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大明金刀捕快 >

第29章

大明金刀捕快-第29章

小说: 大明金刀捕快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五三 暗流() 
五三暗流

    北京城的春色正被一场春雨洗得正是时候,淅淅沥沥的小雨如同牛毛吹散在风里,继而落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经过雨水的滋润,树叶更绿,鲜花更艳,连红墙下的草都水灵得多了,北京沐浴在一场春雨中,清新而又别致。

    雨中的“风醉楼”也别有一番景象,风醉楼是京城最好的酒肆,这个三层小楼被修建得金碧辉煌,从外面看,只见雕檐映日,画栋飞云;,只是那龙飞凤舞的三个镶金大字“风醉楼”就分外有气势,据说这三个大字是成祖时有名的书法家詹希元所书,如此算来,风醉楼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而在酒肆里也是布置得古色古香,低调而奢华,这里的桌椅都是紫檀木做成,墙上挂满了名人的字画,显得分外与众不同。要想在风醉楼吃饭,据说得提前七天要订位置,否则的话,你有再多的银子都花不出去,也是因为这样,风醉楼的名气在北京城数第一号的,而风醉楼最有名的就是好酒长春白了,长春白是风醉楼的招牌,到了风醉楼,要是不喝长春白,算是白来了一趟,据说这长春白吹在风里,闻到的人也会有了醉意,在风醉楼最好的房间天字一号里,六七个年轻的公子正喝得酩酊大醉,不过他们桌子上放的并非是长春白,有一喝得满脸通红的男子正大着舌头对另一人说道:“延龄,这金茎露当真好喝,喝到嘴里如同琼脂玉液,唇齿留香。”

    被叫“延龄”那人正是皇后的幼弟张廷龄,他此时也是衣冠不整,袖子捋到了胳膊上,满脸骄横说:“流光,这是宫里的御酒,我特地到我姐那里求来的,给你一大口就灌了这么多,你真是牛嚼牡丹,一点风度都没有。”

    那叫流光的是朝内大理寺卿普庆路的小儿子,他听到张延龄这样一说,就涎着脸奉承道:“延龄,你何必这么小气,反正皇后娘娘是格外疼你的,在座的哪个不知道,打断骨头连着筋,连同皇帝不都是对你格外照顾吗?”

    张延龄得意洋洋地一举杯:“你甭胡说八道,来,兄弟们,将这杯酒干起。”众人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大家放着杯子,又在那七嘴八舌地谈天论地,哪家窑子来了位漂亮姑娘,哪处又有什么好玩的,说得是不亦乐乎、甚是尽兴,在这群人中间,有位脸盘圆圆、略有些胖的年轻男子却兴致不是特别高,仿佛满腹心事的样子。

    张延龄看这男子不入群,不由一甩筷子,发脾气说:“狄胖子,兄弟们出来喝酒就图一乐,你来就来了,苦着一张脸做甚?”

    被称作狄胖子那人叫狄万远,是通政使狄出尘的独子,他见张延龄不高兴,知道这小霸王是惹不起的,连忙拿起面前的酒杯说:“建昌伯别生气,我先喝杯酒陪罪。”说完后举起手中杯子,偌大一杯酒杯眼也不眨地一饮而尽。

    张延龄见狄万远知趣,脸色缓和道:“狄胖子,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别窝在心里一个人发闷。”

    一群人立马起哄道:“有建昌伯在此,还有甚么解决不了的难题。”

    狄万远想了想,慢吞吞地说:“这两日为了我舅舅的事,我娘整天在家里吵闹,连我也看不顺眼,把我训了好几次,今天要是知道我在外面喝酒,回家又是一顿吵呢。”

    旁边一人诧异说道:“狄胖子,你舅舅不是得了圣眷,被派到福建做事了吗?听我爹说这是美差一件呀,你娘还有甚不高兴的。”

    狄万远叹口气说:“本来我娘知道我舅舅到福建泉州去,也是欢天喜地的,说是皇上信任他才有了这次外派,可是前几天我舅舅寄来一封信,说本来一切挺顺利,还有立功的可能,但没想到随行中有一人很是讨厌,为了抢功,硬是黑白颠倒,指鹿为马,我舅舅本来将事情理了个清清楚楚,那人非拖着留在泉州,还暗中搅和我舅舅的事。”

    普流光在一旁不以为然说道:“你舅舅不是被封作巡按到福建视察去了嘛,同行中数他官职最大,谁还敢违抗他命令不成?”

    狄万远撇一下嘴说:“按说是这样的,但那人是有来头的,跟皇上也是有几分交情,我舅舅本来也想是忍气吞声的,但却被那人骑在了脖子上,实在是忍无可忍。”

    张延龄不禁有了兴趣,高声问道:“这可奇怪了,你爹是正三品的通政使,就是看在你爹的面上也不该这样,那人到底是谁?”

    狄万远犹豫了一下说道:“算了,还是不提这人名字吧。”

    张延龄最不喜欢别人忤了自己意思,不由一拍桌子骂道:“狄胖子,你怎如同小娘们一样不痛快,快说了那人名字,说不定我还替你想个办法呢。”

    狄万远只好吞吞吐吐说道:“那人正是顺天府的捕快,被皇上赐了金刀的丁四。”

    他这句话刚说完,只听“哐嘡”一声,张延龄的酒杯一下子掉在地上,狄万远偷偷看张延龄脸色,只见他脸上憋得通红,手不由自主颤抖起来。桌子上一帮人都是知道张延龄被丁四教训一事的,大家顿时都噤了声音,一个个装作喝茶吃菜的样子,谁也不敢说话。

    就在桌上一团死寂时,张延龄身旁的罗威忽然咬牙说道:“这小子也太猖狂了。”罗威是都转运盐使罗浩然的儿子,罗浩然虽然官职从三品,家里却是极为富有,罗威从小与张延龄混在一起,时间长了性子便有些左,罗浩然常常教训罗威不要跟张延龄在一处,但张延龄总是不听,经常偷偷摸摸跟张延龄待在一处,上次罗浩然听到丁四教训张延龄时罗威也在场,回家后就将罗威重重打了一顿,因此罗威也是心里迁怒丁四的。

    张延龄上次被丁四教训就对上恨之入骨,但是他到姐姐那里寻机说丁四的不是,没想到张可欣反把张延龄责备了一顿,并冷下脸告诉张延龄,他若以后还敢这么胡闹,就送他到西北军营去,张延龄在张可欣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咬牙将这肚子气忍下。现在忽然狄万远提到丁四这个名字,一帮狐朋狗友又是在旁边不错眼盯着自己,他满腹怒火借着酒劲也点燃了起来。罗威这句话像是火线一样彻底引爆了张延龄,他横眉立目、咬牙切齿地说:“不过一介小小的捕快,冲着皇帝跟他有几分交情,就敢横行霸道、肆意妄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狄万远有意无意地说:“听说就是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李广,也是有几分恼着丁四的。”李广是朱祐樘身边甚为得脸的太监,长着一副忠厚老实的脸庞,平素里沉默寡言,但喜欢画符,又学着道家做些法术,京城有次干旱,他暗中唆使朱祐樘祈祷求雨,结果就下了场瓢泼大雨,朱祐樘此后对他渐渐信任,他又是极有眼色之人,时间长了,朱祐樘就将他示为心腹,有时候使他传奉圣旨,他权势就渐渐大了起来,在外面也做出了鱼肉百姓、收授贿赂之事,丁四在外面耳闻过李广不法之事,也曾当朱祐樘面进言过几次,但李广素来狡猾,丁四又没有过硬的证据,因此朱祐樘每次听丁四说完后就训斥李广一次,李广就老实一段时间,久而久之,李广心里对丁四也是颇为忌惮的,只不过他城府极深,从来不露在脸上。

    张延龄听狄万远这么一说,眼前不由一亮,他想了一会儿,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来。

五四 狼狈() 
五四狼狈

    春雨已歇,树叶上的雨水还滴答滴答向下滴,经过雨水的洗涤,北京城的春意更浓,在一处房间里,有一人正在认真书写着什么,这人中等身材,眼睛细长,圆圆的脸上有些浅浅的麻子,眼角额头已经有道道皱纹,两鬓间杂着斑驳的银发,显是已经上了年纪,但是他嘴上却没有一根胡须,他在纸上写写划划,到后来嘴角才浮上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他放下笔,对着纸看了又看,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大字:“四月初九,进白米五担。”此时室外春色正好,这人却把门窗关得紧紧的,一个人将这行字看了半日,又小心翼翼捧出一个匣子,将上面的锁打开,里面放着厚厚一摞纸,这人又认真把桌上那张纸放进匣子里,仔细把锁上,又把匣子放进一个抽屉里,将抽屉用一把黄铜锁锁上,把钥匙放进自己的贴身衣服里。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站起身,悠闲地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窗外新鲜空气一下子扑面而来,带着雨后特有的清新,夹杂着好闻的花香,一室满是春天的气息,这人吸了一口气,闭了眼睛品了一会儿,又极力掩饰了心中的喜欢,走到桌子前,顺手拎起茶壶,倒了满满一杯水,二泡后的普洱刚刚好,清香扑鼻,芬芳四溢,这人喝进口中,惬意得眯起了眼睛,真好,尽管这辈子做了太监,没了子孙根,但这日子终于好起来了,好得连他之前做梦都没想到。

    这人,正是朱祐樘跟前当红的太监李广,尽管知道父亲当政时误信了韦兴等人,以致出现了太监干政误国的事情,但若没有太监张敏、怀素等人,朱祐樘断是难到今天这一步的,因此朱祐樘对太监的感情很复杂,他既怕陷重蹈父亲的复辙,又不自觉地想要亲近太监,尤其是在怀素去世后,他便渐渐地信任了李广。只是他经常也在警告自己,不能再出现父亲当政时的弊端,李广是个聪明人,又长着一张忠厚老实的脸,在朱祐樘面前从不谈论政事,也从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久而久之,朱祐樘便认为李广也如同张敏、怀素一样是个厚道人,渐渐放松了警惕,而李广平时私下里喜欢画些符录,有几次朱祐樘遇到难事,李广私下里画符做法,结果瞎猫碰到死老鼠,朱祐樘所遇难事迎刃而解,朱祐樘便不自觉又信了李广几分,连同着对道家法术都有了几分兴趣,这也是为什么他听到泉州有道士作乱就急着派人到那里探个究竟。但他没想到时间长了,李广的心就大了几分,帝王的信任能有多久,无情最是帝王家,李广只想抓住些能够让他踏实的东西,他无儿无女,一旦年纪老去,厌了皇上的眼,他也不会过得太差,所以李广从来不参政,不发表自己看法,但他却凭皇上的宠爱,在外面狐假虎威,敛了不少钱财,只不过他素来谨慎,从不授人把柄。

    李广美美的喝了一会茶然后站起身,打开房门,走出了屋子。屋外早有一机灵的小太监候着,一见李广就迎上前去,作了一个揖说:“公公,皇后幼弟张延龄在外面候了好长时间,我跟他说您正忙着。”

    李广闻言有些吃惊,他知道皇后张可欣向来疼爱张延龄,尤其是在父母去世后张可欣对张延龄更是关心有加,而朱祐樘跟张可欣伉俪情深,对张延龄也格外开恩,使他年纪轻轻就授了建昌伯的称号。李广也知道张延龄被纵得有些无法无天,但他平时跟张延龄素无交集,这次忽然找到自己,他不由吃了一惊,想了片刻马上说:“快带我去见。”

    小太监在前面带了路,没多大功夫就见张延龄正等得不耐烦,见李广匆匆从外面进来才将满脸不痛快换成微笑,李广见他如此模样,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他素来惯于察言观色,知道张延龄必有求于自己,否则以他这种人的个性,早已经是暴跳如雷了,哪会笑脸相迎。

    张延龄虽然被纵惯了,但并非是糊涂之人,他知道自己的来意,因此一见李广就做出亲热的样子,对李广说:“都说李公公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早就起了结交的心,今天从皇后那出来,就一时心血来潮,来到公公这里坐。”他这套鬼话说得极为顺口,李广虽然不信,但见他奉承自己,听到耳朵里也是舒服的,又因着皇后的关系,李广自然要顺着张延龄说,一会功夫,两人就说得亲亲热热,像是一见如故的样子。

    张延龄跟李广聊了一会儿,心里颇为舒坦,只觉得李广句句都说到了自己心里去,果然是个聪明伶俐人,他于是也不再兜圈子,眼睛弯了一下,悄然对李广说:“公公可否听说顺天府的金刀捕快丁四?”

    李广听到这外名字心里不由就是一跳,他两三次受到朱祐樘无缘无故的训斥都是在丁四面圣之后,他如何不知这是丁四的缘故,但他脸上做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我只知道在宫里伺候皇上,外面的情形却是一概不知的,建昌伯说的金刀捕快丁四应该是个颇有名气的人吧?”

    张延龄见李广跟自己装糊涂,呲牙一笑:“皇上登基时,韦兴曾妄图谋逆,帮着皇上破了他这阴谋的,便是这丁四,如此有名一个人,李公公竟然没有听说过,也真是可惜。”

    李广听出他话里意思,但就始终不接下去,只是笑眯眯看着张延龄,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张延龄嘴角一撇,随即又堆上了笑容:“公公,自从那事儿后,丁四可是对宫里的公公有了偏见,我听说丁四在皇上面前可是没少说公公的坏话。”

    李广心头一跳,又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奴才在皇上面前有了体面,许多人正看奴才不顺眼,但我相信皇上英明,断不会让小人蒙蔽了眼睛。”

    张延龄哈哈笑着说:“公公倒是个通透人,能想着如此明白。”

    李广苦着脸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至于他人如何评说,我又管不了他嘴,顺其自然吧。”

    张延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赞道:“公公这的茶叶颇为不错,我在皇后那里喝到的也不过是这样的等级,我尝着应该是君山的‘金镶玉’吧。”

    李广只恨张延龄刁钻,陪着笑脸说:“这也是我攒了好久的茶叶,平时轻易不拿出来的,今日建昌伯来了,我才敢拿出来请您鉴赏一下。”

    张延龄不再理他,自顾自地看着杯子里翠绿的茶叶,似是出了神一样。

    李广见张延龄这样,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好一咬牙开口说道:“不过那金刀捕快对奴才不满的话,;也未免有些捕风捉影了,我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来不敢有二心的。”

    张延龄听李广这么说,才抬起眼睛,咬牙切齿地说:“谁说不是呢,那丁四凭着跟皇上年少的交情,就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不但诋毁公公,就是连我都不放在眼里,我还听说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