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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穿成美男子-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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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沐浴的,只是,这么热的天气不洗澡别说别人受不了,张昌宗自己都受不了,且他又是重心意胜过形势的人,便也低调的洗漱了一下。

    等他洗了出来,宝宁也睡醒了,正被母亲抱在怀里,小脸儿粉嘟嘟的,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分外可爱。

    洗漱后,指挥着仆从们初略整理了一下东西,抱着孩子去正房用晚膳。这到祖宅的第一顿,总要全家一起吃,正好把宝宁抱去给长嫂看看,她可是念叨了好久的。

    张家满门虽不热闹,但一派温馨的用膳中。长安城的皇宫里,女皇陛下又病了,朝无法上,政事自然也无法搭理,但女皇却没有让太子监国的意思,只让凤台鸾阁的宰相们商量着做,最后报由她老人家决策。

    凤台鸾阁的宰相们光明正大的聚在一起,悄悄谋划着什么。东宫里,王同皎正兴致勃勃地给他岳父太子殿下引荐人:“岳父大人,请容小婿介绍一番,这位乃是羽林卫右将军敬晖敬将军。”

    敬晖行礼:“末将敬晖拜见太子殿下。”

第401章 太子进宫() 
张昌宗兄弟几个在父母墓旁搭了草庐,几兄弟一起居住在这里,女眷则带着孩子们居住在祖宅里。居父母之丧,要守斩衰之丧,兄弟几个要在这草庐住三年,榻是不要想了,兄弟几个只能睡草席铺就的大通铺。

    好在张家现在不缺钱了,草庐虽搭得简单,墙壁什么的却糊的精心,外表看不太出来,其实并不会漏风,秋天来了,天气渐凉,年轻的兄弟倒是还能撑住,就担心老大和老二熬不住,来旺很会做事,准备的周全。

    兄弟几个在草庐也没闲着,除了必做的礼仪外,空闲时间全聚在一起读书,开始,文阳、文英这些孙子辈,年纪大的也跟着一起住,叔侄父子聚在一起读书,探讨学问。

    张昌宗这几年在北疆,书还读着,但主要精力还是练兵,现下因为守孝闲下来,倒是有时间静心读书了。在张家,他是学问最好,读书读的最多,知识范围最广博的,指点兄长们和侄儿们完全没问题,于他也有温故知新之感。

    也不知怎地,这些事情竟被好事者传出去了,义丰县令也不知是为了政绩还是为了拍张家的马屁,居然把这件事上奏了,定州刺史一看,觉得是好事,守孝也不忘读书,家声门风,实可堪为模范了。于是,又朝长安奏报,等朝廷的使节带着女皇赐下的米粮来慰问表扬的时候,张昌宗才知道女皇又病了。

    这一年,她老人家的身体都不怎么好,已经病了好几次,总是刚修养好没多久,又闹不舒服,常年卧榻,药汤不断。

    张昌宗只听了开头便沉下脸不再多言,本就因为守孝吃不饱而有些形销骨立、胡须拉渣的憔悴,看着更添几分忧郁之色,写了谢表,请来人带回去,叹了口气道:“劳烦贵使转告陛下,就说六郎远在定州,也祝她老人家龙体早日康复,希望她老人家能吃好睡好,养好身子为上。”

    “喏。”

    使节自是应是,回到长安,也如实向女皇禀报了,就连张昌宗的问候,也一字不差的转述了,女皇神情恹恹,静默片刻,问道:“你看六郎可还好?”

    使节是礼部的小官儿,闻言立即答道:“回陛下,臣观之,张郎应是心伤母丧,形销骨立,神情憔悴,不复往日莲花郎之俊美,倒有几分瘦梅的风采。”

    看他说到六郎的姿容那眉飞色舞的样子,这厮居然还是个颜控!

    女皇嗤了一声,那小官儿的眉飞色舞立即吓得没了,赶紧低眉垂眼,规矩得不行。女皇顿觉索然无味,摆摆手,让人下去,身子斜倚在罗汉榻上,默默地出神。

    “陛下,该喝药了。”

    莫成安亲自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轻声提醒道。女皇厌恶的看了一眼汤药,没动,反而问道:“怎么是你来服侍朕?婉儿呢?叫她来侍奉朕服药。”

    莫成安顿了顿,道:“启禀陛下,上官昭训冒犯陛下,被陛下勒令幽禁昭仪宫呢。”

    “上官昭训?幽禁昭仪宫?!啊,对,朕想起来了。”

    女皇似乎真忘了,被莫成安一提才恍然想起:“朕就说,怎么这几日都不见婉儿来给朕请安,罢了,把药端来。”

    没说赦免上官婉儿的话。莫成安也不敢多说,赶紧把药碗递上,女皇自个儿端起,皱着眉仰头两口喝完,任由宫女给自己擦嘴角。

    大明宫外,从东宫过来的宫道上,方晟瑞带着人,正与同样带着人马的敬晖对峙:“敬将军带着这许多人马,欲往何处去?还与诸位相公们一起,意欲何为?”

    敬晖眯眼看着他,手摸着腰上的刀,默然不语,倒是他身后的兵丁有些骚动,不过,敬晖立即回头看了一眼,骚动立即平息。

    方晟瑞是张昌宗卸任后接任的羽林卫大将军,敬晖与他差不多同时被升任为羽林卫右将军,在羽林卫中,谁人也比不上张昌宗的威望,敬晖今日所带的五百人马已是他所能掌握的全部。

    张柬之越众而出,拱手对方晟瑞道:“方将军,老夫等人奉东宫太子之命,护佑太子殿下前往陛下寝宫探望陛下。”

    人群中,李显越众而出,面上有些软弱为难之色,不过,还是勉力对方晟瑞笑了笑:“方卿家。”

    方晟瑞行礼:“末将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面色不愉:“孤要进宫探望母皇,方将军带兵拦阻孤,眼中可还有孤这个太子?”

    方晟瑞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沉声道:“末将虽卑陋,但自古从未听说带兵探望的,末将职责所在,还请殿下莫要为难臣下。”

    太子面色一冷,正待怒斥,敬晖也拔出了腰上的刀,方晟瑞眉头都不皱一下,比了个手势,属下兵马立即列阵——

    “等一等!”

    袁恕己站了出来:“方将军,太子乃是一国之储君,太子为君,我等为臣,太子前往迎仙宫面圣,乃是为了向陛下尽孝,既是为人子者本分,又是为人臣者应该,将军何以阻拦?”

    方晟瑞瞥他一眼,昂然道:“陛下信重,以宫禁安危托付之,臣虽卑陋,却也识得恩义忠奸,臣不才,然护佑宫禁之责却不敢或忘。殿下要面圣臣下自是不敢阻拦,然兵马却不许入宫,且敬晖无令擅动兵马,来人,给本将军卸了他的刀甲,军法从事。”

    “喏。”

    身后的部众应了一声,一道刀出鞘的声音,方晟瑞未等到部下去抓人卸甲,只觉颈间一凉,一把横刀已然架在颈项间,惊觉回头:“桓彦范,尔如何敢不对!”

    方晟瑞扭头看向拱卫着太子李显的张柬之、袁恕己、崔玄暐三人,明白过来:“三位相爷好打算,好谋划,原是计划已久的,难怪桓彦范、敬晖一入左羽林,一入右羽林。这等谋划,殿下先前可知晓?”

    太子李显一怔,一时无语,只扭头望向张柬之等人。桓彦范道:“好叫方将军知晓,昔天皇以爱子托付陛下,今年齿已长,却久居东宫。今天意人心,久思李氏,我等不过是顺眼天意民心,请陛下安心休养龙体,太子监国,以安天下。”

    方晟瑞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也不惧颈项间横着的利刃,只讥诮的望着太子李显,冷笑道:“好一个忧国忧民的忠臣良将啊,殿下可看清楚了?殿下今日用了这等离间天家母子亲情,怂恿殿下忤逆陛下以换取从龙之功的机巧小人,来日安知这小人不会谋算殿下?”

    “你胡说!”

    桓彦范大怒,横刀一抬一劈,一刀劈在方晟瑞背上,锋利的刀刃划过软甲,立即鲜血淋漓,然伤却一时不至死。

    “将军!”

    部众中忠于方晟瑞的士卒一惊,纷纷提刀反抗,桓彦范、敬晖就等着这一刻,立即下令愿听命于他们的士卒:“来呀,羽林卫中有士卒哗变,为护佑陛下安危,众将士听令,随我等进宫,哗变士卒就地格杀!”

    “喏。”

    方晟瑞趴在地上,看着忠于他的士卒因人少被格杀,目眦欲裂,怒瞪着桓彦范:“投机小人,竟对同袍将士下手!你这等不忠不义之人,我倒要看看你的下场!”

    桓彦范冷冷一笑,道:“方将军放心,卑职不会让你现在就死,你很快就能看到卑职的下场。来人,带上他!殿下,哗变已平,请殿下进宫探望陛下。”

    李显表情莫测地看桓彦范一眼,点点头,看也不看方晟瑞,任由人架着他往宫里去。宫里,接到宫人汇报的莫成安匆匆忙忙、慌慌张张地跑进宫,叫醒已然睡着的女皇:“陛下,陛下,不好了,前头传来消息说羽林卫里有士卒哗变,太子带兵平乱,请求面见陛下,以探陛下安危。”

第402章 登位() 
莫成安刚说完,一阵脚步声响,立即冲进来许多披甲执刀的士卒,把女皇的寝殿团团围住!

    “何人为乱?”

    帐中龙榻上的女皇坐起身来,厉声呵问道。

    帐外,张柬之行礼道:“启奏陛下,羽林卫大将军方晟瑞御下不力,麾下士卒哗变,危及宫闱,太子担忧陛下安危,命臣等率左右羽林卫将军麾下士卒平乱,如今动乱已平,惊扰陛下,臣等万死不辞。”

    “方晟瑞?不可能!那是六郎带出来的人,定不会背叛于朕。”

    女皇断然呵斥一句,让莫成安扶着从帐内出来,幔帐外,当先跪着太子李显,太子身后跪着张柬之、袁恕己、崔玄暐,还有披甲带刀的桓彦范和敬晖,这两人虽然跪着,手却没离腰上的刀。自然也看到了被士卒押着的一身血迹、奄奄一息的方晟瑞。

    女皇如何还不明白,目光幽幽地扫视一圈,不慌不急,一如往常坐到御座上,目光当先投向太子:“太子,是你的主意?既已平乱,便回东宫去吧。”

    太子被问得一缩,情不自禁地几乎是下意识的便紧张起来,嘴巴开阖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桓彦范立即上前,道:“陛下,太子怎能再回东宫去?昔天皇以爱子托付陛下,如今年齿已长,怎可久居东宫!天下人心,久思李氏,臣等不忘太宗、天皇之德,愿陛下传位太子,以顺天意人望。”

    女皇连看也不看他,一双幽冷的眼只在人群中扫视,待看到桓彦范身边的人,顿了顿:“李湛?李义府之子乎?朕素日待你父子不薄,何以有今日?”

    李湛满面羞惭,立即跪到,埋头不语。

    女皇轻嗤一下,又看向张柬之与崔玄暐:“别人都是经人推荐而起用的,唯有你崔玄暐乃是朕一手提拔,你怎也在这里?”

    崔玄暐不慌不忙的答道:“臣在此正是为了报答陛下之大恩大德。”

    女皇也不生气,竟仰首大笑起来:“好,好,好一个忠臣良将,好一具赤胆忠心。太子,朕已是老迈患病之身,太子何以这般着急?”

    太子羞惭无语,跪伏于地,不发一言。桓彦范道:“陛下,天意如此,请陛下传位。”

    女皇扫视一圈,连太子在内,在场诸人竟无一人敢与她对视,女皇嘴角浮上一抹讥诮之色,淡然:“罢了,莫成安。”

    “老奴在。”

    “把东西给他们。”

    “陛下”

    莫成安眼眶一红,有些踌躇。女皇坦然道:“给他们。”

    “喏。”

    莫成安应了一声,从御案上捧起玉玺,呈给太子李显:“请太子接印。”

    “母皇!”

    太子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面上的神情,似悲似喜,又似乎有些无措,只一双手却忠实的伸出一把捧住玉玺,抱得紧紧地,生怕再丢了。女皇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径直起身,回转后殿去,莫成安连忙跟上,搀扶着她。

    “陛下,臣无能,愧对陛下信重。”

    却是方晟瑞奋力的睁开士卒的钳制,跪伏于地,大哭起来。女皇脚步顿了顿,却没停下,继续往里走,腰背挺直,虽威势不减,却透着一股苍凉之感。

    方晟瑞恨急,怒视着桓彦范和敬晖,怒斥道:“陛下既已听从狄公之言立下太子,自是存了交还李氏天下之心。枉尔等自称忠臣,说什么为了天下,到头来不过是贪那从龙之功,一群投机的小人!殿下今日所行,究竟是为小人所迫还是为小人所惑?太子今日虽得逞所愿,然忠奸贤愚却需殿下用心辨别,望殿下慎思。”

    桓彦范大怒:“住口!来人,把他嘴堵上。”

    “谁敢?”

    方晟瑞怒斥,浑然不管背上的伤口,一身衣甲尽皆染红不说,便是站立的地方,地面上也是一片殷红之色,血液犹在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这等情状之下,竟无一人敢上前擒拿他。

    方晟瑞怒视殿中之人,最后,目光定格在太子李显身上,竟笑了,道:“臣无能,愧对陛下之托,不曾护好宫闱,臣万死不足以赎其罪。今日,尔等乱臣贼子忤逆谋上,离间天家骨肉,来日,方某倒要在九泉之下看着诸位能有何等下场!陛下,臣先行告退!”

    说完,抢过身旁士卒的刀,往脖子上一抹,鲜血喷涌而出,方晟瑞仰首大笑,却没笑声发出,砰然倒地。

    李显面色发白的看着方晟瑞死在面前,强忍着不适,道:“方将军所言所行,也算”

    “殿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桓彦范打断:“殿下,方晟瑞御下不严,纵容士卒哗变生乱,殿下为陛下安危计,挺身而出,率众平乱。如此乱臣贼子,自当人人得而诛之。”

    李显一顿,眼光不由自主的触及浑身鲜血死去的方晟瑞,缓缓道:“桓卿家言之有理,便是死也不能放过他,来人,抬下去,按律行事。”

    “喏。”

    张柬之趁机道:“殿下,既然诸事已决,乱事已平,还请殿下登高主事,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李显好在还没失了理智,连忙道:“岂敢!母皇在位,无有传诏天下,怎可擅自登位?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吗?”

    张柬之眼带欣慰的点头,道:“如此,请殿下亲赴陛下寝处,请陛下下旨,令太子监国。”

    李显静默了片刻,眼神盯着后殿的幔帐看了半晌儿,面色变来变去,终下定决心:“好,孤这就去求见母皇,诸位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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