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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小学教师在大明-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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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鲤查看之后,诗经房、尚书房、礼记房、易经房的首卷自己都看过,确是名至实归可做首卷,只是春秋房的首卷却不是刚才他看的戊辰号,而是甲申卷,这是何故?

    疑惑之下,他看向夏副主考不禁出言问道:“这春秋房的首卷可确定了?”

    “这个,回大人,综纶三场,我与六名同考官,认为春秋房戊辰号和甲申号两篇卷子各有所长,难分伯仲,争执不下,便按例以人数多寡论定,戊辰号只得两人……”夏副主考话没说完,但是众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选甲申号卷子的人多。

    刚才夏副主考和沈鲤论述戊辰号卷子时,屋内只有他们两人,那六名同考官并不知道沈鲤的意见。看来只有夏副主考和春秋房的房官推荐的戊辰号。

    时人受张江陵之影响何其甚耶!

    沈鲤顿时明白了,张江陵余威尚在,张派人物还都身居要职,众人不辨皇帝心意,所以尽管戊辰号卷子文采策论皆是上上之选,多数人还是不敢推选,害怕惹祸上身。

    沈鲤喟然起身长叹道:“乡试之家,吾曾有言,士子握椠怀铅,三年大比,一经屈抑,又须三年考试,诸公若于试卷漠不关情又或因偏见而废,皆是寒窗苦读,设身处地,尔等于心何忍……”

    这一席话听得几名同考官面红耳赤,他们能考中进士,这基本的欣赏水平还是有的,当然知道戊辰卷为最优。

    “……如此,春秋房首卷发回再议。”沈鲤话音一落,阅卷官们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发回重选再无争执,结果毫无疑问首卷是戊辰号。

    至此五房首卷确定,张籍已经在前五之列,最少也是个经魁。

    当然阅卷还未结束,接下来的就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确定解元。

    解元是中国古代对乡试第一名的称谓,中国唐代,科举中举进士者皆由地方解送入试,故相沿称乡试第一名为:解元。

    从五经魁中挑选解元,自然要综合起来看,不能只看第一场的卷子,故而副主考官和六名同考官,又翻看起五人第二三场的答卷。

    烛光摇曳,炭火温暖。监临、学政、提调、监试和其他不参与评选的阅卷官这会儿都不在说话,都竖起了耳朵,睁大了眼睛看向堂前几人。

    三千人中谁为第一?

    解元花落谁家?

第一百八十章 至公堂上() 
乡试总裁官沈鲤坐在书案后,眼中颇有疲惫之色,考生们考了九天六夜,他就在贡院住了这么些天,批改卷子至今又有四天,这么算来,已经半月有余。年事已高,加上连看几日卷子,精力自然不济,其他考官也多是眼有血丝。

    现在沈鲤的最后一项具体工作即是主持选出乡试解元。

    五选一,副主考与六名同考官在那拿着几张朱卷商议着。

    夏副主考拿着张籍的那份卷子道:“此戊辰卷纵观三场,除一首五言八韵诗略有瑕疵外,篇篇文章俱为佳作,可谓是场场第一,吾窃以为此可为解元卷。”

    场场第一,此评价极高。

    刚才主考官沈鲤已经明确表示了对戊辰卷满意的倾向,现在加上夏副主考的这句话,算是定了调子,解元当为戊辰卷考生。

    “夏大人所言极是。”

    “我也属意此戊辰卷。”

    “此可为解元卷。”

    顿时其余六名考官纷纷附和道。

    定下乡试头名,第二名亚元也随之出炉,三四五名皆被称为经魁,第六名称为亚魁,不多时八十份卷子均已按名次排好。

    “取墨卷来。”主考官沈鲤沉声道。朱卷墨卷还要进行最后一次对比,以防誊抄书办的失误,片刻后八十份墨卷和八十分朱卷两相对比着放好,两名监试官逐个对比,校对完毕后,监试官向沈鲤点头示意。

    沈鲤随之大声道:“拆名,填草榜。”

    左右书吏闻声行动起来,从第一份解元卷拆起,一人拆墨卷,一人拆朱卷,一人唱名,一人誊写。

    一众考官最关注的当然是前五名的文章,尤其是解元卷,一时间,众人屏住呼吸,凝神静听,至公堂内只有几个书办拆卷的声音。

    须臾只听唱名书办大声喊道:“壬午科乡试第一名解元,临清州生员,张籍,春秋。”原来今科解元花落临清州,就是不知道这个名叫张籍的士子是何等样人。

    这边唱完名,自有书办给主考官沈鲤拿来考生资料。

    沈鲤拿过一看,临清州生员张籍,隆庆元年生人……什么这乡试第一名解元竟然仅有十五岁!张籍的资料主考官手中一份,还有一份在监临、学政、提调、监试官们手中传阅。

    “什么,这解元郎竟仅有十五岁!”一名跟随沈鲤一起来到济南的监临官惊到,此话一出,众考官议论纷纷。他们这才发现今日争论中心的、颇受众人青睐的那份试卷竟然出自一位十五岁的少年之手。

    “若我早知此子年方十五,就不如此高荐了。”春秋房杜房官叹了一口气,言下颇有懊恼悔恨之意。

    “何故如此?此子非才乎?”一名同考官好奇的问道。

    “由其文可见此子当是遍读经义,亦通实务,的确是一大才,我们此次选他中举也没有问题。”夏副主考顿了顿,捋着胡须又叹道,“只是不曾想其如此年少,仅在志学之龄。我觉的最好是让他推迟几年中举,年少血气方刚,锐气太盛,恐拔苗助长也。推迟几年再让他中举,会让他更为老练,这样对他的发展也好。”

    “是啊,君不见伤仲永之故事。”又有一名阅卷官也是摇头叹道。

    “就是如此,我才要使其明白学海无涯的道理,让他知道读书入仕没那么简单,让他不忘刻苦攻读的道理。此时便取了解元,为时过早啊。”夏副主考一改原来的力荐,反而成了反对取张籍为解元的一方。

    显然夏副主考官虽然非常欣赏张籍的文才,但是却担心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就高中解元,怕他以后骄傲自满,慢慢的丧失了上进心,担心把他给毁了。

    “夏大人不必多虑,少年高中本来罕有,但本朝却是人才辈出,远有杨文忠公十二岁中举,杨文襄公十四中举,蒋文定公十五岁中解元;近有张江陵……算了,不提也罢,此几人皆少年中举,传为一时美谈。今日张籍以真才实学,志学之龄而得解元,也不出奇。”又有一名阅卷官道。

    他话中所提到的杨文忠公即是杨廷和,杨文襄公即是杨一清,蒋文定公即是蒋冕,至于欲言又止的张江陵自然是刚去世不久的首辅张居正,这些人都是少年中举,创了一番事业。

    “这几人……”一个同考官脸色复杂的把话说了一半,然后又似是带着告诫的口吻道,“也不知此子日后会成长到何等地步……”在场众人都不是傻瓜,这句话的言外之意都听得清楚。

    上述四人的共同点除了都是少年举人外,还有个共同点即是都当过首辅,都不是一般人,这权倾朝野的张居正才刚刚过世,保不齐以后又会出现一个权相。当然这些想法都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

    这句话一出,大堂中瞬间安静了,众人心思各异。

    此时忽的一个说话声打断了场间的安静。

    “此乃是吾皇圣明,吾辈躬逢盛世,这才有少年英才辈出的盛况。”又见一年老的阅卷官摇头晃脑的又道,“以往那些少年举子皆是南方士子,而今在吾齐鲁大地,孔孟之乡亦有如此英才,此事岂不美哉!”

    于是乎,现在的情况是:一个副主考,六个同考官,这会儿拆完名,看清张籍年龄后,意见又有些向左,有的赞同,有的有异议。

    意见各自说完,众人都看向乡试总裁官沈鲤。

    何为总裁者?一并事务皆由其裁定也。这就到了沈鲤行使他权力的时候了。

    乡试总裁官沈鲤看了看众人,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沉声道:“考卷糊名之时,诸公皆以为可;而今拆名之后,又生异议。此何也?公心不在者乎!国朝多有神童,此乃国之祥瑞,盛世之兆也,且今此子凭其真才实学得诸公之荐,若仅因年少而弃之,尔等以为可乎!”

    这一番话说的众人皆是一凛。

    沈鲤说完扫了一眼众人表情,又道,“既已批之,不可改也,就此书榜!”

    此语一出,至公堂上众人应诺

    至此乡试中举人选全部落定,

    解元何人也?

    临清州,名张籍者!

第一百八十一章 重阳放榜() 
大明万历十年,九月初九,重阳之日。

    自唐定下重阳节以来,九月初九这天,离人游子思乡吟咏,文人墨客悲秋颂菊。往年的济南府也是如此,人们或出游赏秋、登高远眺、观赏菊花,或遍插茱萸、吃重阳糕、饮菊花酒,习俗即是如此。

    不过今年与往日不同,济南城中登高踏秋的少了,人们都奔向了城中大明湖畔的贡院处。

    九月初九良辰吉日,今日乡试发榜!

    这天一大早,张籍在天还没亮时就醒了过来,此刻窗外还是一片漆黑,但他的心中却一点睡意也无。

    张籍起身披上衣服,点上蜡烛,转头看向同屋的三名同窗,发现方清之竟然也睁着眼睛没睡,此时他做起身子,正向着张籍看来。张籍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噤声手势,各自回身穿上了衣服,随后两人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方兄也睡不着啊?”客栈二层的走廊中,张籍出声问道。

    “唉,今日乡试发榜,不知我能否中举……”不曾想平时颇为乐观的阳光青年方清之也有如此抑郁闷闷不乐的时刻。只听他又道:“我外出读书已经五年了,五年来除却岁末回老家,其余时间全在书院中,为的就是能有乡试中举的一天,若能如此……哎……”

    说了一半,方清之又止住了,似是有心事。

    “若能中举又如何?”张籍好奇的问道。

    “若能如此,我当可实现夙愿……”许是平时没有和人说过,憋闷得久了,今时有感而发不禁想找个人倾诉,方清之将他自己的事情缓缓道出。

    原来方清之在老家曾救过一落水的女孩儿,女孩儿是当地有名的乡绅举人老爷家的小姐,因落水相救少男少女互生情愫,方家不过是一乡下小农,勉强算得上中农之家,虽有几亩自留地,但是身份地位如何能举人老爷相比呢。

    方清之缠着母亲去提亲,门不当户不对,结果可想而知,那举人乡绅拒绝了,好在是诗书传家的门第,并未向方清之母亲恶语相向,在得知方清之在社学读书且功课优异后,禁不住女儿的恳求,向方母定了五年之期。

    若是方清之能一路高中举人,则允诺两人婚事。方清之闻听此事后,更加发奋努力,不仅考入了清渊书院,还科场连捷县府院三试顺利通过,成为县学廪生。如今更是前来参加乡试,这最后一道关卡若是过了,他就能抱得美人归。

    五年之期,方清之从当时的十九岁少年,成长为二十四岁的青年;他当时就救下的少女也从十四等到了十九岁。如今已是最后之期,乡试放榜就在今日,前路未知,他的心中岂能不彷徨、岂能不焦躁。

    这是一个老套的情节、是一个老套的故事,但是当它放到你朋友或家人身上时,这就不在是故事,而是真人真事,这让人听后,心中自有那么一分让人动容的悸动。

    对方清之所说的事情,张籍自然是无能为力,只能拍拍自己这位朋友的肩膀以示安慰鼓励,剩下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就在两人说话的同时,天色也渐渐的亮了起来,客栈中人们渐渐醒来,走动声,说话声也多了。这时,王讲郎组织起想去看榜的同窗们一起前去贡院。

    或许是有的同窗考得不好,或许是心中忐忑不敢面对现实,或许是忧惧大悲大喜怕心脏受不了,有人不想去看榜,若是中了自有报录人前来报喜,若是没中也不必在众人面前失态,王讲郎是过来人,对此表示理解,也没有勉强,到最后共有七人没有前去。

    收拾齐备,王讲郎和十三名书院士子,一同出了客栈,向济南贡院走去。

    这才清早,街道上就有了不少行人,和张籍一行一样,他们也多是向着贡院方向前行。

    不多时,众人便来到了贡院前,远远的就能看见贡院放榜的照壁处挤满了这一次赴乡试的生员和他们的家人。士子们有的双手负后,翘首以盼,有的故作云淡风轻,有的则是抓紧一点,趁着这还没放榜前的时光,和几个朋友闲聊,能开心多久是多久。

    王讲郎来过许多次济南,就近找了个茶铺让众人坐下,四五人一壶清茶,分三桌就做,这也是来的早些,还有就是大多数外地士子不知道有这么个等候的去处,要不然这茶铺肯定一个凳子也不剩了。

    就这样清渊众人,一边谈天说地一边等待着贡院大门开启。

    时间慢慢推移,茶铺里等候的士子也越来越多,茶铺老板笑得合不拢嘴。

    眼看天近午时,茶铺里的张籍并未起身,招手唤来伙计,想要让他续水。这会儿他可不敢轻易离开座位,如今茶铺内外挤人员众多,抢座位是家常便饭,稍有空余就会被人惦记。

    被招呼的手忙脚乱的伙计,刚掂着大茶壶走过来,就听到茶棚外有士子喊道:“出来了!出来了!贡院里彩亭出来了!”

    顿时整个茶铺里就像火山爆发了,声浪一下子几乎要掀翻房顶,然后人潮汹涌,争先恐后的冲出茶铺。

    消息已经传开。街头俨然是人山人海,走也走不动,狮子桥上也满是人,士子们只好站在道旁,对着贡院方向翘首以待。王讲郎三次带队前来乡试,见惯了这般场景,当下安抚清渊众人不要去挤,等到茶棚里人不多时,他才让众人站起身来凑到一扇窗前——人们都只顾往外跑往前挤了,不曾想在这扇窗前也能看到贡院照壁前的情形。

    按照以往的规矩,乡试上榜名录要先填好后要放入彩亭,然后再抬到照壁上张贴。

    不多时,众人果然远远地望见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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