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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凰鸣无间-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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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并没有如万州城主预料的那样,太子战死沙场,东莱全军覆没之类。战场高奏凯歌。东莱太子秦岚凯旋而归,于锦凉城大败栖柠国,逐敌千里。为东莱王朝赢来了生机。

    他归来的那日,天际飘了东莱历史上最大的一场雪。洋洋洒洒,斜织成细细密密的网,将整个苍穹都笼罩起来。

    月聆雨一袭红裙,立于宫殿之前。向着那个方向,凝视了很久很久。冬寒越是凛冽,头顶的一树红梅绽放的越是美艳。月聆雨站在雪中,无甚焦急,一如既往地安详着,任凭飞雪洋洋洒洒落满一身。一众丫鬟立于她的身后。垂首侍立,不发一语。

    她的眼睛望向那个方向,很久之前。他不知从那个方向,走来了多少次。此时此刻,月聆雨的心中,感慨万千,咸涩如潮。却不知用何种心情去比拟,去描摹。

    很久很久。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方才慢慢闪现。他披了白衣,徐徐迈步。月聆雨站在雪中,看不见他的眉眼,只听脚踩落雪凝出的一片沙沙声。

    短短的几十米,此刻却显得尤为遥远,秦岚仿佛是走了很久很久,才走到她的面前。他解剑递于身侧侍女,依旧是眉眼浅笑着,在她的脸蛋上捏了几捏,“外边风大,进屋吧。”

    月聆雨唇角微张,想要说出些什么来,却是一句哽在喉头,一汪秋水将他凝视许久,方才欠身,微微行了一礼

    。

    他抬手,将她身上的雪花瓣瓣拂落。

    “瞧,”秦岚摊手,面上竟现几分不好意思,“今日仓促前来,也不曾给太子妃带得什么来。。。。。。”

    第一次,纤指扣上他的唇角,女子黛眉长敛,摇了摇头,秋波玩转,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第一次,她起身褪下他身上的披风,拍了几拍,徐徐挂好。第一次,他抓起她的手,月聆雨虽有几分不安悸动,却不曾挣扎。

    她看着他仰头饮尽一杯杯清酒,低下头去,轻问一句,“此行,可是危险了?”

    秦岚听闻,略微怔住,仍是一脸春风,似要将屋外飞雪尽数吹开,他摆手,满不在乎,“无甚,一切安好,倒是聆雨操心了。”

    月聆雨低眼,泪湿了衣袖。

    夜色渐深,飞雪漫罢,看不见分毫月光。残雪在屋檐边融化,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砸出不深不浅若干窝痕。

    酒至三巡,诉说良久,秦岚瞄一眼案上沙漏,眉眼之间漾起歉意来,他微微一笑,“叨扰聆雨许久了,你身子不好,多多歇息才是。”言毕,眉头蹙了几蹙,仿佛想起什么,补上一句,“在锦凉之时,曾经觅得些许偏方,或许能医好聆雨体弱之疾。”

    秦岚抬手,将架上的披风取下,一如既往地捏了捏聆雨的脸蛋,浅笑一声,便是迈步出门。

    第一次,月聆雨迈步在他的身后,送他出门。

    秦岚回头,见她立于门边,一汪秋水蜿蜒着,似要滴落下来。月聆雨看见秦岚在看着自己,用力挤出一丝笑容,提了裙摆,欠身行礼。

    “聆雨,回去吧!”秦岚扬手,徐徐安慰道,“你身子不好,早些休息才是。”

    第一次,她抬手,牵了他的衣角,喃喃着,“今夜,你不留下来吗?”

    “嗯?”他的脸上涌出几分欣喜,倏忽又转为疑惑,仿佛在确信己没有听错。她低眼,再无甚言语。

    “聆雨。。。。。。”沙哑轻唤,好似从内心深处爆发出的呼喊。秦岚一把揽过月聆雨,将她抵在门框之上,重重的吻,如同狂风暴雨般瞬间落下,好似在一刹那,翻天覆地。

    第一次,月聆雨安然的接受着,没有呼喊,也没有挣扎。她安然地被他按在墙边,任凭那灵蛇般的舌头探进唇间,叩开牙关,在自己口中缠绵交叠。

    自己,仿佛要融化掉了,融化在如许绵长的轻吻中,融化在如斯浓重的深情中……

    缠绵良久,秦岚方才将她放开,宠溺着在那高挑的鼻梁之间,拨弄片刻,随即便是牵着她的手,重新迈进了宫殿。

    月樱公主此刻,如同尘世间最为普通的妇女一般,向着自己的夫君微微一笑,起身将内庭的床榻,徐徐铺好。

    秦岚忽的从身后抱住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那安详的女子一声轻呼。秦岚伸手,将那樱花般的唇畔掩住,几番拨弄,终于在那纤细的脖颈处一寸寸吻了下去,“聆雨,你可知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

第一百一十五章 旧忆成画(12)() 
月聆雨周身一个冷颤,抬手覆上那环绕于腰间的大手,低眉便是眼眶湿润,一滴眼泪落在鸳鸯锦面上,倏忽散逸无痕。散逸的泪痕,一如心中漾起的暖流,圈圈波纹,慢慢地向着四周扩散,直至爬满全身。

    “莫哭,莫哭泣。”秦岚扳过她的身子,有些心疼,俯身在那唇瓣上啄了几啄,又一寸寸地吻了下去,将她脸上的泪珠儿滴滴啄食干净。

    秦岚的头靠在月聆雨的肩膀上,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声音里多了几分怅然,“聆雨,这些日子,我常常在想,如果你从小便没有出生在王家,现在也不必活得这么辛苦。”他转头长叹一口气,倏忽心疼起来,“若是那样,你必定如幼年之时,幸福快乐,永远天真无邪。”

    那一声细小的言语,仿佛是撩动了聆雨心中,隐藏最深的一根琴弦,徐徐拉开,将她的心寸寸揪紧。月聆雨周身一个哆嗦,闭眼便是泪如雨下。她转过头去,那些心底最深最重最阴最暗的记忆,就不要再触碰了吧!既然已经走到了阳光下,又为何一二再,再而三地将那阴影想起呢?

    父王,死了?不用去想,亦不用去看。在她踏出月樱国土的那一刻,这个结局,便早已料到了。那样傲视苍穹的王者,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算计,终日躺在床榻之上,看着祖宗多年累积下的万里江山,就这样一点点葬送,却又无能为力。这样的折磨,或许死亡,才是对他最好的解脱吧!

    月聆雨仰头,用尽全力地挤出一丝笑容,“可是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啊!”

    “哈。”一声长笑。秦岚便是抬手,将怀中的女子打横抱起,旋转几周,放于榻上,目光凝视几番之后,俯身便是覆了上去,在那唇瓣之上轻轻啄着。伸出手来,将她周身的白纱褪去。

    月聆雨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面容之上漾起几分微红来。她抬手,似有似无的挣扎着,“殿下……”

    “嗯?”仿佛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秦岚拂袖,将那燃着的红烛打灭,方才俯下身去,伸手探进了她的衣间。

    指尖几分滚烫,秦岚感到身下的女子微弱颤抖着。咬了嘴唇不敢作声,不由得心头荡起一阵怜惜来。抬手轻拍她的肩膀,吻上她的额间,“没事的。”

    纤细的手臂环绕住秦岚的脖颈,月聆雨声音沙哑着,低低一声轻唤。“夫君。”

    “嗯?”仿佛受了极大的震动,秦岚的身形略微颤了颤,随后便是一个浓重的吻落下。铺天盖地而来,将她几欲吞没。

    他扣住月聆雨的双手,层层剥开她的衣衫,火热的唇灼热着,将她周身吻了个通透。之后的种种。顺理成章。

    洞房花烛烛光辉,佳人含笑把灯吹。金针刺破桃花水。不敢高声暗皱眉。迟到了四个月的圆房,堆积如许的热情,到了此刻,方才喷然爆发。那渗入到骨子里的欢愉,一直持续到窗前的斑斑红烛,燃尽成灰。

    就一直这样吧……人世间的诸多繁杂,再也不去过问,就这样相拥长眠着,直至地老天荒。也许,这就是世人口中的幸福吧。

    如果一切可以如想象中的那么完美,人间又怎会有如此多的悲欢离合,千年万年,风化成诗,留得后人去惦念,去缅怀,去叹惋?千古绝唱,常常是悲凉的韵调,最后的一切,不过都赋与说书人

    。

    欢乐不知时日长,转眼之间,漫天白雪已是揽过,姹紫嫣红又吐一笺春。人间四月芳菲,东莱王朝的太子妃,未来的王后月聆雨有了身孕。兹事体大,东莱王朝后继有人,莫要说是秦岚了,举国上下皆是一片欢腾。

    冬去春来,望着腹间胎儿一点点长大,月聆雨的心间也是阴霾尽扫,心情愉悦之下,身子便好了很多,全不像初来之时的孱弱哀婉。秦岚看着这样和美的局面,不觉心里也似这春日的阳光般绚丽多姿。

    月聆雨安静娴雅,不喜多言,宫中之事,也是处理的妥妥当当,丝毫不用秦岚操心。她本就绝美,歌得一首好曲,绣得一手好花,与太子相处的这段时日,琴瑟相合,仿佛是回到了昔年,小公主居于月樱王宫之时无忧无虑的日子,逗得秦岚,也不觉这国事繁杂了。闲来无事,月聆雨差人购得巨幅绢布,捻了细针,在那长长的绢布之上,妙手绣得一副锦绣河山。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便是枫叶飘红的落花时节。秦岚之父,东莱国君年老体弱,在这深秋之中,一夕驾崩,顿时天下缟素,万里哀哭。

    东莱太子秦岚的悲痛自是不用说,然而等不得那悲痛落幕,所要加紧处理的,还是新王即位之事。

    这一次的朝中局势,可远远比上次来得微妙许多。栖柠国如惊眠猛虎,携风带雨之势,卷土重来,步步紧逼,长驱直入,有如神助,一时间竟攻至蓉城之边。

    外敌未弭,内乱又起。镇守东莱边境的仁武将军拉起反旗,一心拥护秦岚之弟,秦英继承大统。朝中大臣分为三派,一派老臣忠义,誓死继承先王遗志,一派见风使舵,惧仁武将军之势,归顺秦英,另一派则是名为中立,实则首鼠两端,坐收渔利。

    山雨欲来风满楼,朝中的局势,一时间变得难以言喻起来。

    一向沉稳的东莱太子秦岚,此番的心态,也是多了几分凝重。二王子秦英狼子野心,这些事情,秦岚原本是知道的,一向严加防范,却忽略了自己去抵御外敌之时,被秦英趁了间隙。东莱王驾崩之后,自己胞弟,万州城主秦英拉拢仁武将军,拉起反旗,攻城略地,里应外合之下,竟是攻至国都万州城下,一心谋取大位,全然不顾手足之情。

    朝内局势。千钧一发,内忧外患,一触即发。

    太子秦岚许久不来太子妃宫中了,一连半个月,月聆雨都不曾见过太子半面,心中着实是想念了。太子妃倒也深明大义,心知此番是东莱国江山易主,最为动荡的时刻。太子的心中,定是淤积了千愁万绪,诸事不顺。没有心情来见自己,也是常事。念及此,心中的那份相思之情暂且按下。闲来无事,便将这幅锦绣河山,用心绣好吧,月聆雨这样想着,这段日子忙完。他应该会抽出身来看自己。

    然而,此番局势,却比月聆雨想象的,要严重很多。

    东莱太子没有告诉月聆雨,栖柠虎狼卷土重来,不知秦英给了他们什么好处。互相勾结,已是攻至蓉城之下。而那万州城主联合了边境的仁武将军,兵临城下。早已围城一月有余。朝中那些持着观望态度的墙头草们,眼见大势已去,竟尽数倒于秦英一侧。万州城中,只留下秦岚和一批老臣在苦苦坚守着,不知能撑到何年何月。也许此时,气数将尽了。

    到了雪漫寒梅的时节。已是围城三月,城中断了水粮,百姓叫苦不迭,社稷倾危,只是一瞬。安居王宫之中的月聆雨渐渐的,也有所察觉

    。

    宫外落雪纷纷,城外更是雪蔽枯骨,秦岚披了披风,日夜站在城楼上,望着城下潮水般涌过来的乱兵来,犹自苦笑着,不觉落雪,已是漫了眉头。他双拳紧握,内心一寸寸揪紧,心中也似这落雪一般苍茫。自己……真的是走到终点了么?

    太子妃宫中,珠帘被那寒风轻撩,抬眼便见太子妃坐于案前,纤细的手指将金线轻拉,神态仍是静谧着,将那一副锦绣河山,针针绣完。月聆雨绣着绣着,指尖徐徐颤抖,平静的心境,已然祸乱。她的耳边,忽的想起那句话来,那天,秦英将她一把推在假山之上,附耳低低一句,让她心惊胆寒,“你,终究会是我的。”

    月聆雨闭眼,一声苦笑,便是将那未绣完的锦绣按在玉案之上,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半晌不知作何言语。

    眼前的丫鬟名唤桃儿的见状,走上前来,屈膝行了一礼,“公主莫要多想了,二王子定然不舍得伤害公主。”月聆雨闻言睁开眼睑,瞥见桃儿的眉眼,忆起她是那一日,柳儿身死之时,秦英送给自己的丫鬟。她抬眼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却见她神态轻蔑,连嘴角都噙着一丝笑意。

    月聆雨下意识地抬手,摸摸隆地高高的小腹,似乎可以触到腹间那不安份的扑腾声,她的唇角,弯起一丝惨淡的笑意。

    仿佛是看出了太子妃的顾虑,桃儿眉头皱了几皱,“公主莫要担心,只要公主开口,二王子定是会尽心保全公主腹中胎儿的。”

    月聆雨就那样静静地听着,嘴角浮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风轻云淡一句,“掌嘴。”

    “公主!”一声惊呼,桃儿面无人色,纵然是二王子安插在月聆雨身边的人手,纵然是二王子身边的红人,然而从身份来说,她毕竟只是一个下人!桃儿有些惶恐,只得俯身跪了下去,叩首哀求着,“公主,奴婢失言该死,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次吧!”

    月聆雨转头,目光流转,定在她的脸上,肃杀的目光逼得桃儿顿时矮了半截。朱唇轻启,“掌嘴。”

    桃儿瞥见她那肃杀的目光,知自己真是惹恼了太子妃,不觉几分惶恐,只得硬着头皮,在自己脸上用力抽了几个嘴巴,俯身叩首着,声声哀婉,“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月聆雨目光肃杀,带出几分威严,凤眉微挑,“叫我太子妃。”

    “奴婢知错了,太子妃殿下。”桃儿浑身颤抖着,俯身叩首,此时已是满面泪痕。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秦岚掀帘而入。抬眼看见宫内的光景,笑了一笑,“聆雨为何拿小丫鬟出气?”月聆雨起身,大着肚子,想要行礼,着实不方便了点。秦岚忙上前一把扶住,眼里几分责怪,“莫要如此辛劳了,伤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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