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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面具的肖像画-第142章

小说: 面具的肖像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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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挚友先生说:“这家民航飞机将载你们前往恒雪山以南十公里的木遥市,那儿已经是朝晖境内,但通往恒雪山的正式交通恐怕全都断绝了,你们得自己想办法。”

    我望着前来送行的他,以及他秀雅端庄的容颜,心里的感动如同疾风骤雨般汹涌而来,以至于我泪流满面,绽放出鲜花般的微笑,热情的张开双臂,挺起我结实的胸怀,哭吼一声,朝他抱了过去。

    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我发现自己飞在半空,前方有一个垃圾桶离我越来越近,我屏住呼吸,闭上眼睛,被可怕的厄运与恶毒的人心推入了肮脏的深渊。

    周围人爆发出一阵大惊小怪的呼声,甚至有人夸张的大笑着。我不怪他们,如果我见到有哪个笨蛋一头扎入垃圾桶,我多半会笑得大·小·便失·禁。

    无策像是没见到我遭殃的一幕似的,这毫无同情心的混账。他只是沮丧的说:“如果让我驾驶‘乌鸦’,也许只要两个小时就能抵达朝晖啦,而且比乘坐飞机安全得多。”

    挚友先生说:“特斯拉在里面有监控装置,我得想法找出这些后·门程序,将它们一一剔除,装入我自己写的代理进程。。。。。”

    我和无策齐声嚷道:“你这和特斯拉有什么区别?”

    他笑道:“我和他一正一邪,光暗相对,大是大非,天壤之别。”

    他口若悬河,振振有词,无策毫无办法,只能勉强点了点头。

    他又说:“但你们两人前往,我总有些不放心,所以我另有安排,替你们找了些帮手。如果你们见到熟面孔,希望不要太惊讶。”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指的是谁,他挥了挥手,毫不留恋的走出了候机厅。

    我愣愣的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冒出无尽的依恋和不舍,我多么想如同生离死别的恋人那样扑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他那消瘦的身躯,随后。。。。。

    无策说:“你哭什么?”

    我擦干眼泪,嗫嚅道:“离别之苦,总这般令人惆怅,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他装作不认识我,远远的找了一处座位坐下,我怎能放任这狼心狗肺的混蛋如此对我?于是我紧紧跟在他后头。

    忽然,我见到前方站着一群衣着光鲜的老外,他们带的行李不多,衣衫整齐而讲究,女的穿着连衣长裙,男的清一色银色西装。

    其中一人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人,我低下头,对无策说道:“糟糕,是法王厅的人,是海尔辛他们!”

    无策惊讶的问:“他们来这儿做什么?你干嘛像躲着贼一样?海尔辛不是我们朋友吗?”

    “永远不要信任基督徒,无策,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对你洗脑催眠,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把你贬为异端。”

    他笑了起来,说:“偏见!”

    就在这时,海尔辛见到我们,他露出阳光般灿烂的微笑,冲我们大喊道:“面具,无策!你们果然在这儿!”

    我瞬间明白过来,挚友先生所说的帮手原来是指法王厅的人,这可大大出乎意料。他肯定是将笛莎与帕斯卡尔的行踪透露给了海尔辛,此事涉及到两个极度危险的大妖魔,海尔辛这闲来无事的公子哥自然像盯上骨头的狼狗一样紧追不放了。

    他朝同伴打了声招呼,走到我们面前,这小家伙穿的像王公贵族一样,相比之下,我们两人就像是无业游民般寒酸,我心生隔阂,躲躲闪闪,不与他说话。

    海尔辛奇道:“无策,面具先生怎么了?”

    无策说:“他老毛病又犯啦,别理他就成。”他这人学起语言来天赋惊人,眼下英语已经说得非常流利了。

    我勃然大怒,但不想就此违背我的原则,如阴魂般死死瞪着海尔辛,却并不开口。

    海尔辛忽然神情困惑,他低声问道:“无策,现在是白天,你怎么能活动自如?你不是血族吗?”

    无策瞬间紧张起来,我替他解围道:“事实上,我现在才知道,他对我们谎称自己是血族,以便在委托分成的时候多赚一些,这个赏金猎人的败类。”

    无策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叹道:“是的,他说的没错。”

    海尔辛笑了几声,又说:“前往朝晖的航班非常少,我就知道多半会在这儿遇上你们。”

    无策问:“你怎么带着那么多同伴?他们是特意从梵蒂冈赶过来的吗?”

    海尔辛叹了口气,带着苦不堪言的表情说:“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可我那多管闲事的老妈偏偏不放心。她把家族里所有厉害的猎人与骑士都派来啦,连她自己都要跟过来,真是莫名其妙。”

    我突然问:“令堂也在此处?”

    海尔辛尚未回答,无策倒抽一口凉气,喊道:“别告诉他!”

    我一脸柔情,握住海尔辛的手说:“傻孩子,儿行千里母担忧,你母亲是为了你好。既然令堂来此,在下倒不可失礼,还请阁下替在下引荐引荐。”

    海尔辛听我语气正式,表情友善,似乎有些感动,他不顾无策连声劝诫,笑着说:“你这几句古英语说得可真流利。来吧,我带你们去见见我的同伴。”

    他领着我们来到他一家子面前,他们大约一共有十人,我认得有几个面孔有些眼熟,他们是法王厅著名的猎人,与上一次在艾伦堡遇到的那些猎人类似。

    海尔辛拘谨的朝着一位严肃的女老外点头说道:“母亲,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我的两位朋友,这位是无策,这位是面具。”

    无策谨慎的行礼,而我则以一个优雅妥帖的复杂礼仪先声夺人,我将手臂如缎带般转了几圈,躬身垂首,手臂精准的置于胸口,微笑道:“这位美丽的夫人,能见到您的芳容,是在下毕生的幸事。”

    那位女老外大约三十五岁左右,金发碧眼,戴着一副眼镜,脸上画着浓妆,与海尔辛的五官有几分相似,美丽而庄重,苗条又丰满,但整个人仿佛一座石像般冷漠,面对我热情的问候,她仅仅只是点了点头。

    海尔辛似乎习以为常,他说:“这位是海尔辛夫人,也是我敬爱的母亲,家父海尔辛侯爵的贤内助。她的娘家是耶哥利家族,那也是意大利的一个名门望族,可以说,她是我们家族的荣耀,也是我们家族不可或缺的主心骨。”

    我想不到现如今还能听见这么正式而繁冗的介绍,就好像旧时欧洲王公贵族之间互相引荐一样,啰啰嗦嗦的把宾客的头衔与族谱介绍一大堆,就算没把人吓死,也能把人烦死。

    我喜道:“真是被上帝祝福的家族,幸福的家庭与光荣的血统环绕着你,海尔辛,而你本人又是如此的出类拔萃,英俊不凡,我简直有些嫉妒你那美好的前程了。”

    果然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称赞她的儿子,海尔辛夫人似乎有些高兴,她点头说:“我叫多丽丝·海尔辛,面具先生。很荣幸见到你。”她伸出手来,本意是与我握手,我心花怒放,伸出长长的舌头,正打算一口亲上去,来个激情湿·吻。无策一把拽住我的脖子,喊道:“别冲动!冷静点!”

    我怒道:“别拦着我!说不定这女人面冷心热呢?说不定一来二去,我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呢?”

    无策嚷道:“你这笨蛋!他们会揍死你的!”

    我们两人用中文嘶吼,大打出手,扭作一团,多丽丝·海尔辛露出怒色,说:“粗鲁的异教徒!海尔辛,他们是本国的血族猎人吗?”

    海尔辛恭敬的答道:“正是,母亲,他们曾经与我并肩作战,与那两个逃跑的大妖魔为敌,我们是相当要好的朋友。”

    多丽丝冷笑起来,说道:“小心点,孩子,这世上多得是自称朋友的敌人。你应当分清哪些是能给你带来利益的挚友,哪些是腐蚀你心灵的负担。”

    海尔辛心里大为不屑,但一脸恭顺的说:“是的,母亲。”

    我和无策推推搡搡的滚到一旁,忽然被七手八脚的拉了起来,我回头一瞧,只见周围满是机场保·安与警·察,我心中一凉,暗想:完了,这几天可别想走了,无策这小子把我给害惨了。

    我们两人差点儿被扭送到机场警署,好在无策和我的血族猎人登记有了奇效,官方扫描证件时,屏幕中忽然跳出一行信息,其中一位官员面色凝重,说道:“放行。”

    他的下属大惑不解,但却也隐隐感到敬畏,因而并不多言。

    那位官员神神秘秘的对下属说:“行李舱里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东西吗?”

    其中一位女下属紧张的说:“什么不对劲儿的东西?”

    官员压低声音说:“比如。。。。。棺材。。。。。或是类似的箱子?”

    众人心头顿时笼罩着一层惊惧,但很快又纷纷笑着说:“别开玩笑啦。”

    他们互相打趣了一会儿,各自散去,那位官员像个知**士一般拍了拍我们肩膀,说道:“别乱来。”随后迈着匆忙的步子离开了。

二 重逢为时晚() 
贪图享乐是人类的天性,炫耀的虚荣也是如此。有些时候,我们之所以追求安逸舒适,难道真的是为了享受本身吗?不,我们仅仅是为了受人艳羡的目光,那名为虚荣心的罪孽是我们行动之源。

    我坐在飞机的头等舱内,座位宽敞,服务周到,环境舒适,空姐长相甜美,穿得仿佛皇室的服务生一般,不过她们显然可以再改进改进,比如穿得再暴。露一些,她们衣着如此严实,几乎让所有乘客都无法感受到自由飞翔的快感。

    海尔辛的座位离我们很远,不过他那一大家子几乎将整座航班包场。他那位苛刻挑剔的母亲正在不停的像服务员问东问西,似乎凭借这气势凌人的态度,就能让她觉得高人一等似的。我见她这幅模样,心中一片失落,不再被她贵族的气质所吸引而动·情。

    无策忽然将他的高领运动衫拉起,遮住自己半张脸,我以为他这是某种引人注目的手段,正想嘲笑他装模作样,他又扭过脸,显然在躲避着什么人。

    我见到一位衣着成熟的职业女性走了过来,坐在走道对面靠窗的座位上,离我们相当近。她一头长长的波浪发型,面容消瘦,眼中带着笑意,有几分诱·人的风韵,看上去相当得体,又似乎有些造作,她就像是那种应当出现在头等舱内的体面人那样,她十分年轻,与无策年纪相仿。

    我问:“你认识她?”

    无策偷偷摸摸的说:“我以前的同学,但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最好别打扰她,免得引起事端。”

    我点点头,说:“不错!”忽然提高嗓门,喊道:“这位小姐!我们似乎在哪儿见过?”

    无策浑身像死人一样僵直,屏住呼吸,只能用眼睛无声抗议着。

    那女孩儿原本正在用手机自拍,就是在社交网络上炫耀的老把戏,听见我的声音,转过头来,见我盯着她看,斟酌着问:“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我说:“没错,小姐,我似乎在哪儿见过你?”

    她笑了起来,似乎故意的举起手指,我见到她的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

    我酸酸的说:“这戒指一定挺贵的吧。”这女人如此贪慕虚荣,连说话时都不忘露财,我顿时对她好感全无。

    她愣了愣,说:“对不起,我已经订婚了。”

    我隐约想起来西洋人那一套,似乎戒指戴在哪根手指意味着什么之类的乱七八糟的理论,我一直怀疑这是卖戒指的人想出来的推销手段,就像钻石象征婚姻恒久远等等迷信广告中的谎言。

    我于是说:“没关系,还有机会。”

    她哈哈笑了起来,说:“自作多福吧。”她身边又走来一位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体型高大,颇有男子气概,见我们两人隔空喊话,微觉奇怪,问:“小兔,你认识他吗?”

    这昵称太过忸怩,闻言之下,我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她微笑着说:“没事,他主动找我说话的,闲聊几句而已。“

    那男人眼神不善,朝我瞪视,我心虚起来,只能心虚的扭过头。中年男子见我胆怯模样,冷笑了一声,坐在“小兔”身边,柔声道:“那人找你搭讪吗?”

    她嘻嘻笑道:“别吃醋,我这人可认准你啦,就算你甩都甩不掉我呢。”

    随后两人就如同吮吸雪糕般拥吻上了。

    无策松了口气,用力拉住我的衣领,气呼呼的低声嚷道:“你别给我添乱啦!险些把我吓死!”

    我用灵异感知回答:“你曾经暗恋过她吗?”我记得他回忆往事的时候,曾经说过有一位暗恋的女生,他还自称暗杀了欺骗她的男人,但我推测那也许是他的幻觉。

    他吓了一跳,说:“别胡猜。”

    我于是知道自己猜对了,这让我露出欢畅的笑容,大声道:“无策,你说什么?这位美丽的小姐是你的同学?”

    那女人立时停止了亲吻,中年男子问:“怎么了?”女人说:“那人似乎是我的老同学。”

    无策脑袋几乎钻到了椅子里,我怀疑他的自制力能否阻止他待会儿把我从飞机上扔出去的冲动。

    我嚷道:“什么?无策?你曾经暗恋过她,天哪,但她现在已经。。。。。你怎么能这么想?”

    那女子一下子跳了起来,笑道:“无策,真的是你?”

    无策满脸窘迫的站了起来,木讷的说:“宋月,你好。”

    宋月高兴的说:“真想不到会在这儿遇上你。老公,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的高中同学,他叫无策。无策,这位是我的未婚夫,他叫安家修。”

    这名字真是古怪,更稀奇的是,我似乎从这人脸上找到了安国维与安邦德的五官痕迹,这世界不会这么小吧,还是说安氏兄弟的父亲雄风远扬,四处散播他顽强的种子?以至于他的子孙随处可见?

    无策与他初恋对象的未婚夫握了握手,一言不发的坐了下来,宋月却兴致勃勃,声音因喜悦而尖锐,她大声道:“无策,你在哪儿上班呢?同学聚会你怎么不来呢?大伙儿说起你的时候,都非常想念你呢。”

    无策颤声说:“我辞了工作,现在什么都不干!”他这也叫无可奈何,总不见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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