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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失落的古籍-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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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七间奇怪的是接下来是否黑夜即将结束,四维空间一昼夜的转变究竟是有多长时间。

    外头天还是黑的,远方城池与天连成一线的地方微微有道亮光,像即将睁开的人眼,绽放出晨曦的微光。

    走回屋里,墙角静悄悄无声息的两具死尸,朱北辰已经习惯身边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坐到墙边挨着七间,探探他的脉搏。

    脉搏跳动的频率很缓慢,几乎根本就没有跳动的迹象。

    七间解释道,这是由于七月的针法压制了血液流速,加上他刻意调整呼吸方式就会达到这样的效果。时间一长,这样的方式对于尸毒的压制便会失效。

    话题又轮回到七间的身份,生怕朱北辰不相信自己,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面铜镜。

    外形样式是朱北辰所熟悉的,正是七间在黑水河救他们时用过的那面法器铜,后来镜面被打碎,他依然保留着这面残破的镜子。

    镜背面正中央位置刻着一行汉隶xiǎo子,由于字体过xiǎo,朱北辰数次见过这面镜子都没留心到镜子上的xiǎo子。

    “阴符!”镜中央的xiǎo子正是这两个字。

    “其实我是个孤儿,在二十年前无依无靠落魄街头的时候是一个过路的老人收养了我。起先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我们居住在一间破落的寺庙里,老人经常地早出外归。”

    七间脑海里盘旋着二十多年前的画面,收养他的老人始终是一副清贫的打扮。他不知道老人的姓氏籍贯,有关于老人的一切都是空白的。

    后来渐渐相处救了,时常发现老人会在夜里出门,第二天一大早回到破庙便会给他带来一天的食物,现在这面破损的古镜就是当年老人出门时候必带的法器。

    “你应该猜到了,老人就是阴符经近代的传人。窥天道断命理,做的都是一些有违天和的事情,三弊五缺是我们这种人逃不过的劫数。我一生一无所有,无牵无挂,所以我选择了跟老人学道,起码再清贫总能有一口饭吃。”七间説这话时面部表情从容至极,分毫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朱北辰diǎn头,同样相似的际遇无形中又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几分。他明白这种清贫的日子得到一口饱饭生存下去有多么重要。立即又想到了什么,直接问道:“阴符传人向来可是单传的。”

    他原意并不是质疑七间的身份,脱口而出带着几分尴尬。

    门口微弱的白光已经照到屋外门栏,鸡鸣声也渐歇。

    “是的,是单传。阴符古老的规矩是不允许门人结婚生子的,不幸的是我二十来岁的时候却碰到了我喜欢的人。”老人不再承认七间的传人身份,尽管这个弟子天分资质极佳。刻板的规矩还是使老人放弃了七间,选择了其他人继承衣钵。

    原来是这样,看来那位老者后来选择的后继者应该是“入定”那个猥琐道人了。朱北辰心底笑笑,这样算不算跟“入定”有了师徒名分,自己跟这位师傅可是八竿子打不着,没几天交集的。而且要自己承认这么个师傅,心里总觉得膈应得慌。

    学道之人五弊三缺,无论是谁,无论是否身在此中,都逃脱不开这样一个极端的命理运数。

    所谓的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而三缺説白了就是“钱、命、权”这三缺。

    “为什么人会有五弊三缺,因为学道的人窥探天机。这个世界运行有着自身的法则规律,窥探天机改变事物的运行规则就要遭到上天的惩罚,遭致无妄之灾。”有些命理一旦注定的东西,用道家的法门预测并躲过去,实际上因果只是受到了干扰,还会以更猛烈的因果来袭。

第479章 沙埋古城(十七)() 
相比较于佛教来説就要温和得多,佛家是从因果的根本上改变事物运行,从因上解决问题,果报自然就改变,顺应了天理。因而佛家没有五弊三缺一説。

    总之,五弊三缺是对那些窥探到天机的人来説的,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只要窥探了天机,实际上就对事物的运行产生了干扰,相应的就要接受报应惩罚。

    那么,朱北辰很好奇报应在七间身上的是五弊三缺中的哪种。

    “自古学道多清贫。阴符传人一生都难逃果报。”説着七间忧愁看着自己缺失的右臂,言语间多了几分落寞,报应在他身上的情况已然出现,五弊中他对应了一“残”字,因而他在太阳墓中缺失了一条右臂。

    “五弊我应的是残。这一辈子更是跟钱、命、权无缘。”七间还是暗自庆幸的,五弊是无法自主做出选择的,幸好应验在自己身上的只是一个“残”字,否则这一生都可能跟命里喜欢的姑娘无缘。

    朱北辰联想到自己,几乎气得压根痒痒。暗叹入定那个老道丢下阴符经的时候压根没跟自己交代过会有这样的因果之报,三缺注定会发生在每个人身上,难道説自己注定活不三年之期。

    五弊中自己又会应验什么呢?鳏、寡、孤、独、残,无论是哪一弊1ding1diǎn1xiǎo1説,都不是自己愿意接受的。

    朱北辰缓步走到屋前门栏出,旭日高声,一道道久违的日光铺满整座大宅,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个xiǎo时是在黑暗中度过的。

    挺拔的英姿于晨风中毅力,朱北辰眉宇间透着半年多前那份直面死亡不愿屈服的倔强。

    一定有办法是可以逆天改命的,尽管这些玄而又玄虚无缥缈的学説他是历来不相信的。七间呢,一切果报都开始在他身上应验了,五弊犯“残”,命里三缺,不得不让朱北辰考虑即将应验在自己身上的劫数。

    屋子里的人翻动几下身躯,心情喜悦看着屋外满院的暖日阳光,请求道:“北辰!扶我出去,我想看看最后一天的太阳。”

    最后一天的太阳!七间的措辞多少令自己心有不快,可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不化骨的尸毒侵入五脏六腑,已是回天乏术的局面。

    无论如何,这是七间最后一天的心愿。朱北辰沉默片刻迟迟不愿转身面对屋子里那个虚弱的人影,抹着一行清泪回到屋里,闷着声不再説一句话,只是扶着七间颤颤巍巍一步步走到屋子外。

    几米的距离两人足足走了十分钟有余。

    当日照终于打在七间早已撑不起的病体上,在朱北辰心里,这是一个多么坚强的男人,心思缜密机具智谋,更重要的是他时刻对自己的关切。无论面对任何极端的险境,无论遇到任何强敌,他始终都不曾皱一下眉头。

    “日照很美!每一天的太阳都是不一样的,特别是在生命奄息的最后一天,阳光也恍惚多一份祥和感。”

    生活着人感受不到临死前阳光的不同,七间的眼神中透着留恋的神韵,多少令朱北辰看了有几分心碎,因为七间的手冰凉,眸光下瞟,七间手臂皮肤充斥着凝聚不散的黑气。

    “觉得心里不舒服?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陪着我们走一段时间,但实际上每一个人都是其他人生命里的过客,最终我们都会失去彼此。”

    七间脸上的笑容还是一如平日里那样从容,直面死亡又有几人能做到从容且不迫,不惊,不惧。

    “还有什么话要説吗?”朱北辰感觉自己此刻无比心寒,“我是指遗言什么的。”

    打心底自己不得不承认七间会死,他目前的情况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岂料七间竟然摇头,举头朝着朝日安静享受着温暖的光,説道:“没什么可以留恋的,尘埃落定一切都不再重要。”

    朱北辰心説:你家里老婆孩子呢,难道他们都不重要了吗?七间绝不会是这样无情的人。

    “离开后,世间有眷恋的人,他们会依照着自己原本的生活方式继续生存下去,我只希望他们能好好的。”

    “扶我坐一会,我实在有diǎn累了,好吗?”七间双脚瘫软,保持着先前的风度要求着。

    假山、流水、楼阁,大宅深院的景物别具一格,在这个早晨通通被静谧的阳光生冷照着。

    无法回忆大宅往日的盛景,大概是忙忙碌碌的佣人和晨起悠闲的户主一家欣赏风景的画面,如今只剩下满院的凄凉。

    景色多看几眼都会感受到伤人的气氛,七间盘腿坐在屋前,留恋看着满院无限雅致的风景,一呼一吸似乎都在宣告着生命的倒计时。

    七间无力驱使四肢了,单单连张嘴説话都显得很费劲:“韩清欣那丫头挺好的,就是作风有diǎn硬,很多时候一些想法总是埋心里。你也是个明眼人,她对你的情意你应该能看出来的。一个肯为你出生入死的女人是值得相信和珍惜的,对于‘情’这个字,我最头痛了,我喜欢简简单单的。我只是説説自己的想法,毕竟你已经有了七月。”

    离开前七间居然跟自己谈这样的话题,从来不过问个人私事的他难得会説出这样的话。朱北辰脑海里浮现出韩清欣的面容,尽管她脾气有些暴躁,较与普通女子多了份刚强,总体上来説对自己的照顾何尝不是无微不至。

    “我明白她的心意的,很多时候我自己也很纠结。”

    説着説着,朱北辰忽觉得有些不对了。是的,身侧许久再也没有声响,七间的表情很平静。

    心底猛得怅然若失!七间,七间。

    他的身体彻底冰冷,体温流失殆尽!眼神视若无物平静看着前方风光。

    七间死了!

    朱北辰记忆恍惚还停留在前一刻,他同自己闲聊般説着话,下一秒他竟然失去了呼吸心跳。

    七间怎么会死的!早在朱北辰心中,七间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智谋武功都是那个最令自己钦佩的人。

    不甘心地一遍遍在他耳边呼喊着他的名字,真的很希望七间仅仅只是睡着了,而不是永远地离开。

    一切都是徒劳枉然的!

第480章 沙埋古城(十八)() 
入眼的一幕是一条繁华的闹事街道,熙熙攘攘往来的人群,各式摊贩忙碌着开启一天的工作。

    挑着扁担的妇女行人无一不是形色匆匆,若不是街头突然出现三个服装怪异显得不伦不类的异乡人,压根就不会伫足看上一眼。

    这里的建筑样式风格全然跟现代世界不着边际,跟各式古装剧中的古建筑也有着明显的区分。沿街建筑大多是三层以上的竹楼房屋,屋ding呈锥字形,颇有热带海滨xiǎo城建筑风貌。

    日头毒辣,阳光格外耀阳,七月、韩清欣、姜二爷像是动物园里被豢养的动物,被路人摊贩肆意瞻仰欣赏,一道道诧异古怪的眼神生冷堤防地看着他们。

    褴褛破旧的衣裳,半湿半干的衣面,凌乱的头发。

    面对一双双不解的眼神,他们三人完全就是一副异乡来客陌生迷茫。

    街道上汇聚的人潮越来越多,而且全部是身着莫名的古代服饰,抵在最前沿的一名妇女身穿素白色锦衣式长裙,外披一件浅紫色敞口纱衣,手上戴着一股乳白色的玉镯子,牵着孩子好奇打量着三人。特别是那孩子的目光,直盯着七月沾染5ding5diǎn5xiǎo5説,了些许灰尘的衣裳。

    再看另外一面,一位白面书生似的人物手持一把轻罗xiǎo扇,纤腰玉带华衣裹身,大致代表了这里男子普遍的打扮。

    谁也不曾想到,醒来的第一眼居然会是被一群人当做动物一样围观。

    七月还停留在苏醒前的记忆中,静谧舒适的白光,整个人好像躺在白云团里,无限接近天幕,种种感觉意识都在告诉自己,生命正在一步步流失,连最后一滴生的希望都开始放弃。

    之后的世界里一片空白,岁月恍惚中流逝了上千年。思维能清晰感受到这片土地沧海间的diǎn滴剧变。

    田野间庄稼成片成片荒芜,奔涌不息的大江千年后水流干涸,一座座城池转瞬间荒废。

    古老的战场尸骨遍野,秃鹰野狗争相啃食着腐尸碎肉,硝烟迷茫在冒烟的土地上空,不见生灵存在的土壤。

    山川森林朝夕间成片成片长成,眨眼后又轰然腐朽,历史的演化进程如同一个微缩版的现实在记忆中还原呈现。

    “妈妈!妈妈!他们是谁啊,穿的衣服好脏啊。”

    “头发也很乱呢。”

    两xiǎo孩扯着他们母亲的裙摆指diǎn三人的穿着打扮,围观群众聚成一圈纷纷説着不明所以的语言。

    看到这副场景韩清欣瞬间有diǎn崩溃,像是一个落魄的乞丐突然出现在国际化大都市热闹的街头,被旁人以奚落的眼神指指diǎndiǎn,颇为令人崩溃。

    她瞪眼失声道:“看什么看,我们有这么奇怪吗?”

    看到这副场景的一刹那姜二爷也有些接受不了被人围观,特别是平日里自己可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物,在这里身份落差何其强烈,他闷着声眼神极不友善戒备一旁的人。

    蛊语!在xiǎo孩发声的时候七月就已经辨认出了这种语言。心底的疑问却越来越多,首先不能确定自己三人目前的位置,是否是通过了广场上巨型的机关来到了某个地方,或者説这根本就是死后的世界。

    一时间周围的人仅仅是围观,并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

    韩清欣恫吓的表情吓退了越围越紧密的人流,她的语言估计这里的人基本是不可能听懂的,摇头对七月道:“我们来的是什么地方,头脑一蒙感觉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每个经历过广场剧变的人都有着相似的感受,都曾经历过恍若死亡瞬间的情景。

    姜二爷留神看着身畔的原住民分析道:“这里应该就是沙埋古城。”不知为什么跟自己想象中应该属于荒芜的古城内情况有所不同,据説这是一座死亡多年的城池,可是如今面临的景象完全就是这座城市最为繁华的时刻,商贩、店铺、行人无不在向这群外来者展示着这座城市的繁荣昌盛。

    他有diǎn疑惑了,跟自己所搜集的资料对比出入极大。

    韩清欣説道:“照你这么説,要真是来到了沙埋古城,几千年前留存下来的古建筑,与世隔绝的生活,怕是早就荒废了。”

    三人都带着强烈的不安,根本搞不清楚目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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