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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面具的肖像画-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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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默默的放在脑袋上,苦笑着说:“你知道我至今为止杀了多少人吗?”

    我说:“算上开罗的那些,十人。”

    他凄然而笑,说:“完全正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人吗?”

    “因为你和常人不一样,无策,你从来都不一样。”

    他猛然点头,站了起来,我吓得不轻,快手快脚,急忙从地上爬开,远远的望着他,他的身影笼罩在黑暗之中,阴森恐怖,令人血液冰冷。

    他走到窗口,深深吸了口气,对我说:“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发现,自己所处的世界令人困惑。这世界。。。。。”

    我顷刻间明白他想说什么,抢着说:“太吵闹了。”

    他像是被毒蛇咬了一般颤抖,说:“你到底知道多少?。。。。。。没关系,我很高兴能够有人听我倾诉。没错,这世界充满着噪音,充满着令人俗不可耐的声音。没有一个人说出的话不虚伪;没有一个人不自私自利、另有目的;没有一个人——哪怕最沉默寡言的人——当他们说话的时候,充满着自大和狂妄,充满着自我保护和推卸责任。”

    我想:也许他比我疯的更加厉害,我好歹还不偏执,他则深陷自己的世界观中难以自拔。

    萨佛林似乎听得头晕脑胀,她喊道:“你们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啊?还有,你说话怎么变味儿啦,变成现代人的口吻啦。”

    我怎么知道,该死,我似乎在吸收他的疯病,我既害怕他,又对他有着难以估量的好奇心。

    他说:“我变得更加自卑,但与此同时,我发现当我自卑的时候,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我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无声无息的,成了最容易被忽略的幻影。我从人群中走过,他们不会受到丝毫影响,就仿佛我从来没路过一样;我站在路边发呆,没有人会往我脸上看一眼,即使是野猫和流浪狗,也不会注意到我;当我在商店闲逛的时候,哪怕我穿的再浮夸,再新潮,营业员也不会上前兜售货物。”

    我好奇的问:“也许是因为你被人排斥?”仔细想想,却又不像,很少有人会如此明显的排斥素未谋面的人。

    他摇摇头,说:“不是因为我受众人排斥,我觉得。。。。这是一种超自然的能力,一种莫名的低存在感。”

    我低声说:“自我保护机制。”

    他问:“什么?”

    我说:“人的大脑中存在着自我保护机制,一种极为强烈的异能,只有在极为显著的危机意识中才会迸发,给人体提供足以保护自己的潜能。我猜想你的情况正是这样,当你想要独处的时候,你的大脑散发出一种排斥的信息素,让众人对你视而不见,就仿佛见到地面的水泥一样。”

    他有些吃惊,说:“真的?我从来不知道这些。”

    没有人知道,除了我之外,我自信没有人知道这秘密,这恐怕是诸神的知识。如果我花费大量的时间准备语言,我应该能够实现这样的功能,这是值得研究的课题,是我进一步自我认知的阶梯。

    无策没听见我回答,坐回沙发,用害怕的语气说:“我。。。。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动手杀人,但我保证,我从来没杀过一个好人,那些被我杀死的人,他们全都。。。。。全都罪有应得。”

    我喃喃说道:“你是捕食者,而旁人为猎物,这是丛林的法则,这是属于你的特权,只要你不为人知,这世界对你而言,就是自由的乐土。”

    他说:“我从开罗回来之后,当我清楚的意识到我形体的变化千真万确,并非幻觉,当我能够控制这样的变化时,我。。。。我开心极了。我认为这变幻和我的隐形一样,这些都是老天爷赐予我的礼物,是我获得新生的征兆。我想要变得开朗,我想要结识新的人,我终于鼓足勇气去认识女孩子,去找女朋友,结果。。。。。”

    ————

    一个念头从我脑海中迸发出来。

    它似乎早就存在很久了,一直被我关在那些隐秘的门后,当条件符合之后,它们就会如同孤独的鬼怪般骤然浮现,开始占据我的大脑,开始生根发芽,开始生长繁衍。

    我想让他杀死我。

    我对这样的念头感到惧怕,可又如此雀跃而渴望,为何如此,我的疯狂没有告诉我。也许我想见识死亡,那也是自我认知的一部分。我也许能借此和我的灵魂对话,也许我能窥见被上帝隐藏的大脑秘密。

    我问:为什么是他?我可以随意找人杀死我。

    我回答:也许到很久很久以后,当你最终面对宇宙的真理时,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一切都不是偶然,面具,你比谁都清楚。

    想到这儿,我毫不犹豫的关上手机。

    ————

    他还在自怨自艾,我突然吼叫起来,一拳打在他脑袋上,我卯足了全力,让拳头变得有如铁锤般坚硬。他连喊叫都来不及,就这样昏了过去。

    我喘着气,将他五花大绑在椅子上,我在绳索间留了几个活结,只要他用力挣扎,应该就能挣脱。

    在黑暗中,我等了几分钟,拍拍他的脸,他迷茫的醒了过来,随后用畏惧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用最邪恶的声音说:“我嫉妒你呀,小混蛋。”

    他问:“什么?”

    “你这个幸运的白痴,王子他器重你,对你说话有多客气,他可从来没有对我这么说过话,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这个杂·种。”

    他害怕的嚷道:“我。。。我不知道,放过我,放过我,我立即就走,再也不会回来。”

    “来不及啦,混蛋,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猜你甚至不知道小时候你父亲侵·犯你的事,不知道你母亲背着你父亲偷人的事,不知道你是被拐卖贩子卖给你父母的事,不知道你今天将死在我手下的事,我会割掉你那软弱的小虫子,割掉你的四肢,剜掉你的双眼和鼻子,随后。。。。。”

    我喋喋不休,胡乱说着最恶毒的诅咒,他的眼神由畏惧变得绝望,由绝望变成愤怒,由愤怒化为烈焰,而这烈焰很快在他的身上现出征兆。

    他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将绳索如缝衣线般挣断,他手掌变为骇人的狼爪,如奔腾的猎豹般向我冲了过来。

    他的动作很生疏,以他这样的速度,万一没击中要害,可能杀不死我。我分泌出肾上腺素,顷刻间看清了他行动的轨迹。

    我迎了上去,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的爪子被我划破,鲜血长流,同时,伴随着鲜血流淌,利爪刺破我的胸口,探入我的心脏,他的血液混入我的体内,他的爪子将我的心脏扯得稀烂。

    他有些懵了,根本没料到一切发生的这么快,也没料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默念:“此乃非金非银者也,天地正气之汇,虽血肉之躯,岂逊于刀剑斧钺?”啊,这旧时的咒语,我的语言,此刻听来如此亲切,仿佛仙乐一般动听。

    我用最后的力气,再次砸中他的太阳穴。他痉挛一下,朝一侧摔倒,再度被我砸晕。

    我哈哈大笑,吃力的说:“谢谢你,我的朋友,谢谢。”

    萨佛林吓得哇哇尖叫,表情愤怒而哀伤,大声说:“你做什么呀!你的胸口流了好多血呀。天哪,我们之间的联系在减弱,我。。。。不要!”

    她像被大海抛出的船一样漂向远方,很快变得悄无声息。

    无边的恐惧包围了我,他的血液如同无可阻挡的病毒般侵蚀着我的身体,我面对着他,面对着潜藏于他体内的恐怖存在,沉入了永恒的黑暗。

    ————

    我知道我死不了。

    虽然毫无知觉,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当一切生命迹象停止的时候,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会启动,唤醒其中一个人格。

    我的身躯会产生急剧的变化,一个长着绿头发的女孩儿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我叫她绿面具,但她却坚称自己为绿面纱。

    如无策所说,她非常漂亮。

    她有洁癖,因而会洗个澡,同时进行冥想,让表面的伤口完全复原。随后,她会换上新衣服:一套中性的绿外套。

    于是,我暂且退居幕后,在死亡的世界徘徊。而她将暂时取而代之,试图去猜想我的意图,摸清我自寻死路的真意。

    她不会知道的,至少我希望如此。我无比害怕她,就像我无比害怕血面具和黑面具一样。

    她会试着将我救活,因为她虽然能好好的活着,但她需要我的智慧,需要我的人格替她效力。她将一点点切换回我的意识,一部分一部分的修复我的尸体,通过奇妙的方法,将我从地狱的边缘救回来。

    我十分期待着睁开双眼的那一天,因为我追求的并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在死亡只中获得的知识和变化而已。

九 重生() 
面纱是个尤物,这一点毫无疑问。

    她就像大海中的美人鱼,就像山中的青蛇精,就像灾难之源潘多拉那样,有着致命的美貌和微笑。虽然她常常令我感到颤栗,但我不会以谎话来玷污她毋庸置疑的美。

    可是,对我而言,她却是噩梦的使者,是我不得不提防的敌人,就像谋财害命的亲戚,就像反目成仇的挚友。我常常听说过由爱生恨的故事,疯狂的**用利刃或硫酸惩罚情敌或爱人,最终酿造出惨绝人寰的悲剧。

    虽然她不曾爱过我,但她憎恨我、利用我、欺凌我,并盘算着在达到目的后将我杀死——这一点是我最无法忍受的。

    但现在,虽然不情愿,她却不得不竭力救活我,想到这一点,我就直想发笑。

    暂时的,请允许我用面纱的视角来讲述本章的一切吧。

    ————

    面纱望着再度昏倒的无策,如果她没记错,这是他一天之内第三次昏迷了。

    无策是她的造物——他的旅行、他的命运、他的变化、他的重生,全都是由她一手策划并实现的。在开罗,她将他诱入陷阱,通过冗长的仪式唤醒了他部分的潜能,并指引他完成那场杀戮,效果并不显著,但她有的是耐心,时间会让她收获她想要的果实。

    她施展法术,召唤出她的仆从,那是无数细细长长的蝰蛇,安静而阴森的遵照她的旨意,钻出房间,攀爬到小区周围的五百米范围之内进行监视。借助蝰蛇守卫的视觉,她发现雪公子手下的那个美丽的女孩儿——她记得她叫做娜娜·克里斯蒂安——正安坐在对面楼顶的破旧沙发上。

    她认为娜娜的出现并不意味着雪公子对面具的怀疑,恰恰相反,她是他派来暗中保护面具与无策的。他认为黑色骄阳的人依旧有可能找到无策的下落,因而他策划了这出伏击。

    面纱抿紧嘴唇,知道现在的她无法战胜娜娜,她必须用巧妙的方法溜出破烂公寓,来到她自己的藏身之处。

    她伸出手掌,食指变成青蛇,咬上了无策,无策闷哼了几声,并没有因此醒来,反而睡得更加舒坦。过了一会儿,无策的身体开始融化,全身的骨骼、内脏和肌肉全都变成了粘稠的液体,被他的皮肤包裹着,仿佛一大密封袋的肉油。

    这是面纱的骨骼溶解之毒,她可以以此来转化目标的**,令其骨骼宛若溶液,但却不让目标感受到丝毫痛苦,当然也不致命。

    她挽起袖子,斩下自己的左手,右手施展变形法术,将左手变化为一个造型古典的大号手提包,鲜血染红了这手提包,让它呈现出艳丽的红色。在顷刻间,她的伤口中长出另一只完好的手臂,她扭动关节,满意的发现她的手臂仿佛毒蛇般纤细而灵活。

    她将无策折叠起来,塞入了手提包。理了理头发,穿戴整齐,走出了家门。

    娜娜显然注意到了她,也注意到她手里漂亮的手提包,女人对这一类物品十分感冒,一旦目光集中在包上,就会对周遭可疑迹象忽略不计。但面纱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令人怀疑之处,没人能想到她已经将无策如同化妆品一样塞入了包里。最奇妙的是,无策还在呼呼大睡,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凌晨四点,一个孤零零的美丽女孩儿,背着一个大号手提包离开了居民楼,这场景有些诡异,但娜娜想了想,并没有贸然追击。

    她真正需要戒备的是黑色骄阳的人,根本没料到楼房内部在无声无息间发生了祸端。

    面纱的守卫们察觉到了黑色残阳的人正在围拢,她很想见识见识娜娜的本领,但她知道这其实是撤离的最好时机,她没有闲工夫在一旁观战。

    等她确信周遭无人注意到她时,她开始如灵蛇般静悄悄的蜿蜒奔行起来。

    ————

    她来到禅心花苑小区的一栋楼房前,这是一处高档居民小区,全凭身份卡片和指纹出入,她走入电梯,来到顶楼,用手掌打开了一间公寓的门。

    这是她的公寓,连面具都不知道的住所。她厌恶面具租住的那个地方,臭不可闻,俗不可耐,乱七八糟,简直令人发疯。她一刻都不想待在那儿,想到面具糟糕的品味,她愈发憎恨这个疯狂的人格。

    公寓的装饰简洁而干净,她将无策的皮囊取出,在地板上铺平之后,施展复原法术,只见无策的身躯渐渐恢复原状,没多久就光溜溜的呈现在她面前。

    她的脸有些发烧,不免慌了手脚,她的人格在诞生的时候,面具为她制造出了害羞和洁癖的性格,令她深受其害,却也无可奈何。她至今还没碰过男人身体,虽然她狡猾多智,但有时又纯洁的有如白纸。

    她拿起毯子把他罩住,皱眉想了一会儿,在他耳边念道:“光风霁月万里海,云化灵蛇入梦来。”

    她的声音中饱含着血族的咒法,无策浑身发抖,手臂扑腾几下,惨叫一声,醒了过来。

    她望着无策,这男人一见到她,脸上顿时涨的通红,这是羞愧与惊恐的神色,这是纯洁之人初受**的特征。他喊道:“格林·薇儿小姐?”

    她点点头,用蹩脚的中文说:“你好。”

    他四处张望,惊惶的问:“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

    她说:“那个人是个疯子,他只不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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