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魂炼血之末世情缘-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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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幽静的仓库通道中缓缓穿行，中途没有碰到什么人。上官唯美打量着身边这十数年未曾改变的场景，她从五岁开始接受父亲的训练，但到了十岁才第一次到暗袭基地中观摩，十岁的小孩初来到这宽大的仓储中心时就已经对它充满好奇，却未曾想其下还藏着一个更广阔的空间，那简直就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看到一座隐藏在人们视线之外的城堡。上官唯美倒曾真的把它当成一个童话世界来看，可惜并不是，那是一座以严格程序运行的庞大机器。
上官唯美不喜欢这个地方，不单单是因为它建在地下十米深处，那种形同实质的压迫感老是沉沉地挤着她的心脏，为此她还和父亲大吵过一架，不过十岁女孩的怒火也只能被当成胡闹对待。父亲最终妥协，于是暗袭基地里就少了她的一席之位。即使最后凭借成绩跻身A级暗袭者的行列，她也仍旧很少到暗袭基地中来。
和上官唯美的心事重重不同，小雅对这地方好像倒是喜欢的很，这也不难理解，从一个小小地破木板房中走出来的渔家女孩来到这里，她要比十岁的上官唯美更把这地方当成童话里的城堡，她并不在暗袭任职，感受不到那种机器般的严密和压迫。伤病一个月的上官唯美好不容易康复，带给她的更是无比的兴奋。至于走在最前面的护士小姐，完全是一副对谁都居高临下的御姐范。
冰凉的风从仓库的大门处吹进来，漂亮的白色已经可以看的到，上官唯美衣服不是很厚，但是逐渐康复的暗袭者体质足以抵挡低温。越往外走，她就越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三人从半开的门里走出去，小雅欢呼着冲进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的雪地里，高兴地像个小孩子——说起来的确是这样，她不过才15岁而已。
“这小丫头从来没见过雪么？”护士小姐有些讶异。
上官唯美笑笑说：“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兴奋了。”
她伸手接住一片鹅毛般厚重的雪花，感受这神奇的水分，雪一点点融化开，她感觉生气在自己沉寂的身体里一点点复苏。
“没想到我们这里也会下这么漂亮的雪，”护士说，她漂亮的身材在雪中有种仙子般的美，“这么多年的地理学真是白学了啊。”
上官唯美忍不住笑出声来，刚要说话，身后仓库的门突然响了一下，清朗的声音回应了护士。
“你的特长不是在医学么？”
上官唯美眉眼沉了一下，这个时候她不怎么想看到这个声音的主人，但是冤家路窄，作为从小到大的对手，碰面似乎是正常现象。
她不情不愿地回过头去，毕竟是救命恩人，要是不客气一点显得自己很没气度。但是不等她看清楚临风，一颗大雪球已经从她身后飞出去，砸在了楚临风的头上。上官唯美刚才没结束的笑再次爆发。
“我说臭小子，我告诉你的话是不是又忘记了？”护士拿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楚临风，“和我说话之前应该先叫什么？”
楚临风尴尬地抹掉脸上的雪水，老老实实地叫道：“是，阿姑。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护士满意地打个响指。
楚临风这种老实受欺负的样子，对于上官唯美来说还真是非常少见的，这家伙总是以一副谁都不鸟很臭屁的尊荣示人，即便输的再惨烈也不嘴软，看来这位“阿姑”是为数不多能降住他的人之一。
楚临风把脸擦干，转向上官唯美，问：“你的伤好了？”
上官唯美努力让自己的笑不露出来，点点头：“好了。”她把视线转开，看看在不远处几乎玩疯了的小雅。怎么说呢，她承认楚临风是救命恩人不假，但是被自己的宿敌救下实在是一件不怎么爽的事情，而且这个宿敌还是从小就被自己稳压一头的人。
“那么，你不准备感谢我一下么？”然而楚临风偏偏像看出了上官唯美内心所想，于是换了种比较轻松的口气说。
上官唯美皱皱眉头：“我想说谢谢是没必要的，毕竟我也救过你的命不是么，楚少？我们算扯平了。”
楚临风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耸耸肩道：“让你说句感谢的话还真是难啊，算了，反正我早就习惯了。”
这时一边看热闹的护士走上前来，在楚临风的头上敲了一记，嗔道：“你这臭小子，从地底下跑上来，就是为了逼别人说谢谢的？”
楚临风忙退后几步避开这个暴力的阿姑，捂住头说：“当然不是，我是想看看上官大小姐有没有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上官唯美对这个家伙彻底无语，撇撇嘴不去看他。护士没好气地剜了一眼楚临风，说：“有什么事情你们单独聊吧，我有事先走了，不过呢，臭小子，下次见到我的时候注意礼貌，不然可饶不了你。”
“知道了，阿姑。”楚临风忙不迭的点头，恭送护士走远。上官唯美则朝护士挥了挥手，喊了声“再见了，姐。”她故意把姐字咬的很重，这种时候不占占这个讨厌家伙的便宜真是太可惜了。
不出她所料，楚临风的脸明显地黑了一下，上官唯美心中暗爽，故意不去看他。
但是护士离开以后，轻佻的气氛逐渐变得严肃起来。楚临风和上官唯美的关系算不上好，要是她现在活蹦乱跳的，自己倒真用不着这么客气，可惜这是一个刚刚从病床上走下来的病人，任他脸皮再厚，也必须要客气一点了。
“刚才说什么谢谢纯粹是开玩笑，那场事故，我有必要向你道个歉。”楚临风正了正自己的口气说。
“道歉的话也不要说了吧，事故就是事故，撞上了只能认倒霉，要不是我恰好在场，也不会受伤。”上官唯美淡淡道，旧事重提让她的情绪一点点低落下去。“这跟你无关。”
“可能吧，如果我事先不去那冷冻室的话，残鬼可能也不会苏醒。”楚临风说。
上官唯美微微苦笑一下：“但那毕竟是活着的残鬼，这东西的生命力太顽强，没多大几率在冰冻中死去。那种情况下它们总有苏醒的机会的，只是不知道谁会撞见。”她看看楚临风，“也就是说，早晚会有人死的，我只是运气比其他人好了一点。”
楚临风默然，上官唯美问：“那天一共死了几个同伴？”
“四个。”楚临风如实回答，这个数字不算少，对病人也会有冲击，但是隐瞒恐怕是隐瞒不住的。四个人里除了楚州以外，其余几人都是在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殒命，他们可能开了几枪，但是对饮用了融血样本而实力飙升的残鬼来说，子弹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上官唯美说的不错，那些残鬼的苏醒几乎是必然的，藏魂者的融血样本对这种生物来说是绝佳的美味和体质的催化剂，也是把他们从沉睡中唤醒的最好闹钟，设立那座冷冻室的人不会不了解这个道理，但是却有数以千计的试管摆放在沉睡的残鬼身边，这就像是替它们准备了精致的早餐一样。
至于冷冻室的设立者是谁，楚临风几乎连细想这件事的勇气都没有，这在他看来是一个准备多时的计划——以四个暗袭者的生命为代价，或者说更多，残鬼能够醒来全赖他进入冷冻室时打破了一支试管导致血腥味泄露，但是这个时间是无法预测的，因而计划的设置者也完全无法预想事故发生时会有多少人暴露在残鬼的利爪下。足够残忍，只是时间被拖得太长，没有几个人可以看出事故背后的秘密，而能看出来的人则受利益所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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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炼血”之事（）
第241章 “炼血”之事
这就是所谓的阳谋吧，楚临风讽刺地想，这完全是在讽刺自己，因为他参与到了事故之中，并且“被”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想置身事外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临风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但是上官唯美没有注意，二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
“四个啊，”她轻声叹息道，“要是当一个局外人，听起来真是轻描淡写。”
可能作为直接受害人之一，她有资格知晓那个隐藏极深的计划，但是楚临风还不想告诉她，并非不愿，而是不能。事情远没有黑白两面那么简单，表面上已经非常明显的事情，背后可能都隐藏着极大的秘密，即使楚临风相比起上官唯美更接近一个局外人，自以为看的比较清楚，可是却也不敢确认是否还有隐藏的事实。就算告诉她又能怎样呢？楚临风自嘲地想，除了平添一些仇恨，还会起到什么作用。
平生第一次，他尝到了虚假的滋味，这个曾经他最讨厌的词汇，现在深刻进他的脑海里。没人希望用虚假的脸活在世上，但是种种牵绊裹身，想挣脱开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么，谢谢你来看我。”上官唯美看楚临风一眼，轻轻说，“还有别的事么？”
楚临风抬起手指敲敲自己的脑袋，把杂乱的思维强行驱逐出脑子，想的太多从来都是不好的，会牵制行动。
“伤好了是好事，不过我并不是来看你的。”他说，后面一句脱口而出，恨得他想抽自己一巴掌。
“我知道，”上官唯美微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墨迹可不是你的风格。”
楚临风轻咳一下：“说之前，我想先给你看一样东西。”他收进口袋中，犹豫一下，将那枚凉丝丝的小玻璃管拿出来。
上官唯美的眼神瞬间凝固，而后变得比冰雪更冷，俏丽的脸庞之上布满寒霜。楚临风双指间捏着一枚小小的试管，血红色的晶体物质在阴天也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融血样本”
暗袭基地深处，欧阳家族家主所拥有的私人区域，此时房门紧闭，紧张气氛笼罩。
一百平米的独立空间，桌椅床榻一应俱全，但是非常简单，房间的主人看上去不是个喜欢享受的人，暗袭三家族联盟之一欧阳家族向来以“简”和“独”闻名，简体现在家族领导人不爱奢侈，在欧阳决身上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但是“独”在家族继承人欧阳向非身上则更加明显。不管怎么说，欧阳向非将他父亲的特点继承了十之七八，阴幽性格则更胜其三分。
现在这对父子在幽暗的房间中对立而坐，像是在谈论什么重要的话题，欧阳向非的孤僻是面向任何人的，即使是对最亲近的父亲也不例外，像这样近距离的聊天简直就像正式会议一样少见而严肃。不过这不是重点，他们的中间摆放一张简易的桌子，木桌之上则是装着注射器和医用棉签的托盘，医护人员在将这些东西送来之后便撤到了门口等待，以防打搅房间中严肃的气氛。
欧阳向非却是不知道严肃为何物的人，伸手去抓托盘中的注射器。一支军刺从旁边伸过来，挡在了他的前面，欧阳向非皱眉抬头看，和父亲凌厉的目光对视。
“别这么着急。”欧阳决慢慢说，“我现在需要你用最后一分钟好好想想，再做决定。”
“这件事不需要想，我也只有一个决定。”欧阳向非缓缓拨开父亲手中的军刺，将那支粗大的注射器拿在手中，“你什么时候变得犹豫了？”他问。
欧阳决一滞，好在他早已习惯儿子的冷漠和由此带来的不尊重，继续说：“这件事风险远远大于收益，你也确定要做？”
“就像你么？我看不到风险在哪里。”欧阳向非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炼血’实验已经过去几十年了，现在你们不还是好好的？”
是的，的确是好好的，这一点欧阳决承认，甚至还有一点高兴——从楚沧海将自己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告知他和上官振以后。得知别人噩耗而感到高兴是有点变态，可惜他的父亲在第一次炼血实验时暴毙，那时他这种变态的心理就埋进心里了，直到现在破土而出。
隔了一代的欧阳向非是感受不到父亲那种异样情绪的，毕竟没有亲自经历，当然即使把他置换到欧阳决的立场，他大概也会非常平静的，一个人的偏执性格发展到极致时，非能直抵心底之事不能动摇。
欧阳向非将注射器针头抵在自己臂弯静脉处，看看沉默地父亲说：“还有什么话要嘱咐我的么？”
欧阳决紧皱眉头，一字一顿：“这是你的决定，那么就去做吧。”
“是的，这是从小就听你说过的话，自己的决定要自己负责。”欧阳向非笑笑，“我觉得我会一直走在最前面的，不止是在两个人前面。”
这两个人是谁毫无疑问。欧阳决看着银色的针头刺进臂弯处青色的静脉血管里，欧阳向非将活塞缓缓拔出，红色的血液流淌进注射器内部。他的动作看起来娴熟得很，技术大概来源于经常在自己的身上折腾，使他疗伤和制造伤口的手段不亚于一个专业的医生。欧阳向非低头看着自己的血液向外流淌，类似这样的场景总能莫名其妙的让他感到兴奋，即便这是自己的血。
暗红的液体很快占据了针筒的三分之二，欧阳向非将针管从静脉血管中拔出，一滴血挤出，在其苍白的皮肤上划下一道细长印迹。他将注射器放进托盘中，看看欧阳决。
欧阳决拍拍沙发扶手，不远处的门开启，等候不多时的医护人员走进来，也不说什么，将托盘收走了。欧阳决一只手仍然握在军刺上，表明他的心里并不像外表那么平静，此时欧阳向非的举动等于开启了新的“炼血：实验的第二步，当然第一步已经由楚临风迈出，剩下的只看一家，也是最不能确定的一个，上官唯美，本来这个女孩不算复杂，但毕竟刚刚经历过不寻常的事。
欧阳向非看起来没想这么多，他拿棉签将手臂上的血迹擦净，其实这个抽血程序应该在实验室里进行，他是被父亲叫到这里来“确认”的，在他看来此举毫无意义。事实上，他做决定时也没有准备把任何人的意见考虑在内，决定么，就是点点头那么简单。
“父亲还有别的事吗？”他低垂着眉眼说，“如果没有，那我就离开了——我觉得你现在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