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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末世哲学-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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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道陈志一贯不喜欢这几百年新研制出来的高精尖产品,有了余钱全都用来收购这些古董货,这几年下来,存货不知有多少。

    “对付骷髅或许没办法,对付活物,这些枪也够了。”陈志淡淡说道,隐带血腥之气。

    白恒远探手拿了把小巧的巴掌大的枪,若有所思的抚摸着上面古老的纹路,收进了衣服内。

    “唔……”魏宣迷迷糊糊的抬起头,还未清明的双眼看到顾莲,下意识地给出了一个软软地笑,眼眸竟透出模糊的绮丽之色,“姐姐……”

    顾莲一顿,暗叹小正太未来堪忧,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应道:“起来啦?身体难受吗?这么趴在床上,你小心点起来。”

    魏宣甜甜一笑:“不妨事的,一点都不累。”他动了下身体,忽然顿住,又若无其事地撑着床站起来。

    魏宣这么坐在椅子上趴着睡,顾莲是在长途大巴和远途飞机上体验过的人,当然知晓这有多不好受,见他还非要装着无事,心里不免疼惜万分。

    只是心里总觉得有一丝古怪……她只是肩膀伤到了,后来流血过多昏睡过去而已,看魏宣这么大阵仗的看病,简直以为她刚做了个什么了不得的大手术。

    魏宣眼眸一闪,心疼似的轻轻覆上她的右肩:“还疼吗,姐姐?”

    “不了……”说实话,疼,很疼,非常疼。顾莲只是稍稍动了一下筋骨,就感觉皮肤跟再次裂开来一般疼痛,她甚至觉得再被捅一下也就这样了。只是不知为何,皮肤确实愈合的极快,这与伤口不符合的疼痛只能让顾莲归因于愈合前的阵痛。顾莲掩饰着笑了笑,唇色苍白的安慰正太:“陈志帮我止血包扎过,你也帮我了吧?所以才好的这么快,真是谢谢你了。”

    “姐姐和我客气什么……”魏宣露出甜美的笑容,旋即眼圈却是红了,埋首亲了亲换好的白纱布,“你放心,不会有疤的。”

    顾莲错愕一笑:“有没有疤又有什么要紧……”她是真心不在乎,只要不长脸上就无所谓。只是魏宣埋在她右肩的脸让她有点不自在,毕竟裸露了一大片肌肤,男孩儿温热的呼吸暖暖喷在上面,激起一点点鸡皮疙瘩。她觉着尴尬,好歹人家也是个初一生的年龄了,正是半大不小,该往少年迈进的时候,她推了推魏宣,试图让他起来,“我没事的,来,你先起来。”

    “对不起啊姐姐,魏宣没有用,才会让你受伤……”

    谁知道魏宣竟抱着她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一滴滴眼泪落到纱布上、皮肤上,烫到心里去了。顾莲心里一颤,虽然觉得这份情谊简直像攀花折柳般来的简单的不自然,到底暖人心脾。他这么一哭,她怎么舍得再让他起来?只能抱紧他,拍着他的背,柔声抚慰,哄孩子一般低低柔柔:“乖,咱不哭,我没事,真没事……喏,托你的福,一点都不疼了呢,若我没有你之前给我的药水,我肯定回不来了,正要多谢你呢……乖哦,不哭……”

    顾莲拿出哄自家宝贝侄子的功力哄着他,表情异常扭曲。

    ——娘哟,天杀的究竟谁用了什么药,正太这么压上去疼的她都要哭了!

    好容易哄好了人儿,他却不肯再离开,窝在她怀里,跟个小黑猫似的。眼圈红红的正太实在可人疼,委屈又可怜兮兮的抬起凤眸瞅着她,顾莲愣是硬不下心肠拒绝,虽然左肩疼的跟撕裂一般,身体还被压的快发麻,也只能在一脸见鬼来送饭的白恒远注视下,被魏宣一勺一勺喂着红薯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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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左轮手枪() 
吃饱饭,魏宣还要赖着,被白恒远提溜走了,年轻的男子露出愉快的微笑:“这小子今天该值班了。”

    “啊?”顾莲有点眷恋小宠物的温暖,眼巴巴的瞅着他们。

    “真抱歉,规矩不能破。”白恒远笑容满面。

    魏宣背对着顾莲,冲白恒远露出轻蔑的神色,激得白恒远面色一变,拎着他就往外走,压低声音咬牙道:“要点脸。”

    “吃醋的男人最不要脸了。”魏宣慢条斯理地一笑,整了整被揪乱的领子,回头冲顾莲温温软软的道别,“姐姐好好休息,我晚点回来看你。”

    “……”白恒远关门,眯着眼睛盯着顾莲满脸不舍的表情看。

    顾莲摸了把脸,顶不住他的眼神,眨眨眼:“……脏了?”

    白恒远欲言又止,终于坐在床边,摇头叹了口气:“以后有你吃亏的。”

    顾莲现在已经习惯把白恒远的话当放屁,漫不经心的哦了声,全没当回事儿。白恒远眼睛一眯,勾搭着她的肩,轻轻揉搓着她白纱和皮肤的边缘,低低暧昧道:“疼吗?”

    瞧瞧!人家小正太问她疼不疼,就能听出心疼怜惜愧疚十八般情绪,听得她窝心极了;这说话阴阳怪气的混蛋就不一样了,语气暧昧不正经,充满了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不怀好意等等让人愉快不起来的意味,叫她怎么不想念小正太?

    顾莲垂下眼,忍痛道:“你不按就还好。”

    白恒远嗤笑一声,松开手,躺在她身旁,悠然说道:“早知如此,你何必逞那英雄,闯龙潭虎穴去。”

    这话也忒没良心了!顾莲再三告诫自己要忍耐,可还是忍不住,气极反笑:“我好歹也算是间接救了你一次,否则就算他们两人能成功,也不知要多拖几分钟,你们也不一定只留下小伤,现在一切都了了,白先生就来问我何必逞英雄了?问”

    “气性还挺大。”白恒远亲昵地捏了捏她鼻子,被她皱眉躲开,神色就淡了下来,道,“为什么要去?”

    顾莲一愣:“我不是说了……”

    “不是说结果,我是在问你,为什么一开始要跟他们去。”白恒远还在笑,可那神色却透着一股冷意,叫顾莲迟疑的冷意。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

    “因为你觉得,我护不住你是不是?”白恒远亲近和蔼的靠近她,替她先说了出来,语气无害,“哦,你还觉得我可能不愿意护着你,是不是?”

    顾莲迟疑的看了看他。她性格平和开朗,对他人的情绪也很敏感。此刻,她能感觉到白恒远温柔的笑靥下掩藏着隐隐的怒气。或许她不该诚实回答,可如果不是,他希望她给出怎样的答案呢……

    白恒远见少女沉默,也不着急,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捞起她的右手,软软的小手因为今日的冒险有着细小的划痕,显得无辜而又脆弱。他将她的右手放在唇边,轻轻含着,一点一点细腻的吻着,像是含着一块易化的巧克力,温软的舌尖不时划过那些伤痕,带来抽痛和抚慰。

    顾莲浑身僵硬地看着他的举动,大脑空白。可怜她一个早恋都未有过的纯情少女,虽然有过不算粗暴的一夜,可那也仅仅只是不大难受而已,白恒远并没有给她足够的温存。后来几日相处,他虽然时不时勾搭一下,但也是戏谑玩笑的意义居多,她还可以勉强招架。

    可现在白恒远拿出撩拨亲昵的态度,一点点接吻般温柔地对待她的手指时,她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这是正常的温存吗?她只要忍耐就可以吗?

    她想闭上眼不看,可一旦闭上眼,屋内安静而闷热,那有点暧昧的声音,火热的温度,柔软的触感,就清晰地仿佛黑夜里的一簇火盆,一条火热而灵活的蛇用那黏腻甜美的身躯,缠绵地盘绕着她的手指,抽吸吮吻,温情款款。他似乎知晓了她的忍耐,突然在她食指尖的伤口重重一吸,她疼得倒抽一口气,睁眼怒瞪他,一双黑溜溜的眼眸流转着水光,雾蒙蒙的,吸引着白恒远轻笑着凑上去又安抚地吻了吻。

    顾莲呆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面,嘴角抽搐。这剧情发展的不对劲啊,他们不是在讨论很严肃的问题吗……

    白恒远对上她的眼神,忍不住笑起来,闷闷的笑声吹拂在她脸颊上,熏红了半边脸。这是什么反应,果然还是不解风情的呆女孩儿吗……几百年前的少女都是这个样子吗?被保护的这么干净,单纯,热烈。

    那是个怎样的世界啊……他闭目试图想象,脑海中出现的却只有末世里的断垣残壁,丑陋人性,鲜血淋漓,手足相残,短暂的和平和猪笼一般的安逸。

    一切,都是灰色的。

    他睁开眼,对上少女漆黑而惶惑的杏眼,忍不住又沿着那单眼皮的线条,舌尖轻轻勾画。真好,真鲜活,他贪婪而又满足的叹息,仿佛这样,连他也能分到一点活着的鲜美。

    顾莲不安的动了动,心跳快的要蹦出来,同时又有一种罪恶感从心底冒出来。她可以把出卖身体当做活命的筹码,却无法安然享受别的男人的亲昵温存。她心里有一个人,愿意喜欢那个人到不再喜欢为止,如此和白恒远亲近,让她觉得她在背叛那份感情,即使这只是她卑微的单恋……

    忽然,十指相扣的右手被松开,紧接着,一个冰凉的东西落入掌心,她慌忙低头,原来是一把复古的左轮手枪,小巧的恰好能被她的手掌容纳下。静静躺在手心的手枪呈乌青色,二战时期的宠儿在二十六世纪凝重的空间里散发着寂静的杀气,上面精美繁复的纹路让这柄血腥的手枪像是一个古董,然而手心里的重量告诉她这不是假的,这是,真实的。

    他沙哑低笑道:“喜欢吗,顾莲?”

    她慢慢握起那柄枪,着迷的望着它,本来应该害怕的,心里却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什么狗屁保证都没有这样一柄可以夺人性命,保护自己的手枪更能给她安全感,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一段时间,她头一次感觉到了双脚落地的感觉。

    是的,或者这柄手枪不能完全保护她,以她的蹩脚,也可能玩火**把自己给坑死,可这是第一份切实地塞在她手里的武器,有了它,就算面临死亡,她也绝不孤独,因为她不必绝望,她有着可以反抗的微弱的力量。

    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化为一股热辣辣的暖流,从那握着冰冷的枪的手部开始蔓延,沿着手臂,直直灌入心脏,流向头颅,冲向眼眶。

    她如同一只小兽一般蜷缩起来,呜呜咽咽,模糊的重复着感谢:“喜欢……谢谢……我太喜欢了!我……谢谢你……谢谢你……”

    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份感情,不断累积的不安和恐惧如同越高越摇摇欲坠的高塔,时刻面临崩塌。她忽然胡乱的亲吻起面前年轻的脸,额头,眉,眼,鼻梁,嘴唇,下巴,她哭的抽抽搭搭,举动亲密,却像个找到父母的孩子。

    白恒远哭笑不得,半躺在那里,手握着她的腰和后脑勺,不让她摔倒,任由她如同懵懂小兽般宣泄着她的不安和感激,承接着密雨一般的吻,柔软的唇瓣和黏哒哒的泪水让心里头本来的不甘和怒火渐渐消失。

    一柄手枪,仅仅是一柄手枪,竟然能让她这么激动。

    她不相信他,其实是对的,在那种情形下,他没有办法给出她能完好无损的保证,而其他人,只会更加漠视她的生命。明知道如此,他还找她兴师问罪,不过是男人心头那一点点不甘心在作祟,他又有什么资格质问。

    他忽然吻上她的唇,缠绵半晌,又狠狠咬了一口来泄愤。

    ——到底还是不甘心。

    谁让他小气呢,白恒远有点得意的翘起唇角。

第十九章 她不甘心() 
隔日清晨,看着顾莲明显不同的精神状态,几个男人同时看向白恒远。白恒远究竟做了什么,能让顾莲撑起“有男人撑腰的宠妃”的迷之精神状态?

    白恒远若无其事地喝着小米粥,夹几口咸菜。不知道海的对岸在这个农业完全不正常的时代如何度日,反正他快爱死中国老祖先的腌菜发明了,带出来搁冰箱里供着,出行几个月都没问题。

    顾莲哪儿管别人怎么看,她还处在手中有枪心里不慌的低层次贫民暴富心理阶段,尽管负伤行动不便,依然头发丝都写着喜气洋洋到……见谁都想蹦一枪。

    好在白恒远知道这种精神状态下的顾莲就跟恐怖分子的人形炸弹一样可怕,跟她说好一定要克制、克制、再克制,简单教了她怎么装弹,并明确告诉了她左轮手枪相对自动手枪而言慢的可以,并且其他人手里的都是自动手枪。

    顾莲明白了双方武器上的不平等,识时务的收起了小人得势之嚣张气焰,心理恨不得早点身体恢复,好练习枪法。

    许是他们扫平的双中品巢穴在附近是维护治安的老大,虽然频繁的遇上低品骷髅,却都是入不了眼的小角色,而随着几日如此反复战斗,被他们推上去的顾莲逐渐适应了和低品骷髅的打斗。

    范子凌见没自己什么事儿,还点着烟悠闲地在后面看着,指点她对付骷髅的绝招,它们的速度、盲区、动作迟缓的关节、可以压制它们的几个动作,搞得后来她也能徒手劈下一颗骷髅头。

    渐渐地,顾莲连一开始接触骷髅的反感、厌恶,以及杀它们的恐惧、不忍都被磨平,面对骷髅的挑衅,她仿佛是看着格斗教室里用来陪练的木偶一般,心里无甚波澜。

    ——大抵,他们的目的也在此了。

    不是好心告诉她保命之道,而是手把手地把“敌我之分”四个字敲入她的榆木脑袋。就好像古代里的寡妇,顾莲有点无厘头的想着,没人关心她的生活是怎样的,辛苦不辛苦,孤独不孤独,只是在触及到“贞洁”二字时,掌握话语权的士大夫们才会前赴后继的反弹,高高在上,忠孝节义。

    如此五日,凌晨之时,窗户被急促敲响,顾莲的第一反应是:“靠之,又要陪打了!”

    然而紧接着,似曾相识的声音隐约传来,感谢大巴良好的隔音,顾莲走下大巴才听清楚那是狼嚎声,当即腿软给跪。

    老天哟!

    她心里哀嚎,哪个傻子定下的路线,非给跟那帮狼崽子凑一块儿!

    她摸了摸腰间藏起的左轮手枪,腰包里还有一盒子弹。六发小口径弹药的左轮手枪……阿弥陀佛,但愿老天不还不想收了她。

    那群狼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听起来似乎在激烈的打斗中,除了狼嚎声,时不时还传出枪声。

    是其他人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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