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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大明金刀捕快-第103章

小说: 大明金刀捕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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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丁德文已起床准备上朝,知道这个时间丁四是要起床练拳脚的,赶紧前来问了安,丁四看着丁德文稳重大方的脸,不禁就有些纳闷:他自觉在丁德武身上下的功夫还多,怎丁德武连丁德文一半都抵不上呢?

    丁德文早早中了进士,又娶得了#之女为妻,现在膝下有一子一女,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人看上去也就气度不凡,举手投足有说不出的气宇轩昂。正在这时,丁德武睡眼朦胧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丁四见他衣冠不整、萎靡不振的样子,不禁就把脸一板,语气严厉地说道:“你看你有气无力的样子?”

    丁德武赶紧打起精神,丁德文见弟弟这副情形,同情地一笑,向他使了个眼色,做出“我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的表情,丁德武脸上浮起苦笑,向着哥哥做了一个鬼脸,却没成想丁德文是背着父亲站的,丁四看不到他表情,但丁德武挤眉弄眼的样子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丁四脸色就沉得滴下水来,丁德武看父亲这情形,便知道不好,于是便准备着听父亲吩咐到外面扎马步去,结果却听到丁四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今日我要细细跟你讲讲《丁氏家训》,你先把《丁氏家训》背上一遍。”

    丁德武顿时石化,心里禁不住喊道:天哪,还不如让蹲一个时辰的马步。但他向来忌惮丁四,只好流利地背了起来。

    丁四听他背得滚瓜烂熟,脸色不由少霁,郑重地向着丁德武说道:“这做人的道理都在上面咱丁家世世代代家氏清白,家风淳朴,从来做事踏踏实实,做人认认真真,不敢有半点做错。”他将昨晚想到的话都讲了出来,端的是苦口婆心,讲的是口干舌燥,到后来不由想道:这教人学好的事真是难做,远不如捕贼捉盗轻松。但立马又提醒自己:教丁德武这事是刻不容缓,今天他只有一分不是,要是不及时纠正过来就后患无穷,就算他武功再好也做不成一个好捕快。这样一想他更是慎重无比,讲的是一本正经、认真无比。

    他这边热情百倍,丁德武却如坐针毡,他仔细把近来所做事想了想,只觉没什么让父亲发火的地方,禁不住心里计较:肯定是父亲在家闲得无聊,因此无事生非、故意要生些事端,又想到这才是父亲刚赋闲在家,以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不由头都大了。他心神恍惚,根本没把丁四话听到耳朵里,丁四一抬眼,见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不由气得胡子要翘起来,但又想到这事责任重大根本急不得,于是便把声音放慢,只是话里有几分阴恻恻来。丁德武听父亲口风不对,心中一凛,立刻正正经经、睁大眼睛望着父亲,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丁四瞪了他一眼,又将前面讲过的话重复讲过一遍,丁德武不敢马虎,极力配合父亲,有时还虚心问上几句,丁四的怒火渐渐就下去了,讲到后来不禁有些动情,轻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说道:“德武,自从我十八岁到捕快房后,一致记得咱们《丁氏家训》,咱们祖上传下的规矩很是不错,我每每在关键时刻想起上面说的话,都觉得很是有道理,你也知道咱们做捕快的,黑道白道都要接触的,如果心里没有底线和标准的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迈错了步子,到时候要想后悔就晚了。你年纪方轻,正是血气方刚时候,如果在儿女私情上把握不了自己,难免被有心之人利用,等你上了贼船,事情可就麻烦了。”又看了一眼手中快要发黄的《丁氏家训》,声音醇厚地读道:“丁氏子孙,当须谨记,方年少时,戒之在色,切勿轻怠调笑女子……”

    丁德武虽面上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他只觉父亲有些小题大做,外面那样女子都是一个个着火样扑上前,分明是她们春心萌动,干嘛把这笔帐算在他头上,他从来没对一个女子动过心,也从来没打算诱惑一个女子,若这些犯花痴的女子能放过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哪会愿意跟他们纠缠?但父亲不了解情况,反派了自己不是,他又无法跟父亲争辩,只好做出一副恍然大悟、改过自新的样子,脸上的神情是正经无比,就像是醍醐灌顶、大梦初醒的样子。丁四看他这样子,心里也觉得颇为舒畅,感到辛苦这一早上也还是值得的,抬头看看日头已经升上来,知道丁德武是要到衙门去的,于是摆摆手满意地说:“今日先到这里吧,明天早上咱们接着讲。”

    这句话刚说出口,那边就响起关碧悦的声音:“好了,别聊了,要吃早饭了。”丁四和丁德武净了手,自去桌前坐下,只见桌子上摆了一桌子小菜,都是关碧悦亲自带着小丫头们做的。丁德武看到关碧悦,忽然脑袋里闪出一道灵光,想出一个主意来,他不动声色地坐下吃饭,待到大家都吃完早饭后也不急着走,暗中觑了一个空偷偷窜到关碧悦身旁,压低嗓子神秘地说道:“娘……”

    关碧悦向来宠爱小儿子丁德武,见他有事要避了人说,眉开眼笑地压低声音说:“瞧你这样子像是相中了哪家姑娘,如果是的话不要害羞,只管跟我说。”

    丁德武立刻摆手道:“娘,不是这事儿。”然后看看四处无人,在关碧悦耳边说道:“娘,你知道我爹昨晚上干嘛去了?”也不听关碧悦回答,又立刻眉飞色舞说道:“最近京城里来了几个江洋大盗,我爹虽然退了下来,还是暗里地插手这件事,你不知道昨天多危险……”他把昨天事情经过说得凶险无比,让关碧悦一颗心起起落落,一时之间就有丁四差点回不来的错觉。丁德武看看关碧悦脸色,知道这把火烧得差不多了,又赶紧在她耳边说:“娘,你可不敢告诉我爹这话是我学的,要不,我下次可不敢跟你说了。”说完后一看天色,慌里慌张地说:“我得到衙门去了,要不就迟了。”然后一错身就溜出门去。

    关碧悦听得是怒火万丈,几步就跨出门外,瞅见丁四正站在廊下怅然若失的样子,沉着脸喝道:“金刀捕快……”

九 小楼() 
冬日渐渐过去,春风重回大地,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北京城千树万树的梨花、桃花开得满街头都是,微风过后,花飞如雨,同时伴随着一阵阵香气,沁人心脾、使人神清气爽,就在这样的大好春光里,关碧悦一鼓作气,拉丁四逛了香山、妙峰山、百花山、云蒙山……又去了有名的潭柘寺、智化寺、东岳庙、白云观……丁四竟从来没有发现,关碧悦外出游玩的热情居然如此高,就算是他做惯捕快经常出行的人也觉得有些吃不消,果然,去完白云观后,关碧悦就觉浑身酸痛,累得连话都说不出,丁四也就建议她迟些日子再出去游玩,关碧悦本来还有些犹豫,但见丁四也是颇为劳累的样子立刻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丁四终于得来半日闲,不再陪关碧悦来回奔波,不由长长出了一口气,于是便思量着这些日子都没再跟丁德武细谈,就打算备好了功课第二日再乘机对丁德武谆谆教诲,但等他刚坐在廊下长椅上闭目养神准备谈话细节时,忽听到有人脚步匆匆,正向着自己这边走来,他睁开眼一看,门房上的家人正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地说:“老爷,宫里来人了,要宣你进宫。”

    这话让丁四颇有些莫名其妙,自从朱祐樘薨后,他已是很少进宫,此时乍听宫里有人宣,一时间不禁有些愣怔,好像又到了朱祐樘在世的情形,待他愣怔过来,才发现已是今非昔时,于是赶紧整理衣冠到了前面院子里。

    院子里站着的太监见丁四出来恭恭敬敬地说道:“丁捕快,杂家奉太后娘娘口谕,请您进宫一趟。”

    听太监这么说,丁四不由奇怪,现在的太后就是当年的皇后张月儿,朱祐樘薨后,朱厚照继位,尊张月儿为太后,朱厚照就是现如今的正德帝,现正值壮年,不过说起这名声可就差朱祐樘远了,朱厚照行事荒唐,颇爱嬉戏,专门建了一个行宫曰“豹房”,在里面伺养了老虎、豹子等动物,又不听大臣劝谏,每每被人提起,无不掩面叹息。不过朱厚照侍奉张月儿颇为孝顺,但凡张月儿有所训示,他还是毕恭毕敬,听得甚是认真。丁四自从朱祐樘去世后就很少见到张月儿,他有时倒想请张月儿劝劝朱厚照,但一直苦无机会,现在听说张月儿派人来请,他心里一动,心想这倒是一个机会,于是便跟在太监身后准备入宫。

    等入得宫内,丁四又是一阵感慨,此时春光大好,宫里花团紧簇、春意盎然,时有蜜蜂、蝴蝶翩翩飞舞,可是物是人非,景色依旧,人非故人,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朱祐樘却早已入了土。一时间,丁四不由唏嘘不已,心情也不免有些沉重。他随太监左绕右行,不经意间已来到寿康宫的门前,这寿康宫便是太后张玉儿的住处。太监把丁四带至延寿堂,早有宫女进去传命,须臾功夫,宫女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太后宣丁捕快谨见。”

    丁四迈步走进延寿堂,先闻到了一阵檀香,然后见到东侧摆着八扇黄纱屏,四个宫女恭敬站在纱屏前面,知道太后就在那屏风的后面,他不再迟疑,向着屏风行礼道:“臣丁四见过太后娘娘凤仪。”

    他话音刚落,屏风后面就响起太后的声音:“丁捕快勿须多礼。”丁四听这声音已有一丝苍老,随即默然不语,算起来张太后也是四十五六的人了。

    张太后又命人为丁四看了座,等丁四坐下,她在屏风后才微微一叹说:“丁捕快,你也上了年纪了。”然后又问道:“你家阿碧还好吧?算起来,我跟她也好久没见面了。”

    自从上次关碧悦在宫里与张玉儿接触了一段时间,两人都有了惺惺相惜之心,此后也曾来往过一段时间,不过朱祐樘去世时,朱厚照才14岁年纪,张玉儿一颗心扑在了儿子身上,跟关碧悦会见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丁四是知道关碧悦与张玉儿两人的交情,听张玉儿这么一问,忙回答道:“阿碧也是念着太后的,时不时还念叨当年太后的恩典。”

    黄纱后面就沉默了下来,过了半晌才传来张太后一声叹息:“当年都过去了好多年了。”语带辛酸,似是已潸然泪下。

    丁四也是心情激荡,就又听到张太后幽幽的声音响起:“丁四,我这些天老是梦到先皇,他容颜未老,仍是当年模样。我知道你是他最信得过的朋友,你……。你……”她顿了好几次才说了下去:“你跟我说说先皇的事儿吧。”

    她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哀怨思念,丁四知道她定是想朱祐樘想得厉害,可惜阴阳相隔,只好找来跟他熟悉的人重提当年情形,丁四重重呼出一口气,低沉着嗓子说:“我跟先皇相识时,他年方弱冠,扮作普通人样子出宫,当时我还不知道他是太子,那时他彬彬有礼、待人客气,我还以为他是哪家的公子。”

    他说到这里,张玉儿已忍不住插嘴说:“对,他就是这个样子,一向是温文尔雅,待人都是极好的。”她似是又想起了当年的朱祐樘,声音有几分缥缈。

    丁四又接下去说到:“当时也是巧得很,刚好有偷儿偷了他的香囊,这香囊是孝穆纪太后留给他的,他自是分外宝贵,等他发现了东西被盗,便带人追在偷儿后面,我恰巧拦住了偷儿,并将香囊还给了先皇,当时我本想把偷儿扭送到衙门,先皇被偷儿哀求所动,答应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当时不以为然,觉得他未免太纵容偷儿,结果先皇说,假若百姓富庶,四海清明,这偷窍之事,是断不会有的。”丁四说到此处不由戛然而止,往事纷至沓来,当年那个瘦弱挺拔的少年恍若重现眼前。

    那时正是初夏时分,万物生机勃勃,一如当年相遇的两个少年。

十 听雨() 
春日气象多变,刚才还是风和日丽,一会儿的功夫,细细的春雨便洒在地上,无声滋润着大地,雨中的叶子被涤去尘土,更是鲜亮碧绿、生机勃勃。在小楼一隅,丁四如同痴了一样,浑然不知屋外春雨朦胧,而黄纱里的张太后更是情难自已,眼泪不同自主流了起来。春雨无声,在这样一个天气里,有一个人能跟你一起回忆往事,跟你一块追忆亲人,忽然间模糊的事情就清晰起来,它生动地出现在你面前,你才骤然发现,就算是灰飞烟灭,天地老去,你在意的人依旧活在你心里,就算是跟他的朋友共忆往事,你就觉得无比幸福。

    过了好久,张太后的声音仿佛一样被春雨氤氲了一样,只听她似喜似悲地说道:“没错,先皇一直是心存此念的,自从我认识他,他不知跟我说过多少这样的话,他一心念着天下百姓,一意要做个顶好的君王。”她好像拭了拭眼泪,又开口问道:“丁捕快应该是知道先皇身世的?”

    丁四转过神来,不自觉点头道:“是,原来不晓得,后来才多多少少听说一些。”

    张太后轻轻叹道:“自从我知道自己要嫁给先皇,便听到不少关于他的事情,那时我才知道先皇也是顶可怜一个人,他自幼深藏冷宫,一直没见过宪宗,还要防备万妃的搜捕,当真是受过了不少苦,直到他六岁那年才被张敏公公送到宪宗面前,宪宗竟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而后孝穆皇太后便离奇暴毙,孝肃皇太后担心先皇被万氏迫害,便把先皇接到自己身旁抚养,不知经过多少磨难才长大成人,但饶是这样,万氏仍不死心,生怕先皇登上皇位报复自己,于是便不断想法子,想使宪宗废掉先皇的太子封号,有一次差点被他得逞了,幸亏泰山地震,宪宗以为跟太子事有关才惹得天地震怒,于是便息了这念头。”她提起往事,仿佛又回到了待嫁闺中时听父亲严肃而小心说起这些事时,那时她忽然无端生了些害怕,朱祐樘命运如此多舛,难免性子上会有一些乖张,如果他性格暴躁,自己又如何该自处呢?

    她还没有想太久,丁四已缓缓说道:“我最佩服先皇的是他能于逆境中不堕落,虽然劫难重重,但仍是宽以待人,这样的胸怀实在是少有的。我记得先皇继位后,有人曾上疏要严惩已”

    “是的,先皇就是这样的人,生于算计却不失宽厚,胸怀坦荡从不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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