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临异界-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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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生。”
　　　　“嗯？少爷，有什么吩咐？”老管家从错愕失神中回过神来，重新恢复了原理的那种刻板和谨慎。
　　　　“你是高手吧？”
　　　　华生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很严肃地说道：“是。”
　　　　“是什么职业呢？”肖恩虽然一直问过华生这个问题，但是老管家的回答，总是显得不甚满意，不过这一次，肖恩确实需要检验一下自己的实力，“我想找个人对练一下，马上就要和伊恩角斗了，如果一点临场经验都没有，恐怕到时候会手忙脚乱。”
　　　　老管家微微一笑，将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拿了下来，放在了回廊的白玉栏杆上，将上身的燕尾服褪去，露出结实的身材。平时看老管家身材修长，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强壮。
　　　　“华生，你……你不是魔法师吗？”肖恩错愕无比，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知道，这个老管家竟然这样的强壮，而平日里，都只是看到他在使用魔法，所以肖恩一直认为，他是一个魔法师。
　　　　“我是魔法师，但我也是剑士！”华生依然保持着应有的得体修养，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白银戒指，一柄细剑出现在了他的手里。老管家微微一笑，“确切地说，我是一名魔剑士！”
　　　　德库拉家族中并不缺乏那种高手高手高高手，但是，不论是德库拉家族还是说其他什么地方的人，魔法和剑术如果都非常非常厉害的话，那是不正常的。打个比方，人体就是一个容器，如果是魔法师，就装魔力。如果是战士，就装斗气。
　　　　但是，没有人可以将魔力和斗气都全部装满。再直观一点地说，一个见习魔导士或许可能是一个见习剑士，但是，一个传奇魔导士，他肯定不是一个剑圣。
　　　　因为在六级职业的时候，人体的极限远远没有达到，魔法和剑术都能够有所修行，也是有好处的。但是在见习职业之后，必定会根据自身的情况，专修一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增强自己的实力。因此，当肖恩听到华生说他是魔剑士的时候，有些奇怪。
　　　　传说中，魔剑士都不是高手。
　　　　但是，传说是不可考量的，现实中的问题就是，很少有人能够成为传奇魔导士或者剑圣。甚至有些家伙，在达到中级魔导士之前，或许就已经老死了。
　　　　因此，除了传奇人物和史诗级的高手，魔剑士，就是高手。
　　　　“原来是这样啊。”肖恩惊讶地看着华生，然后说道，“其实我也会两手法术，也能算是魔剑士了吧。”肖恩心想：照这种算法，上清灵宝一脉，那都是魔剑士出身了。
　　　　华生一愣，揶揄笑道：“说的不错，少爷，您也算是个魔剑士。”
　　　　“少爷，伊恩是中级战士，纯力量而言，少爷如果力敌，绝对是没有胜算的，所以，只能靠战术取胜。这些天我也在揣摩着少爷的手段，我想，我可以模拟伊恩平时习惯的战斗方式来和你对练，到时候正式交手，你就能适应那种方式。”
　　　　华生的经验确实丰富，虽然肖恩并不知道华生到底是什么程度的高手，但是从他的严肃表情上来看，这个老管家，原来也早就准备好了一套方案。
　　　　“少爷，您必须破解掉我的几十种攻击方式，才算真正有把握去决斗。不得不承认，伊恩在剑士的道路上，会走的很远，他虽然只是中级战士，但是攻击手段却很丰富，而且斗气的控制程度，也是德库拉整个大家族同一辈中数一数二的。”
　　　　肖恩点点头，挥舞了一下胳膊，同样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银环，那柄开了单边锋，重新打造好的双刃剑，此时就是一把大砍刀，握在手上，很有斤两。
　　　　伊恩那个家伙，一向看不起我。在他看来，我肯定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废柴。所以如果一上来我就猛攻的话，应该能够让他先吃个小亏，激怒他之后，再寻求机会。不过华生毕竟不是伊恩，他应该不会被激怒。
　　　　两人到了花园的空地上，脚踩大理石，才让肖恩感觉到那种脚踏实地的安全感。对面的华生，则是眼神平静，不悲不喜。
　　　　心中想象了一下将要施展的进攻套路，真气运转，手中的大砍刀嗡嗡作响，真气包裹，威力陡然上升，不过还没有等肖恩发动进攻，对面的华生已经细剑直刺，速度极快，这一霎那间，华生的眼神犀利无比。
　　　　“好快！”
　　　　肖恩的反应也算即是，凭借矫捷过猴猿的敏捷，一瞬间就跳开，这直刺，也确实是伊恩最喜欢同时也是最擅长的招数。往年在家族密林中狩猎，别人都是用弓箭，只有少数的几个人包括伊恩，才会刀猎。而他最擅长的，就是这种直刺毙命。
　　　　尽管家族角斗是不可能这样生死不休，但是，以伊恩的心思，未必没有存着重伤他的念头。一想到这里，肖恩也沉着起来，默念宝号，真气蓬勃升起，大砍刀就地一刷，此时他的人正在倒飞，这样一刷，让华生也是错愕，细剑避开，也将将好可以破解这样一次进攻。
　　　　突然，华生嘴角挑起，笑道：“少爷，如果你寄希望于马蒂尔德家族的人轻敌，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一句话，突然让肖恩惊醒！
【012】前往刚铎
　　　　“呼哧！呼哧！”浑身冒着白气，身上的气力仿佛都被抽干的肖恩躺在地上，满身大汗，头发也被汗水打湿了，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和那些真正的高手，差距是多么的恐怖。华生只是凭借一柄细剑，就将他打的落花流水。
　　　　“差距啊，太大了。”肖恩两眼茫然，大喇喇地躺在地上，一旁站着老管家，连一丝微汗都没有。眼神依然炯炯，微笑着看着肖恩，说道：“少爷，您不能还没有学会走路，就想着要奔跑。”
　　　　肖恩憨笑了一下，道：“不科学啊。伊恩肯定没有你这样的实力，如果我被那个小子也这样三下两下就打趴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开了一句玩笑，华生将细剑重新收入银戒之中，从栏杆上拿起黑框眼镜，戴上之后，重新穿好了燕尾服，一丝不苟地将褶皱抚平，才从一旁倒了一杯清水，递给了肖恩。
　　　　“可是少爷，我丝毫斗气都没有使用。而伊恩，他的斗气伤害力是没办法预料的。毕竟，不可能完美地复制另外一个人的战斗方式。”华生说的没错，虽然华生远远超过了伊恩的实力，但是同样没有使用斗气，真正对战的时候，伊恩的斗气，一定会爆发。
　　　　“看来寄希望于马蒂尔德家族的人掉以轻心，还真是不容易啊。”肖恩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接过水，一饮而尽。
　　　　华生等肖恩将清水喝完之后，才接过空杯子，放置在一旁，又说道：“不过少爷，您已经非常的让人惊讶了。哪怕是再怎么天才的人，也必然需要不断的磨砺，才能有这样的实力。虽然我知道少爷您这种情况，可以说是厚积薄发，但是，也证明少爷的天赋，非常的高。”
　　　　整个德库拉大家族中，被华生赞赏的少年后辈，不超过五个人，当然，像安娜那种统治级的超级天才，自然是在其中。
　　　　“我想我已经有了几套应对伊恩的方案。”肖恩略有严肃地说道。
　　　　华生点点头，微笑道：“了解对手，并加以研究，然后针对对手的情况，击败他，这是一个不变的永恒法则。当然，如果当一个人达到史诗级的程度，或许就不需要考虑这样的事情了。因为到了那个地步，几乎就是绝对的强大。”
　　　　“明天就回刚铎城吗？”肖恩擦了一下身上的汗水，将白毛巾随手一递，华生接了过来放置在胳膊上，然后回复道：“大族长的马车明天就到。”
　　　　肖恩心中暗想：就算没有自己和伊恩角斗这件事情，恐怕大家族的族长也会背后推波助澜吧，毕竟，能够让马蒂尔德家族分化，是大家族所希望看到的。
　　　　“不过好在自己不是待宰的羔羊，任谁也想象不到，自己能够在一个月只能成为差不多是三级职业的高手吧？”不过仔细想想，自己这个高手，水分也太多了些。肖恩不禁有些讪笑，暗道侥幸。
　　　　华生的喂招虽然力量悬殊很大，但是也将伊恩平时的战斗方式模仿的几乎是不差多少，甚至一些细小的个人风格，也带了其中。因此在拆招的过程中，肖恩脑海中已经有了许多策略和战术，这一次的角斗，除了赢回自尊，更是要给父亲拿回面子。
　　　　卡卡罗特的儿子，又怎么可能是个废物？
　　　　“也不知道是谁定下来的事情，将角斗场设立在了獠牙广场上。”肖恩心中有些疑惑，“战败的人，几乎就是在整个大家族面前丢脸，不过，这应该仅仅是针对我吧。也不知道是哪个人一门心思想我早点从继承人位置上滚蛋。”
　　　　华生听到肖恩自言自语，抬了抬眼皮，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然后又归于平静，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问道：“少爷，您先去温泉泡澡吧，去一去一天的疲劳。”
　　　　肖恩应了一声，随后就去了家族的温泉池。躺在温泉中，闭上眼睛，不禁思考起马上就要开始的角斗来。说起来，自己也算是要为安娜报个小仇吧？心中想着那天獠牙广场上的事情，越发地觉得自己如果不那么做的话，心中一定会有一个心结。
　　　　“赤子之心，兴许就是维持着人之初的最后一点点善良准则吧。唉……”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感慨些什么，整个索性沉到了池水里，氤氲的热气水面上，冒起来咕噜咕噜的泡泡。
　　　　第二天的时候，刚铎城前来的马队一大早就到了。黑檀木的马车车厢，车夫端坐在车顶上，目视前方，一动也不动，像是个雕塑一般。
　　　　里里外外，身体心态都焕然一新的肖恩自然是信心大增，踌躇满志地出了门。前来迎接的人，本来是马蒂尔德家族的人的，不过听说大族长对此次角斗很重视，所以亲自派了人过来接送。下人们都是知道，这一次，自己家的少爷，说不定就要丢了少爷的头衔。
　　　　“少爷，来的人，好像是伊塞亚。”华生略微欠了一下身体，轻声在肖恩的耳朵边上说道。
　　　　“他不是斯内克家族的长老吗？”肖恩有些纳闷。
　　　　“他有一个伯爵头衔，几天前新晋成为了大家族的长老议会列席成员。应该是出于刚刚上任的原因，才来做这趟差事的吧。”华生解释道。
　　　　德库拉家族的族长，是大公爵头衔。实际上，整个德库拉家族的领地，就是朗朗河下游的偌大公国。德库拉大公国的大公，就是大家族的族长。只是，这个大公族长头衔，却不是世袭制的，是要经过家族内部的选举和认可，才能够确认上任的。
　　　　“看来，还真是这样啊。不仅仅是大家族，哪怕是其他的分支家族，也同样生怕马蒂尔德家族太过强大啊。”肖恩挠挠头，有些苦闷，转头对华生问道，“这个老头儿来了，我是不是该说点儿什么？”
　　　　礼数还是要的，哪怕仅仅是一句问候。
　　　　“打个招呼就行了。”华生微笑说道。
　　　　肖恩很少和大家族长老级的人物打交道，事实上，德库拉家族中的职位，是和大公国的实际官职挂钩的，因此，德库拉家族，在肖恩内心中看来，是真正的家国天下。
　　　　“日安，肖恩少爷。”伊塞亚的身材并没有华生那样的挺拔，他很瘦小，双眼阴鸷，和他们家族的名字一样的让人讨厌，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家族的特别天赋魔法，确实很有一点点杀伤力。
　　　　“您好，尊敬的伊塞亚长老。”肖恩点点头，微笑着打着招呼。
　　　　一旁的华生，则是一声不响，只是玩要点头行礼，依旧是那般的刻板和小心谨慎，并没有丝毫的逾越礼制。在贵族的教条中，礼节，是最起码的美德。
　　　　当然，这两天和肖恩的对练，已经让华生打破了几十年如一日的准则。
　　　　“我们可以启程了吗？”伊塞亚并不存在对一个后辈少年的好感和讨厌，尤其是当这个少年还只是一个无能的废柴时候，他选择的，只是无视。
　　　　肖恩点点头，华生让人牵过一匹骏马，骑上马背之后，跟上了马车。一旁跟着的伊塞亚则是微笑着问候道：“我其实很多年前就有一个疑惑，肖恩少爷和伊恩小时候的天赋是那样的明显，可是，为什么你要选择为肖恩少爷服务呢？”
　　　　“直觉，还有好感。”华生语气平静，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镜片被阳光照射了一下，反射出一片光亮。
　　　　伊塞亚并没有追问什么，只是同样平静地说道：“对大家族和公国而言，我们只是希望获得一个平稳的内部环境。毕竟，在我们的领土周边，环伺着太多敌人。”
　　　　“恕我直言，至少马蒂尔德家族的人，和泰尔雷克的绿精灵关系还算不错。少爷甚至还和他们的巡逻小队打过交道。”华生微微一笑，似乎很有自信一般地看着伊塞亚，然后说道，“所以，这场决斗，我还是对少爷很有信心的。”
　　　　“你不可能改变一个既定存在的事实，实力的差距，是很现实摆放在眼前的。”伊塞亚依然是不紧不慢地说着，别过头看着别处，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或许你应该知道了决斗当天会来一些什么样的人。”
　　　　华生不置可否，但是还是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长老议会什么吗？”这样直言不讳对长老议会厌烦的人，整个大家族中，估计没有几个。
　　　　看着伊塞亚双眼发愣，华生漠然说道：“就是你们能够很平静地看着一个强者去欺凌一个弱者，然后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丛林法则。”
　　　　“难道不是吗？”伊塞亚反问。
　　　　华生难得冷哼一声，冷冷说道：“我家少爷，至少明白一个道理。人不是野兽，社会也不是丛林，如果这个世界只是这样简单的规则就了事，那么或许我们都应该早点去死，因为我们肯定不是世界上最强的那个人。”
　　　　伊塞亚虽然很有怒气，但是并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心中暗想：难道刚才他说肖恩和绿精灵有过接触，是暗示我肖恩已经得到绿精灵的帮助，懂得一些什么秘技了吗？
　　　　也不怪伊塞亚想歪了，这只能说，肖恩和华生这主仆二人，表现的实在是太镇定了。
【013】奇特联姻
　　　　一样的獠牙广场，一样的刚铎城，不过这一次，双翅长枪雕塑下的客人，却多了许多。隔着一条朗朗河，德库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