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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4章

我从凡间来-第9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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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易道,“你先前说过,我是为美人出头,那我便出头到底,你若是输了,恭恭敬敬给宣萱三鞠躬,说上一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那我赢了又当如何?”

    苏行春嘴唇发白,恨不能一刀活劈了许易。

    要她给宣冷艳鞠躬认错,做梦!

    许易道,“那我就当众为你恢复名誉,承认许某是胡诌的。”

    “好!”

    苏行春断喝一声,指着手中的这幅画,“便以此画为题,我先写一句,给夷陵公子起个头,好让夷陵公子再写出全篇,看看小女子这回又是抄谁的。”

    说着,苏行春便提笔落纸,写上一句词来,得意地瞅一眼许易,示意他补全,满座已轰然叫好。

    开篇的十个字,已大开气象,算得上一首佳作了。

    许易微微摇头,默不作声。

    苏行春大喜,再不留情,出手如电,瞬息,将全词补上,应对着画上的一位青衫客,提着酒葫芦,寂寥地立在院中,仰望明月,真是诗画绝配。

    场中更有人大声吟诵出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妙,妙哉,此词一出,世上再无咏月词。”

    “真未想到苏小姐竟有如此大才,便是广寒仙子也不过如此啊。”

    “跳梁小丑,这回当无话可说了吧。”

    “…………”

一百九十二章 陶出() 
一时,喝彩声如雷,向苏行春道贺声不绝。

    宣冷艳心中又是惊异,又是担心,更多的却是困惑,以他对许易的了解,这坏种绝不会就这般简单落入彀中。

    可她想不通,事已至此,许易还有什么办法翻盘局面。

    “夷陵公子,不知我这首词作如何?当着这些人,你的承诺,不会这么快就出尔反尔吧。”

    苏行春笑吟吟地盯着许易道。

    许易笑道,“词是不错,不过是我的大作,你这般抄袭有意思么?”

    说着,许易掌中多出一本册子,稍稍翻了几页,在一页定住、展开,向众人展示,上面落着一首词,赫然是“明月几时有”,纸张已生了毛边,墨痕也淡了不少,显然是陈旧的纸张,作假是不可能的。

    苏行春如遭雷击,场间起一道惊呼,“这不可能!”

    随即,一道身影快速退去。

    许易知道,退去那人正是给苏行春传音之人,必是苏氏门下的词臣,先前冲苏行春举牌的便是此人。

    许易慨然应苏行春的赌局,正是用感知妙法,精准捕捉到了那牌子上的一行文字,陡生不可思议之感。

    苏行春拿来作假的词作,竟是他当年所作。

    不用说,必定是一道自北境圣庭流落至此界的老乡,传播出去的。

    而他此刻拿出的册子,正是雪紫寒的遗物,当初雪紫寒可是收集了不少他的作品,这本册子,许易一直为雪紫寒保留着。

    没想到,今日却用上了。

    苏行春简直要疯了,这首词作,她得来已有数年了,适才那词臣一提醒,她便想起来,用到此处最为合适。

    只因,她仔细探查过,这是一首完全没有流传于世的佳作,为了独占此篇,她不惜下了杀手,结果了原作者。

    只是一时没好机会,她也始终不曾将此篇展露,今日,遇上好机会了,她显摆出来,正要大杀四方,翻转局面,偏偏如见鬼一般,在这该死的夷陵公子掌中老旧的书册中,清清楚楚地睹见了那首词。

    什么叫天降灾劫,这便是!

    世上还有什么比偷东西被当场拿住更丢人的?那便是身份尊贵之人偷窃被拿住。

    苏行春气得一张妖艳的脸蛋黑气青气一并乱冒,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满场众人无不惊诧得失了神,眼前的一幕,简直巧得让人说不出话来,堂堂苏小姐简直就是夷陵公子的最佳拍档,为了给夷陵公子堆积威风,简直不惜以身铺垫,颜面扫地。

    宣冷艳惊讶地忍不住捂住嘴巴,尽管她早知道许易必有后手,却没想到,这坏种打起脸来,竟是如此地凶狠,噼里啪啦,看着都痛。

    只是她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许易是如何办的。

    “哈哈,好手段,当真是好手段,听闻古地有神算徐老子,当初还以为是谬传,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陶景圣哈哈一笑,打破了死寂。

    他这番话一出,满场的气氛陡然松弛下来。

    已被拱进云霄下不了地的苏行春,则好似找到了天梯,冷冷一笑,“原来如此,若非陶哥哥,我险些被他诓了去。”

    许易道,“天下神算多了,何曾有谁有未卜先知的本领,陶公子要做护花使者可以,但这番解释,怕是骗不过大家,也遮掩不住苏小姐的面皮。”

    话虽如此,许易也忍不住赞叹陶景圣的机变之才。

    什么徐老子,多半是这家伙胡诌的。

    神算的本事,他见过,没谁盖得住那只鸭子,即便是那只鸭子,也只能把握住大方向,绝不能将具体的细节都算准,遑论诗词文章。

    陶景圣微微一笑,“夷陵公子堂堂男儿,既已占了上风,何苦咄咄逼人。我等今日到场,乃是同为苏小姐庆生,求欢乐不求矛盾。”

    许易朗声大笑,“看来陶公子记性也不好啊,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来此是为了宣萱美人,可不认识什么苏小姐。何况,苏小姐自己与我打赌,此刻输了,该当愿赌服输才是。适才我听苏小姐说,陶公子和宣小姐也算旧识,却不知苏小姐先前咄咄逼人时,陶公子又在何处。”

    他来此,还真没打算要与谁交际,纯粹护花而已。

    人模狗样的货,他见多了,姓陶的不过潜藏得深一些罢了。

    对付这种货,他已是驾轻就熟,此辈往往好面子,不给他面子就得了。

    “大胆!哪里来的山野之辈,敢如此无礼!”

    一名青袍客瞪着许易,怒声喝叱,七八名贵公子竟一并朝许易围来。

    许易微微一笑,“这就是堂堂仙殿的上流圈子?是非不辨,因利而结,不过如此。”

    众贵公子才要发怒,陶景圣一挥手,“夷陵公子怎样指责陶某都可以,但请不要扩大到他人,今次是苏小妹的生日宴,陶某不想看到不愉快的场面出现。”

    “不愉快?从头到尾似乎都不曾愉快过吧。”

    宣冷艳行到许易身侧,与他并肩而立,“夷陵公子是我领来的,陶兄和苏小妹若是不喜,我与夷陵公子告辞便是。”

    陶景圣深深地看宣冷艳一眼,漂亮的眼睛似有一泓秋洼溢出,看得宣冷艳心头一颤。

    “宣妹,当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陶景圣深情款款地说道。

    苏行春道,“哎哟哟,牙都倒了,好好,小女子才艺微薄,抵不过古地的神算,陶哥哥向来才高八斗,定有办法破夷陵公子的邪法。不如便由陶哥哥代我和夷陵公子一战,也好叫夷陵公子别以为我仙殿无人。”

    陶景圣道,“今天你是寿星老,都听你的,不知夷陵兄有没有问题。”

    许易微微一笑,道,“我听宣萱的。”

    “作死啊!仔细你的皮!”

    宣冷艳恶狠狠传音喝骂,口上却道,“我看不比也罢,陶兄不是说夷陵公子占了神算的便宜,既如此,怎么比也是夷陵公子赢,输赢既定的比试,未免无趣。”

    陶景圣微微一笑,传音道,“宣妹生我气了?我实有苦衷,还请宣妹见谅,此间事了,容我慢慢与宣妹解释,眼前的场面,还请宣妹容我支应过去。”

    传音的同时,便听陶景圣道,“神算一道,能测一二,却到底不能洞见万方。何况,陶某对自己有信心,便有神算妙处,陶某也无所畏惧,不知许兄可敢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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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三章 橡树() 
许易道,“你要玩,我便陪你玩玩。不过,若是你输了,可千万别死缠烂打。”

    他看出来了,宣冷艳对陶景圣怀有情意,若是陶景圣真是温文公子,他才懒得掺和进来。

    奈何,陶景圣与苏行春的传音,他都听得清楚,分明是个两头下注的伪君子。

    他知道,凭他的言辞,打动不了宣冷艳。

    能做的,也只是帮宣冷艳破去陶景圣周身的浊世佳公子光环。

    “夷陵公子何必早话里带刺,陶某岂会输不起,咱们也不必麻烦了,还请夷陵公子就在先前做出的一百张图画,选出一张来,咱们就以此为题,题材不限,各展本领。”

    陶景圣始终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好似真的修炼得没了烟火气。

    许易灵气催发,一幅画显露了出来,却是荆棘丛中,一株巨木参天。

    因是意象画,略略几笔,勾勒出一株巨木的形象,便是巨木附近的荆棘,也同样只是几笔虚写。

    陶景圣负手而立,仰头望天,才踏了三步,便提起墨笔,开始书写。

    “送别了夏天,你的心儿渐渐柔软

    在秋风粉饰落叶的枝头

    你火红的娇艳宛如欲滴的灯笼

    辉映在无数层林尽染的黄昏

    真正懂你的,永远是

    第一眼就对你一见钟情的人

    …………

    在慢慢老去的年纪

    你也会想起小时候,一个调皮的孩子

    踩断了自己脆弱的肩膀,和

    那个青涩而天真的童年

    曾恋上了一朵平凡的

    没有香味的

    黄色小花”

    才扫了一眼,许易便惊讶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陶景圣,几乎忍不住惊呼一声,“兄台也来自地球,哪一年穿过来的。”

    很快,众人的反应,打消了许易的惊疑。

    陶景圣每写一句,便有人跟着吟诵出声,到得后来,吟诵声渐大,俱是女声,声音中带着颤抖,夹着疯狂。

    陶景圣落笔,便有轰然呐喊声爆发,场面火爆至极。

    “这便是传说中的陶氏新体,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词句简单,直白,却句句入人肺腑,开一派气象之先。”

    “看似无韵,实则暗韵深藏,此种新体诗,必定会发扬光大。”

    “…………”

    乱赞声中,宣冷艳传音许易道,“陶景圣文采修为,皆为一时之选,尤其这新诗,是近来仙殿中极为流行的新诗体裁,几乎是在陶景圣手中发扬光大的,所以,我劝你应付一首古体诗得了,反正古体、新体,何者为佳,向来争执者众。”

    许易传音道,“当初姓陶的写给你的那些诗,是不是也都是这路货色?”

    刷的一下,宣冷艳脸色垮了下来,“此间事了,为师若不好生管教你,你怕不是要上天!”

    “夷陵公子,该你了,对了,你不是有邪术,还有奇才么,不如也作一首新体诗如何,好让大家见识见识你的手段。”

    苏行春快步行到许易身侧,笑颜如花,“是了是了,你怎么会这么傻,你当然做不出来。不过,陶哥哥事前也没有限定,你大可以糊弄一首古体诗,今古不同炉嘛,你也不会丢面子。”

    陶景圣抱拳道,“献丑了,夷陵兄可随意选体裁,咱们是以文会友,不争胜负。”

    话说得淡然,却已是胜利者口吻。

    许易道,“不就是口水诗么,不瞒列位,在我的家乡,便是垂髫小儿,也能张口来上二三十首,这有何难。”

    说着,他抓起笔,蘸满浓墨,朝纸上写去。

    却见他写道: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

    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许易搁笔,满场死寂无声。

    许易移目看去,陶景圣已经呆住了,苏行春俏面铁青,围观众人皆面有所思,先前为陶景圣叫好的一干女修们,竟有几个捂着胸口直掉眼泪。

    许易的视线落在宣冷艳身上,宣冷艳的目光也朝他看来,那双美眸中透露出的情绪,极为复杂,有震惊,有感动,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

    “陶兄,我这首作品,和你的比起来如何?”

    许易含笑问道。

    实事求是的说,前世的许易虽是半个文学青年,但真心不喜欢现代诗,但这首致橡树,却是例外。

    以树喻人,寓情于物,情景交融,感情真挚,是许易心中现代诗巅峰中的巅峰。

    而陶景圣的作品,在这个新体诗刚刚发轫的世界,勉强能算佳作,可和许易这首新体诗的顶峰相比。

    无疑是云泥之别。

    陶景圣的脸上头一回没有了淡然,眼皮微跳,口舌发干,“夷陵兄大才!是陶某输了。”

    他素来接受的教育,让他没办法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强词夺理。

    毕竟,只要眼睛不瞎,识得文字,谁都能品味出两首作品,孰优孰劣。

    只是一点,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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