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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小学教师在大明-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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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不早图之……但这黄河泛滥时有发生,几百里运河皆在其中,如此倒要请教,如何及早绸缪?”

    如此这是问到对付漕运河道淤塞疏浚的策略。以冯敏功主持过漕运和治河的经历,如今更兼山东布政使,漕与河皆同其有关,因而这一问既非论学,更非闲谈;而张籍的意见,亦就很可能成为改良漕运法与治河法策略的参考。

    张籍听到此话忽然惊喜地发现,一夕之间,自己已由布衣升斗小民而参与庙堂大计,顿有顾盼自豪之感。但想起古人垂诫:“一言兴邦,一言丧邦”,亦不免戒慎恐惧,不敢率尔陈词。

    于是,他先应一声:“是!”然后凝神细想了片刻,徐徐答道:

    “河以北诸水,皆会于衡、漳、恒、卫。以出于冀;河以南诸水,皆会于汴、泗、涡、淮,出于徐,则龙门而东、大水之入河者少也。入河之水少,而北不侵卫,南不侵淮,河得安行中道而东出于兖,故千年而无决溢之患也。有漕以来,惟务疏凿之便,不见其害。自隋开皇中,引谷洛水达于河,又引河通于淮海,人以为百世之利矣,然而河遂南入于淮也,则隋炀之为也……”

    稍作停顿后张籍又道:“……当在今东平之境,而迩年张秋之决,亦复近之。假令寻禹故迹,即会通废矣,是会通成而河乃不入于卫,必入于淮,不复得有中道也,则仲晖之为也。故曰:漕能使河坏也。然则漕不可不用,既如此当用今潘大人之冲沙法,束河攻沙缓解其淤积,另外还当整备海运以求不时之需……”

    “嗯,嗯!”冯敏功闻言点头又笑道:“维桢你这说了一番话又转到了漕运经海一事上啊。”

    “这……”张籍赧然道,“学生须臾之间只想到了这些。”

    “维桢,我可是看过你所写策论的,上面有些办法你可是没说,难道这是在藏拙么。”冯敏功言下故作不豫之色。

    “学生不敢,可这……”张籍本想自抒所见,但话未出口,发觉不妥,又咽了回去。

    “怎么?”冯敏功已经看出来了,鼓励他说,“尽说不妨。”

    “是,学生一点拙见还望藩台大人不吝赐教。”

    张籍考虑了一下,观冯敏功面色,认为确是“尽说不妨”,胆便大了些又道:“回大人的话,河运不可轻废,海运不可不开,学生窃以为漕运上当以河运海运并举,以求其互相增益……如此长远可期,然则其中利益纠葛如斯,难以理清,也殊为困难。”

    由于刚才冯敏功认真的态度,张籍自觉应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以为其参考,所以不计一己看法的得失,很快分析其中改良的难易之处。

    冯敏功闻言动容叹道:“诚然,诚然!维桢高论极是,我也曾上书陛下行海陆并进督漕之事,不过正如维桢所言,比我疏中所写更为详尽,可为补益。”

    张籍听得此话也放下心来,看上去自己的这番对答算是过关了,和面前的老者想法类似,随之起身长揖言道:“能有益于藩台大人之策,学生深感荣幸。”

    “哈哈,好了不提此事了,坐下。”冯敏功这时拍了拍桌上毛知州的那份文书道,“维桢,毛维国让你带来这份文书,可有什么话一并捎来?”

    “藩台大人明鉴,毛知州曾说愿以大人及首辅马首是瞻。”终于说到此行的正事上了,张籍连忙把这句话说出来。

    冯敏功听后一笑道:“毛维国竟也有此言,这文书我收下了,维桢回去给他说一声,让他兢兢业业为朝廷做事即可。”

    听得此话,张籍已是知晓冯敏功处算是暂且接受了毛知州的投靠,但是也隐晦的表示出还要看他今后的表现。

第三百四十二章 夏日明湖() 
    昨日去拜见布政使冯敏功,恰好两人爱好相同,先是论起了漕运河道之事,后又谈书论画,甚是聊得来,最后冯敏功在府中准备了便饭留张籍一同用餐。席中间或提起毛知州,冯敏功对他也有些印象,给了个能官的评价,这也算是极好的了。

    拜谒了冯敏功,张籍并未立时返回临清州,好不容易来了济南府,自然要和城中同年见上一见。

    乡试同年刘贡乃是历城大户,问过客栈的伙计,次日张籍又打听了一番,便寻到了刘贡的家,递上名帖后,一会功夫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年兄、维桢兄、探花郎、今日至此寒舍蓬荜生辉啊!此次到济南府可是有事?,尽管直言即可。”一连换了几个称呼,刘贡已是到了门口相迎。

    张籍前行几步笑道:“这个就不劳烦刘兄了,事情已经办完,特意前来相见。”

    “好、好、好。”刘贡一听张籍如此说,倍儿感有面子,“走,到屋里叙话。”

    “还未恭喜维桢高中探花呐……”

    “哪里,哪里,运气好罢了。”

    “诶,维桢你这就是过谦了,若是只道运气,我也想侥幸中次三鼎甲呐……”

    两人一边寒暄着一路来到后园的一处二层高阁中,这里西面是池塘,东面的是大树,四面窗户大开,在如此炎炎夏日通风极畅,甚为舒适。

    聊起近况,张籍才知几位同年都是打算先沉淀个一两年,下科才下场参加会试,和张籍这么急着会试的并不多。说起几位同年,刘贡起了召集好友共同游湖的想法,张籍也点头同意,夏日的大明湖可是别有一番风韵,而且还能见到不少友人,如此是为一举两得,也不枉这大热天来一趟济南府。

    ……

    万历十一年,六月初六,济南府大明湖。

    此刻夏日的暖风吹得游人欲醉,大明湖中荷花开的正是时候,堤柳夹岸,莲荷叠翠,亭榭点缀其间,岸边树荫中有士子结伴纳凉赏景,湖中有许多画舫游船,隐隐约约可闻歌妓丝竹乐声,好生热闹。

    此刻湖中的一艘大画舫中,只闻歌声、乐声传来,透过格栅舷窗可见船上舞姬们着锦衣团扇水袖,弹唱乐舞,大有舞衫回袖胜春风,歌扇当窗似秋月之感。

    泛舟湖上的画舫中人正是刘贡、张籍、程尧等七八位乡试同年。

    随行的童子仆从将准备好的时鲜果蔬和酒水点心等物端到了众人前面的案几上,饮着美酒,赏着歌舞,更能一览湖光山色,谈天说地十分惬意。

    惠风拂面,歌舞怡人,美酒熏熏然,在座的同年最差的都是饱读诗书的举子,李贡、程尧等人作为本地的东道主乘兴给张籍说起这大明湖的风光与文人墨客之事。

    其中吟咏大明湖颇为有名的一人乃是前元时期有北方文雄之称的大才子元好问,其曾于此题“大明湖上一杯酒,昨日绣江眉睫间”之语,亦有“荷叶荷花何处好,大明湖上新秋。红妆翠盖木兰舟。江山如画里,人物更风流”等句。

    李贡和程尧等各自拣选前人诗作一面吟诵给众人听,一面加上自己的品鉴。众人喝着酒,说说笑笑,偶尔听到一二点睛妙笔之句,便纷纷举杯饮酒相和,一并叫好称赞起来。

    游在这澄澈的大明湖上,盘中是时鲜瓜果,杯中是三酿美酒,耳中有丝竹之声诗词歌赋,眼中观明湖之色歌姬曼舞。画舫行至一处荷花丛边,这里有雅致的亭台轩榭,垂柳依依,荷风阵阵,若是趁着微雨的天气,泛舟湖上,当别有一番意趣。

    心念至此,张籍莫名想起了那“大明湖畔夏雨荷”这个影视剧中人的人物,不觉间由着醉意随口而出。

    刘贡就坐在张籍的身边也有醉意,隐约听到了半句,不由得问道:“维桢,今天并未下雨,何来大明湖雨荷之说?”

    那边程尧确听得真切,笑着打趣道:“刘兄,适才维桢可不是说的明湖之雨中荷花,而是言道大明湖畔夏雨荷,这夏雨荷好似女子之名啊。”

    “诶?”众人闻言顿时都起了八卦的心思。

    刘贡更是笑道:“维桢兄,这夏雨荷是哪家女子?能让张兄念念不忘,我可记得维桢今次不过是第二次来济南府,那又是何时相识的?喂,这位小娘子大明湖附近可有名为夏雨荷的女子?”刘贡还故作认真的向身前歌姬问起了话。

    “回刘公子话,这个小女子不曾听闻。”那歌姬也盈盈答道。

    “莫不是去岁乡试之际,我等知道维桢夺得解元,还不知维桢兄还得了美人芳心啊……”听到此言又是一位举子笑道。

    耳听着众位同年越说越离谱,张籍连忙解释道:“诸位年兄可莫要取笑我了,刚才不过是偶尔想起了一折戏文,这是其中一句罢了。”

    “诶?哪一出戏文,我怎么没听说啊?”刘贡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旁边众人也在起哄。

    张籍见此没奈何,将那还珠格格中夏雨荷与乾隆的故事给化用到了北宋皇佑年间仁宗赵祯身上,言道:

    “单说这济南府大明湖,有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之称,却道皇祐年间有一户人家居于湖畔二里处……”

    如此编出一段民间公主寻亲历经艰难最终大团圆结局的故事,一番话讲完张籍正待喝杯茶润润喉咙,不曾想抬头一看,见到诸位同年连带这船中歌姬都是意犹未尽。

    只听程尧道:“维桢兄果然大才,什么时候写了这么一出戏,我看那汤临川也不过如此。”

    “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好句,好句!”刘贡也击节赞道。

    “此句便道济南府大明湖之胜景,当浮一大白!不愧是探花郎!”有士子举杯而饮连连赞道。

    那船中领头的歌姬此刻一双美目异彩连连盈盈上前,为张籍倒上了一杯酒,随后款款下拜道:“探花郎,适才那一折子戏可否让小女子编曲。”

    “这不过是我从杂书中所见,小娘子若是想编曲尽管拿去用便是。”张籍将这一故事推脱到杂书中。

    “哪本杂书竟有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这等佳句,若是有我等城中之人有为何不知,此分明就是维桢所做嘛。”刘贡说完又道,“黄三娘这下你可是得遂所愿,沾了不少光,能得探花郎赠送戏文,只是倒一杯酒那么简单嘛,还不快来敬上几杯。”

    言罢那歌姬黄三娘便上前来敬酒,几杯酒下肚,张籍心道,原来是这一句对联漏出了马脚。

    后世大明湖这一对联出自清人刘凤诰之手,作出之后便被题在铁铉庙两侧,极是有名,自现世之后提及大明湖就会说起这两句对联,可谓极其有名,如今提前出现百余年,其魅力也是半点不逊。

第三百四十三章 居安思危() 
    画舫上歌姬伸展妖娆身姿,助兴佐酒,众人在觥筹交错间,指点江山文字,正所谓谈笑云霞心神旷,大明湖上凭阑干,一时间场面极其酣畅。

    众人皆道,张籍这出明湖雨荷戏曲问世后,济南府除了有“家家泉水户户垂杨”之盛名,也会有那“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之美誉,更会有那缠绵悱恻让人心肠百转的大明湖畔夏雨荷之故事。

    如此大家兴致正好时,画舫在湖畔停靠,接下来是到观澜亭小憩。亭外不远的几处柳荫下,三三两两的士子正在临湖吟哦,好一派诗情画意。

    下得船来,歌姬乐师皆躬身散去,众人在凉亭中默然而坐,远望那湖中浩渺烟波,享受这一刻难得的由闹入静之感。

    忽然远处隐隐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众人循声望去但见是一个喝醉了的潦倒书生指着那些树荫下纳凉吟诗的士子大声道:

    “尔等一帮腐儒,只知在此空谈,满口道德文章,那吟诗作赋亦有何用处,能兴国乎,可安邦乎!醉生梦死却不知天下兴亡,不知旦夕祸难将至,可笑,可笑!”

    那醉酒书生这几句话说的声音很大且很是激动,可想而知其面容上定然满是激愤之色。

    张籍这边众人也听得很是真切,只见那醉酒书生口中虽是骂骂咧咧,但说出的话却甚是有条理。

    “尔等只道眼前四方无事便是天下太平,可知去岁山陕大旱,今春两淮水患乎,尔等身为或为生员或为举子,至不济也是读过圣贤书的童生,不思实务报国,整日只知在此吟诗作对毫无进取,听歌观舞消磨意志,我真以汝等为耻!”

    这醉酒书生不知在哪受了委屈,骂的极其难听,那些前来游玩的士子顿时不干了,由开始的群情激奋言语口角到后来的推推搡搡,那书生毕竟只是一人,不一会儿便被赶开了。

    不过虽然醉酒书生被赶走,但是那些游湖士子也没了继续吟诗作对的兴致,不多时便摇头直呼扫兴的离开了。

    观澜亭这边有张籍等众人的随从看守,看上去就是非富即贵的一伙人,故而没有人前来骚扰,但适才那醉酒书生的话好似也在说着他们一行人。

    这时刘贡带着微醺的醉意极是不快道:“也不知那是哪里来的莽汉,只知道胡言论语,如今圣天子在位,哪有什么祸难将至!”

    “刘兄所言甚是,这书生酒后狂言真是折煞了他那身澜衫!”

    “不错,这莫不就是杞人忧天乎!”

    “不过是一狂人,妄图以惊世之语博人耳目罢了。”

    几位同年纷纷斥道,言下对那书生颇有不屑之意。也的确,无论今时与后世,都少不了那等危言耸听、哗众取丑之辈,须知那uc震惊部,微信震惊部每每有的夸张之语,也和哗众取丑引人注意的套路没什么两样。

    若真是危言耸听哗众取丑那就好了,张籍心道。

    经过刚才那醉酒书生和士子们的一番吵闹,张籍这时的酒意去了不少,和同年们不一样的是,张籍可是清楚的知道几十年后神州翻覆,乾坤颠倒,这大好河山将会尽付与建州鞑虏之手!

    “诸位同年何必动气,且听我一言。”思考片刻后,张籍说道。

    “维桢尽管说。”刘贡等人道。

    张籍定了定心思,饮了杯中之茶后道:“刚才那书生说的虽是狂妄醉话,但其中居安思危之意我等还是要谨记的。须知老子中有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我大明如今固然四海升平、八方无事,但南北时有边衅倭患发生,水旱天灾亦是频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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