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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却把竹马揍(重生)-第200章

小说: 却把竹马揍(重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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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渺愣了一下,然后道,“穆兄曾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你单独来见我; 那你一定是来了解自己的病情的。我想; 来这里之前; 你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因此我便没有隐瞒。”

    矣姀:“……”

    矣姀安静了一会儿,“巫大夫如此坦诚,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

    巫渺点头。

    “巫大夫对此有几分把握?”

    “三分。”

    纵然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是被判定事实当真是如此残酷的时候,矣姀还是觉得如被他人迎头一击。

    她的神情一时有些僵滞。

    尽快使自己缓和过来; 矣姀继续问道; “巫大夫可知道穆如意?”

    “知道。”

    穆长豊在岁云山的时候曾和他提起,他有一女名如意,如今身在睢源,与母亲祖母同住。

    “说起来; 我有些担心如意; 我担心她也会……”

    巫渺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妙的光,“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们兄妹俩都有这样的怪疾。人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也许我们的父母,他们当中一人或者两人都存在这样的情况; 但是因为身份特殊病情特殊而不为世人所知。”

    “同理; 如意她……我怕她也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只是这怪疾出现症状是在一个人二十多岁的时候,如意现在康健但是不代表以后不会……”

    矣姀眉间涌上些许忧愁。

    巫渺推过来一盏茶,“魏夫人喝口茶吧。”

    见矣姀把茶接过去后他又道,“压压惊。”

    矣姀:“……”

    “魏夫人的推想不错。”

    “德容皇后寿二十五,史书记载她是身染重疾去世。一般而言,史书不大可信,但是如今看来,可以信三分。”

    矣姀闻言险些打翻手里的茶盏,她看着巫渺,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说,德容皇后也……”

    巫渺点头。

    “那如意她……”

    “有很大的可能。”

    沉默良久,矣姀叹了一口气,“巫大夫你说,像我们这样的,是不是不要孩子会好一些?”

    巫渺沉吟道,“长久的生命不一定美丽,短暂的生命不一定苍白。世上万千的变化,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无法盖棺定论。”

    矣姀愣住。

    “再有,魏夫人,这样的问题,你应该与魏大人商量才是。”

    “他……”

    巫渺往她身后看去,矣姀适时止言,回头看去,白术站在门边,低头道,“公子,魏大人在门外。”

    巫渺抬手,“请他进来。”

    “是,公子。”

    白术去领人进来,矣姀看向巫渺,对方正在喝茶,端着茶盏的指骨白皙而修长。

    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巫渺放下茶盏,“魏夫人还有别的想要对在下说?”

    矣姀点头。

    “请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

    巫渺有些疑惑。

    “巫渺,夫人……”

    矣姀还没有回头便感觉自己被人自身后揽住了腰,魏知隶把一只暖手炉塞进她手里后,然后才对巫渺笑道,“可有什么适应的地方?”

    巫渺摇头。

    “有需要可尽管开口,不必客气。”

    “好。”

    “你们方才在聊什么?”

    “夫人过来询问病况。”

    “你说的应对之策可是有了?”

    “有了,先暂且一试,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

    “有劳你了。”

    “魏兄客气。”

    从衡华园出来,矣姀抱着暖手炉走得漫不经心,魏知隶走在她身侧,默默地看着她。

    良久,见矣姀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魏知隶拉过她的手,俯首看她,“夫人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矣姀盯着手里的暖手炉,声音很轻,“你不是都知道吗?”

    “我想知道夫人心里的想法。”

    矣姀微吸一口气,然后看着魏知隶,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巫大夫说他只有三分把握,希望很渺茫。”

    “所以?”

    “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分开会比较好。”

    男人眸里的温度骤降,语气中带着风雨欲来的隐抑,“夫人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矣姀脸色很平静,“我知道。”

    抬头看一眼阴沉沉的天色,矣姀慢步往前走,“魏大人,我不适合留在这里。”

    发现魏知隶并没有跟上来,矣姀回身看他,“要下雪了,我们回屋里说话吧?”

    魏知隶站在原地没动。

    矣姀与他僵持一会儿,终是走过去拉住他的衣袖,“走吧?”

    魏知隶反握住她的手,拥她入怀。

    他太过用力,矣姀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轻轻地做了些挣扎,魏知隶误以为她要推拒,反而把她抱得更紧。

    “夫人,我们不要分开。”

    “既然希望渺茫,那最后的时间,让我陪在你身边。”

    ——

    巫渺在魏府住下来后,每天都会到阅明园去给矣姀把脉,大概每隔一两天便会更换一次药方,所需要的药材会根据具体的情况而定,或添或减。

    有时,他也会给矣姀施针,在矣姀偶尔咳嗽咳得厉害又或者咳血咳得太多的时候。

    矣姀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巫渺的出现而有太多的变化,她依旧是每天清早起来后去云居园请安,然后去阅明园处理家务事,下午有空的时候,她会看看书,然后应付两位管事的问询。

    如果真的要说变化何在,也许便是以前她一天里只用喝一碗药,而如今,她需要喝两碗,早晚各一碗。

    半个月后,巫渺用于记录病情的本子重新换了一本。

    矣姀的情况却没有什么好转,反而还隐隐比以前更加严重了。

    如今,她身上出现任何症状的时间都在延长,但庆幸的是,那些症状并不是一直都存在的,它们虽然会出现,但是持续的时间并不太久,至少还没有到那种会影响生活行动的程度。

    此种征兆虽然让人感到不安,但是挡不住时光的流逝,时间很快便来到了除夕那一天。

    除夕需守岁。

    这天晚上,国都城里的千家万户,家家和聚团圆,家中的老少们聚在一起吃喝玩乐,直至天色初明。

    因楚瑄和的爹娘已不在,悦儿今年依旧和往年一般,带着楚瑄和颀儿回到魏府来守岁。

    悦儿性子活泼,颀儿乖顺灵巧,两人左一个笑容,右一声甜甜的称呼,把魏太傅和魏老夫人逗得哈哈大笑。

    矣姀处理完祭祀宴席等事宜,与魏知隶一同去前厅的时候,正好看到魏老夫人把颀儿抱在膝头,脸上是止不住的喜欢。

    悦儿也看到了矣姀,便笑道,“哥哥嫂嫂,你们可算是过来了,我们都等你们许久了!”说完又回头对魏老夫人笑道,“阿娘如此喜欢小孩子,待来日嫂嫂生了小侄子小侄女,我们家一定会更热闹的!”

    魏老夫人淡淡地应了声,朝矣姀看过来的时候,眸含深意。

    矣姀笑了笑,然后被魏知隶牵着手走进了前厅。

    前厅里设着宴席。

    魏太傅和魏老夫人坐在首席,悦儿和楚瑄和坐在右下方,巫渺和白术则坐在他们旁边的位置。

    魏知隶带着矣姀在左下方落座后,看到矣姀似在寻找着什么,便出声道,“夫人在看什么?”

    矣姀有些疑惑地道,“是不是还缺了一张食案?”

    家伎在厅中奏乐和跳舞。

    耳边是欢欣的丝竹声和笑声,眼前是轻快的舞蹈动作,想起青玉园的主人,矣姀又是有些疑惑。

    在这样的日子里,魏知绶难道能比她还要忙碌?

    她都忙完事情过来了,他怎么还没到?

    而且,奇怪的是,前厅里也并未有摆放多一张食案,魏太傅和魏老夫人的神色也不见异常……

    难道魏知绶每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除夕和元日?

    矣姀心中的推测才浮起,魏知隶便给出了回答,“二弟不愿意与我们一起过节,他有心结。”

    “什么心结?”

    “他觉得他的阿娘之所以会那么早病逝,是因为阿娘当年见死不救。”魏知隶叹了一口气,“沈姨娘当年生二弟的时候出血太多,后来身子一直都很虚弱,没一年便因急疾去了。”

    “这几年,二弟心里一直记恨阿娘,做事也总是故意与父亲的意愿相违背,所以……他与我们的关系不是很好。”

    “难道要这样一直下去吗?听之任之,不找机会解释?”

    “并非没有主动解释,只是二弟并不信任我们,所以无论我们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矣姀看向右上方,悦儿在与魏老夫人说话,楚瑄和在与巫渺说话,想起魏知绶此刻应是一人孤零零地守着青玉园,矣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也曾有过那样的时刻,其中的心酸与孤寂,她其实比谁都要明白。

    “魏大人,要不,我们再派人去请一下吧?”

    魏知隶有些诧异,但是他掩饰得很好,矣姀并没有发现。

    招来侍人,魏知隶吩咐道,“去青玉园请二公子过来,就说是……夫人请的。”

    侍人应声而去。

    没过多久,侍人回来了。

    矣姀看向侍人的身后,没发现有人,她略有些失望地低下头时却感觉到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难道……

    矣姀惊讶地抬头,正好看到魏知绶不急不缓地走过来。

    “孩儿见过父亲,老夫人。”

    魏知绶弯腰行礼,声音却带着明显的疏远。

    魏太傅的表情有些隐约的激动,但他很快便藏起了这些罕见的表情,神色自然甚至还有些冷淡地点了点头,“来了便落座吧,以后可不能这么迟了。”

    “是。”

    魏知绶的位置在矣姀的右边。

    想起魏知隶说的“有心结”“关系不是很好”,甚至魏知绶好几年都没有参与守岁,如今看到他就这么闲适地坐在旁边,矣姀一时有些懵然。

    矣姀原本还有些担心魏知绶没有办法融入其中,但是有魏知隶在场,她的担忧显然是多虑的。

    席间的气氛和谐融洽,矣姀喝了几口暖酒,思绪松懈间,她半倚在魏知隶的肩膀上,任谁和她说话,她都是笑容柔柔地应答……

255。第 255 章() 
子时到; 街上钟鼓齐鸣,昭示着辞旧迎新时刻的到来。

    守岁的人们纷纷起身,晚辈给长辈行礼; 侍人给主人行礼; 大家相互说着些福延新日,庆寿无疆; 福庆初新,寿禄延长之类的吉祥话,屋子里又是热闹一片。

    侍人用漆盘呈上屠苏酒和椒柏酒。

    屠苏为药剂; 由大黄; 白术; 桔梗; 蜀椒; 桂辛,乌头,菝葜等七种药材混合而成; 在元日里取浸过屠苏药剂的井水屠苏酒饮用; 有驱邪解毒,延年益寿的意头。

    椒柏酒指的是椒酒和柏酒,元日献于家长有祝寿拜贺之意,此酒一般由家中岁数最小的孩子先喝,依年龄大小次序到最年长的人; 是所谓“小者得岁; 先酒贺之; 老者失岁,故后饮酒。”

    饮完屠苏酒和椒柏酒后,要吃“五辛盘”。

    五辛盘是用大蒜,小蒜,韭菜,芸薹,胡荽等辛香之物拼在一起,置于盘中,用之可以发散五脏郁气,预防时疫。

    颀儿目前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先喝屠苏椒柏酒,后尝五味辛辣盘,此两种味道不为小孩子所喜,他抿着小嘴巴,脸颊红扑扑的,虽不喜欢,但是也没有闹腾,模样看起来分外乖巧又可爱。

    魏老夫人心中怜惜,忙招来侍人,“快去把胶牙饧端过来。”

    颀儿眼睛一亮。

    相比于前两样吃食,小孩子无疑会更喜欢胶牙饧。

    胶牙饧是用大麦,小麦或者糯米制作出来的甜品,比较黏软,甜度不如蜂蜜也不如石蜜,但胶牙饧有着好的寓意。传言食用胶牙饧可以使牙齿更加牢固,永不脱落,况且颀儿平日里就分外爱吃,魏老夫人此举正合了他的心意,让他不由得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颀儿在吃胶牙饧的时候,侍人又端上了汤中牢丸,鸡丝,葛燕,粉荔枝等吃食。

    矣姀选了一碗汤中牢丸,看着清汤中撒着细细碎碎的芫荽,她拿起调羹要吃的时候,魏知隶用筷子夹了一块胶牙饧放到她的嘴边。

    男人眸光温柔,“小孩子都吃这个。”

    “……我又不是小孩子。”

    魏知隶笑,“有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

    好像是被夸了,又像是……被笑了?

    矣姀在一种略有些复杂的心情中把那一块胶牙饧含进嘴里,感觉胶牙饧在极短的时间里粘住了她的牙齿,矣姀用舌尖舔了舔,有种甜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

    吃完胶牙饧,矣姀开始吃汤中牢丸。

    才吃完一颗,颀儿便跑过来趴在她对面的食案上,圆圆的小下巴下是他胖乎乎的小肉手,模样看起来颇有几分喜感。

    矣姀听到他欣喜雀跃地说道,“小舅母,待你吃完这些汤中牢丸,我们去放爆竹,挂灯树吧?颀儿还想要和小舅母一起去换桃符,贴门神,竖幡子……”

    “爹爹要陪阿娘和妹妹,小舅母你……你陪舅舅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小孩子笑容纯真,眼神期待,虽然语气是那种明显的故作可怜,但是心思透彻让人一眼看穿,其模样娇憨,更不会让人觉得厌烦,反而会觉得可爱。

    矣姀只觉得心底柔软的角落被人触动,她完全无法拒绝,只好笑着点头,“好啊。”

    吃完汤中牢丸后,矣姀陪着楚颀放爆竹,往庭燎里丢香料,挂灯树,竖幡子,换桃符,贴门神,张春联……

    魏知隶一直跟着她和楚颀。

    在两人放爆竹的时候,他帮忙递竹竿和香料;在两人忙着挂灯树的时候,他帮忙递花灯;在两人竖幡子的时候,他帮忙竖竹木竿;在两人换桃符的时候,他抱起颀儿让他够得着地方挂桃符;在两人忙着贴门神,张春联的时候,他不用帮什么忙就只站在一旁笑着看她们……

    眸光极其地温柔。

    最后颀儿累了,他一边打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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