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提督-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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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提督您怎么了？”
“欧尼酱……”
袁毅连续好几个深呼吸，忍住痉挛的胃部涌上来的不适感，他脸上的红潮渐渐退去，却换上了一副明显不自然的惨白色，就连脚步都显得有些虚浮。
舰娘们全都是一头雾水，明明刚才还中气十足的袁毅怎么突然间就像是犯病了一样，难道对面的那个军官会使什么妖术不成？但这里只有大凤才清楚，袁毅看到麦克罗斯之后，是心神失守了。
但这份感情却不是正面的东西，而是所有负面的聚合体。
或许袁毅从来不会将自己的内心轻易地表现出来，永远是那样懒散随意不忧无虑的让人感觉不着调，但是只要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就明白，当你事业一帆风顺的时候，又有一个漂亮贤惠的未婚妻，还差三个月就要结婚了，所有的一切都沉浸在幸福当中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你所拥有的一切全部崩塌了，毁灭了，如果你是袁毅，你还能笑的出来吗？
尽管他告诉自己一千遍一万遍，麦克罗斯只是受人蛊惑利用了而已，但是那份眼睁睁看着爱妻被杀的痛苦，勒紧了袁毅的脖子，一次次在他的眼前化作南达鲜血淋漓躺在血泊中的模样，趴在他的耳边催促着他复仇。
袁毅的杀意已经不由自己控制。
他的理智也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作为在场另一个知情人，南条政宗很满意袁毅看到麦克罗斯时候的表情，他之所以这次撇开了巴赫和庞海他们单干，固然是马歇尔警告过他，那些人已经沦为了弃子，在下一轮燕京的权力分配中，要尽快的撇清干系的另一方面，南条政宗一直就是在等待着今时今日的这个机会。
他早就答应过麦克罗斯，会带她来见袁毅，作为约定的重要组成部分，他并不打算食言。
但很显然，南条政宗也没打算把轻易的就将一个大杀器，老老实实地交还给袁毅，他的敌人。
所以，必须诛心。
杀人不一定非得用刀，有的时候用掺了剧毒的心，也一样可以。
南条政宗依旧带着诚恳的微笑，对袁毅说道：“老实说，我这次来并非是为了战斗，而是来求和的。阁下的才能和实力一直都让我深感敬佩，诚如你所见，我们过去有过一些误会，呃，一些矛盾，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捆绑在一起的利益，只要你袁毅加入我们，高官厚禄，唾手可得。”
袁毅歪了歪嘴角，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鄙夷的蔑笑。
南条政宗对他的这个反应毫不意外，事实上，他的那只右眼眼罩下的伤疤也在灼烧般的痛，像是在催促他和那个人战斗，分出胜负一样。但是南条政宗压制住了这种冲动，继续带着那毫无温度的微笑说道：“而且，我们这边有麦克罗斯这位你曾经最信赖的舰娘，她可是一直想要见你的，你也不愿辜负她的期待吧？”（。。）
185。苦痛的选择（）
“咱们之间不用玩这套虚的了吧，老实说，我恨不得生啖你肉，杀你而后快，估计你也是一样的，不然你那只瞎了的右眼还真是白瞎了。”袁毅冷然地说。
不提这茬还好，但这一提，南条政宗脸上的笑容果然有些走样，连平时谦和无常的微笑，都无法维持了。
诸位猜的不错，那一道疤，确实是袁毅留下的。
这会，南条政宗还没来得及表态，他边上的蒙大拿就听不下去了，已经亮出了舰装上黑洞洞的炮管，对准了袁毅：“衣阿华的提督，你也太嚣张了，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你变成一具尸体沉在海底下。”
袁毅的舰娘们看到这个状况顿时不甘示弱，也都纷纷地亮出了舰装，尤其是大凤的舰载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把整个天空都遮蔽了，大有一副你要敢开炮我就把你们全都炸沉在这里的气势。
但是，比他们所有人都快的却是此刻站在蒙大拿身边的麦克罗斯，她没有任何的言语，也没有任何的警示，直接对着蒙大拿开了一炮。
如果不是水月早有察觉，恰到时机地拉了蒙大拿一把，现在的蒙大拿已经被眼前那道恐怖如斯的炮击给消灭了。
麦克罗斯的实力早已不用言语的修饰，蒙大拿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死神的镰刀就在自己的脖子上溜了一圈。
“你疯了！”蒙大拿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家伙竟然说动手就动手，而且刚才那一炮丝毫没有放水的意思。而是真的想要杀死自己。
“用炮对着提督的人……敌人……必须排除！”
刚刚的那一击没有奏效，麦克罗斯很快面无表情地调转了炮口。顺便将刚才出手帮助蒙大拿的水月，也算进了攻击的目标当中。
这一个变故来的太快。估计连南条政宗都没有料想到，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再不插手，麦克罗斯真的要把自己这边的两员干将给排除掉了。如果田纳西她们也插手，那就是个全军覆没的结果。
真的很棘手啊，没想到这个麦克罗斯竟然对袁毅狂信偏袒到这种地步。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有破坏掉的必要。
南条政宗总算不再保持缄默，他上前一步，拦住剑拔弩张的舰娘们，但却没有那种后庭失火的紧张感。而是带着虚伪的微笑，对着麦克罗斯说道：“麦克罗斯，蒙大拿只不过是失口说了些怪话，并不是要对麦克罗斯的提督不利，她本来就口没遮拦的，看在今天是总算能跟提督重逢的日子，你就原谅他吧。”
“政宗大人！”
看到蒙大拿不依不挠地还要开口，南条终于失去了耐心，冷森森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她把所有的话都憋了出去。
“哼！”
这边，麦克罗斯也总算发现对方失去了战意，收起了刚才自己峥嵘毕露的炮管。
可以看到包括水月在内的一应舰娘全都松了口气，在见识过麦克罗斯实力之后。她们自然知道如果真的开战，胜算会被压缩到一个多么低的概率，更何况。袁毅那边的舰娘也不是吃素的。
光看现在这个情况，这支从审卫军来的舰娘们。已经明显的感觉到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虽然自己这么说不太好，但是政宗大人这次恐怕是真的弄巧成拙了。
然而正是这个时候。南条政宗却不徐不缓地说了一句让双方立场彻底颠倒的话。
他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袁毅阁下不愿加入，那么我也不好勉强。这样吧，我知道我的舰娘吹雪就在你的那艘船上，你把她交还给我，而麦克罗斯我也可以移交给贵方，以解她连日来对阁下的思念之苦，你看如何？”
袁毅也想不到，南条政宗竟然会在关键的时候跟他来玩这么一手，这看上去是退让，但哪里退了，他分明在拿一把刀，狠狠地扎在了自己的胸口，正等逼着自己表态呐。
然而这个看上去很美的问题，却是一个伪装成蜜糖的毒药，无论自己怎么回答，那都是错误的答案。
如果他点头同意了，那么双方交换舰娘，袁毅把吹雪还给对方，把麦克罗斯接收回来，但是，这要让他怎么和她相处？
虽然内心说了一万遍，那不是麦克罗斯的错，但是袁毅真的可以跟一个手上沾满了自己未婚妻鲜血的人朝夕相对吗？
那太可怕了，光是想想，袁毅就有一种忍不住呕吐的冲动。
但如果拒绝，那就是硬生生地将麦克罗斯推向了对方。
好算计啊，南条政宗。
老实说，现在的这个局势其实很微妙，袁毅他们这些舰娘就算加在一起，估计也不是麦克罗斯一个人的对手，同理，如果他在这里教唆麦克罗斯动手的话，分分钟就可以让那个南条政宗知道什么叫做玩火**，死了也没处说理。
不过看对方这么自信满满，应该是留有后招。
但他真的这么确信，自己不会选择第一条？
只要咬咬牙的话，就可以将这个心腹大患在这里解决掉，就算事后要跟麦克罗斯翻脸，对了，把她一个人打发出去不就好了，就托付给佛莱迪，那家伙鬼主意那么多，一定会好好利用这柄利剑的。
可是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明明以前可以那样亲昵的叫着这个名字，但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声音。
只有那副鲜血淋漓的画面，一直在自己的脑海里徘徊不去。
正如之前所说的那句话，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最痛恨你的敌人，在进行这一步计划之前，南条政宗早已经彻底摸透了袁毅的性格。
袁毅并不是不能够忍辱负重的人，想当初，十倍艰难的情况他都挺过来了。但要他违背本心地去劝说麦克罗斯，将她骗诱到自己这边，让她干掉了南条政宗他们之后，再翻脸无情，只有这一点袁毅实在是做不到。
或许对其他人可以，但是对麦克罗斯不行。
这个由他亲手召唤出来的舰娘。
他还记得在无名镇守府上，从地底下找到大型建造工坊机器的时候，巴姆跟他说过的那些话。
穿越缝隙来到这个世界的话，就会取走对方的一部分作为“代价”。】
没有心的麦克罗斯，如同人偶一般的麦克罗斯，袁毅时常在想一个问题，那会不会就是因为自己召唤她的原因，麦克罗斯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昨日之因，注定成为今日之果。
袁毅很清楚，只要在这里对着她微笑，在亲切地跟她说一句我已经原谅你了，来我这边吧就可以了，但说那句话之前，双方所隔着的距离却犹如天堑。
袁毅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次是你赢了。”袁毅拉下了帽檐，阴沉地说：“但放人你想都别想，有种你自己过来抢！”
南条的脸上露出了冷笑，那是头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就是要看袁毅这种饱受痛苦的表情，其实袁毅接收了麦克罗斯也没关系，因为那样只会让他更加的痛苦，想象一下和杀妻的仇人朝夕相处在一起，那种滋味还真是让南条激动的不能自已。
只可惜，袁毅没有选择那条最让他期待的路。
不过这个结果也不错。
袁毅不再废话，转过身不再看南条和那个一直将视线锁定在他身上的舰娘一眼，也不理会表情一脸复杂的大凤她们，直接走回了船舱，中途，还不忘吩咐那个早已被吓惨的船主开船。
对方哪里还敢不允，匆匆忙忙地跑下去开船去了。
身后，麦克罗斯那平淡的，无机质重复的声音里，感觉突然多了一份人味。
“提督……”
“提督。”（。。）
186。战斗的尾声（）
双方的船就那么的在海上交错而过，双方的舰娘也都是一脸戒备地看着对方，生怕谁就趁这个机会突然动手偷袭了。
不过这场仗到最后双方的船都拉远了距离也没打起来，原因自然出在她们的指挥官身上，不是他们没有撕了对方的心思，而是袁毅和南条政宗都知道，这里还不是作为决战的地点。
“政宗大人，就这样放他们走了？”看到袁毅的船渐行渐远，田纳西不可思议地看着面露玩味笑容的南条政宗，感觉真的无法猜透这个人的想法：“黄泉还在他的手上。”
“是啊。”南条政宗只是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
“这里不是该战斗的地方。”南条政宗看了一眼呆呆站在船舷，望着那已经消失不见方向沉默不语的麦克罗斯。
虽然这名舰娘看上去并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但是也不妨碍她理解现在自己被袁毅抛下的事实。
这样就足够了，这样一来，这次的行动便赚回了票价，南条政宗想。
但是她的舰娘却不这么看。
平时明明是看那些舰娘谁都不顺眼的蒙大拿，毅然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对她最喜欢的提督提出了反驳：“怎么可以这样，虽然黄泉那家伙行动一直鬼鬼祟祟的，但好歹也是我们的同伴，怎么能够见死不救？”
“袁毅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吹雪还没有对他造成伤害，那个天真的男人应该不至于动手才对。”南条政宗却不为所动：“而且。既然是审卫军的人，那么也应该做好了觉悟的。”
所有舰娘都忍不住呼吸一窒。尤其是蒙大拿，像是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一般地看着南条政宗：“你的意思是为了那个人偶。就可以牺牲掉我们其他人吗？”
“我没这么说，你们对于我来说同样的重要，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比不过目的的重要性，无论是你，我，还是她们，都是为了这个而诞生的，”南条政宗的目光先是看着蒙大拿。又扫了一眼身后的其他舰娘，这句话语气变得有些重了：“这一点，作为一个复制品而诞生的你应该是最明白不过的吧？”
蒙大拿的瞳孔一阵收缩。
“啪！”
几乎下意识的，蒙大拿就伸出手在南条政宗的脸上打了一记耳光，然后恨恨地咬住嘴唇飞快地跑掉了。
“蒙大拿！”其他的舰娘在背后喊了她一声。
“由她去吧。”南条政宗对其他舰娘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安心，心里也变得稍微冷静了一些。
自己因为和袁毅的交锋胜了一筹，所以表面上虽然不显示出来，但南条政宗内心难免还沉浸在那份激动的愉悦当中。才说出了平时自己怎么也不可能会说出口的话。
但既然说出了口，南条也没有把话收回来，这就是他跟袁毅本质上的不同，而且他知道。蒙大拿虽然任性，但也明白除了自己这里，她别无地方可去。
“算了。准备一下，我们也回去吧。”因为蒙大拿的这么一闹。南条政宗也有点儿兴意阑珊，一想到燕京城如今一团颓靡的局势。他也忍不住头痛起来。
“原本还希望能够从庞海那里借势的，现在看来只有放弃了。”
南条政宗早就从马歇尔那里得到了董老头的口风，接下来就属于元帅府的清算时间了。
那位一直待在元帅府里按兵不动的老家伙估计是终于要亮剑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原来志在必得，或者是见风使舵的家伙要跟着庞海他们倒了血霉。
不过南条政宗心里很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