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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绑架全人类-第7章

小说: 绑架全人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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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重的是,大会堂的这次手术,对意外的容忍性有史以来全球最低。

    此时此刻,对吴清晨进行手术,等同于给全球七十亿人同时开刀,任何最微不足道的失误,都有可能导致最难以想象的严重后果。

    哪怕仅仅是幅度稍大,仅仅使吴清晨的左臂稍微有些可以感觉到的疼痛

    也许,z国某建筑工地正在高层施工的民工,左臂立刻因为毫无心理准备地微微生疼,本准备托上支架的钢管脱手,从数百米的高空飞速下坠;

    也许,美国某高速公路正在驾驶卡车的司机,左臂立刻因为毫无心理准备的微微生疼,本准备往右转向的动作变形,卡车飞快地撞向无辜的护栏;

    也许,巴西某医院正紧张手术的另一位医生,左臂立刻因为毫无心理准备的微微生疼,本准备切开肺片的手术刀错位,狠狠地扎进了病人的心脏;

    也许也许也许

    对吴清晨的确定性实验,是一项本身几乎不存在任何难点的手术;

    是一项甚至实习生都可以轻松完成的手术;

    也是人类上下数万年文明史,自从产生了“医生”这个职业以来,压力最大的一次手术。

    此时此刻,全世界人类寄于顾枫教授之手。

    主席台上,顾枫教授默默地闭上眼睛凝神。

    十几秒后,顾枫教授睁开眼睛,平静地站到小巧的器械前,操纵金属臂稳稳贴上吴清晨的左臂上方,快速按下几次按钮,纤细的金属臂顶端微微动了动,随即迅速从吴清晨手臂稳稳移开。

    金属臂移动半米左右,小巧的器械轻微地“嗡”了一声,所有指示灯同时变暗。

    “一切顺利。”

    用说不出沙哑干涩的声音挤出这四个字,整个过程中,始终保持平静稳定的顾枫教授忽然一阵摇晃,踉跄着差点跌倒。

    此时,吴清晨甚至还没有反应,手术在吴清晨左臂没有感觉接触到任何物体时便已经结束。

    顾不得年老的教授,李子平和刘涛飞快地凑到吴清晨身旁,两双眼睛紧紧盯住吴清晨上臂刚刚和纤细金属臂接触的位置。

    那儿,吴清晨左臂上方,原本光滑平坦的皮肤上,多出了一条3毫米左右的浅口。

    没有任何停顿,李子平和刘涛瞬间撩起了自己上衣的左袖: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角度,同样3毫米左右的浅口。

    会场响起整齐的撩衣袖的声音,无数早已撩起,或者刚刚撩起左袖的袒露左臂上: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角度,同样3毫米左右的浅口。

    会场一连串吸气,低呼,高呼中,位置最靠前的美国领事的声音也最先传到主席台:“我的上帝,这就是2012吗?”

    

    几乎同一时间。

    上海,z国生物技术集团总部,一尘不染的实验室内,数十名撩起了左袖的科研人员齐声惊呼。

    实验室靠近门口的位置,一位戴着黑框眼睛的年老研究员伸出的左手不住地颤动,差点掉下手中电话的话筒。

    

    国都,z国国防总医院,干净温暖的保育室内,一排排婴儿箱旁紧贴一排排护士,没有人理会婴儿们曾参不齐的啼哭,护士们仅露在外面的双眼无一例外地瞪成了圆孔。

    保育室前门正中,平日双手最稳定的护士长刚刚弯腰拣起了失手跌到地上的手机。

    

    日本,某监狱刑场,萧萧寒风吹过,卷走一片火药击发的焦味。

    士兵放下步枪,走前几步,半蹲在刚刚倒地的犯人身旁,伸手搭了搭犯人颈部,微微叹了口气,帮犯人合上了双眼,也拉起了犯人囚衣的左袖。

    下一刻,战士的瞳孔猛然收缩,迅速摸起腰间的步话机:“大佐,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这一刻,全世界上百个国家上万个城市,这样的场景一幕幕重复上演,这样的讯息一道道飞快集中。

    对天象事件疑似主体吴清晨先生进行确定性实验不到三分钟,“疑似”两个字已经彻底失去了地位。

    从这一刻开始,地球两百个国家,两千个民族,七十亿人类的生命安全,生老病死,进化繁衍,从此多出了一个不请自来的全新途径。

    从这一刻开始,无非皮肤的颜色,年龄的大小,贫富的差距,坚持的信仰,全球人类同时多出了一具不受自己控制,却和自己性命息息相关的身体。

    450万年来,经历了无数风雨灾难的人类,又一次面临巨大的威胁。

    这是最坏的情况?

    不,远远不止。

8这宇宙,属于你() 
家门口被警察带走,高速封路让自己通行,运输机装甲车保障安全,毫无征兆地遭遇刺杀,175票同意对自己进行人体实验。

    从中午醒来到实验结束,吴清晨六个小时内的遭遇一件比一件离奇。

    可是,一直到实验结束,真正亲眼看见刘涛和李子平手臂毫无理由地多出三毫米浅口,亲耳听见会场三千名撩起左袖的代表齐声惊呼的时刻,吴清晨才彻底相信了商务车内季明明的猜测,刚进会场时李子平的说明。

    才终于肯定,自己的人生,踏上了一条没有任何先例的岔路。

    放下了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怀疑,吴清晨仿佛同时放下了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会场喧哗的声浪再创新高,吴清晨却斜斜倚住主席台唯一的座位,表情空洞,双眼无神,漫无目的地缓缓扫视乱成一团的会场。

    左后排五块黑炭凑成一团悄悄商量什么?又想刺杀我吗?

    正前方的肥婆为什么这么用力地摔桌上的文件?手头关于我的资料不够?

    中间的老男人干嘛一边斜眼看我一边咬牙切齿讲电话?要求立刻把我送进精神病人的加护房间?

    从左看到右,从右看到左,又从左看到右

    良久良久,吴清晨的目光来回梭巡,没有收获一丝微笑,也没有看见一个友善的表情,大部分代表刻意避开了吴清晨的目光,剩下的部分与其说愿意和吴清晨对视,还不如说只是利用对视来传递自己的敌意。

    吴清晨理解代表们的心情,换成自己必须无缘无故承受一万公里外某位陌生人摔倒的后果,吴清晨也想亲切问候这位陌生人的祖宗十八代。

    可是,理解不等于接受。

    从代表两百个国家的三千人身上找不出半点善意,吴清晨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的未来将会何等艰难。

    深深地叹了口气,吴清晨又一次看了看四周。

    此时的会场一片喧哗,主席台一直紧贴的李子平拨了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另一边刘涛正指挥士兵们推开防弹玻璃调整站位,一时没有人告诉吴清晨该做什么。

    从中午起床到现在,始终高度紧张,一直水米未进的吴清晨,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潮水般的倦意飞快涌上吴清晨的心头。

    三千人喧哗的声浪飞快地褪去,大会堂微凉的冷气悄然消失,莫名其妙地,吴清晨的身体忽然和周围的一切失去联系,仿佛瞬间移到了半空,浑身空空荡荡,感觉不到一丝重力。

    怎么了?

    毫无预兆地,心头刚刚生出这个疑问,吴清晨原本一片黑暗的眼前,忽然充满了瑰丽的光亮。

    它们是一团团巨大的云彩,空间看不到任何光源,却本身散发出吴清晨见过的任何一种颜色,巨大云彩组成的云海一望无际,从吴清晨的眼前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的四面八方。

    云海中央,或者说吴清晨正前方,五只颜色不一的巨大旋涡缓缓旋转,将周围的空间和云朵拉扯出各种奇异的形状。

    这是什么?

    下一瞬,一股巨大的引力传来,吴清晨身不由己地向前移动,很快移到了最底下深蓝色旋涡的边缘,眼前深蓝色旋涡越变越大。

    引力越来越大,吴清晨移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渐渐地,吴清晨已经不能看清旋涡的形状,只感觉四周是无数瑰丽变幻的色彩,正中是一片刺眼的白光。

    白光的范围不断扩大,迅速挤开周围瑰丽的色彩,飞快地将吴清晨彻底包围。

    然后飞快地消失。

    没有任何缓冲,也没有任何直视强光后必然的痛楚,下一个瞬间,吴清晨眼前出现了一片草木茂密的泥土。

    这是怎么回事?

    “息雅,哇,驮以?”

    身后忽然传来一串声音,吴清晨飞快地回过头,身后站着一名男子,服饰很是奇怪,脸上表情却很关切,正向自己伸出右手。

    吴清晨这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正趴在地上。

    麻利地爬起身,吴清晨还没完全站稳,身体已倏地僵住。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丘陵,四周是荒芜的青草地,面前是小块茂密的作物,脚边是一截明显刚被绊动的树枝和一块明显刚被蹭动的小石。

    树枝?石头?

    你妈

    这不是老子中午做过的梦吗?

    做梦?我在做梦?怎么回事?我不是在会场吗?

    很奇怪地,正常人一旦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往往会立刻从梦中惊醒,可是,吴清晨不仅反应到自己正在做梦,甚至下意识地用力眨了好几次眼睛,眼前的景象也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

    情不自禁地,吴清晨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股带着泥土和植物清新气息的空气顺畅地钻进鼻腔,抬头望望天空,层叠的白云挡不住阳光刺眼的感受,一股微风吹过,树木枝条摇曳,沙沙作响,微凉的空气轻轻抚过手臂和脸庞。

    这一切是如此的真实,完全没有凭空想象的迹象。

    “康灭尺,具各,哇?”

    刚刚将吴清晨从地上拉起来的男子,看着吴清晨一会儿眨眼,一会儿吸气,一会儿抚摩空气的举动,又吐出一串吴清晨完全听不懂的音节。

    “什么?”吴清晨皱住眉头发问。

    “去哦已?”男子的表情比吴清晨更加困惑。

    “什么哦已?”吴清晨稍稍歪头,想尽力听清。

    “却斯,洛斯,去哦已”服饰奇怪的男子两片嘴唇飞快地活动,一连串陌生的音节组合飞快地钻进吴清晨的耳朵。

    一个词都听不懂。

    到底怎么回事?我有这么累吗?我睡的这么死吗?我怎么还不醒?

    吴清晨放弃和男子交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自己从这个梦中醒来,又看了看四周,吴清晨的视线忽然停在自己身上。

    更准确地说,停在自己的腹部。

    这个梦中,吴清晨和陌生男子的服饰类似,都是一身外观粗糙破旧,样式有点类似z国古代的袍,只是比较贴身,裤子很长,有点像长裙,一直垂到地面,只露出穿着木鞋的双脚。

    吴清晨看到,自己到处打着补丁的外袍中部,一小块灰印清晰地印在腹部中央。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吴清晨飞快地扒开外袍边缝,撩起内袍,急切地望向自己的小腹:

    干瘦的小腹,一处明显的红痕。

    下一个瞬间,吴清晨颤抖着撩起衣袖,望向自己的左臂:

    黝黑粗糙的左臂上方,一处三毫米左右的新鲜小口。

    我的天!

    没有任何言语可以描述吴清晨此刻的具体感受。

    幸好,大约是吴清晨的动作解答了陌生男子的疑问,陌生男子看了看地上的树枝和石头,似乎有些理解地点点头,又说了几句发音奇怪的话,拍了拍吴清晨的肩膀,拣起刚刚放到地上的奇怪工具,转身走回植物丛继续吴清晨从没见过的劳动。

    怎么办?

    陌生男子已经重新开始劳动,吴清晨直直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表情惊惧。

    我该怎么办?

    想到自己的身体关联全世界的七十亿人类,甚至梦中的举动也不例外,吴清晨脑中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坐下,吴清晨担心地面不够平坦,可能扎伤身体的皮肤。

    走动,吴清晨担心四周高低不平的植物,可能划伤自己的身体。

    甚至就连继续站立,吴清晨也担心万一忽然吹阵大风,或者干脆自己气力不继最终摔倒。

    也不知过了多久,彷徨无措间,吴清晨忽然感觉眼前仿佛微微震动了一下。

    天啦!还有地震?

    下一次震动迅速来临。

    这不是地震,这一次吴清晨看得清清楚楚,地震不可能摇动天空的白云。

    这是整个世界的震动,白云,丘陵,树木,作物,陌生人,陌生工具,一切的一切忽然同时微微颤动。

    一下,一下,又一下,又一下,颤动很有规律,也很频繁。

    “吴先生。。吴先生醒一醒,吴先生,醒一醒吴先生,吴清晨!”

    忽然之间,吴清晨耳边也传来阵阵声音,最初很温和,仿如来自天边的梦呓,之后渐渐急切,仿佛连续呼喊,最后极其激烈,简直像身边响起了一声炸雷。

    眼前的景象瞬间迸裂,化成铺天盖地的碎片,同时向吴清晨的位置飞射。

    吴清晨猛地闭上了眼睛。

    “吴先生,醒一醒!”

    这一次,吴清晨听得清清楚楚,这是李子平的声音。

    吴清晨慢慢地睁开眼睛,头顶的五角星型大灯,远处二层三层的红色座位,面前是一张摆着文件和表决器的桌子。

    这里是会场。

    吴清晨贪婪地吸了口气,不错,微微有些发凉的中央空调气味,这里是会场。

    “吴先生,你还好吧?顾教授,顾教授,快过来看看!”

    “我,我没事。”吴清晨转过头,这才发现李子平的双手用力搭住自己的双肩,这大约就是之前整个梦中世界一起摇晃的缘由。

    李子平根本不理会吴清晨的回答,飞快地让开,用几乎可以称得上粗暴的动作将顾枫教授推到吴清晨面前。

    “往上看!张嘴!”

    年老的顾枫教授同样完全来不及在意李子平的态度,右手飞快地将搭住吴清晨的左手手腕,双眼急切地观察吴清晨的瞳孔和舌苔。

    半分钟后,顾枫教授长长地舒了口气:“心跳比较快,应该是情绪激烈,其他方面一切良好,目前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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