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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大宋之重铸山河-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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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来,宁向忠是个人才!

    他不得已扎营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了这般可能,在最坏的时候仍旧尽力做出了最好的选择则。

    此刻,大军溃逃他是无能为力了,但是带着主力突围出去,撤离到江南却并非不能。

    湖畔的小丘上,宁向忠看着四散奔逃的兵卒,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可是能怎么着呢?自打撤军之时,便已经想到了这般最坏的局面。

    临安的策略出问题了。

    面对西军进攻,要么固守淮南,赢得时间和空间。要么从一开始便放弃淮南,撤到江南,固守大江。

    如此不仅能够保全实力,也能够从容应对。

    但兴许秦桧和张俊有太多的政治和舆论上的考量,以至于有所犹豫,前后策略更改,以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此时此刻,说这些都为时已晚,能把这些亲信精锐带回江南,重整旗鼓,已经是很好了。

    宁向忠,没有犹豫,立即率领麾下亲信向南突围。

    突围的方向正是采石,从那里过江从未快捷,至于溃败的兵卒,到时候能召集多少便是多少吧!

    至于淮南之地,已经不可避免地落入徐还之手,兵临长江已经是不可避免的结局。

    滚滚长江虽为天险,可是能挡得住西军的兵锋吗?宁向忠没有信心,然而为今之计,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宁向忠突围,虞允文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是他并没有着急追杀,而是分派兵马,趁机扩大战果。

    一方面彻底冲散溃败的官军,另一方面则是趁机攻占淮南各大城市,比如扬州,尤其是瓜州渡口。

    接下来大军渡江作战,渡口至关重要。

    至于江南另一处至关重要的渡口采石,哪怕明知宁向忠直奔那里而去,虞允文也没有丝毫焦急。

    无他,盖因采石渡口,已经有人等候多时。

第七一九章 采石渡前() 
自淮南前往江南,需要越过浩浩汤汤的长江。

    在帆船木浆时代,风急浪高的江面无疑凶险重重,长江自然而然被南方政权视作是天堑,亦当作是可以高枕无忧的天险。

    然而天险无绝对,依靠一条江想要挡住北岸气势汹汹的敌军无疑是痴人说梦,当年的南陈,昔年的南唐皆是如此。

    陈年旧事或许遥远,但最近不过数年前,金国兀术的大军便曾跨过长江,进犯江南,号称是搜山检海。

    让繁华富庶的江南之地成为一片焦土地狱,甚至是皇帝赵构也不得不逃奔海上,可谓是狼狈至极,大宋险些有灭国之祸。

    当然了,这并不意味着过江很容易。

    想要顺利渡江需得有渡口,最为紧要的便是两处——瓜州与采石。

    此二处江面相对较窄,且水流相对平缓,最适宜渡江。

    当年太祖赵匡胤平定李重进之乱,便是在瓜州渡口的迎銮镇演练水军,从而震慑南唐,俯首称臣。

    至于后来灭南唐,宋军正是得了扮作僧侣的樊若冰进献的江流水文图,在采石附近搭建浮桥,大军这才得以顺利过江。

    两处渡口,便是江南的门户屏障,性命攸关。

    虞子期没有犹豫,直奔东南而去,夺取扬州,攻占瓜州渡口,便可以隔江与镇江韩世忠相呼应。

    至于奔向采石的宁向忠,他并没有多管,因为有人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在天长遭遇伏击,宁向忠好不容易才率领心腹亲军杀出重围,自是死伤惨重。

    不过采石渡口就在前方,那里是他们生的机会,总算是能够支持余下兵丁支持下去。

    宁向忠的追求自然不会那么简单,一个有能耐的将领绝对不会只想着逃命,而是时刻想着减少损失,甚至是反败为胜。

    当然了,宁向忠心里很清楚,反败为胜是没有可能了,但在撤退的过程中,必须要为接下来的战事做些准备。

    采石渡口何等重要他自然一清二楚,所以在撤退的过程中及时警训,驻防采石,也算是大败之后的一点欣慰与挽回。

    前往采石的路上,宁向忠第一时间向江宁府发出了求援,希望吕颐浩能够接应。

    经验丰富的吕相公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早早便等候在采石江边,兵卒们远远瞧见吕自大旗的时候,一个个都欢呼雀跃,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宁向忠心中却莫名泛起些许嘀咕来,具体是哪里不对根本说不出来。只是多年沙场征战形成的下意识敏感,或者说危机意识。

    来不及细想,疲惫绝望到极点的兵卒哪里耐得住性子,已然急匆匆地向袍泽们扑了过去。

    江宁守军也很给面子,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可是等到两军接触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继而凶相毕露。

    杀!

    吕颐浩的命令下达,训练有素,战力强悍的江宁守军如狼似虎地冲了过去,袍泽变成了煞神。

    从楚州回来,在天长遭遇伏击的官军根本没有抵抗之礼,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便成了刀下亡魂。

    许多人至死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每一次休息和希望,迎来的都是绝望?

    长江渡口不应该是回家的路吗?为什么成了鬼门关呢?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们,随着一个个兵卒倒下,鲜血逐渐汇成一股细流,奔向远处,奔向了浩浩长江。

    兵卒不明白,宁向忠却是一清二楚。

    没有不寒而栗,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绝望。

    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彻底被击碎了。

    也对,吕颐浩是什么人?岂能与临安那些道貌岸然之人同流合污?

    更重要的是高阳郡王是何许人也?岂会只是简简单单只懂得战场杀伐?撤掉了张浚和赵鼎,却动不得吕颐浩与韩世忠。

    结果呢?

    天知道秦相公是何等自信,认定吕颐浩不会有威胁的?事实无疑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难怪虞允文没有衔尾追来,原来吕颐浩早已在此张开了天罗地网,楚州西军和自己将会成为他投向洛阳的绝好投名状。

    唉!

    吕颐浩都投向了徐还,更不要提高阳王府关系亲密的韩世忠了,前次粮草船只在江中沉没自然也就是不是偶然了。

    吕颐浩、韩世忠,江南失去了两个顶梁柱,亦没了采石和瓜州两处渡口,江宁与镇江两道屏障亦即将失去。

    那么,临安还会远吗?

    自己着急赶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天下还有谁人能够阻挡西军南下的步伐呢?

    没有!

    宁向忠心里的声音斩钉截铁,那么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是那般可笑。

    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自主选择的机会,已经被江宁军团团围住,成为一只绝望的困兽。

    明智的困兽不会再无谓抵抗的,宁向忠举起了佩剑,横在了颈上。

    剑刃滑过,血落魂消。

    宁向忠倒下了,他没有对不起谁,也没有辜负谁。

    心跳停止前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好友田师中,也明白了他为什么选择自焚于东京。

    他们,终究是一样的人。

    宁向忠死了!

    吕颐浩看了一眼他的尸体,轻轻叹息一声,没有说什么。

    既然做出了决定,便没有别的选择,要怪只能怪宁向忠跟错了人。虽是骁勇忠义之辈,只可惜错跟了奸贼佞臣。

    徒呼奈何?

    吕颐浩让人将宁向忠的尸体运走安葬,然后快速命人打扫战场,驻守采石渡口。

    与此同时,也派人四处搜集船只,随时等候调遣,大军渡江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至于他自己,则是需要等候在此,等候高阳郡王徐还的到来。

    投名状已经完成,最好还是亲手递上去。

    唯有如此,方才有足够的诚意,好让徐还安心,将来才能真正的论功行赏。

    当然了,心底里,吕颐浩还有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念头,自己尽力而为,竭诚尽忠。对等的,徐还是不是也更加能够遵守承诺,言出必践呢?

    吕颐浩看着远处浩浩荡荡的长江,心底里发出了轻轻的疑问:

    他,会吗?

第七二〇章 雨花茶() 
临安收到战报的时候已是深夜。

    张俊几乎是从睡榻上惊坐而起,有些不可思议,有些难以接受。

    难以接受的并非是结果,而是来的太快,超乎了他最悲观的预计。

    淮南守军全军覆没,宁向忠也战死沙场。

    这个结果有些惨烈,西军的强大再次让他震撼,他也为自己先前的犹豫,或者说战略失误而懊悔不已。

    应该早些彻底放弃淮南,固守江南才对,至少可以保住长江防线,不至于现在这般尴尬。

    吕颐浩的倒戈虽不奇怪,却也有些猝不及防,足可见他们人心尽失,原本那些还在犹豫的赵家忠臣不免也会动摇。

    更要紧的是,除了所谓的气节和忠诚外,人们最为在意的始终是利益。

    采石渡口被吕颐浩拱手送给徐还,虞允文大军直扑江边,扬州城和瓜州渡双双落入西军手中。

    如无意外,渡江也就在这一两日间。

    吕颐浩之后,镇江韩世忠手中握着的水军恐怕也会倒戈相向,长江之上张宪率领的水军更在进攻江州。

    不日就会攻克,南下前来汇合,江南赖以为屏障的长江天险将不复存在,到时候

    张俊惶惶不安赶到政事堂的时候,秦桧却是气定神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张俊不禁怀疑自己不够稳重,可他实在想不出秦桧有什么底牌,可以这般处变不惊。

    “难道金军南下了?”

    “‘会宁府尚未有消息回复。”

    “那,秦相公缘何就一点也不担心吗?”当唯一的靠谱的可能性被否决之后,张俊不由皱起了眉头。

    秦桧淡淡道:“不是临安还在我们手中嘛!”

    “临安”

    张俊不由愕然:“一座孤城,如何能够抵挡西军?当年”

    不用多说,秦桧也知道张俊是说当年兀术搜山检海的旧事,一旦大军过了江,压根挡不住。

    若非有徐还等人,临安险些毁于战火之中,逃过一次是幸运,这一遭呢?张俊并不乐观。

    秦桧却不以为然:“今非昔比,挡不住金人,却未必挡不住西军?”

    “此话怎讲?”

    “金人可以不顾城市破损,不在乎百姓死活,西军可以吗?”秦桧冷冷一笑,仿佛胸有成竹。

    张俊听明白了,却不禁有些后怕,难道是要临安所有臣民为人质吗?

    “这恐怕”张俊眉头皱起,有些事可以不顾廉耻,但这般行径且不说会遗臭万年,能不能施行也是个问题,会彻底失了人心。

    秦桧冷笑道:“为难的应该是他徐子归,你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叛军来袭,我等护卫幼主,拼死抵抗,何错有之?”

    “是打算与城偕亡吗?”

    “你我怎能像那些莽夫一般?”

    秦桧再次不屑道:“当然是随机应变,必要的时候护送天子转战他乡,抵抗到底,甚至”

    “甚至怎样?”

    “求助于友邦!”

    “友邦?”

    张俊喃喃自语,所谓的友邦自然是金国,难道要浮海北上前去金国,再来一次海上之盟?

    想想真是讽刺啊,可是又能怎样呢?

    只听秦桧朗声道:“需谨记一点,今日之大宋,不同于昔日的陈国与南唐,不是丢了金陵便失了整个江山。”

    徐还已经过了淮河,在楚州暂作停留,祭拜赵立。毕竟赵立是昔日的功勋英雄,其子赵破虏也养在高阳王府。

    至于前线战况,虽然关心,但只要能及时收到战报,倒也急于立即前往。不管怎么说,都要给将士们一点时间,巩固前线阵地。

    故而一路不疾不徐,坐着船只悠哉悠哉地前往金陵。

    兵贵神速,徐还却一反常态慢慢悠悠,无疑让许多人奇怪,为之不解。

    徐还也没有解释,只是吩咐麾下将领齐聚金陵,召开军事会议。

    徐还直达金陵,给的讯号无疑是想要稳扎稳打,然后步步为营直接逼近临安。还有一层意思,大抵是冲着吕颐浩来的。

    吕相公倒戈投诚,高阳王府必须给予足够的重视和安抚,采石渡伏击宁向忠一战更需奖赏。

    徐还抵达采石渡的时候,吕颐浩亲自前来迎接,态度十分恭敬。

    不过徐还并没有托大,毕竟吕颐浩身份贵重,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都将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吕公,有劳了。”

    “哪里,奉上皇旨意行事,此乃臣之本分。”

    “吕公所言极是,不过我大宋素来讲究赏罚分明,功劳还是应该赏赐的。”

    徐还笑道:“本王会上奏太上皇,论功行赏的。”

    “王爷谬赞,岂敢”

    “哎,应该的”

    徐还拉着吕颐浩的手,笑道:“接下来还要多多仰仗吕公呢?”

    “哦?还请王爷吩咐。”

    “本王欲率军渡江前往江宁,请吕公共行。”

    徐还的声音不高,吕颐浩却是心中一震,徐还要过江不足为奇,可为什么是江宁呢?难道不应该是镇江吗?

    虽然韩世忠一直没有像自己一样公开表态,但吕颐浩坚信镇江早已倒戈,姻亲关系可比什么都牢固。

    那么徐还登陆江南,自然是选最为熟悉,最为可靠之处了。而且镇江有运河,可以一路直接到达临安,更为便捷。

    江宁反倒稍微远一些,更为重要的是,徐还就这么信任自己吗?他就不担心

    吕颐浩着实没想到这一点,在他看来,徐还最稳妥办法便是前往镇江,与韩世忠一道南下临安。

    至于自己,要么是派兵配合,要么是调兵西进,和张宪一起夹击江州,扫清外围。

    可是徐还偏偏一反常态,着实让他始料未及,有些意外。

    “王爷”

    “怎么,吕公有难处?”

    “没有,没有,王爷请”

    吕颐浩连忙道:“江宁的军械、粮仓已经准备妥当,只能王爷驾临,大军随时可以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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