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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面具的肖像画-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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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此人到底为何方神圣?居于此等炼狱,为何能够游刃有余?”

    我的女神发出由衷的叹息,说:“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但在那一天,在那末世般的绝望之中,他仿佛是我的该隐从地狱中派来的救世主,我在那一刻才无比确信该隐的神恩。

    那人说:‘除了你之外,存活下来的血族都已经撤离,他们有些人比你更加强大,但也更为狡猾。而你并不明智,居然莽撞的留下来。但正因为如此,你也成了我们唯一的希望。‘

    他当时依旧说的是英文,我一头雾水,只能发蒙似的看着周围的人。他看了看我的脸,忽然改用中文说:‘你是此刻伦敦唯一活下来的血族了,如果人类真的打算用核武器解决危机,如果他们真的需要定位墨慈的下落,只能依靠你了。‘

    我犹豫的朝四周看看,内心挣扎,但想起曾经在高处目睹的景象,我知道自己毫无选择,我点点头,说:‘我答应你了,但我们该怎么做?‘

    他说:‘墨慈是通过心灵感应来操纵所有的尸鬼的。这些尸鬼因而能够知道墨慈的存在,这是一种双向的效应。我们需要一位志愿者,感染墨慈的病毒,同时维持神智的清醒,通过这种心灵感应,从而定位墨慈的行踪。‘他将这话用中文和英文反复说了两遍。

    在场的所有人都用猜疑的目光看着此人,但他的话语中有一股镇定,一股令人信服的说服力。我知道那并非血族的法术,而是他与生俱来的信念和气质。我仔细打量着他的脸,却看不出他的国籍、种族和经历,我能断定他是人类,但他从何处而来?为何墨慈的感染法术奈何不了他?我却毫无头绪。

    我说:‘但。。。。看看周围吧,人类无法在这样的病毒控制下维持神智。在伦敦,我们有上百万的小白鼠,你见到过成功抵御感染的例子吗?‘

    他神情凝重,双眼望着血雾缭绕的天宇,苦笑着说:‘所以,我们需要让一位血族感染这样的病毒。‘

    我顷刻间明白他在说什么了,但我心中依旧有疑问,我说:‘血族不会感染任何疾病,我们的体制天生对此免疫,更何况墨慈的法术本就是由血族本身的血液改造而来,那样的做法徒劳无益,等于是要让感染牛痘的人得上天花。‘

    他的目光中满是智慧,仿佛看透了一切,他说:‘在剑桥大学的维治科勒化学研究院中发明了一种血清,这样的血清能够让血族能够感染任何疾病,就如同普通人那样,效果持续约一分钟。我此刻就携带着这样的血清,一旦我将其注入你的体内,你将在短短几秒钟内发生变化,先是成为凡人,随后将成为尸鬼。这原本是用来克制亚克·墨慈的杀手锏。‘

    他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吃惊。

    我后退一步,说:‘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说:‘你可以认为我是维治科勒研究院的幸存者,也可以认为我是一个天大的傻瓜,一群妄想着能创造神祗的疯子之一。‘

    黑血屠夫的士兵抽出手枪,瞄准此人的脑袋,他们的队长厉声喝问:‘是你,是你们复活了亚克·墨慈?‘他说的是英语,但我顷刻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人的眼睛湿润了,泪水从眼眶中流下,他喃喃的说:‘是的,是的,我们是一群蠢货,一群杞人忧天的妄想狂,一群被自我恐惧而折磨的盲从者。我们听到种种传闻,相信了耸人听闻的传说,以为该隐仍然游荡在凡间,以为莉莉丝将要复活,以为十三元祖正暗中操纵着世界。我们这些凡人将束手无策,仿佛待宰的羔羊。于是我们想到了亚克·墨慈,这位曾经的血族叛徒。我们找到了《血夜圣契》的秘本,找到了最隐秘的章节,我们用其中描述的仪式和地图找到了封印亚克的石棺,我们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付出无数的心血,终于让他复活了。‘

    这些话由于是回答队长的,所以他说的是英语,我当时希望他用中文再说一遍,但他偏偏没有,所幸我将其录音保存了下来。

    他用清澈而哀伤的眼神看着我,突然跪倒在地,拉住我的手说:‘我求求你,本国女孩儿,最勇敢的血族,我求求你救赎我的罪孽。如果我的理论失败,我会亲手杀死你,随后一同与你前往地狱的。这些黑色骄阳的士兵们会帮助我兑现誓言。我知道这要求极端无礼、自私和残忍,但我只能。。。。只能祈求你的慈悲。‘

    我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笑着说:‘你废话太多啦,罪人,我早就默认了你的方法,来吧,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欣喜若狂,手忙脚乱的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小冰箱,这小冰箱不知用什么能源驱动的,但其内部寒冷的仿佛北极的苦寒,连我这样的血族都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他从冰箱中取出血清,一边熟练的做着准备,一边说:‘你很聪明,血族女孩儿,知道用尸鬼的血涂抹自己,知道用潜行避开最危险的路段,但你其实走了大运,因为墨慈制造的尸鬼并不仅仅是依靠嗅觉和视觉来判断敌我的。‘

    我问:‘那它们是如何。。。。?‘

    他说:‘它们依靠感知环境的变化——气味儿、声音、视觉、味觉、风向的变化以及人脑中散发出来的微波——这种种的一切,被我们统称为信息素,这就是墨慈的尸鬼侦测敌人的方法。‘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又问:‘那你之所以能够避开那些尸鬼,正是因为。。。。?‘

    他笑着说:‘如果我们活下来,我一定传授你这样的方法,我的大脑能够控制躯体,模拟出令尸鬼们误以为是同伴的信息素,这些信息素覆盖了我身体周围十米半径,所以,只要你们呆在我身边,只要墨慈没有亲自操纵尸鬼们行动,我们将安然无恙。‘”

    ——————

    女神阁下的话令我激动的几乎神经错乱,我将手伸入嘴巴,狠狠咬下,让剧痛压抑我狂乱的喜悦。我想:我的理论是正确的!我所设想的自我认知和信息素传播理论已经证实可行!天哪,我真是个天才,真是个大天才!

    但同时我也深感不安,因为这领域显然已经有人涉足,而且那人的研究显然比我领先了许多。我梦想中宗师的地位,我不为人知的秘密花园,我孤独的狂欢节,此刻已经有了他人的踪迹,因而在刹那间变得如此拥挤不堪,如此令人压抑。

    女神阁下惊讶的看着我,问:“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你为什么要咬自己的手掌?”

    我歉然道:“在下情绪激动,急切间想要体会女神阁下昔日的种种磨难,故而有次出格之举,还望女神阁下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打断我说:“你知道吗?你刚刚的动作很像那一天发生的事。”

    我也不问什么事,连忙说:“巧合,那定然是巧合。”

    她似乎觉得我的反应有些好笑,叹气说:“你紧张什么?算啦,让我继续把那天的事说完——

    那个人挽起我的袖子,将血清注入我的体内。我体会到了急剧的变化,身体内对鲜血的渴望顷刻间烟消云散,我变得无比虚弱,可又觉得无比新鲜,我觉得空气中充满着生命的活力,我觉得自己仿佛从坟墓中爬了出来,重新成为了活生生的人。

    他警告我说:‘由于你之前在身上洒了尸鬼的血,你马上就会被感染,小心,这将是一场极端艰巨的意志考验。‘

    他说的一点儿没错。

    在顷刻间,我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在无边的血池中,血池掀起滔天巨浪,而我如同蜉蝣在天地间那般无助。随后,某种东西侵入我的体内,我大声尖叫,竭力反抗,但剧痛感和撕裂感涌入我的脑海,将我的身体搅得一塌糊涂,那仿佛是被强·暴般的屈辱,仿佛被初拥时的无奈。

    在苦痛之后,莫名的平静与快感悄然产生,我仿佛落入了情·人的怀抱,我仿佛回到了父母的身边,我仿佛在享受一次久违的缠绵,这一切让我忍不住想要屈服,就此成为亚克·墨慈的傀儡和玩物。

    就在我朝着无边地狱堕落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手拉住我的手,十指缠绕,紧紧相握,我恍惚睁开眼睛,看见那人平凡而亲切的脸。他张开嘴,在我手掌上用力一咬,留下深深的齿痕,让我的鲜血缓缓流淌,挽回了我片刻的清醒。

    他念道:‘太清入心宁,练神而气灵,随我游星列,玄光现宫廷。‘

    这似乎是本国的古诗句,霎时如同清泉般流淌过我的全身,墨慈的控制开始土崩瓦解,我的意志开始燃烧,我灵魂的火焰又开始绽放光热。

    我睁开眼睛,望着那人关切的脸,但却并没有真正看到他。我的目光越过重重建筑,纵横的街道,弥漫的血雾,海洋般的尸鬼,在某个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我见到了一张冷峻的脸,一个裹在斗篷中的身影。

    亚克·墨慈从躺椅上站起,嘴角露出笑容,似乎在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他也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

    我愣愣的听着她的话,觉得心头泛起巨山般的阴影,倒不是因为她故事的发展,而是因为那人默念的诗句。

    那是我独创的语言,用以驱散杂念的咒语,每一次都是随兴的创作,很少有重复的时候。

    那个人,他念得诗句,与我之前的杰作一模一样。

    也许我应该告他抄袭,这个无耻的骗子。

    但我很快想起来,这家伙吟的诗句,比我早了至少七年。

二十 裂() 
女神阁下丝毫没注意到我杂乱的念头,她继续着她那段往昔的记忆,她说:“我就像见到了神启的光芒一样,连忙叫嚷:‘我找到他啦,我找到他啦,他还在伦敦,也许正坐在白金汉宫之中。‘

    黑血屠夫的队长连忙取出对讲机说出一顿鬼话,大意是说——目标确认,位置在皇宫附近。随后他挥一挥手,对我和那人喊了几句话。我自然一窍不通,但瞧他模样,似乎是让我和他们一同撤离。那人翻译说——核弹将在十五分钟内坠下,摧毁整个伦敦以及周围三公里的地方。那是最新型的核弹,又被称为恒星弹,威力并不比以往的核弹要小,但产生的辐射对于人体而言影响并不严重,可却能让血族灰飞烟灭。

    我当时想:凡人对我们血族一直怀有深深的戒备,他们似乎一直在暗中准备与我们作战的武器。

    但那时情势危急,我可没空计较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事。他们说出警告之后,启动外骨骼盔甲,顷刻间狂奔起来。那速度宛若驾车疾驰一般,即使身为血族,我依旧惊诧于人类科技的力量。

    我转过身,拉住那位研究人员的手。他似乎知晓内幕,而且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本事,我不能让他被核弹的爆照波及,我必须保护他幸免于难,他很可能是这次行动最为宝贵的收获。

    我看这他,他也看着我,我俩愣了几秒钟,我突然觉得有些滑稽,笑着对他说:‘凡人,你再不跑,我可要把你打昏带走啦。‘

    他突然踏上一步,来到我身边,速度很快,我几乎来不及反应。他伸手搂住我的腰,用鼻尖抵住我的额头,温柔的吻了吻,说:‘不,现在还不是离去的时候,再观察一下墨慈的动向吧。‘

    我觉得朦朦胧胧,刹那间全身心的被他所吸引,这让我感到不解,因为我可是血族,也是笃信该隐的教徒,怎么会对凡人心动呢?但那感觉如此奇妙,仿佛天经地义一般,我呆在他身边,觉得如此甜蜜而安全,似乎一时间连核弹的事儿都无足轻重了。

    我察觉到一股烈风从耳畔刮过,声音产生了扭曲,仿佛音速战机从头顶呼啸而过,我以为核弹来临,心里惊慌至极,因为我绝对想不到它居然来的那么快。

    我错了,那不是投递核弹的使者,而是血族最后一位日行者,有史以来最强大的血族之神——亚克·墨慈。

    尚在疾奔的黑血屠夫部队骤然停下脚步,十位士兵举起枪械,对准那位出现在眼前的人。我后退一步,想要尖叫,但喉咙却在收缩,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墨慈穿着黑色的长袍和斗篷,斗篷连着漆黑的帽子,将他的脸遮住了大半,但透过阴影,我见到了一张忧郁而威严的脸,他非常年轻,似乎是街头随处可见的年轻人,但他的眼睛——该隐啊,我根本想象不出在尘世间能见到那样深邃而美丽的眼睛,那就像是星空汇聚成的宝石,仿佛被血液浸泡了一万年的结晶,在那双夺魂的眼睛注视下,我几乎背弃了我对该隐的信仰。

    黑血屠夫们瞬间展开了攻势,甚至连这人是谁都懒得弄清楚,此时双方距离太近,用重型武器反而碍事,他们一半的人用冲锋枪扫射,一半人用受过基督圣水祝福的长剑斩杀,十人汇聚成一股暴躁的狂风,带着残忍的势头向墨慈猛攻过去。

    我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了墨慈的动作产生的结果。那些士兵引以为傲的盔甲出现巨大的窟窿,外泄的能源诱发闪电,转眼间将外骨骼盔甲变为一对废铁。墨慈在原地消失,可很快又出现在离我们大约十米左右的地方。

    我此刻才注意到,他的手掌正如同液体般缓缓变化,由某种锋锐的刀刃变回常人的手。那手上残留着士兵们的内脏和血液,逐渐融合为墨慈躯体的一部分。

    黑血屠夫们的死状各不相同,似乎墨慈有着独特的审美观。有的人被拧掉头颅,有的人挖去心脏,有的人成了一滩肉泥,有的人成了一团肉球,墨慈用我无法捉摸的速度做到了眼前最残忍的屠杀,那是诸神才能创造出来的艺术品,是降临凡间的神迹。

    在那一刻,在远古的魔神面前,凡人的科技与原始人手持的木棍石矛差别甚微。

    我跪倒在地,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但我并不想要抱怨,更不想露出胆怯的丑态——能够死在魔神的手中,我怀疑世上能有谁比我更加光荣。

    但我没有死,因为那人拦在了我的面前,我听见墨慈用英文说了几句话——当时我听不懂,此刻我依旧不解——他说:‘你要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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