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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重生之贤臣难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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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官处尚无一人而出,丞相正要站起做个表率。就见太子站起,走到红毯之中,“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前往北关,直击迦楼军。”

    皇上眯着眼,没说话。倒是宋太公急急出声制止,“万万使不得,太子尚且年幼,未曾入过军队,若是平时到前线历练也就罢了,可如今是两军交战,非是儿戏,如何能去。太子身份尊贵,不可有任何闪失。”

    皇上听后点点头,“是这个理,太子。你可还有话要说?”

    “父皇,儿臣虽未曾参军,但儿臣可从小兵做起,是否提拔全看将领之意。战乱之时,上至六十老父、下至六岁稚童皆去充军贡献一份力。他们尚且如此,儿臣为何不能。而且儿臣乃一国太子,本就该是皇子乃是皇家表率,儿臣前去,必定会振奋人心,鼓舞士气。”

    “哈哈,”,皇上仰天大笑数声,“说得好,不愧是我李家儿孙。你可想好了,去了可不是说回便能回的。”他若要去,朕自当会私下命令公孙拓将他护得密不透风,可这话不能在这里说。他就是要让太子在群臣面前仰起头,削了那些人的脸皮。

    “儿臣早已深思熟虑过,不胜不归。”

    连着一个月,费氏党羽对自己的弹劾声音越来越高。如今费氏一家独大,公孙家和宋家联手也无法与之抗衡。寒门子弟更是人人自危,只能当成炮灰。

    富贵险中求,他今天下午听到北关急报,便心生前往边关之心。

    他的母后是宋家嫡女,宋家这些年落败,虽是力挺于他,却无甚大作用。纵然有父皇造势,他如今在朝中依然是岌岌可危。与其在朝堂中如履薄冰,忙于算计,不如去前线一搏,功败垂成,在此一举。

    许梓娴贴近许辞,用内力传音道,“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许辞斜瞪了他一眼,眼眶红彤彤地,活像只吃人恶鬼,吓得许梓娴赶紧低下了头。

    “好,既然如此。公孙爱卿,我便将太子交付给你,你可有异议?”

    公孙拓起身而立,躬身道:“臣无异议,臣遵旨!”

    和费家守护西关一样,公孙家守护北方一带,过个大年,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看看许久未见的弟弟,却从迦楼国那吃了个闷亏,他如何不气,今次回去,必定好生搓搓迦楼国的锐气!

    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回座,太康皇帝这才缓和起凝重的气氛:“诸位爱卿,今日是大好盛宴,你们不必拘谨,只管吃喝。保和殿出去不远便是梅园,不爱吃酒的也可自行赏梅。朕还有事,便不陪诸位了。”

    众人又是一通起身行礼相送,太康帝才慢慢起身,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走下台阶,在众臣子注目礼下,慢悠悠从前门而出。

    李昊琛回到座位时,就看到许辞一杯一杯的喝着,本来还以为是茶水。夺过来一闻,却是甘甜醇香的白玉庾酒。李昊琛不禁哑然失笑,捏着他粉嫩嫩的腮头,轻声唤了声:“小辞,可是醉了?”

    许辞双眼朦胧定定望着李昊琛,看着看着,不禁泪涌而出,“哇”地一声,痛哭出来。哭声惊天动地,把一干刚从天子余威中摆脱的众臣子又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来是太子身边的太子伴读哭了,定是不舍得太子离去。这太子伴读与太子之间关系可比兄弟之间更为亲密啊。

    李昊琛被许辞莫名的哭声一震,忙将他揽进怀中,边轻抚后背以示安慰,边起身就带着他向外面走去。

    他自来不喜这么纷杂的宴会,许辞又这样,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回头看了眼兀自吃的高兴的许梓娴,只见她随手挥了挥,“我有武功傍身,自会回去,不必担心。”转世过来快十年没捞着喝酒了,今晚不好好喝个痛快,她就不是个爷们!

    听她这么一说,李昊琛也懒得管她,一手托着许辞屁股,一手环抱许辞背部,像抱小孩一样将烂醉如泥的许辞抱了出去。

第18章 离别哀愁() 
李昊琛怀抱许辞在静谧的夜空下缓步而行,嘈杂的声音从身后的保和殿传出,更衬得四周空旷宁静祥和。

    许辞喝了不少白玉腴酒,身上出了些汗。李昊琛怕他着凉,就把自己身上的金黄色斗篷从侧面掀起,罩在他的身上。

    少年身躯不胜酒力,几杯下肚便几乎人事不知。况且他喝酒时带着几分借酒消愁之意,醉意来的更猛烈,熟悉的味道、温暖的怀抱以及宽厚的胸膛都舒适地令他昏昏欲睡。

    四周冷风乍起,跑进包的不慎严密的斗篷之下,他浑身一个机灵,本来浑浑噩噩的脑袋就清醒了几分,微微抬起头,嗅到熟悉亲近的味道后又再次就头埋进李昊琛的颈窝之中,双手环脖,抱住李昊琛。

    他的声音软糯低哑,轻轻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嗯,孤在。”李昊琛轻拍着许辞后背,安抚他进入梦乡。

    “太子殿下的怀抱总是这么温暖。”一如前世临死前那个怀抱一般温暖热烈,令人不禁落泪。遥想那时,太子无微不至,关怀备至。而他自私自利,利欲熏心。

    太子对他诸多失望,却依旧不曾有过任何伤他之意。用脑袋蹭了蹭李昊琛白皙的颈窝,许辞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太子殿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想起前世太子后来面对他时的失望落寞的样子,以及最后离别时决然赴死的神情,他的心总是阵阵抽痛。他重生而来,无法道出心中悔恨,每每在梦中惊醒,太子临死前那一幕幕历历在目。

    方才太康皇帝言及北关战事告急,而李昊琛又当众请令后,他哪还有心思再往下听。

    前世此次宴会他因后臀伤势无缘参加,年后才知太子已去北关前线。可他从来不知,太子竟是在北关那般凶险之境的请命前去的。

    他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非朝堂动荡,何以铤而走险,非得去那北关。无非是要险中求富贵,是国之表率还是徒有其名,在此一举。

    想到此处,许辞心中为太子心疼不止,前世太子首次从北关班师回朝,凯旋而归,一身戎甲,春风得意。

    他只当太子殿下是英勇神武,天下无人能敌,小小年纪在边关一呆便是五年,却不知其中滔天权势都是用命拼出来的。

    李昊琛幽谭似的眸子染上笑意,他只道许辞是因腿伤之事尚在自责,“莫要自责,此事也不怪你,全因孤实力不济,未能驾驭那畜生。”

    小辞的哭声令他心疼不已,这孩子是他亲自挑出来的。从六岁看长到十岁,拿在手心百般疼惜。

    许侍郎对许辞多有苛刻,而王氏疲软,王员外虽说富甲一方,可说到底只是个低贱的商贾之辈,面对许长宗这样咬住王氏不肯松口和离的四品朝廷命官,也只能是爱莫能助,唯有源源不断地将世间好物往他二人怀里送。

    小辞当年像小兽一般攻击戒备的眼神他尚记忆犹新,那种戒备是平时日积月累下不由自主带上的。是什么事情会让一个生长在家境殷实的四品官员家中的六岁稚童带上这种眼神?

    这世上,幼兽本就不具备攻击能力,它们只是以攻为守罢了。

    这几年来许辞身上的野性和戒备渐渐减弱,特别是这一个月来,在他面前更是温顺讨喜到令人欲罢不能,此番变化令他甚是欣喜。

    本来已经停止哭声的许辞再次泪崩,太子怎么会对他如此宽容,怎会如此不计代价的为他着想,心中又是悔恨,又是甜蜜,百感交集。

    他搂着李昊琛的胳膊紧了紧,在他颈间无声哭泣。

    温热咸涩的泪水顺着李昊琛细长的脖颈流进胸膛处,李昊琛只觉得被泪水划过的胸口一阵闷痛,比他自己伤心时更要揪痛。

    “怎么了这是,今晚像个姑娘似得,哭个不停。”把许辞更加紧实地抱在怀中,李昊琛才觉得胸中抽痛稍减。

    “太子殿下,我五年后一定会高中状元。到时您要从前线为我带回一匹世间最好看最英俊的千里马。我想要您看我身披红色状元锦袍,身跨千里马,受尽万人瞩目春风得意的样子。”他心中十分不舍太前往前线,但富贵险求,他绝不能开口挽留,令太子带着杂想离开,拖太子后退。

    被许辞孩子似的话语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李昊琛的声音轻柔喑哑,“好,孤答应你。”

    许辞不再说话,李昊琛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我抱着你拍背,你窝在我怀里。走着走着,李昊琛便走到了太子寝宫。

    醉酒又哭了许久的许辞早就受不了睡魔侵扰,太子将他放在床上,脱掉衣服,盖上被子这种种行动他都毫无察觉,睡得死死的。

    李昊琛带着宠溺地摇头轻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哭过就睡着了。看了一会儿,转头便往书房而去。

    次日,许辞醒来时天色大亮,他头痛欲裂,烦躁的翻了个身,却发现这里不是许府。四周清雅古朴,没有华丽的装饰品,布置地颇有内涵雅韵。

    这里是太子寝宫。

    脑子里意识到这一点的许辞“腾”地一下坐起身,把身旁被太子命令留下伺候的周公公吓了一跳。

    周公公见他醒了,忙上前一步:“许二爷,您终于醒了。”

    “太子呢?!”许辞紧紧抓住周公公的袖摆,急促问道。

    “巳时刚出发的,如今该到了宫门口了。”

    “什么?!”许辞“哗”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拿起衣服随便往身上套好就往外面冲去,“我要去送行。”

    前世太子第一次出征自己未能送行,这次如何再一次错过?

    周公公紧紧跟在许辞身后,见他脚步轻浮,几次差点跌到,吓得心都吊到喉咙眼去了。

    妈呀,太子临走前可千般叮嘱要伺候好许二爷,许二爷要是有什么闪失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呀,“哎呦,许二爷您慢点,慢点呀,小心脚下。”

    平日里一炷香才走完的路程在许辞的跌跌撞撞下一盏茶就跑完了,等他跑到宫门口时恰好看到一身轻衣简装的太子才与公孙拓汇合完毕,准备启程。

    不敢懈怠,许辞赶紧冲出去,大叫一声,“太子殿下!”生生叫住了太子驭马的步伐。

    许辞赶忙上前,也顾不得行礼,从腰间将一直戴着的玉符取下,“太子殿下,这是我外祖父在我出生时,前往终南山求普惠大师开光得来的玉符,可保配佩戴之人逢凶化吉。”他踮起脚递给马上的李昊琛,声音带着了留恋和不舍,“您一定要平安归来。”

    李昊琛俯身接过玉符,揉了揉许辞乱糟糟的头发,“放心,定会带回千里宝马。此符孤便收下了,你快些回去。”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既然要别,何必恋恋不舍,不如快刀斩乱麻,还可不乱了坚定的心智。

    许辞坚定的点点头,行了一个跪拜礼,“许辞祝太子旗开得胜,凯旋而归!”便头也不回,在周公公的指引下回了宫门之内。

    太子随军前往北关抗击迦楼军,这一去,便是五年。

第19章 王氏休夫() 
太子走后没多久,许府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经历了一次大洗牌。

    当日太子离去之后,许辞刚进街道,便瞧见了在街头焦急等待的念白、念孝二人和颜四、阿牛五兄弟。

    他们一见许辞回来,便高兴地迎上去,七嘴八舌地说不要再回许家,直接去宋太公府。

    原来昨日许长宗因许辞突然赴宴一事恼羞成怒,再加上酒劲上头,回家后指着王氏破口大骂,诸如“教子无方,有失妇德”之类的话信口拈来,更甚至要扇王氏耳光。

    那时王氏刚要喂独自归来的许梓娴醒酒汤,便被许长宗闯入。王氏咬牙受着,许梓娴听他辱骂王氏却不依,早已怒不可遏,见许长宗抬手,哪里肯让他得手。

    她二话没说,手一拦脚一抬,就把许长宗踹出了房门,落在五米之外的院落之中。许长宗当时就吐了一口老血,眼睛一翻白眼晕死过去。

    要说许梓娴平时对普通人出手最多也只会用三分力道,可谁奈她当晚喝的酩酊大醉,再加上怒火中烧,早已不计后果没有了分寸。一上来就用了十分力道,许长宗这下不死也得是个重伤。

    许长宗这一晕厥,直吓得一块跟来看王氏热闹的林氏、杨氏等人惊声尖叫,赶紧抬人的抬人,喊大夫的喊大夫,抓人的抓人。

    幸好百里惜烟及时赶到,将许梓娴和王氏带到自己在后院的偏僻住处保护起来。百里惜烟武功奇高,众人对她无可奈何,只能干耗着。

    大夫经过一晚施针急救,许长宗第二日清晨才悠悠转醒。他一醒来,从大夫那得知自己险些没命后心中大骇,既恨又惧。

    许梓娴小小年纪,一脚就能要他性命,若是再大些,岂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如今就敢如此对待自己,将来还不变本加厉。许长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与其养虎为患,倒不如……斩草除根。

    可虎毒尚不食子,自己怎能杀了许梓娴。

    转而又想到自己险些被她杀死,那份担忧又被恐惧和愤恨占据,哼,不过是个只会给自己丢脸的孽障,亲娘也不过是个下贱的□□。

    况且她伤自己在前,不尽孝道、不敬尊长、谋杀亲父,按律当斩。

    他当即就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捉拿许梓娴,家法伺候,直接杖毙。至于王氏,教子无方,蛊惑女儿谋杀亲父,杖刑一百,送去官府。

    许辞背后有太子,太子虽走,势力犹在,他不敢动他,可不代表他不敢动许梓娴和王氏。

    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你要害我,要杀我。我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管你有个什么富可敌国的王员外!

    许长宗的自私自利已到了惨绝人寰之地步,他只想到旁人伤他,却不记得自己对旁人的百般伤害。

    结果他这命令还没下多长时间,就被突然闯进的三朝元老、圣德皇后的父亲宋太公给打了脸。

    宋太公是带着一支御林军直接闯的府,雄赳赳气昂昂,声势浩荡,一百多名御林军将许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宋太公是□□一派,许长宗自是知道,可他如今占了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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