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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末世哲学-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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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停留在略微的诧异刚刚展开的阶段,笑容显得很奇妙。拳王和维森似乎想要转过身来,头与身体形成了怪异的角度,拳王刚硬的眼神流淌出诧异,而维森已经下意识的把手伸向后腰处。

    仿佛被时间老人苍老的手轻轻一点,画面静止,人物石化,连声音都被看不见的黑洞吸食掉了。耳边是沉沉的难听的呼吸声,宛如功率不够的大风箱,光是听着就觉得费劲。顾莲的意识沉重如石磨,头痛得像被铁锤在脑海深处一下一下敲击似的,疼的恨不能直接把脑袋劈裂。

    短暂的一瞬间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感觉连骨髓深处都被掏空榨尽,整个空间都在与她作对抗争似的吸干了她的灵魂,抬指的力气都不剩余。

    直到过了几息功夫,她才意识到那沉重的呼吸声正是来自于自己,而牢牢绑缚着自己的绳索尽皆断裂。她怔愣了一秒,不等反应过来,便朝着酱己圆睁的脑袋扑去。

    如伏特加般浓烈火辣的情绪刺激了她,然而虚弱的身体却让她刚踏出第一步便跪倒在地。膝盖磨破了皮,沙拉拉地疼,被割破放血的手腕着了火一般燃烧着血液,身体都疼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就算是她摔倒的时候,黑幽幽的眼睛依然固执地盯着酱己,死死地盯着。她试着站了几次,每回都刚刚起来半个拳头高便又摔了下去。

    摔就摔吧。她想着,死咬着嘴唇往前挪。一只手费力地抬起,往前抓住一把干枯的沙石,榨着残余的力量重重往前一摔,而后再伸手,重复之前的步骤。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天大地阔,世界寂静,她只是一个被石头一样固执的念头驱动的破布娃娃,再烂也不心疼。

    她终于来到了酱己旁边。

    她颤抖着伸出手。

    白净柔软的指尖早就被磨破,沾满了斑斑血迹,如同梅染白玉,在阳光下透明得似能就此融化。这双光是看着就让人心颤的手,一点一点,执拗而又温柔地,抚上了酱己的脸庞。

    在接触到尚有余温的酱己的肌肤的一刹那,一种被热水泡过一般又酸又软的心情骤然在心中化开,人似一株干涸的植物被久逢的甘露滋润,枯萎的枝叶舒展开来,她活了过来,眼睛被点亮了,似黑夜中燃起的蜡烛,却又那么悲伤。

    又有人死了。

    这个难看的、讨厌的……吃人的世界。

    她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人会这么轻轻松松的死去。这个世界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它不应该是这个形状的,它本该更加温柔、更加和平、更加……更加……

    头疼欲裂,但心里却又似比什么时候都要清明。

    心里有一个一直存在却被忽略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细语:为什么要忍呢?

    对啊,为什么要忍呢?

    抱着一颗血液将滴未滴的头颅,少女瘫坐在地上,脸上出现了恍惚而又奇妙的微笑,似哭非哭,大彻大悟。

    不忍了,再也不忍了。

    这么压抑着自己,又有什么意思呢?

    就让一切都这么结束掉吧。

    脑袋里的某些意识被敲成了碎片,与此同时,顾莲周围的风景逐渐解冻,似一只滴滴答答融化了一半的冰淇淋一般缓慢迟滞地动了起来。

    维森发现他能动了。手随着惯性摸到了别在后腰上的武器,然而由于过于震惊,他只是握住了,却没有拔出来,睁大了眼睛愣愣看着顾莲。白石的惊讶缓慢展开,定定望着她,翘起的唇角依然固定在脸上,如同一张撕不下来的薄面具。

    时空对他们的限制彻底消失,世界恢复了正常,然而他们被刚刚发生的事情夺去了全部的注意力,眼前顾自轻轻抚摸着怀中酱己的头发的少女陷入了悲伤而奇怪的世界中,明明是最脆弱的时刻,他们却不知为何无法动弹。

    ——他们被恐惧所束缚住,面对连时空都被控制住的力量,从心底感到无力与服从。

    只有一个人,率先反应了过来!

    一阵微风扫过,扬起了顾莲一缕头发。紧接着,一只粗糙冰冷的大掌,牢牢锁住了顾莲脆嫩的脖子。这只手的主人曾在同一天用一双强硬中带着点柔和的眼神凝望着她,这双手也不是没有在旅途过程中朝她伸来提供无声的帮助。他是那样好的一个旅伴,强大,自信,虽然强势又大男子主义,却不会计算对别人的好,对弱者有着天然的保护欲。

    然此时,他却冰冷地握着她的生命,眼中杀气弥漫。(。)

第六十六章 服从于我() 
“本来想留你一条命……”

    身后传来低沉冰凉的声音。顾莲转头,却听脖子发出奇怪的声音,他收紧了手,平静地道,“你藏得太好,既然有这样的能力,我就不能不杀你了,要怨要恨都随你。”

    顾莲并不惊慌,反而低笑起来,顺着他的手势向后仰头,明明是被动的姿势却莫名显得倨傲,软软的声音里蕴含着说不出的冷漠:“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她的双手一松,酱己的头落在了地面上,转了一圈,圆睁的双眼静静望着她,望着她。

    “……反派死于话多?”她轻语,眼睛从落下的前发里露出来,冰冷如海。

    拳王眼睛一缩,浑身杀气暴涨,就在收紧两只手的刹那。

    ——时间骤停!

    顾莲极其冷静地掰开他凝固住的双手,抬脚回身狠狠踹向拳王的肚腹,她的力气不够,但十足耐心,一下、两下、三下。由于时间静止,他停在了被击打的姿势上,仅仅被赋予了动能。

    时空缓缓融化,由于短时间内两次爆发,顾莲气息紊乱不定,能量不受控制地在体内游走,大口喘息着,额上布满了汗,左脚不受控制的抽搐。但奇怪的是,她脸上既没有痛楚也没有疲倦,就好像冷静旁观着一具不相干的布偶的灵魂,透着一种漠不关心。

    魔法消散。

    咚的一声巨响!时空异能被解除以后的拳王重重地往后飞倒,如一块巨石坠在数米外的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不远处,重新体会到时间静止的白石和维森的目光中充满了骇然,而拳王自从从地上坐起来以后,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地面上,目光沉沉地仰望着顾莲。

    顾莲没看他们,瞥了眼因为被放血而发冷无力的手腕,蹲下来从脚底掏出一个用布仔细叠好的方块状物体,里面是可以自动收缩伤口的弹性邦。她低头吸了吸腕上的伤口,眉头都不皱一下,简单利落地把弹性邦贴在手腕两侧。

    在此过程中,无人说话。

    即使异能时效已过,空气依然寂静地仿佛依然陷入静止一般,男人们无法动弹,周围流淌着鲜血与黄沙交错的味道,明明是在阳光之下,却无端觉得诡秘森然。顾莲抿了抿头发,挑眉微笑,眼神漠然地自言自语:“我从一开始就该这么做的,是不是?”

    “你竟然一直隐藏着实力……”咽下一口唾沫,维森望着顾莲的眼神警惕如一只望着猎人的西伯利亚大棕熊,难掩惊恐。

    顾莲笑了,乌黑的眼,苍白的脸,染血的唇,让这个一直看起来软软萌萌的少女在此刻看起来是如此的血煞冰冷,宛若罗刹姝美:“隐藏实力?”她微微偏头,勾起丝若有若无的笑,漆黑的眼睛斜斜一瞥,澄澈清明的眸,竟带起一抹叫人惊艳的潋滟,“你说得对,我不仅瞒着你们,我连我自己也骗过去了呢。”

    在角斗场的时候她第一次学会了怎样锻炼异能,也碰到了未处于脑部伸出的核心。当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力量源泉时,她被震撼到了。闭着眼睛,能够感觉到能量从一颗水晶一样的核心里源源不断的涌出,甚至连自己也害怕,仿佛不小心进到了一座圣洁的神殿,那种来自世界本源的力量让她从心底里敬畏惧怕,以至于她潜意识里制约着自己,恐惧着自己。

    ——可如今这都没有必要了。

    顾莲舔了舔嘴唇,笑容甜美中夹杂着一丝血腥。

    她为什么要怕呢?这么方便的力量。

    “你想要怎么样?”白石左手抱着右手手肘,人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只是一直挂在脸上的温和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冰海一般的沉静锐利,还带一点点讥诮。他似乎已经放弃了反抗,破罐子破摔了起来。

    ——有异能也就罢了,异能还这么逆天,他想不放弃都难。

    白石内心也是日了狗的。

    冻结时空?还是多段触发?这比之前延迟两秒钟什么的异能要逆天太多了好吗!这让他怎么与她斗?根本不可能斗得过啊!

    看她为酱己难过成这样子,其他两人暂且不说,看来他是逃不出她的杀手了。

    “你以为我会对你怎样?杀你?不,我不会。”出乎他的意料,顾莲不怒反笑,轻轻拍去白嫩掌心中的灰,眼神出奇地冷静,“我早该想到的,按照我原来的那一套,是活不下去的。酱己的死,有一部分是我的原因,他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没有给你们伤害他的机会,是我……”手指如同痉挛一般轻轻颤抖了一下,顾莲垂眸顿住,细密的睫毛遮盖了重重迷雾,她忽然用力加大了笑容,悲哀地笑道,“你们拿我作饵,诱骗他出来袭击你们,但凡我早一点下定决心,但凡我多怀疑一点,但凡我先一步下手,他就……你们就不会轻举妄动了。”

    “我该谢谢你们,掐断我最后一丝妄想。”

    “这就是这样一个世界,我们就是在这样一个残酷的笼子里。既然合作共存的想法太过天真,那么我不吝于改变。”

    她逐渐敛去笑容,对着他们三人,也对着不知是否屏息聆听的其他人,冷冷说道:“现在,什么道理情理我都不想听,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

    娇小的少女瘦下来的尖下巴轻轻抬起,肌肤如瓷,漆黑的眼沉寂如无底之渊,瘦小的背脊笔直得如同顶着一片阔远的天空,冰冷的眼神漠然如看着蝼蚁,苍白干涸的嘴唇张合,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坚定有力:“跟随我,服从我,不从者——死。”

    大风吹过,狂沙漫天,在这寂静无人的地球一角,男人们望着冰冷站立的她,巴掌大的脸上没有表情,绸缎般黑发在空中散乱飘摇,如一面纯黑色的军旗,沉默、嚣张、冷峻、肃杀。心脏似被重型卡车狠狠碾过,沉重的压力与冰冷的气势压得他们呼吸都觉得难过。

    沉默片刻,一道声音从不远处另一辆车上传来。车门轻轻关闭,他踩着沙石走来,一步步走的稳定。几个人的视线被他吸引过去,他们望着他黑瘦不起眼的脸和沉默的双眼,直到他走到顾莲身边。

    其他人都因为他的走近而暗中提高了警惕,但不知为何,只有顾莲一个人动也不动,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抿着嘴唇不说话。

    是托大,还是自信?白石在心中暗暗琢磨。

    却见小李走到了她面前,安静地向她伸出了手——就连维森都倒吸凉气的时候,她望了他一眼,笑了一下,似是安心了,气息柔软了下来,而后身体一晃——软软地倒了下去。

    小李伸出双臂接住了她,半搂在怀里,拿手背摸了摸她的额头,顿时眉头皱了皱,转头对着远远走过来的张靖道:“拿点水给她蘸蘸。”

    张靖兀自心惊,一切都如兔起鹘落发生的太快,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场背叛、谋杀、反杀已经连翻上演,而八个人之间的格局再次被重构。他为顾莲的力量心惊,更为她展现出的冷酷的一面惊疑不定。

    这一遭当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他都不知道小李是什么时候和顾莲联手的,如果不是早有准备,他们几个喝下的就不会是调换过的纯水而是剧毒。白石他们个个见惯生死心狠手辣,或许会对顾莲留有一手,但绝不会给他们留下一条命。而酱己虽然和白石一个车子却没有中招,显见得他早有准备逃了出去,若不是中了白石他们的圈套,被引诱出来击杀,他现在应该还是好好的。

    可是就算如此,根本格局依然没有改变,有限的资源挤压着众人的生存空间。说的残酷点,酱己死了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件好事。因为他们在角斗场里的短暂同盟,让他们无论从主观上还是客观上都难以向彼此下手。如今这个禁杀令被打破了,平衡重组了,形势明朗起来,而最关键的是……

    少一个人抢口粮了。

    “快去!”

    小李见他迟迟不动,不悦地轻喝道。张靖沉着脸,看了眼顾莲,并没有动,反而走近几步,站到了他们身边。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待在她边上。”张靖面对小李锐利如针的眼神,略略低下了头,快速地说道,“如果你没什么歹心,就不该计较这些。若是对我下杀手,你也不会再被她信任。”反之,如果他有意对她下手,无人保护又没有武力值的他将是第一个死的。

    ——只有在她身边是最安全的。这个认知是如此的讽刺,让张靖本就沉重的心情愈发苦涩。他也只有想一想远在角斗场的朋友们和嬷嬷,想一想他的家,这场异常艰苦熬人的日子才能熬下去。

    他觉得无比疲惫,眼神木然。

    在角斗场里,总是坐在观众席上望着擂台上的人们的生生死死,在他眼中他们已从人类幻化为了一只只被驯养的互相厮杀的兽,姿态难看画面丑恶他习惯了高高在上,以至于他久已忘记死亡本身附有怎样沉重深刻的意义。

    到了今天,重新听到空气里刀剑碰撞的声音,闻到杀气碰撞出的血腥气,他才悚然惊觉,原来死亡从来不远。

    寄生在顾莲身上,他甚至模模糊糊地觉得,就这样算了,命运就放在她手上,他只等着骰子投出结果的一瞬间就够了,是生是死,悉听尊便。

    龙子轩遥遥站在车边望着这一切,眼睛眯起,神色深沉,岩石般刚硬的面容背对着光,隐藏于阴影中,显得抿起的嘴唇格外残酷。

    云彩流过太阳,照的里面光线如教堂彩绘玻璃般变幻不定,奇妙的似上帝的手轻轻一指,划出一片隔离于世的独特逛空间。每一个人的心思都沉沉浮浮在此尘世,打了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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