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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纨绔王爷草包妃-第120章

小说: 纨绔王爷草包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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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峻小王爷低笑,说道,“看你凶巴巴的舞刀弄剑,一副武林高手的样子,还以为你自个儿不知道!”

    “你……”莫寒月气结,挥拳向他脸上打去。

    峻小王爷忙一手接住,笑道,“别打别打,打跑了本王,谁来服侍十一小姐!”

    “嗤……”莫寒月被他说的的笑出,哼的一声收回手去。

    宇文峻微微一笑,将她身子转回,继续揉捏手臂的关节。默然片刻,突然轻声道,“你功夫虽说不好,手足也没有多少力道,可是那几套剑法在你手中使出,不知为何,竟然气度雍荣,有大家风范,我一直想不通透。”

    莫寒月心头突的一跳,微微咬唇,低笑一声,说道,“啊哟,峻小王爷如此赞赏,臣女可担当不起。”

    是啊,虽然她那一身功夫没有带到这具身体上,可是招式的拿捏,出招的气势,凭的却是她的感觉,又怎么会差?

    她林中习武,宇文峻不止一次看到,对她这显然不该同时并存于一个人身上的特点,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此时说出来,本想求一个答案,听她笑言回避,不禁微觉失望。

    只是,这个女娃的身上,又何止藏着这一个秘密?她不说,他又如何能够强逼?

    低叹一声,也不再追问,却道,“经过这一场大雨,想来哈萨族的牲畜损失不少,赛马大会怕会延后。”

    莫寒月点头,皱眉道,“既然草原上有这样的风险,怎么牧民们不会及早防备?”

    宇文峻轻轻摇头,说道,“草原上的牧民不比我们有固定的房屋,他们为了牲畜,一向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纵有些防备,又能做到多少?”

    莫寒月默然,隔了良久,才轻声道,“这草原看着如此美丽,不想生长在这里的百姓,竟然如此艰难。”

    宇文峻点头,跟着冷笑一声,说道,“不要说如此偏避之地,就是我大梁盛京,百姓又何尝不艰难?”

    自从宇文青峰登基,因为连年征战,国库空虚,他为了充实国库,苛捐杂税层出,在百姓身上压下沉重的包袱。只是重压之下,百姓敢怒而不敢言,也只能默默承受。

    想到小康一家,莫寒月默然。

    当初夺取江山,初临凤位,这些她不是没有想过,也曾向宇文青峰进言。可是初登大宝的宇文青峰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又哪里听得进去?她几次的强谏之后,换来的,是他的拂袖而去……

    想到这里,莫寒月的心猛的一抽,双眸骤然阖拢,咬牙强压下心头的那一阵酸痛。

    是不是,就是因为她的强谏,因为她一次次的干涉朝政,才令他藏下杀机,对她下手竟毫不容情?

    可是,那时她也是为了天下,为了江山,为了他啊!

    难道,自己的一片苦心,到他那里,就成了侵犯王权吗?

    听她呼吸变的萦乱,宇文峻不禁苦笑,在她背上轻拍,低声道,“是我一时失言,你不必在意!”

    心里暗叹。怎么忘了,她终究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娃,纵然她与众不同,身上有无数的难解之谜,又如何能明白这朝堂与百姓之间的联系,倒白白吓着她!

    若这个话题接下去,谈论的就是朝政。这是他和她,都深藏心底,却又不愿轻易触碰的伤处啊!

    莫寒月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些困倦,侧身在石上躺下。

    宇文峻轻轻摇头,说道,“傻丫头,你身上衣衫尽湿,这样睡着,岂不是着凉?”扶她起来,拥入怀中。

    虽然说,只是一个单薄少年,可终究是个男子。自己及笄之后,除了宇文青峰,可再没与别的男子如此亲密。

    莫寒月微觉不适,轻轻挣脱出来,微微摇头,含笑道,“不打紧!”挪挪身子,离他远一些。

    “怎么,这会儿竟然顾到自己的闺誉?”峻小王爷好笑摇头,却不以为意。

    他本就是一个声名狼籍的花心王爷,纵然是一个再不顾清名的小姐,也会有所顾忌吧?只是想不到这个一向古怪的小丫头也会对他避讳。

    微微摇头,顾自将自己身上衣衫拧干。听一听洞外的雨声,轻声叹道,“等到雨停,恐怕也已经天黑,你这里歇会儿,我瞧能不能寻些可以吃的东西!”将自己的长衫仍然覆在她的身上,起身向洞外去。

    又有谁能知道,平日胡搅蛮缠,无赖无比的峻小王爷,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莫寒月心中微动,跟着又不禁暗酸。

    如果,当初不是她以整个莫家之力介入,这个天下,该是棣王,该是他的,又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胡思乱想片刻,只想脑中渐渐昏沉,索性阖目睡去。

    睡梦中,隐约又回到四年前,那一场场的厮杀。似乎又看到泽州府那一片火海,和在火海中浴血苦战的两个弟弟。

    画面扭曲,两个弟弟消失在火光中,却又看到父亲莫松痛失两个爱子之后,那伤痛的面容……

    “爹……爹……”莫寒月喃喃低唤,伸出手,想去触碰父亲身上浴血的铠甲,手指却穿透父亲的身体,摸到一片虚无。

    “爹……”莫寒月摇头,眼泪落下来,喃喃道,“不要走!不要走!爹……我错了……我错了!爹,求你不要走……”

    她多想抱住父亲,倾述她的悔恨,倾述她的伤痛,可是,父亲那一张悲痛的面容渐渐变的稀薄,转过身,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消失在空气中。

    “十一!十一,你醒醒!”耳边,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带着几份焦灼。

    “谁?”莫寒月摇头,想要睁开眼睛,整个人倒似躺在棉花里,提不起一丝气力,就连眼皮,也重若千斤。

    “十一!”宇文峻焦灼的低唤女娃的名字,伸手摸上她的额头,早已烧的滚烫,不由连连顿足,说道,“怎么烧成这个样子?”

    将她的身子抱入怀中,感觉到她的颤抖,忙潜运内力,替她驱寒。

    怀中小小身子的颤抖渐渐平复,怀中的女娃又沉沉睡了过去,宇文峻轻吁一口气,微微摇头,低声道,“平日瞧你生龙活虎的,怎么如此娇弱?”抚开她额前凌乱的留海,去探她额头的温度。

    山洞外,黄昏微弱的余辉洒入,照在女娃尖削的小脸儿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抹淡淡的光晕,饶是峻小王爷悦美无数,也不禁瞧的呆住。

    眼前,竟然是从未见过的颜色。

    峻小王爷不禁轻吸一口冷气。

    只是这样的年纪,又是在如此狼狈的时候,尚且有如此动人心的力量,若是加以时日……

    宇文峻轻轻抿唇,慢慢替她掩下留海。

    这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她会留有这样可笑的留海?为什么,她会如此吝啬展露她明媚的笑容?

    卫十一的这具身体,本就生的羸弱,被大雨浇过,又在石缝里吹一个时辰的风,这一烧起来,竟然滚滚的极为凶险。

    宇文峻见她整张小脸儿烧的通红,心中不禁暗惊,撕下衣摆重新打湿,一边替她擦拭额头手足降温,一边不断催内力替她驱寒。

    风雨渐停,等到月光洒入,已经是三更时分。莫寒月身体的温度终于慢慢降下,人也渐渐睡的安稳。

    宇文峻轻轻吁一口气,只觉筋疲力尽,将手中半片衣衫抛开,替她放下卷起的衣袖。大半夜担心她的病情,没有留意,这一刻,借着月光,突然发现她的手臂上竟然伤痕满布。

    宇文峻微微一怔,细细辩认,但见那些伤痕大小不一,纵横交错,不但有明显的鞭伤、烫伤,更有一些刀伤,虽说都已是旧伤,看起来仍然触目惊心。

    宇文峻心中暗惊,重新将她的衣袖寸寸卷起,渐渐lo露的肌肤,竟然没有几处完整。

    峻小王爷咬牙,又去查看她的双腿,竟然也同样满是伤痕。

    峻小王爷轻吸一口凉气,那一瞬间,整颗心,竟有片刻的颤抖。

    想自己虽然从最受宠的皇长孙落到皇室质子,可身边终究有父王留下的亲随家臣,仍然是锦衣玉食。而怀中这个小小的女娃,孤身一人陷身相府,究竟经历过怎样非人的待遇?

    难怪,她对卫相府的人一恨至此!

    慢慢将她衣衫整好,用自己的外衫将她一双小脚包住,宇文峻拥她入怀,轻声道,“丫头,日后,本王定会护你周全!”

    不为什么,只为了方才生死一刻,她会让他丢下她独自逃生。

    除去自己的至亲,这几年,还从不曾有人对他如此看重!

    这一番折腾,宇文峻也早已疲累至极,又怕莫寒月病情反复,并不敢放手,抱她在怀,倚着洞壁沉沉睡去。

    经过那一场狂风,又是一夜的大雨,第二日清晨,整个草原被清洗过,天空蔚蓝,芳草碧绿,美的越发惊人。

    峻小王爷和十一小姐午后出外驰马,竟然驰出马场,一夜未归!

    一时间,整个行宫震动,几大府门惊的人仰马翻,齐齐向马场赶来。

    平日也倒罢了,最多不过迷失在草原深处,命人去寻就是。可昨日那样的狂风暴雨,生长在这草原上的牧民尚且束手无术,他二人都还年少,又如何能够抵挡?

    惊乱之下,轻骑四出,在这草原上寻找二人的踪迹。

    只是,大雨洗过,又哪里还能寻到一丝踪迹,谢沁、景郡王等人空自着急,竟然束手无策。

    站在马场上,望着远处四散的各府亲兵,孙灵儿急的眼泪直落,连连顿足,说道,“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十一妹妹怎么会跑到马场外去?”

    “灵儿,你别急,我们已命人去找!”孙大公子忙劝,也不禁抬头焦灼的四处张望。

    谢霖来回踱步,皱眉道,“十一骑的是御马,虽然奔行迅速,却不耐长久,应该跑不了多远!”

    抬头看一看一望无际的草原,一颗心,不禁沉了下去。

    近处并没有山丘沟壑可以躲避,她跑不了多远,是不是就此迷失在那狂风暴雨中?若真是那样,纵然找到……

    越想越惊,再也难以留在这里等待,回头喝道,“带马……”

    话刚出口,只听身畔一声马嘶,罗越已纵马疾冲而出,叫道,“我带人去寻!”呼喝声中,靖国公府的亲兵纷纷上马,随着他疾驰而去。

    谢霖顿足,扬声道,“罗越,你何处寻去?”

    罗越不应,已径直带人冲出马场,向远处而去。

    谢霖咬牙,向谢沁道,“沁儿,你留在这里镇守,我也去找!”一把带过马缰,飞身而上。

    “大哥!”谢沁忙将他马缰拉住,摇头道,“大哥,十一虽然年幼,却不是笨蛋,何况还有峻小王爷一道儿,遇险自然会设法应对!”

    谢霖点头,凝眉默想片刻,点头道,“不错,纵然他们逃不出去,也绝不会纵马乱跑,昨日那风……”低语声中,眸光渐亮,向西北方一指,说道,“往这边去搜!”

    盛夏时分,刮的是东南风,若顺风而跑,自己是往西北方向逃去。

    景郡王点头,说道,“草原空旷,你一府亲兵不够用,本王与你各搜一方罢!”带过黑马,也是一跃而上,低声与谢霖商议几句,一声令下,两府亲兵向南也出马场,这才将人马散开,在草原上细细搜索。

    望着各队人马去远,易红珠微微扬眉,淡道,“昨夜那样的大风,今儿一早听说牧民们的帐篷被吹走不少,还有牛羊也有所损伤,他二人恐怕凶多吉少!”

    傅飞雪本就心急如焚,闻言大怒,向她一指,喝道,“易红珠,你若不会说话,趁早闭住狗嘴!”

    易红珠见她竟然破口大骂,不由一声冷笑,说道,“傅大小姐可当真的威风,只是又不是我易红珠让他们去骑马,此事与我何干?”

    罗雨蔷皱眉,说道,“人命关天,你们不命人相助也倒罢了,为何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易红珠冷笑,说道,“你们在意那个傻子,我又不在意!更何况,我所说的可是实情!”

    罗雨蔷气结。

    叶弄笛却冷笑一声,悠悠道,“易大小姐,你可别忘了,一同失踪的还有峻小王爷,他可是棣亲王之子,皇上嫡亲的侄儿,你这等言语,可敢在御前说吗?”

    一句话,说的易红珠脸色大变,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话。

    是啊,宇文峻不过是皇室质子,一个空壳子王爷,盛京城中无人不知。

    可是,知道又如何,明面上,他还是皇室贵胄,大梁的王爷!

    此话若是被宇文青峰听到,定她一个目无君上之罪,她易红珠如何担待得起?

    行宫中。

    宇文青峰闻报,不禁微微皱眉,问道,“怎么昨日走失,今日才报?”

    罗进回道,“回皇上,昨日午后起风,各府的公子、小姐都不曾出去,十一小姐的丫鬟见风起急着去寻,已无法出门,直到昨儿半夜风停,才去找到微臣大哥,说明此事!”

    “半夜?”宇文青峰皱眉,问道,“那为何此时才来禀报?”

    罗进道,“大哥本以为走失的只是十一小姐,不敢惊动圣驾,只有命府上亲兵去四处寻找,哪知道方才公子、小姐们前往马场,才听御马监的公公回禀,与十一小姐同行的,还有峻小王爷!”

    宇文青峰点头,想着昨夜那暴风雨的声势,料想二人凶多吉少,默然片刻,竟说不出话来。

    这一瞬间,他竟然说不出心中那种感觉,是喜?是痛?

    他对宇文峻一向疑忌,这一死,自然是除去一个心腹大患,可是,也从此没有制衡棣亲王之法。

    而那位十一小姐……

    那瘦瘦小小的身影,在心头悄悄掠过,不自禁的,竟然有一种稀世珍宝得而复失的惆怅。

    罗进见他默然不语,不禁着急起来,唤道,“皇上!”

    “嗯?”宇文青峰回神,见他还单膝跪在案前,不禁轻吁一口气,说道,“你率御林军一同去搜索,定要将二人找回。”

    将二人找回,不论生死!

    只是事半句话哽在喉头,再难出口。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盼着二人已死,还是……还活着!

    不知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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