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救赎-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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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小心！”这句话说出口的同时柳如嫣只觉心跳加速双颊发烫，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袭上心头，说不清到底应该对眼前的男人秉持什么样的态度，这在之前的人生中是从未有过的事！透过黑暗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那饱含关切的目光，奇怪的是自己对此并未有任何不满的情绪，要知道即使是当年的唐雨萌也用了足足三年时间才稍稍让自己不那么讨厌她啊！可他却
我、我在想什么啊！眼下不是应该思考活下去的方法才对么
当危险降临时，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你愿意和他一同承担，哪怕是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么？
脑海中突然冒出的念头让柳如嫣惊出了一身冷汗，恍惚间她以为那便是自己的心声。
愿意么？至少，万不得已之时，身旁还是有个人会好一点吧？模糊的答案，有些混沌的思绪，她知道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了。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柳如嫣抬起头正视着眼前的黑暗。愈发急促的心跳声时刻提醒着她所处之灾厄，充斥着恐怖与死亡气息的狭小空间中还有人在为了生存而勉力支撑。可是在这样的超自然灵异现象面前生命又算得了什么？想活着离开不亚于天方夜谭！甚至能站着她都觉得是一种莫大的成功了，更不要说在看不见的某处还隐藏着一只随时会大开杀戒的狰狞恶鬼！
此等绝境光是想象都会让人感到无边的绝望！
“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
突如其来的话语使得柳如嫣方才镇定下来的心神再度荡起涟漪，愣愣地转头看向声音的出处。
只见已经踏上几级楼梯的曹德磊正一脸温柔地“望着”自己，是的，透过昏暗的光线她十分肯定他此时的心境，某种无声的讯息正慢慢扩散在封闭的空间中，像亲人的问候更似恋人的轻抚，柔柔地正自抚慰着悸动的心，驱散了恐惧消弭了紧张。
柳如嫣轻轻走上前去，随即向着那个男人莞尔一笑。此时无声胜有声，那浅浅的笑容犹如在黑夜中悄然盛放的百合花，纯净、温柔、不含一丝杂质，一观之下竟有有心旷神怡之感。
其实，曹德磊在说过之后便有些后悔起来，刚才不知为何竟脱口而出那样的话，这让柳小姐如何看待自己？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是不可能了，而且在危机四伏的现在更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活下去才对。想罢，曹德磊再不迟疑对身后的二人说道：“我们走。”三人鱼贯走在楼梯上，柳如嫣当先而行，曹德磊拉着刘拴住殿后。
细微的脚步声混杂在强烈的心跳声中给人带去的压迫感远超想象！每走上一步仿佛都在向死亡靠近，巨大的心理压力和高度的紧张感随之而来，在这样的环境中人们很难保持正常理智，因为在未知的死亡面前世间万物皆会被一种情绪所主宰，那就是――恐惧！
“我们上、上到第几层了？”刘拴住战战兢兢地问。
“再往上拐过转角就到一层了。”曹德磊边警惕四周边小声回答着。
再上几级台阶就是判定生死之时，此刻的三人无不紧张到了极点！
“踏、踏、踏”几步之遥三人竟是走得异常艰难，打头的柳如嫣已经将注意力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上面的情况一旦有异她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过度紧张导致握紧的双手的每一根指节都在隐隐作痛。
虽然还有大概七、八级台阶的距离，但此刻已能大概看清上面的情况。
五级，没问题；四级，没问题；三级，没问题忍受着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曹德磊不断在心里默数着。
在踏上一楼平台的瞬间，曹德磊以最快的速度将四周包括天花板在内全部打量了一遍，结果令他安心不少，鬼并没有出现在一层，这就意味着他们有机会去楼外探寻，一旦侥幸没有黑雾的包围便可脱离死地另寻藏身之所。可随之而来的一个疑问又使他忧心起来：它，在哪？
柳如嫣上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确认到底有没有消防门，好在正如刘拴住之前所说，一层确实没有安装消防门。随后只见正对面的墙上印着一个上下颠倒的阿拉伯数字“1”。
“一层无误，没有消防门。”柳如嫣低声道。
“嘘！你们听！”曹德磊当先反应过来。
此刻听觉范围内竟是一片寂静，之前急促的心跳声居然随着他们到达一楼而消失了
面对异变三人谁也没有说话，黑暗的楼梯间内除了轻微的喘息声再无其它声响，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起来。此时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万分惊骇，因为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声音的消失到底预示着什么？最关键的问题是，女鬼哪儿去了？
“不能再等下去了，既然已经来到了一楼无论如何都要出去确认有无黑雾。按照刚才说的柳小姐留下望风，一旦发现女鬼的踪迹要及时发出警讯，我和刘拴住出去查探。”曹德磊说完不等柳如嫣回答便拉着刘拴住走出了消防门。
小心地绕过影背墙，曹德磊精神高度集中着眼睛更是一错不错地盯着面前黑暗狭长的楼道。
一楼的设计有别于其他层，主要用来修建电井、杂物室、电梯装配室和保安值班室等必要设施，结构比上面的居住层复杂很多，但真正展现在外的部分却很少，曹德磊三人所处一侧只有位于底层大厅拐角处的保安值班室一间房舍。
缓步行进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建筑中，环绕周身的除了死一般的寂静就只剩下细碎的脚步声，曹德磊此刻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个不留神鬼就出现在眼前了。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若真见到鬼又有谁敢说一点都不害怕呢？
“前面有一间空房，过去的时候注意点。”曹德磊压低声音对刘拴住说道。等了足有十几秒的时间后者仍没有回音，曹德磊心下生疑急忙向侧后看去，却见刘拴住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了？”曹德磊用手捅了捅他。
“没、没什么？哦，你刚才说什么？”说着刘拴住将头慢慢抬了起来。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更包含着些许疑惑，由于光线昏暗曹德磊并未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可凭借着敏锐的直觉他感觉似乎有一团黑气正盘踞在刘拴住的面颊之上，朦胧间让人看不真切。曹德磊心道不好，莫非又是女鬼的伎俩？
要远离刘拴住么？不行！假如真是女鬼的手段自己的意图一旦败露难保它不会暴起杀人，再说之前的假设也不一定就能成立，毕竟是在黑天，视觉上的误差几率比光线充足时要大了许多，不能排除看错的可能性。可万一这个“刘拴住”真是假的怎么办？自己岂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了？正自犹豫时他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看依然在楼梯间影壁墙处望风的柳如嫣，随即便暗下决心如果真是女鬼的伎俩他也要确保她生存的几率哪怕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也在所不惜！想罢，曹德磊决定以静制动，暂且不露声色观察事态变化再行应对。
保安室距离二人仅十几步之遥，短短距离对于曹德磊而言走的异常艰辛。此刻正是关乎生死的决定性时刻，可他却要在时刻提防不知藏于何处的鬼魂的同时留意身边之人的动向，这就迫使本就高度紧绷的神经不得不一分为二，精神力的消耗让曹德磊苦不堪言，走没几步豆大的汗珠便已挂满额头。好在距离不长，一路上并未出现任何不妥。
难道是我猜错了？刚才刘拴住的异常是巧合？算了，小心点总不会有错的。
二人来到保安室外，曹德磊让刘拴住原地不动，随后独自一人蹑足潜踪至窗户的位置，伸出头向里看去。但见不大的房间内徒有四壁，由于没有任何摆设所以能够一览无余，在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后曹德磊转身向后伸出右臂打了一个“过来”的手势，这是他和柳如嫣事先约定好的，凡事都要等他做出这样的手势后她才可以过去。待柳如嫣来到身旁，他压低声音说道：“我俩出去，你在这望风。前后两个方向一定要多加小心，行动时等我手势。”
柳如嫣听罢点了点头，轻声道：“你也要小心。”
曹德磊不再多言，探出头去再次确认了一下是否安全后这才拉着刘拴住拐过值班室朝楼外而去。
第三十章 意料之中，意料之外（一）（）
底楼大厅，面积足有40平米大小，除了满地灰尘外再无其它，如果不算那“嚓、嚓、嚓”明显刻意掩饰的脚步声。
曹、刘二人正在进行着一件关乎性命的大事――探查黑雾的范围。
至今为止关于黑雾的说法以及对其的一切假设全部建立在曹德磊的一面之词上，对此刘、柳二人无法给出意见和补充，不过曹德磊并未因此而失去信心，相反地他十分笃信自己的判断和直觉，那就是――黑雾是万不可触及的底线！
不足十米的距离即使是在全神戒备的情形下也很快便走完了，尽管如此刘拴住仍显得心事重重，一路上虽然也很紧张却有些掩饰不住地疑惑，对此曹德磊格外留了神。
握住楼门把手的一瞬间曹德磊本能地感到心慌，外面似乎有着什么难以逃脱的厄运在等待着己方一样，可又不能退却，因为回到狭小的楼梯间中只会死得更惨。权衡再三，曹德磊最后还是决定要打开这扇门出去看看，如果外面没有被黑雾包围是最好不过，那样己方的生存几率就会增大不少，就算有黑雾的包围还可以视其范围再行制定逃脱计划，实在不行还可以再回到这栋楼来。咬了咬牙他最终违背了自己的预感，亲手打开了那扇门！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门被彻底打开了！早已隐藏在门后暗影里的二人，悄悄窥探着门外的情况。
但见夜色昏沉，今晚并无月光的照耀，所以外面的一切显得有些朦胧。离门大概三米远的地方两棵不算粗大的柳树分立两侧，略显纤细的树身上千百根枝条随着夜风轻轻飞舞，本应呈现美态的景致在如此恐怖气氛的烘托下所彰显出的是更加摄人心魄的骇然。此刻，那些随风飞舞的柳枝在二人眼中不亚于漫天幽灵怨鬼，饥渴的双瞳中透出嗜血的凶芒急欲择人而噬。树身则像是孕育这许多恶灵的坟冢，散发着令人为之胆寒的凶冥气息。再远一些的景物就无法看清了，因为全部被黑雾包裹了起来――无边无际！
看到此处，曹德磊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黑雾的出现可以说是预料之中的事，可包围的如此紧密却是曹德磊不乐见的，如此一来几乎是把己方的逃生空间做了最大限度的压缩，一旦女鬼出现他们只能选择在楼内规避，这样做的风险系数无疑是非常大的！
看样子楼外的空间是无法利用了，只能寄希望于另一侧楼道的消防门可以打开，如果是那样的话还可以选择性地逃入到楼层中躲避鬼魂的追杀，不过却是下下之策，因为就算另一侧的消防门以及通往楼层的消防门都可以打开，可是刚刚下来一侧的门若是再无法打开的话就等同于把己方关进了笼子中，只要楼梯间一被鬼魂占领，在无法打开另一侧消防门的情况下己方必死！被鬼魂瓮中捉鳖听上去荒诞无稽，细想下却令人悚然！
正在此时，突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向着门外直愣愣地走了过去。曹德磊一见之下大惊失色，那出去之人不是刘拴住更是何人？这时，柳如嫣急匆匆来到曹德磊身旁，悄声问道：“怎、怎么回事？他怎么自己出去了？这也是你们事先商量好的？”
“不，我们根本就没商量过。不过，从刚才开始他就有点不对劲”
“什么？”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先去把他拉回来，你就在这等着，如果有异常情况自己找地方躲起来。”说着曹德磊一跃便追了出去。
一出楼门他才感觉到外面竟然凉意甚剧，适才身处楼内又在神经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才未曾发觉。快步追至刘拴住身后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曹德磊低声道：“你疯了！这么大张旗鼓地出去，你就不怕”然后，当他看清缓缓回过头来的刘拴住的时候便无法再说下去了，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心跳频率更是前所未有的疯狂！他在内心狂呼着：这、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不管曹德磊如何惊讶、如何不愿承认，可在事实面前这些唯心的想法全部化为了幼稚的妄想。但见，刘拴住的脸上一切如常，眉毛、眼睛、鼻子、嘴全部位居原位，与正常人类比起来也不过是在位置上稍有差别而已，但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正是这种细微的差别造成了眼前之人的“不同寻常”：眉毛与眼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相携在脸上，使得紧眯的双目中放出的光芒让人在一观之下徒觉冰冷刺骨，再搭上微微矜起的鼻翼和扯开的嘴角，分明便是人类在冷笑时的样子！最为骇人的是，刘拴住的眉宇间竟呈现出了女态！
女态，冷笑，难、难不成曹德磊想到这里慌忙将依旧抓着刘拴住胳膊的手撤了回来，而后者见他不再阻拦复又将头缓缓回了过去，然后，冲着左边的柳树走了过去。
有一种传闻说柳树乃聚集阴气之树，可唤鬼魅附于其上，夜间见而避之方可保自身无虞。之前，曹德磊对类似的传闻是嗤之以鼻的，可自从亲身经历过荒村事件后他的世界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于从前概不相信的东西不自觉地便深信不疑，还有什么比让一个从小便奉行唯物论观点的人亲见鬼魂存在的真相更为可怕的事呢？
他、他这是要做什么？
过度的惊骇几乎让曹德磊的大脑停止运转，现在他只是呆愣愣地戳在原地眼睛紧盯着刘拴住的一举一动，思想好像陷入泥沼一般拔不出来了。
“你、你没事吧？”一声伴着焦急地叫唤将他的思绪稍稍拉回现实，转头看去，原来竟是柳如嫣从楼内冲了出来。
“你、你怎么出来了？赶紧跟我回去，现在的情况有些诡异。”说罢不等柳如嫣追问就拉起她的手又躲回了底楼大厅，将门关上一半，两人顺着缝隙向外张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