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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面具的肖像画-第71章

小说: 面具的肖像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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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念出十三句诗词,每一句都用了相应的远古语言,语言之中蕴含着魔力,涌入了无策的躯体,让他的大脑接收这些信号,让他开始发生急剧的突变。

    他惊呼着飘了起来,身体仿佛被狂暴的气流掌握着高高举起,他背上的衣服崩裂,身后长出一对蝙蝠翅膀,手掌和脚掌变为狼爪,身体表面被浮现着淡淡的白光,他的腋下、关节和脚底都生出操纵气流的器官,他的眼睛成了金黄色,他的脸俊美的有如天神。

    只听扑通一声,他摔倒在地上,惨叫着将电话捡起,嚷道:“面具先生,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头。。。我好像变成了怪物啦,我。。。。我怎么会有一对翅膀?”

    如果他照照镜子,他一定吓得说不出话来,比如我身边的萨佛林那样,她激动的直吸气,搓着手,只能发出呀呀的尖叫声。

    我喃喃说:“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萨佛林像疯狂了一样,她搂住我的脖子大嚷道:“面具哥哥!你对他做了什么?他现在。。。现在。。。。。”

    我摇了摇头,想:不,萨佛林小姐,这一切并不是我造成的。我只不过暂时加速了他进化的速度罢了。

    萨佛林说:“可。。。。可。。。。他有些像是天使,但又有些。。。。。。有些像是血族一样。”

    “这仅仅是我个人的猜测——这就是亚克·墨慈的外貌,萨佛林小姐,如果亚克·墨慈完全复活,他将呈现出这样的外观。”

    萨佛林有些害怕,她说:“他怎么会是亚克·墨慈呢?如果真是他,这座城市恐怕已经毁灭了吧。”

    我想:他体内并不存在那样巨大的魔力,他仅仅是个躯壳,一个试验品,一个用来培养亚克·墨慈的胚胎罢了。

    萨佛林兴奋起来,她唧唧喳喳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你让他变成这样的吗?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又到底是什么人?”

    我想:请容我暂不回答,大小姐。

    她嘟囔一声,似乎有些着恼,但她也有许多事瞒着我,因而也无法硬逼着我吐露一切。

    我对着手机说:“无策,看我的手势,你准备跳过来,就像刚刚那样,放松心情,伸展躯体,让本能代替思考,让肌肉代替你做主。”

    无策笨手笨脚的站了起来,朝我望望,又朝楼下看看,四周白云如海,他什么都瞧不见。

    他犹豫了一会儿,一咬牙,大吼一声,朝大楼边缘冲去,顷刻间腾空而起,当他跃入半空的一刹那,他的翅膀张开,浑身肌肉开始借助气流的力量,这让他在空中盘旋了个大圈子,等他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高兴的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我朝他挥了挥手,他应了一声,朝我这边俯冲过来,翅膀开始缓冲,肌肉做好降落的准备,虽然他并不熟练,只听波的一声,他毫发无损的降落在我身边,谁知他忽然啊呀一声,脚下拌蒜,摔了个狗啃泥。

    他支撑着站起,双手捏成拳头,大喊道:”太爽啦!哈哈哈!“

    他笑得像个孩子,刚刚领到新鲜玩具的孩子。

    我说:“走吧,我们朝那边跳。”我指了指六十米之外的一栋高楼,它仅仅露出一个小小的塔尖,高度比其余两座高楼要稍矮一些。

    他根本不用我催促,而是大叫起来,再度起飞,如同雄鹰般在云层上空掠过,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他精准的降落在楼顶,冲着我喜气洋洋的比出大拇指。

    我的心纠结起来,这小子已经跳得比我好了,要是我马失前蹄,坠楼倒是小事,这张脸该往哪儿搁呀?

    我全神贯注的跃起,恰好这时有一股劲风吹过,将我轻飘飘的吹了起来,我暗叫侥幸,在空中稍稍转动方向,轻巧的落在他身后,当脚踏在地上的时候,我的心也才落了地。

    无策眉飞色舞,几乎忘了自己姓什么,见我面色沉着,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讷讷的将手放在两旁,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面具先生,接下来呢?”

    我说:“咱们来比比看吧,就沿着高楼一点点朝下跳,谁先抵达地面就算赢了。”

    他欢呼一声,从楼上翻了下去,我见他如此起劲,一时也激动起来,追着他一跃而下。

    风声在耳畔席卷而过,激起猎猎巨响,我先跳到一旁的金融中心的玻璃上,稍稍借力,又往远处的银茂大厦飞身而去,单脚在那儿的墙壁上一点,继续寻找着可供着陆的目标。

    城市的巨型建筑仿佛成了我们的天梯,我们借助气流拾级而下,觉得自己似乎成了下凡的天使一样。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我开始笔直下坠,我听到无策发出友好的吼叫声,开始朝我追了过来,我们宛如两滴雨滴,朝着地球急坠而下。

    在离地面还有一百米左右的时候,我再度操纵气流,让自己缓缓的落在地面上,一秒之后,无策也掉落下来,落地稍重,在地面狼狈的打了个滚。

    我算的没错,他开始恢复原状,刚刚显露的那些怪异景象逐渐消失不见了。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冲我拱了拱手,做出一个甘拜下风的手势。

    我想:十分钟,那就是你变形的极限了。你的力量还微不足道,无策,但没关系。我会牢牢守护住你的秘密,我会成为你的导师,我会见证你的传奇。

    注释:

    伊诺——最初的吸血鬼城市,该隐与他的子嗣们将它建造的美轮美奂,逐渐成了一个帝国。在那座城市里,该隐、第二代和第三代的血族们生活在凡人之中,如同神祗一样受到崇拜。在上帝降下的大洪水之中,这座城市被彻底毁灭了。

五十一 真理() 
也许再过一个小时,太阳将从云层之后初露峥嵘,这是凡人的引导之光,也是血族的灭顶之灾。

    好吧,对大部分的血族而言很糟糕。

    无策四肢摊开,仰躺在世界公园的草坪上,衣服裂开,鞋子撑破,模样有些狼狈,但却带着微笑,不停倾诉着刚刚体会到的快乐。

    就像初尝**的处·男一样,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儿。

    我说:“如此一来,无策兄弟你的难言之隐,定然烟消云散,今后面对那些勾人妖精,定能重振雄风,金·枪·不倒了。”

    无策一下子又愁眉苦脸,他说:“一码归一码吧,跳楼这事儿和那档子事儿完全两码事儿。”

    我笑道:“无策兄弟,便如我方才所说的那样,对你而言,凡事皆要顺其自然,莫要勉力而为,欲行又止,战战兢兢,前怕狼后怕虎。”

    他长叹一声,说:“我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顿了顿,诚恳的说:“谢谢你,面具先生。”

    我说:“你又何必谢我?不过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无策兄弟暗中相帮,疏通曲隈,助在下一臂之力。”

    他听我说的诚挚,不由的坐了起来,大声说:“你只管说吧,无论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得到的话,一定。。。。”

    我露出笑容,这笑容似乎有些诡异,他一见之下,顿时缄默不语。

    我说:“对你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我见令堂独守空闺,寂寞难耐,定然有难言之隐。只要你帮忙牵线搭桥,让我和她有缘相会,再续前缘。”

    听了这话,萨佛林气的手脚发抖,无策也好不到哪儿去。

    萨佛林怒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那老太婆的又胖又丑,你居然还看得上?你这口味。。。。不行啦,你们先聊,我要去吐一会儿了。”

    无策颤抖着说:“面具先生,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的声音如同说着梦话,我说:“风烛残年辉芒在,老树盘根杆不歪。无策兄弟,我见你这副猥琐模样,知道你父亲定然对家庭颇不上心,在下虽然不才,倒可以替他分担一些操劳。。。”说罢再度笑了起来。

    无策似乎感到毛骨悚然,哀嚎着翻身爬起,匆忙对我说:“面具先生,我先回去了。有事咱们以后再聊,再见,再次谢谢你。”

    他慌张的过了头,以至于忘了问我他身体的变化是怎么回事。我点点头说:“若咱们从瑞典凯旋而归,在下定然登门拜访,与令堂好好聊聊。”

    他一下子窜了出去,转眼不见踪影,身法之快,令人惊叹。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缓缓点头,心中风起云涌,千丝万缕的回忆如同蛛网般凝结起来,形成整洁有序的线索。

    ————

    绿面具擅长潜入和侦查,同时也是一位出色的化学和生物学专家。

    不知道她是如何办到的,但她在茫茫人海之中,准确找到了无策,认为他具备移植魔神之血的条件,这并不能让他获得墨慈那灭绝天使般的力量,但却至少能让他的**接近魔神的成就。

    那是十三位元祖凝结心血制造的躯体。

    她是如何获得魔神之血的?我不敢继续窥探她的记忆,我猜测她曾经潜入维治科勒学院,并瞒着艾诺亚采集了合适的血样。

    现代的凡人们掌握了接近诸神的科技,那被称为克隆的技术,他们可以通过小小的细胞,提取其中的dna,将其培育成一模一样的个体。虽然他们无法复制血族的魔血,也无法重现魔神的躯体,但对绿面具并非凡人,别人无法做到的事,对她而言,恐怕并非如此艰难。

    她取出了墨慈的血液样本,并将其培植成注射的试剂,这试剂非常珍贵,她必须定位合适的人选,确保他能够承受这剧烈的基因突变。

    她认为无策似乎是完美的人选。

    她潜入了开罗的黑色骄阳科研所,等待无策来这儿旅游的时候,将墨慈的血液注入他体内。她让一切看起来就像是黑色骄阳实验失败而导致的意外,彻底掩盖了自己在其中的痕迹。

    调查的势力会认为:无策仅仅是黑血屠夫试验中失败的案例,因而不会大张旗鼓的追捕,至少比不上墨慈可能受到的待遇。

    无策为什么会去开罗旅游呢?我不相信那是一次偶然,我至少可以想到一百种方式,让他乖乖步入陷阱。

    事实上,我为什么要挑选克莱蒙多的委托?我为什么要调查北辰教授的案子?我为什么要接手捕捉无策的任务?这些恐怕也并非偶然。

    如果我探究我的意识深处,我也许会发现某种难以捉摸的迹象,它在指引着我,一步步的接近我所期盼的局面。

    这想法让我浑身颤栗,仿佛被幽灵附体般不自在。我顷刻间驱散了这荒谬的想法,如同将脑袋埋入黄沙中的鸵鸟般懵懂而无知。

    萨佛林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当然,反过来也一样。也许白面具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他本人已经失踪了很久很久了。

    ————

    我拨通了轻蝉大人的电话,她的声音有些疲倦,有些气愤,但更多的是伤心和失望,她说:“快点滚回来,我担心死了你知道吗?”

    我啜泣道:“在下平安无事,方才与无策兄弟呆在一块儿,光明磊落,日月可昭,天地可表,绝没有在外胡作非为,还望轻蝉大人原谅在下的荒唐举动。”

    她笑了起来,说:“即使你在街上裸·奔被逮到局子里去,我也懒得管你啦。不过我昨晚替你整理了行李,脑子都快烧成浆糊了。你快点回来吧,马上就要去国外旅游的人了,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突然感到温暖的想哭,真的哭,而非虚假的干号。我羡慕无策的家庭,那平凡的日子,那唠叨的母亲,那受到过分关心而产生的腻烦感。我渴望着无拘无束的生活,渴望着浪迹天涯的自由,然而偶尔回想起来,这令人耳朵生茧的唠叨,这份将你牢牢束缚的牵挂,显得如此珍贵,令人沉迷。

    我颤声嚷道:“在下身有要事,暂时无法返回,还请轻蝉大人多多包涵。”

    她气冲冲的说:“人家替你整理了半天行李,你来这么一句就想跑啦?你们男人怎么那么不负责任!”

    我想到那堆积如山的行李,那不绝于耳的絮叨,顿时觉得焦头烂额,魂不附体,惨叫道:“我手机没电啦,轻蝉阁下,正是命中注定,霉运当头。。。。”随手把手机关了,顿时四周恢复了平静,我觉得神清气爽,几有两世为人之感。

    我估算时间,估计已经快要天亮了。黑夜的天空渐渐变成了紫色,我躺在草地上,什么都不想,只是屏息等待着日夜交替的刹那。

    萨佛林忽然说:“面具哥哥,你在生我的气吗?”

    我问:“姑娘何出此言?”

    她说:“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利用你的,我实在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你知道吗?在遇上克莱蒙多与你之前,我已经在黑暗中孤零零的守候了数不清的岁月了。”

    她想起了往事,红色的泪水从她水晶般的眼睛里流落,纤细的肩膀微微发颤,情绪失控,哭泣不已。

    我问:“你一直一个人的话,为什么还要穿衣服?光溜溜的岂不是更加方便?”

    她破涕为笑,伸手狠狠拧住我的耳朵,佯装生气说:“下·流·胚!大坏蛋。你欺负我!”

    看她凶神恶煞的景象,谁欺负谁一目了然,但我懒得去辩解了。

    她说:“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但我害怕你会从此疏远我,躲避我,不再理睬我。我不想失去你,面具哥哥,因为你几乎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我说:“不是朋友,萨佛林小姐。”

    她嘴唇一紧,噤然无语。

    我说:“我们是亲人,血亲,我早就把你当做我必须守护的妹妹了,哪怕你是地狱的恶魔,是地狱之王卢奇菲罗的化身,我也不会就此疏远你。”

    她愣了片刻,猛然搂住我的脖子,又哭又笑,吵嚷个不停,让我听得头疼欲裂,忍不住低声求饶起来。

    等她稍稍安静下来,我说:“萨佛林小姐,我想讲一个奇怪的故事,不知你是否有雅兴倾听呢?”

    她点点头,鼓掌说:“讲吧,我保证不插话,不打岔,不挑毛病,绝对洗耳恭听。”

    我双手托住后脑勺,望着天空梦幻般的紫云,须臾间居然无法理出头绪。过了许久,我慢吞吞的说:“这是关于一群聪明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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