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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芥子长生-第58章

小说: 芥子长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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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果然发现蹊跷。

    岂止大殿内没有仆佣伺候,连外边值守的也跑得清洁光溜。

    熊犇是个体修,不能像念师一样用神识去感应周围环境。可青天白日的,他眼睛可没瞎,耳朵可没聋。

    一路进来时,曾见到钦天监小吏一群一群的,跑前跑后。

    而此刻,偌大的天然居内悄无声息,连鬼影子都不见一个。

    岂非咄咄怪事!

第三十一章 蚂蚁() 
一阵细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两名年轻的小吏弓着腰,像小耗子一般从殿前的大坪里横着跑过,仿佛生怕被大殿里的仙师们望见。

    当熊犇一口浓痰吐在神兽貔貅的脑袋后,后边那个小吏的脚下迟缓,扭头看了看。目光中流露出仇恨与鄙夷神色,又飞快收敛,跑得更快了。

    熊犇见状冷哼一声,抬爪一拍便深深钉进了廊柱,“滋啦”撕下一块木片,狠狠打过去。

    直娘贼,这小厮活腻了,敢瞧不起咱家!

    咱家杀了你,还不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嗖……

    巴掌大的楔形木片在他运力之下,凌空飞出了十几丈远。前端尖利,发出啸鸣,真比武林人士的投枪还可怕。

    啊……

    坪上传出一声凄厉惨叫,年轻的小吏扑倒在地。

    这些小吏全是刚刚踏入聚气境界的低阶法师,可怜法力还没有修炼出一丝,法符也画不出一张。他们连泥胚境武者都打不过,哪里抵挡得住灵动上境仙师的抬手一击。

    那片木头,从后背穿进,前胸透出,硬生生将他的胸膛扎了一个透穿。

    殿内鸦雀无声。

    众仙师早感觉情况不太对,乐得让熊犇这夯货探明究竟,试探下云梦的底线。

    小吏手脚乱颤,挣扎不起,呼哧呼哧大口喘气,讲不出话。

    他口喷鲜血,鼻冒血沫,前胸后背也在流血,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青石坪上,一摊血汪洋成泊,向外漫延。

    另外一名小吏根本不敢大声呼喊,又不知道如何施救,想独自把伙伴抱走。可刚一拖动,对方就发出惨叫呻吟。

    急得他直跳脚,不停抹眼泪,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团团乱转,束手无策。

    呻吟越来越微弱……

    十数息后,从旁边殿阁里呼啦啦冲出五名小吏。

    六个人有的抬手脚,有的托住腰,还有人俯身安慰……轻手轻脚抬走伤者。

    但他们才慢慢地走到石坪边沿,受伤小吏的手就无力垂下了。

    又一名老法师匆匆走入坪中,带领四名挑土担水执笤帚抹布的杂役。

    那四名杂役不需要吩咐,先飞快把那摊血和一线血滴用黄土掩盖,然后手忙脚乱地扫除,清洗,擦抹干净……

    老法师则一溜小跑追上七个人,探了探伤者鼻息后,面容悲戚,挥手要他们赶紧离开,自己则返回石坪继续督促四名杂役。

    至始至终,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朝大殿再看一眼。

    好像一群僵硬的木偶,假装不知道杀人凶犯就站立旁边。

    望着坪里乱哄哄的场面,熊犇倚柱哈哈大笑。

    他想起身为顽童时,把一只蚂蚁扯断,故意将乱颤的身躯丢进蚂蚁群,它的小伙伴们急急忙忙把残肢衔回巢穴。

    难道它们还敢寻仇不成?

    哪只蚂蚁敢挑衅,就一指头按下去碾碎了。

    这时候,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传来,女子娇声高呼:“公主驾到,诸人回避。”

    咦,这句话有古怪!

    殿内众仙师的脸色微变。

    难道柳若菲脸上生了麻子,见不得人?

    平日里监国公主出巡,顶多喊“闲人回避”。眼下天然居里并没有闲杂外人,论理,钦天监的小吏、法师应该整整齐齐排成队列,出去迎接才行。

    但他们只是感觉事情和预料的不太一样,倒没有认为对方敢搞鬼。

    即使在旷野上,云梦的三千游击军摆出了铁桶阵势围困,想要剿灭掉九名仙师,自己也会死得不剩几个。

    何况这是在城中,军队无法合击,施展不开。

    讲白了,只要柳若菲今天不拿出全部“诚意”,仙师们就敢破王宫搜宝物,甚至杀光云梦的文臣武将,呼啸而去。

    就算日后有正道高人打抱不平,无凭无据,也不知道如何找寻。

    况且,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腔正气的“热心人”。他们正巧碰上了,可能顺手为之,添点声誉。要是天天干这事,还修啥仙,干脆当捕快得了。

    能够锲而不舍,千里追凶的,只有渊源极深的至亲好友。比方说,柳若菲那个不知道死在何方的小舅舅,天杀星魏长卿。

    或许,鸭子煮熟了嘴还硬的小妮子命令众人回避,是不愿意让更多人知道,监国公主今天签订城下之盟的屈辱消息吧。

    山门外,一位背插宝剑,身穿紧身宫服的少女矫健下马,快速穿过甬道,噔噔噔就往台阶上走,赫然正是柳若菲的贴身剑婢春兰。

    二十名与她打扮一致的宫女排成两列,落后五步紧紧跟随,一个个英姿飒爽。

    噫,铜胎境第二重的女子,胸大屁股翘,真不多见。如果弄到床上较量枪法,一定够烈,够劲!呆会儿除了向云梦索要晶石法器天材地宝外,最好能够把这名宫女也捎带上。

    熊犇咕咚咽下一口唾沫,直勾勾望向对方,目露淫光,喊道:

    “喂,领头的那个小妞,叫什么名字?长得不赖呀……”

    春兰踏上石坪,见到血迹后面色一沉,根本不搭理台阶上长得像黑熊一般的粗鲁仙师,招手唤老法师过来询问。

    听着听着,她重重哼了一声,粉面含煞,目光凌厉地望向熊犇,探手到脑后。

    铮……

    长剑出鞘半截。

    铮,铮,铮……

    她身后二十名宫女的动作整齐划一,均将宝剑拔出了半截,身躯微微前俯,摆出了准备进攻的架势。

    熊犇离开廊柱,双臂抱在胸前,满不在乎地看着,却也不出言挑衅了。

    仅仅一个铜胎境第二重武者,他是不怕的。可加上一群铜胎境第一重后,就有点儿恐怖了。

    熊某人只是一个在修士中最被瞧不起的低阶体修,又不是神通广大的剑修。真要打起来,砍杀了七八个美女又有什么意思?自己恐怕难逃乱剑分尸的命。

    奇怪,云梦怎么一下子冒出了这么多铜胎境高手?

    要知道,当初连徐、曾这样的小国家都打得它丢盔弃甲,连丢两县。

    老法师见场面剑拔弩张,急忙挡在了春兰身前,口里不停央求。

    此刻,山门外又传来女子的高声呼喊,“公主驾到,诸人回避。”

    不远处,士兵的甲胄碰得叮当乱响,脚步嚯嚯。听声响渐杳,他们非但没有护卫公主前往天然居,反而紧急撤离。

    春兰杏眼圆睁,放射出怒火,紧盯熊犇再次冷哼了一声,重重还剑入鞘,指着匆忙收尾的四名杂役,对老法师道:

    “你们赶紧走,不要清理地面了。记住,一定要退得远远的,任何胆敢窥视的人都将被斩首。”

    顿了一下,又说道:

    “你的徒弟,不会白死。”

    这句话的声音挺大,一点都不怕被听到。

    待五人仓惶离开后,春兰指挥二十名部下散布到坪地两边排成两行。全部背对中心,目光炯炯望向前方。

    咦,这是什么意思?

    哪有用脊背迎接公主的?

    倒好像警戒外围,防备自家人偷窥。

    熊犇对领头宫女的愤愤之言嗤之以鼻,对她们摆出的古怪阵势也越瞧越纳闷,却没怎么在放心上。

    须知九名仙师在此,可敌千军万马。失去了国师庇护,又没有大修士坐镇的云梦,就像死了爹娘又缺哥哥的小姑娘,谁都可以随便欺负。

第三十二章 烟锁池塘柳() 
半盏茶之后,无仪仗,无前驱,只身后跟随了区区五名宫女,三个人来到了山门前。

    监国公主柳若菲居中,左手边是老供奉童金,右手边的贵族男子白衣如雪,目似朗星。

    白衣男子的面相瞅着有点青涩稚嫩,却英气逼人,身材高大。左腰悬挂一块青龙玉佩,右腰非常可笑地插着一把烂俗银鞘小剑,剑柄缀饰以金灿灿的丝穗。

    那男子仰望山门,口中“咦”了一声,驻足不前,指着石柱上刻的对联道: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乖乖,这可是回文呀,颠倒读一个样。有韵味,不错。我记得一副,斗鸡山上山鸡斗,龙隠岩中岩隠龙。没这个自然,也少了点味道。还有一个更离谱,叫什么来着,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

    另外两人也停下,柳若菲笑道:“凡哥,这可是一副绝对呢。”

    “绝对?天下就没有绝对。”

    男子颇不以为然。

    柳若菲的反应极快,呛道:“你这句话绝对正确。”

    楚凡张了张嘴巴,一下子噎住了,硬是无法作出正面回应。

    此绝对,已经被柳丫头偷换成了彼绝对。

    意味深远。

    如果承认柳若菲的话正确,那么意味着楚凡刚才说的话也正确,天下没有绝对。

    可如果天下没有绝对,“绝对正确”这句话就错了。

    柳若菲不对。

    如果否定柳若菲的话,就意味着楚某人不正确。那他前面说的天下无绝对不成立,天下还是有绝对的。

    可天下有绝对,柳若菲的话就成立,完全没错……

    等于柳若菲随口的这一句话,接上楚凡上一句话后,硬是制造出一个荒谬的悖论。

    肯定将导致否定,而否定又将引出肯定。

    循环往复,以至无穷……

    见到楚大神棍吃瘪,柳若菲得意极了,笑眯眯道:

    “哼,就你能。在山洞子里打机锋,差点把小舅舅噎个半死。他以前辩经就没输过,老记挂这事。昨天还说,你怼他的那句话南辕北辙,非拉住我讨论白骨观,刹那,劫波,空无……听得人家耳朵起茧,脑袋都大了。嘻嘻,我也噎你试试看。”

    楚神棍一时好胜心起,道:

    “切,我不同你打机锋了,真的出一个绝对,你有本事就对出下联。”

    “哼,你只管讲,本宫洗耳恭听。”

    “上联,烟锁池塘柳。”

    “烟锁池塘柳,好诗句,字里面镶嵌金木水火土五行。要对应的话,只好用宫商角徵羽五音。可五音又不是字,无法入联,还是得用金木水火土。错开五行,平仄相对。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柳若菲仰面抿唇,想了又想,突然道:

    “凡哥,你蒙我呢。这是个死联,根本不可能有下联。”

    “我要是对出来怎么办?”

    “你要是对出来……哼,你同玉海花联手打小舅舅的事,我就不再找麻烦了。”

    “哈哈哈,那你听好了。下联浑然天成,我家乡的人一听就懂……”

    “哎呀,你卖什么关子,快说。”

    “深圳铁板烧。”

    “烟锁池塘柳,深圳铁板烧……凡哥,你逗我玩呢。什么乱七八糟的,别跑……”

    童金欣慰地看着这一对小儿女嬉闹,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也隐隐猜出了几分,楚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插科打诨,是想打消柳丫头的担忧。

    宴请众仙师是楚凡提出来的,用他的话来说,叫做“鸿门宴”。

    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童金和柳若菲坚决反对,感觉太危险了,白无常就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月圆之夜那一战,简直像走钢丝,悬之又悬,还令得春花秋月也陨落。

    何况,这一次面对的可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但楚凡平日里挺随和的,强硬起来却连九头牛也拽不回,两个人只好依他。

    之所以不防仙师,反而防备自己人偷窥,是因为楚凡的身份不可以暴露。一旦让外界知道云梦隐藏了一尊大杀器,许多安排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待唇枪舌剑告一段落,三人进了山门,踏上甬道。

    楚凡期期艾艾凑近,低声问柳若菲:“你小舅舅好些没,醒来之后还说了啥?”

    “哼,他早就发现玉海花看你的眼神不对,断定了她不会杀你。”

    “哎呀,你怎么老纠结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不是指这个,他就没问起神息和我吗?”

    “当然问了。我说你是外公的一位小友,特来护佑云梦的。至于神息,在我出使姬国的路上,被一名高强修士偷走了。”

    “啊,你这些话漏洞百出,你小舅舅又聪明绝顶,怎么可能骗得过。”

    “呆瓜,真正的聪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以为各个像你那样笨呀。不想知道的根本不理,想知道的非要刨根问底。瞧瞧,过大半个月了,你居然连魏师是我外公都不知道。”

    “嘿嘿……那他有没有问赝息?”

    “这个还没有,可能他以为是一颗异种晶石吧。”

    “你手里的那十几颗,千万不要拿给他看。”

    “为什么呀?你可以把它送给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干嘛要防我舅舅?”

    “你小舅舅太聪明了,万一被他看明白奥秘,怕不小心露了口风。玉海花虽然也不笨,可不太爱动脑筋琢磨这些。女人嘛,都这样。”

    “凡哥,你哪儿又不舒服了?”

    柳若菲停下脚步,像小狐狸盯着小鸡仔一般,笑眯眯看着楚凡。

    好,好,好,我说错了还不行。楚神棍见势不妙,赶快举起双手投降,过一会儿又不甘心地说道:

    “别听你小舅舅瞎扯,我没同玉海花一起联手打他。”

    “还没打,就差打得他满面桃花开了。”

    “真的没有一起动手。那个,是这样的。玉海花先打,我后打……嗯,男女混合双打……”

    “凡哥,你靠近点,我同你说个事。”

    嗷,一声极其短促的惨叫冒出口,又飞快咽下。楚神棍停下脚步,右手不停抚摸左肋,嘴巴里“咝咝”直冒寒气。

    柳若菲跟个没事人似的,仪态端方,款款踏上了台阶。

    五名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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