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白蛇传-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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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摊位老板，则是更是小心翼翼，连忙挤出满脸笑容，将两人的早餐送过去，旁边本来说说笑笑的人们，也压低了声音，不敢大声谈笑了。一时之间气氛变得肃穆压抑了许多。
两名官差对此放佛习以为常，纷纷埋头吃起来。不一会儿吃完后，也不说付钱，直接大摇大摆的离开，摊位老板还得停下手中的活，点头哈腰的恭送二人离开。
等两人走后，周围气氛才逐渐恢复热闹。
许仙这时也将碗里的食物吃完，擦了擦嘴后站起来去结账，“老板，多少钱？”
“一共三十六文。”老板为人很和善，笑呵呵地说道。
许仙点点头，掏出钱付了饭钱。尔后瞧了眼已经走远的两名官差，问道：“我看他们两人刚才好像没有付钱吧？他们是月结还是怎么样？”
老板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说道：“这两位官爷可是拱卫司的人，哪里敢收他们的钱啊……”
拱卫司，在大离王朝的地位大致就类似于地球明朝时期的锦衣卫，职能为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就算许多文武百官见了他们都颇为头疼，更别说普通百姓了。
当然，大离王朝的拱卫司名声还没有明朝锦衣卫那么凶恶，甚至许仙在江南时听说到的还大多是好的一面，比如铁面无私什么的。
“拱卫司的人吃饭难道就不能收钱了？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他们不受律法约束？”许仙皱眉问道。
老板却是脸色大变，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说道：“公子慎言！当心祸从口出啊！听公子穿着打扮和口音，应该不是京城人士吧，是外地来京城的读书人？以后在京城，遇见了拱卫司的人都尽量躲着点吧，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为何？天子脚下，难道不是律法昌明？”许仙问。
“唉……”老板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最后说道：“京城和外地不同，若是惹到了他们，就算有功名在身，他们想要将你关入大牢，也是轻而易举！”
许仙眉头皱的更深了。
看来这拱卫司是做过不少让人胆战心惊的事情啊，才会让普通老百姓对之如此忌讳莫深。
而且，本来许仙对于应天府期望还蛮高的，现在看来这京城虽然繁华、雄伟的确不差，但其他方面就差强人意了。
天子脚下，王公子弟、纨绔公子多一点还可以理解，但官差也如此骄横，就说明当今朝廷的确存在很多的问题。
大离王朝形势岌岌可危，也就说得通了。
离开了小吃街，一路找了不少人问路，东拐西绕，许仙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国子监’！8）
第283章 旧识（）
国子监占地不算很大，别说和应天府书院相比，就比金陵书院也有所不如，也就比杭州府书院要稍微占地大一些。 Ｘ
可是，如果算算国子监的人数，就又会觉得这占地实在是太大了。
因为自从大离王朝建立以来，国子监的人数就从来不曾超过一百之数，基本都是维持在七八十人之间。
其中包括国子祭酒一名。主管国子监一切大笑事物，大致就相当于书院的院长，同时在朝廷供职正二品官员！
大儒两人。大儒身份不需多言，每一位都是德高望重之辈，是当朝宗师，足以开宗立派，哪怕他们已经不在朝为官，可就算一品官员见了他们，也会十分客气。
助教五经博士等十余人。博士比起大儒来学识、阅历稍有不如，可是他们却必定精通某一方面，在擅长的方面已经足以和大儒媲美！比如易、诗、书、礼、春秋五经博士，都是在各自的领域研究到了极致。
除了祭酒、大儒、博士，其余的，则就是学生了。
只是这些学生，和普通书院的学生含义也完全不同。
一般来说能在国子监当学生的，都是尚未入仕为官者，哪怕是天下间四大书院之首的应天府书院的学生，也只是有了举人功名，只不过是举人中的佼佼者，只有最有天赋的举人才能进入应天府书院。
这些举人学生，一旦考中进士被朝廷封赏入仕为官，就不再是书院的学生了。
而国子监呢？里面的学生大部分都已经在朝廷做官，从七品官员到五品官员不等。如果还没有为官就能被国子监收录，则必定是在某一方面有着过人的才华，并且对于朝廷有很大的作用。
可以是在律法、工匠、书学、算学等等。
大离王朝的许多政策、律法，除了在朝堂上由天子与诸多大臣共同商议讨论，具体落实、完善都是国子监的任务。
所以说，当许仙在乡试考场中写出“茶马互市”的简易构想，天子看完后不再让他入读应天府书院，而是直接道国子监报道！
没有人来人往，大院门口反而显得略微的萧条，门可罗雀，只有两名士兵站岗守着。
毕竟国子监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真正的深宅大院，有些类似于皇宫，普通人根本无法触及。
“来者止步！”看见许仙寻摸过来，士兵当即喝止。
许仙不慌不忙，禀明来意后，本来还摆出铁面无私脸色的两名士兵顿时一惊，连忙恭敬的将许仙引进院内，其中一人更是飞奔着进去禀告消息。
皇帝陛下给许仙规定了一月之内必须要到国子监报道的旨意，国子监自然也早就收到圣旨，上上下下早就在期盼着许仙的到来了。
走进朱红色的大门，世界顿时大不一样，和门外的萧条不同，门内院落、亭子、花园各种建筑错落有致，即使已经入冬，依然能看到许多绿色，更是有阵阵梅花香扑鼻而来。
“哈哈哈，许汉文，你可终于入京了！”
许仙刚四处打量时，就听见一声颇为熟悉的大笑声从花园另外一边传来。转过头一望，就见一名年纪约莫五十岁左右，依然精神奕奕，儒雅中带着沉稳的男子大步走来。
此人，正是当初在金陵城举办江南才子文会的主考官，当朝大儒李元晦！
“李大人？”许仙也是惊讶不已，没想到自己来到京城，第一位见到的熟人不是当初的杭州府学政徐正清，亦不是早已回京的方仲永，亦或是端王赵佶，而是这位当初将自己评为江南第一才子的大儒李元晦。
对于大儒李元晦，许仙自然是记忆深刻，而且心存感激。
当初江南才子文会时，徐正清昔日的好友，如今已经倒向绥靖派的姜侍郎，处心积虑的想要对付自己，甚至想曲解‘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首诗的意思，说这首诗乃是对当今朝廷和皇帝的大不敬，要将自己打入牢狱！李元晦便态度坚决的站在许仙一边，寸步不让，两人僵持不下。最后岳飞岳鹏举恰好路过，才将姜侍郎压制下去。
“本来想着到了京城后，以后有时间再登门拜访李大人。没想到今日这么凑巧，李大人也在国子监。”许仙笑着拱手行礼。
“这可不是凑巧！”李元晦摆了摆手，大笑了半响，才道明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李元晦的官职，就是主管国子监的两位大儒之一！也就相当于书院的副院长！
“上次在金陵江南才子文会的时候，我本来以为你就算进京，也是在应天府书院求学，所以没告诉你我的身份。哪知道这才短短一年的时间过去，你就被陛下钦点到国子监来报道了！如此年纪轻轻，堪称是国子监设立以来最小年纪了！”
李元晦忍不住感叹道。
“侥幸而已。”许仙说道。
“能进入国子监，可没有侥幸一说。”李元晦哼哼道，“你那篇‘茶马互市’，在朝堂之中我早已经拜读过，你小子可是又一次人不到京城，却让京城的诸多官员为你吵得不可开交。”
说到这里，李元晦来了兴致，下意识的就想要拉着许仙，好好的说道说道关于茶马互市的政策。
不过刚开口，又摇头作罢，颇为谨慎地道：“算了，还是等明日你去宫里，向陛下复命的时候，先向陛下陈述一番吧。”
茶马互市，可是事关大离王朝国本的政策，陛下十分看重。
这样的国策，最后如何谁也说不准。在这之前，具体的试行方案绝对是严格保密的，他李元晦也不能事先打探。
“汉文，你来京城还没有落脚地方吧？”李元晦问道。
许仙摇头，说道：“没有。今日赶到后，在城门口不远处吃了点东西，就来国子监报道了。”
“幸好没有。入国子监报道后，若是在京城没有落脚之地，学院都会安排住处，条件很不错，比外面的客栈还要好很多。”李元晦笑着说道。“走吧，我先带你去住处。”
能在国子监入学的，大部分都已经是朝廷官员了，自然不是普通书院的学生可比的。
衣食住行，朝廷都会负责。rw
第284章 噩耗（）
国子监虽然名义上还是书院，但若是真正比较，比后世地球那些研究所的等级都要高很多，待遇自然很高。
到了住处后，许仙就明白李元晦所说的意思了，国子监提供的住宿条件的确很好，外面客栈最好的上房也比不上。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宿舍，而是离国子监不足百米远的一个单独的小院子，每日还会有人来专门打扫卫生。
至于吃饭，也大不同。
当初许仙在杭州书院求学时，每次到了饭点都不能太晚去，否则可能就只剩下残羹剩饭。而且饭菜的味道也不怎么样，油水很少，胖子贺亮时不时的就要拉着许仙去书院外面觅食。
而国子监就不是大饭堂了，而是和客栈一样有菜单，可以单独点菜开小灶。
这简直就相当于提供了一套小别墅，还包伙食啊，完全是专家的待遇。
“怎么样，还满意吧？”李元晦笑着道。
“很满意。”许仙点头道。住这样的小院子，的确是方便了许多，他修炼什么的也就不怕别人打扰了。
本来他是打算先随便找个地方落脚，等过一段时日，就自己花钱买一套院子。
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
“国子监每位学生都会提供这样的院子吗？”许仙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是！”
李元晦笑着道：“只有博士以上的助教，才有资格分配这样的院子，唯独对于你，是个例外。给普通学子提供的住宿条件虽然也不差，但还不至于提供院子。”
“当然，能够进入国子监，其实也不需要朝廷提供住宿，因为大多都在京城有家有室。”
国子监的学生，大多都已经在朝廷担任官职，娶妻生子，在京城安家落户自然不算什么。就像许仙，若不是白素贞怀孕后，不方便来京城留在了杭州府，许仙来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应该也是先置办家产。
安置好之后，时间尚早，还不到正午时分。
“汉文，中午要不到我府上吃饭吧？”李元晦又很热情的发出了邀请。
作为当朝屈指可数的大儒，平时李元晦可不会这般平易近人，除了同辈之间，他还是第一次主动邀请许仙这样的晚辈到府上做客。
没办法，许仙的诸多作品，哪怕是身为大儒的他也心服口服，看了之后觉得应当浮一大白。当初许仙才初露峥嵘，他们这群老家伙就张罗着举办了一次江南才子文会，就是为了将许仙收入圣院，可见他们对许仙有多重视。
许仙虽然不是他们学生，但他们已经将许仙视为了儒门将来的希望！
嗯，不用着急，慢慢来就是。
等许仙见了陛下之后，再让他去圣院参拜，时间还长。
面对李元晦的盛情相邀，许仙却是礼貌拒绝了，因为他想先去拜访一位长辈。
被拒绝了李元晦照样也没生气，反而点头赞许道：“嗯，到了京城后先去拜访长辈，理应如此。”这大致就是看一个人顺眼，不管他做什么事情都觉得顺眼吧，李元晦问道：“你这位长辈应该也是在朝廷为官吧？叫什么名字，什么官职？我或许认识。”
“是之前在杭州府担任学政的徐正清，去年他被调回京城，当时似乎说是回京担任司谏，现在不知道是否职位有变动。”许仙说道。
“徐正清？”
哪知道刚才还一直笑吟吟地李元晦，在听见了这个名字后，脸色陡然一变。
“是的。”许仙点了点头，有些不解。
李元晦眼神变得十分复杂，似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样，脸上也带着难色。
许仙见状，心中一凛，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李元晦沉默了半响，最终长长吐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才悲痛的说道：“徐谏官，在一个月前……死了！”
哗！
许仙脸色顿时也跟着大变，眼神之中透露出不敢置信，当即矢口道：“怎么可能？徐大人他怎么可能会死？”
这个结果，太让人意外了，完全是触不及防。
徐正清年纪不算大，而且心中有着很远大的抱负，是个很有理想的人。当初被贬到杭州府做了五年的学政，虽然郁郁不得志，内心很是苦闷，但却也兢兢业业，在杭州府风评极好，努力为杭州府的学子做了很多贡献。
许仙现在还很清楚的记得，一年前杭州书院的师生，在城外长亭为徐正清送别的场景。
众人齐唱“长亭外，古道边，长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徐正清却嫌弃这首词太过于儿女情长，说他更喜欢许仙的那首“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那时的徐正清意气风发，向往着回京后能够大展拳脚，用自己胸中的锦绣乾坤，为朝廷出谋划策。
哪知道才一年过去，这位让人尊敬的长辈便已经不再人世。
李元晦没有说话。
许仙也跟着沉默。
又过了好半响，许仙才握紧了拳头，他知道李元晦不可能说这种谎，肯定是真的，于是接受了这个消息。遏制了心中翻涌的情绪，低沉着声音问道：“徐大人他怎么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