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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吾皇万万岁-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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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朕容不得欺瞒,你如今是朕唯一敢如此坦诚之人,若连你也心存异心,朕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相卿低着头,安静的听她说完,半响,他缓缓抬头,仰视着她的面容,道:“臣知错,陛下恕罪。臣向陛下起誓,今日开始,臣对陛下不吐半字虚言谎语,绝不欺瞒陛下。但是,”他身体朝前微微倾了下,伸手抓住她的手,道:“臣要陛下心中多多念着臣,臣不愿看到陛下后宫再有其他男子,就算有了,陛下也不得临幸。”

    魏西溏冷笑:“你倒是管的宽!”

    “陛下,臣不是无心之人,何况臣对陛下仰慕已久。于臣而言,此生围陛下马首是瞻皆心甘情愿。陛下身边尚无心仪男子,陛下为何要拒臣于千里之外?”相卿道:“臣亦是有所求之人,臣若求不到,必然会有私心,甚至不折手段。这世上本就无难全之事,陛下如何不知?”

    魏西溏冷着脸看他一眼,沉默半响,眯了眯眼道:“朕两回为帝,倒是第一次见到臣子敢对朕直言私心和不折手段之说。你还真当拿捏了朕的短处了?”

    “臣不敢。”相卿眼中含了笑,看着她的时候就如汪了水,“陛下,臣不过太过思慕陛下,不忍陛下冷落了臣,才斗胆如此,陛下最恨人欺瞒,可臣倒是希望陛下能能对臣说两句假话,就算是骗骗臣,也是好的。”

    魏西溏怔了下,随即拧着眉头道:“胡言乱语!”想了下才道:“你所说之事朕自然不会应你,不过,朕倒是可以答应,朕的后宫再不会添其他男子。”

    相卿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臣谢过陛下。”

    他跪在地上,还握着她的手,道:“陛下,臣在金州不过几日,不久便会返回燕州,这几日容臣伴在陛下左右,可好?”

    魏西溏有些不耐烦的想要缩回手,不想还是未成功,她怒道:“朕还气着,你倒是想得开!朕警告你,可别得寸进尺了!”

    相卿抓着不松:“陛下停了药,每夜痛苦难安,臣若是在了,也可暂解陛下一时之苦……”

    魏西溏挣了一半的动作因着他这话停了下来,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却没开口。

    “臣之血有暂时之痛之效,却不长久,如今陛下不愿服药,臣身为陛下臣子,自当为陛下分忧解难才是。”话是说的冠冕堂皇,不过目的确实有些让人难以启齿,不过就是想赖在龙榻罢了。

    魏西溏犹豫了一会,最终点头:“也罢,准了。”

    相卿闻言,抬眸一笑:“臣谢陛下恩典。”

    魏西溏带着怒气回了句:“算不得恩典!”

    言毕,使劲一甩手,总算把他的手甩开了,“你白日不要往外跑,朕还有政事要忙,就待着吧。顺便想想自己罪在何处!”

    多少有些故意,就是想让他一个人干坐着,解气罢了。

    魏西溏翻着奏折,因着刚刚的事,有些心烦意乱,话是说的强硬,可魏西溏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杀不得,若是一气之下杀了倒也罢了,可到底没到那个程度,更何况现在相卿所处的位置微妙,也就光能说些那样的大话了。

    晚些时候,她去看了皇太后,而后才回寝宫,寝宫内被柯大海清了人,一看就知什么人,她直接进去,便看到相卿正抬头看着挂着的字画,听到动静他回头,然后慢慢转身:“臣叩见陛下。”

    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随意的抬抬手:“免礼。”

    魏西溏一撩袖子,抬脚朝着后殿走去,口中吩咐:“来人,朕要沐浴!”

    相卿便抬脚跟了过去,“陛下,臣……”

    魏西溏停下脚步,回头一笑,道:“相卿腕部受伤,见不得水,朕本就委屈了左相,如何还舍得让左相再受苦楚?”

    说着,便径直离开,刚刚所言,不过就是拒绝他前往的托辞罢了,他自然听得明白。

    魏西溏走后,才有太监过来,小心的对相卿道:“左相大人,奴才带大人前往沐浴。”

    伺候陛下的,自然也是要清洗干净,若不然有什么脏物,污了陛下龙体可就不妙了。

    魏西溏回来之后,便看到龙榻上已经躺了人,她撩开帷幕,便看到相卿和衣而卧,那手腕处的纱布已被解开,露出满是血痕的手臂,见她过来,便对她伸出一手,道:“陛下,来!”

    魏西溏顿了下,抬脚踏过去,在他面前盘腿而坐,相卿却是伸手,一把拉的她靠在怀中,一手扣在她腰上,另一手便直接堵在她的唇边,魏西溏伸手抱着他的手腕,张嘴便吸。

    相卿拧了拧眉头,因为她吮吸的动作有些吃痛,却未发一言,只是沉默看着侧颜,半响他开口:“陛下,好了!”

    魏西溏趁机多吸两口,相卿急忙伸手推开:“陛下,多吸无益!”

    魏西溏一窒,问:“会死吗?”

    相卿摇头:“不会,若是太多了,自然会损伤龙体。”

    魏西溏应了一声,“你这血真是怪,喝下去便觉通体舒畅,想不到你这满身的血倒是有用。”

    相卿垂眸,撒了止血的药之后,便自行绕着纱布,魏西溏冷眼旁观,待他绕的差不多了,才伸手帮忙:“若早知道你这一身的血还有这功能,朕就该让人把你锁起来养着,专门放血来饮,说不定长生不老也有了,还老还童也有了……”

    相卿只是看着她替自己包扎的动作,静静的看着她的面容,沐浴后的清香时不时传过来,引的人心晃荡,找不着落脚之地。

    一张未施粉黛的脸,樱花般娇艳的唇,她毫不自知,只管自己手上的动作,她在相卿的手腕处打了个死结:“好了。”

    殿内一片寂静,魏西溏闭目躺着,身体原本有些隐约的痛感逐渐消失,戒备随着睡意来临放松下来,昏昏沉沉很快便进入梦乡。

    相卿撑着头,在身侧之人逐渐发出平稳呼吸之后,便缓缓睁开眼,他盯着眼前安眠的人,小心的在她身侧躺下,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探头在她唇是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然后便朝着她靠过去,一手环着她的腰,额头靠着额头,拥揽而眠。

    偌大的皇宫内,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随着偶尔一两声老鸦的鸣叫,让人不寒而栗。

    女帝寝宫的愈发静的让人觉得有些昏昏欲睡,外面守夜的宫女太监强大精神,不敢真的入眠。

    就在这片静的让人窒息的气氛中,内殿传来一声轻轻的抽噎。

    这声抽噎让所有人都瞬间睁开眼,等着女帝随时传唤。

    相卿看着怀中人,她低着头,一如昨夜一般,开始抽泣,然后她再一次呢喃般的喊出一个名字:“……付铮……”

    相卿半眯的眼再次睁开,扣在她腰上的手有些加紧的动作,她又喊:“付铮!”

    相卿完全清醒,她开始往他怀里钻,声音带了哭腔:“付铮……付铮……”

    她开始抽噎,处于奔溃的边缘,“付铮!”

    他伸手,把她狠狠搂到怀中,轻轻顺着她的后背抚摸,他说:“我在!”

    她的情绪似乎受到了安抚,抽噎声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减轻,那个蜷缩在他怀中的女人,把头埋在他胸前,逐渐恢复平静。

    相卿的手依旧一下一下的顺滑着她的后背,他又一次低声开口:“我在,我的陛下。”

    夜再次进入死一般的宁静。

    相卿的眼未曾合上,他睁着眼,在黑夜中显得幽深,犹如三千潭水般深不可测,他的手一下一下轻轻顺着她的背,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受到她滑腻的肌肤。

    怀中的人因着长久的一个姿势有些不适,她动了下身体,翻了个身,寻找最舒服的睡姿。

    这是柯大海等几个近身随时连续两晚见到的场景,毕竟内侍是听得到内殿的动静,可陛下和左相大人除了同床共枕,并无肌肤之亲,这让人十分诧异,自然也无人敢过问。

    连续两晚的同榻,身体没了那般疼痛,似乎睡的也意外香甜,有了前一晚的好眠,这一次她睡饱了便自行起床,更没有早朝前的狼狈。

    得了好处的魏西溏,在次日看到相卿之后便是和颜悦色,甚至命御膳房多备些补血养气的食物,专程给左相大人准备的,毕竟连续两夜放了血,到底是要补补的,神仙也有血肉之躯,否则相卿那脸也不会那般白。

    再到晚上的时候,魏西溏有了经验,便主动往相卿那手腕处凑,“你这血实在稀罕,若不然你离开金州之前,提前放些出来?若是朕觉得身体不适,便喝上两口……”

    话还没说完,相卿便道:“陛下,活血才有此功效,若是放了血凉了下来,如何还有用?”

    闻言,魏西溏便拧了眉,想了想为了今晚能睡的安稳,还是吸上几口再说,吸完了,她便躺着盘算,是放相卿去燕州好,还是把他留在金州好。

    可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对,若是自己只能靠饮他的血镇痛,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事。

    她身后相卿靠她身上靠了靠,“陛下……”

    魏西溏回头看了他一眼:“歇着,明日朕还要早朝。”

    相卿顿了顿,搁在她腰上的手试探的朝她下方抚摸,魏西溏伸手按住他的手,再次道:“歇着,朕有些乏了。”

    相卿看着她的表情,然后点头:“好。”

    他缩回手看着手腕处的伤口,沉默半响,才伸手包扎起来。

    等他包扎好,回头再看,她已发出轻浅平稳的呼吸。

    相卿笑了下,然后自己下来,外面听到动静,隔了殿门低声道:“陛下?”

    相卿回头看了眼殿门的方向,道:“陛下歇下了,勿惊扰了陛下。”

    “是。”

    夜明珠幽白的光照在他脸上,他站在香炉前,看着淡淡带着香味的烟气缭绕直上,然后他伸手,慢条斯理掏出一截细小的檀香,解开香炉的炉盖,借着里面仅剩的半截香点燃,插上,而后重新盖上,他回神,看着层层帷幕下那个酣睡的人影,抬脚走了回去。

    魏西溏睡梦中觉得燥热无比,全身都觉得热,她不耐烦的翻了个身,贴到一个冰凉的物体,她伸手抱住,有些舒服的蹭了蹭,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叹息,她把脸贴上去,依旧解不了她的由内而外的燥热感,她伸手躲过层层布料,终是摸到了让她觉得舒服的那层。

    她磨蹭着,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叹息。

    有一种做梦的感觉,让她无比的急躁。

    她努力的想要攀附到这个让她觉得舒服的东西上,却次次不能如愿,她有些急躁,动作也有蛮狠起来。

    “陛下!”

    耳边冷不丁有人在唤她,魏西溏的动作顿了下,她还闭着眼,相信自己是在梦里。

    那个声音再次想起:“陛下,醒醒!”

    魏西溏猛的睁开眼,便看到眼前之人被他剥了半裸,正拼命的摇晃她的身体:“陛下可是醒了?”

    魏西溏张了张嘴,突然明白了,她这是发梦了,发的还是让她难以启齿的梦境。

    如此一想,魏西溏明白了,原来她是太久未曾接触过男子,冷不丁身边有个绝色美男,便有了心思。

    这样一想,她低头一看天禹的左相大人,不由觉得自己有些春心荡漾,身体竟然也跟着梦中的场景有了些悸动,她看着相卿,这位被她强行剥的了一半衣衫的左相大人半躺着,正睁着一双略略受惊的眼看着她:“陛下可是做了噩梦?”

    魏西溏干笑一声,“噩梦倒是没有。不过,”然后她的视线在他身上一扫而过,突然伸手把他推的平躺下来,翻身便压在他的身上,气息因着身体的反应有些混乱,伸手去解他的衣衫,道:“朕倒是不介意让你知道,刚刚朕究竟做了怎样的梦?”

    相卿伸手按住她的手,问:“陛下可是认真的?”

    魏西溏伸手便扯了自己身上的亵衣,只觉口干舌燥的厉害,愈发性急起来:“少废话!”

    然后她俯身,贴着他的皮肤,总算觉得相卿这身带着冷意的身体有了用武之地。

    相卿搂着她的身体,任由她动手,带着急躁的脱他的衣衫,甚至在她脱不开时动手帮上一把。

    窸窸窣窣的动静在原本安静的殿中响起,随后的动静更大一些,夹杂了时轻时重的喘气,听的人面红耳赤。

    殿中的香炉缭绕的烟雾时不时升起,随着缝隙的风随意起舞,缠绕一团的,扶摇直上的,眨眼消失的,又或者是随风飘散的,随着殿内的动静燃烧到最后一寸,湮灭烟散,化为烟灰,与香炉内其他烟灰融为一体,悄声无息。

    殿内重新安静下来,魏西溏重新入眠,身体有些不适,让她时不时皱起眉头,相卿低头看着她,手指轻轻滑过她的唇,犹豫半响,伸手在她口中喂了一粒药,无色无味,入口即溶。

    然后他伸手,重新把她搂到怀中,闭上眼睛。

    魏西溏一早醒来便心情不佳,匆忙之中还去了汤池沐浴,对于那个因为一夜荒唐晚起的左相,倒是没有半分好脸色。

    女帝心情不佳,周围宫女太监个个不敢抬头,尽快服侍女帝更衣后赶去上朝。

    如今宫中正是朝臣多的时候,左相再想回去自然是不可能,干脆留宿帝寝,倒是成了外臣中唯一一个留在帝寝之人。

    等魏西溏听说后,脸色愈发难看,她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的,不知怎么就成了。

    心里有些不适,特别是她在想到付铮之后,这种不适便是愈发厉害,再看到相卿便是没了好脸色。

    批阅半天奏折,魏西溏突然想了起来:“对了,药待会让人送来。”

    柯大海自然知道那是什么药,避子汤。药自伤身,不过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总不能让陛下生下外臣子嗣吧。

    魏西溏命人把药传过去,待凉了才一口气饮下,想了想,重重搁下药碗,站起来就去找相卿。

    “待天黑之后你便回府,今天不必过来。”魏西溏倒背双手,抬着下巴看着相卿,继续道:“你难得回金州,毕竟还有事要准备着,一直留宿朕的寝宫算怎么回事?回去吧。”

    相卿身体未动,他叩见的时候魏西溏并未叫他起身,这会还是跪着的。

    他抬头,看着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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