究竟意欲何为啊？？”
艰难的咽下一口血沫，仇老气喘吁吁艰难的狡辩道
“我咕我不懂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你答应了我，只要用高句丽全族的血染红百里绿水，这四郡遗民就任你驱使，可是你～没做到”
徐峥一脸木然的站起身来，已经没有心情在与一个欲求死的人争辩了
“罢了，与你一个疯子纠缠，简直是对我麾下仍在玄菟故郡浴血的军士们大不义”
徐峥对着主管军法的军曲侯挥了挥手
“他既是我军招募的随军向导，也算得是半个军人，以驰突军门，轻军之罪，就地斩之”
“喏”
当军中行刑的刽子手接令赶来时，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的仇老，奋力站了起来，仪态从容走向简陋搭建的处刑台前，跪了下来用尽了了全身的力气最后一次呼喊起来
“徐峥我诅咒你用尽我这最后一口气息诅咒你，若是你做不到，我四郡遗民从此将不再归附，你的治下将四处烽火、永不安”
监斩的诸人见犯人开口诅咒徐峥，急的立刻上前压制了犯人起来
“若做到遗民皆为徐效”
“行刑”
一声令下，刽子手挥刀落下，斩落的首级沿阶滚落
仇老死了
眼见如此被擒下的同行诸人皆放声大哭了起来
“翁翁我等都知道了翁翁一路走好”
看着放声恸哭的众人，负责军法的军曲侯前来询问
“都尉剩下的诸人如何处置？”
见徐峥面色阴冷的走了过去，心里焦急的掌旗不知该如何劝诫，只能赶了过去
不想刚一走进，已经将众人“扫视了”一番的徐峥开了口
“所有人皆是同罪，统统编入军中作死士陷阵之用”
听完松了口气的掌旗拱手请令
“都尉这一干人本就是军中通向云山、元石的向导，还请编入属下的麾下，将功折罪吧”
但是身旁却有人劝诫到
“掌旗一路关乎我军大事，怎可如此轻率？许些死士还是留在中军本队，留着日后蚁附攀城”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峥打断了
“准了掌旗自行带上就是了”
“喏”
看着掌旗领着两千锐士和百余‘死士’出营往北而去，负手立于箭楼的徐峥用自己才能听的到声音念叨的着“壮士的血英勇的血罪人的血冤屈的血”
第80章 皆杀（）
当天领兵出营的掌旗一部，全军背负着军资器械，径直冒着风雪北上，浩浩荡荡的直扑辽东汉军的防线前哨朔州丘陵之地
待跨过防线之后全员丝毫不作停歇，连夜绕过水丰湖区的横断山脉，正式离开了辽东汉军的势力范围，进入了名义上高句丽的控制境内
由于早年辽东汉军的前出袭扰，边境上时有冲突对峙，导致土地肥沃的绿水流域，早已不复多年前的人口稠密之状
沿着绿水河畔北上的辽东汉军一路疾行，路过了不少的残垣断壁，民居遗址
其中不乏有辽东汉军的杰作，毕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点实在是没什么好隐瞒内疚的
只是此时，尽管辽东汉军的锐士们健步如飞，渡山地丘陵犹如平地一般，可是领军的掌旗仍嫌行军速度太慢
朔州与云山两地之间直线距离并没有多远，然而群山峻岭，此起彼伏哪有什么直线可走
于是在翌日当行程过半，北上突袭的全军被绝岭所阻隔，全军需要奔赴远处，耗时数日绕行时，掌旗果断下令，弃了大路不走
两千余人避入山林之中稍作休息后，待到日中时分才在四郡遗民的向导指引下，改走了兽谷鸟道，意图取直线穿越绝岭，直插云山的高句丽立寨之地
而得了军令的锐士们没有丝毫的迟疑，随即入了绝谷一路攀藤附岩，只能靠着冰冷的雪水和糖饼来缓解饥渴
当一路行险，在狠心付出了数十人坠落山崖尸骨不存的代价后，此番突袭云山的最后一名汉军才艰难的走出了绝岭
此时在势头渐弱的风雪中，居然有点点落日的余晖能斜刺而出，犹如金色薄纱一般，将诸人笼罩在其中
颇有劫后余生的神圣之感，奈何此刻的一帮杀气腾腾悍卒锐士煞气有余，才气并没有半分，应不得此情此景
当全军在谷口稍做休息时
一名狼狈不堪的向导红着双眼，对着掌旗指北而报
“禀报掌旗此地至云山乃是一条直路向北，高句丽立寨的谷地就在二十里之外”
他的胞弟方才成为了最后一个坠落山崖苦命人，亲眼看着弟弟一脸恐惧的跌落山崖，却仍旧死死捂住嘴巴不发出一丝呜咽的那副模样，仍就在他的眼前不停浮现，挥之不去
不知其中悲情的掌旗，只能在心中一番默默悼念后，才漠然的随手抓过一把残雪，含在口中，靠着口腔温暖了一番才缓缓咽下
旋即面色铁青，言语生冷的开口下令
“我军全员分批进入山林，缄默缓行原地休整，将斥候全都散出去，待明日黎明晨曦来临之时，就是我等血洗云山寨之机”
于是领命进入山林潜伏起来的辽东汉军们，熟练的利用积雪堆筑好了防风的窝子来，留下轮值的暗哨后，两千余人就地安静的休息，默默的补充食水恢复气力以待来日厮杀
远处一片漆黑的高句丽城寨依稀闪耀起几处火光来，标注着自身的所在，而一人多高的寨门上，也不时有人影在晃动的火光下来回走动
“掌旗身兼领军重任，抢寨还是由属下来吧”
正在暗处与掌旗一道窥探高句丽营寨的军曲侯，看到自己的主官一副跃跃欲试模样，心中不安抢先开口请战
可是一脸嗜血狂气的掌旗，在这深夜的寒冬中，面色竟逐渐酡红起来，如饮了烈酒一般
“曲曲一座木石城寨而已，箭楼都没有几处，你我并肩一鼓作气，衔枚而下，还分什么预备、主攻，这又不是国内城”
“是”不敢反驳的军曲侯颔首听令
于是待到黎明晨曦即将来临之际，这个人类最为疲惫麻痹之时，身肩抢寨之令的先锋锐士们，头缠白布，身披白色毛毡
在掌旗和军曲侯的各自带领下，衔枚卧雪，分两路匍匐爬行，向着云山寨面南而开的寨们缓缓靠近合围
只是在各部逐渐就位
爬至木石寨墙下的一处草垛时，本想绕开的掌旗一手撑在草垛中时，顿时入手一软，竟然是撑在一只人手上！！
“嗯谁啊”一个因为寒冷而躲在草垛中过夜的牧奴，寒气入体睡的很浅，当感觉手臂被重压之后，立刻呻吟着苏醒了过来
危机时刻来不及动用兵刃，眼急手快的掌旗一手捂住了这个倒霉牧奴的口鼻，在其不断的慌忙挣扎之下，另一只手也随即攀上后者的颈脖，咬牙一扭，
顿时颈骨断裂的咔喳声素素想起，只是微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