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提督-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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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的话，那片熊熊光火上窜的爆炸中心正是刚才他和北方酱站立过的地方。如今那里浓烟密布，掺杂着星火，袁毅看不见里面的任何东西，但是，他又觉得那里应该正发生着些什么，再怎么说，一个人就能够轻松毁灭数十支舰队的北方栖姬应该没这么容易就被干掉吧？
结果很快应证了他的猜想，即使没有栖装，但是拥有栖姬之名的北方酱依旧不是几发导弹能够摆平的，最直接的表现就是那团火光之中突然掀起的狂风，引发的真空气涡直接熄灭了火光，北方酱的身影就在那里重现，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变得冰冷一片地抬头望着盘踞在天花板上的怪物。
袁毅并没有直接亲眼拜见过北方栖姬的战斗，但是从前线反馈回来的消息来看，单单以一己之力就摧毁无数海军舰队的栖姬怎么也是战力极度恐怖的存在，单单是她周身笼罩的那层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气流壁，就不是舰娘能够拥有的。
只不过，这场看起来很有噱头的大战却没能真的展开，反倒像是双方提前签订了休战的协议。
“拉呜……拉托…姆……西塔里。”北方酱张嘴说道。
这段话就是袁毅听了，同样也翻译不能，尤其是段话中，有两个地方的音调，是人类无法发声的。
北方酱空灵的声音就像投入水潭的石子，激起了片刻的涟漪之后，一切都归于寂静。
但寂静本身，就预示着不平凡，别忘了，这里还盘踞着一只像要将她们处之而后快，躁动不已的怪物存在。
可是那怪物并没有继续发狂，而是像在回应着北方酱一般，用它那充满高亢和怨愤的声调，如同回声般重复着一句话：“滚出去，给我滚出去，不要再回来！”
这个声音过后，房间里最后的一点儿火光也跟着熄灭了，铺面而来的黑暗再度侵蚀了整个空间，空洞，虚无，仿佛将之前那场战斗的存在性也硬生生地给抹消掉——如果不是自己的后背在钻心疼痛的话。
总之，对方似乎放了自己一行一马，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又或者是北方酱做了些什么，但是现在最好的决策就是先从这里撤离了再说。
14。魔改，崩解与能源水晶（）
等到赤诚她们装备着舰装赶到的时候，袁毅已经在雪风和衣阿华的搀扶之下从这个承载噩梦的地下室里退了出来。那头怪物果然没有追来，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眼看着好不容易地脱离了险境，袁毅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一直忍耐的伤痛和透支的那部分体力，也在像是为了讨回欠债般地向袁毅的身体发难了，他脚跟一软，就这么一头栽在边上帮忙搀扶的雪风肩上。
“提督……”雪风用快哭出来的语调说道。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这也不算是太过逞能，袁毅现在的状态大多数都是来自精神过度集中留下的后遗症，真正肉体上的伤只是看起来吓人，毕竟他可一次都没有正面受到过攻击，所有的伤势都是间接的伤害，真正细究起来也不过是点皮肉伤罢了。
但是雪风不这么看，或许是那飞身扑救的动作再加上身后爆炸的特效实在太过梦幻，雪风感觉自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击中了。是啊，虽然是如同风中摇曳的小花般稚嫩和幼小，但也有不输风雨的坚韧和顽强，这就是舰娘，明明无论受多么重的伤，只要入渠就能修复的身体，但是提督却愿意用他的肉体，为自己遮挡伤害。
雪风，我不想让你受到一点伤害，请就这样继续留在我的身边。（脑补，少女漫画风，背景网点是星光闪闪发亮）
原来如此，不让我出击也是为了保护我吧？可是作为一名舰娘，自己怎么能够逃避战斗的宿命，看着同伴们在前线流血受伤，而自己只待在后方眼睁睁的看着？
啊，多么让人怜爱的小羊羔，原谅我强硬，但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你置身于危险，一想到或许会失去你，那光是想象就让我几欲发狂。提督以探戈舞收尾的姿势单手抱住后仰的雪风，嘴上叼着一枝玫瑰，故作沉痛状：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让我感到畏惧，那就是这个世界的明天没有你。
提督，呀呼呼咿。（星星眼，尖下巴，拈着兰花指泪奔状）
雪风，呀呼呼咿。（张开双手，反向奔跑而来）
两人相拥在一起。（不知道为何两人身后出现了马，背景设定为在某中世纪小城堡前郁郁葱葱的平原上）
现实——
“喂，那家伙怎么回事？”袁毅用拇指指了指边上一个人双手抱胸，撅起嘴巴和屁股在那里像水蛭一样扭来扭曲的家伙。
众人：“哈啊……”
被评为镇守府怪人一号的岛风：“雪风本来就很奇怪的说。”
怪人二号赤城前辈接下来留下证词：“不用担心啦，这种事情经常有的，只要放着不管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好的。”（说着，拿着馒头塞进了嘴里，菱饼好像已经吃光了）
看起来最正常却是恐怖的怪人三号林仙的说法：“雪风，呵呵……”
你这句呵呵究竟是几个意思？
“不过提督，您的这身伤真的没问题么？这个地底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啊，来镇守府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赤城好歹是正航旗舰（相对比较正常的一个），她看了看工坊里的那个隐藏的地下通道口，问道。
不过赤城，如果你真心关心提督我的话，能不能拜托你仅仅在说这段话的时候不要往嘴里塞东西了呢。
袁毅觉得自己和食物比起来，赤城肯定会选择后者，所以他也没有把这话说出来自己打脸。
他想了想，命令道：“赤城，你负责把这个地方永久性地封起来，其他舰娘把工坊里的战备转移，以后不许再进入这个地方。”
几个舰娘面面相觑，虽然她们还不清楚在这底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好在她们都不是好奇心特别重的人，看到提督和衣阿华都受了伤，也就不再追问了。
“哦，对了，你们再给驱逐舰北方酱装备一套驱逐舰的装备，因为是驱逐舰所以装备驱逐的装备，你们懂的吧？”
这个活袁毅本来是想自己来的，毕竟其他的舰娘和北方酱不好沟通，而且北方栖姬能将舰装用到怎样的程度也没有前例，袁毅不好判断，不过就眼下来看，他还是安安心心趴在自己的床上养伤比较好。
“这事的话就交给……”袁毅扫了一眼自己的手下，除了岛风明显后退了一步以外，袁毅看到了一个躲在柱子后面遮遮掩掩的身影，他当机立断：“就交给你了，平海。”
“呜咕，伦家，伦家……”
“你不是不愿意去下海打仗的么，那么后勤管理和装备开发这块就交给你了，如果你还是不愿干的话，像你这样没用的舰娘……”
“能放伦家回去吗？”平海满怀期待的问。
“拆了。”袁毅语气森冷地说。
“拆……拆了的意思是说……”平海两个包子头下面光滑的额头开始不停地冒汗了。
“你听过能源崩解这个词吗？”袁毅问。
平海嘴巴打叉地摇了摇头。
“哼，也难怪，像你这么没用的舰娘没听过也是正常的，”袁毅自顾自点了点头：“那么你总听过魔改吧？”
这一次，不止是平海，大家都听明白了，因为说起魔改，就是当舰娘达到一定的熟练度之后，进行的魔化改装，这个属于旧人类留下来的黑科技，经过魔改后的舰娘不仅实力会大幅度的增强，甚至在外貌上也会产生相应的变化。
这听起来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对于舰娘和提督来说，却是最基本的常识。
“但是能源崩解和魔化改装正相反，它是将舰娘身体里的那些异于常人的能力抽取出来，提炼至水晶当中的一项技术，这些水晶同时也是提升舰娘实力的素材之一，原来就有人构思出，如果把许多舰娘的能力都集于一身的话，能否创造出最强的战士。”袁毅说道，但他的脸很快阴郁了下来：“不过……”
“不过什么？”舰娘们齐齐咽了口口水问道。
“只有17％的舰娘能在能源崩解后能够幸存下来，但是其中六成会留下不同程度的后遗症，而相当于一成的舰娘变成了植物人再也不会醒过来。”
舰娘们齐齐吸了口气。
但是袁毅没有给她们喘息的机会，尤其是那个爆、乳眼镜中华娘：“那么选择吧，平海，究竟是要赌能源崩解那微乎其微的生存率，还是给我负起责任来管理好后勤的工作。”
赤城，岛风一票舰娘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柱子后面瑟瑟发抖的舰娘，只有林仙似乎在认真思考着如果这事要落在自己头上，究竟要怎样先下手为强。
俗话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形势比人强的时候，虽然极不情愿，但平海也只能认命了：“呜咕，伦，伦家知道了……”
不过其实也不错，至少提督答应自己不用下海去跟那些可怕的敌人战斗了。
——如果那个男人不出尔反尔的话。
15。有些事该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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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的事情全部交代完毕，袁毅也就放心地把事情交给舰娘们自由发挥了，自己则依仗衣阿华的搀扶下离开了工坊，前者必须去把一身的伤处理一下，后者的话估计也得入渠泡个半天的澡才能恢复自己腰上的伤势了。
两人离开了工坊稍远之后，衣阿华才开口问袁毅：“为什么刚才要说那些话骗她们呢？”
“你难道不觉得这个镇守府的舰娘都太过散漫和自由了么，正好找个机会吓吓她们。”袁毅像是忘记了背上的伤痛般愉快地笑了起来，他一想到刚才那些舰娘们噤若寒蝉的模样，就有些忍俊不禁。
在能源崩解的作用上，袁毅倒是并没有说谎，只不过那些强大的后遗症和超高死亡率都是他用来吓唬人的，虽然能源崩解的时候确实会对舰娘本身产生不适或者些许痛苦，但真相远没有袁毅说的那么吓人。
完成能源崩解的舰娘就会变成普通人，一生再也无法使用舰装和深海战斗，所以这项技术大多用于传承。比如说已经超过年龄各项指标开始退化的舰娘，海军指挥部也不会让她们一直服役到战死为止，在入伍军龄达到一定年数后就会准许她们退役。
但因为和深海的战事胶着，指挥部也不能眼睁睁地浪费战力，毕竟退役的是一批富有经验和实绩的舰娘，而每年选拔出的舰娘都是一群还未见过死亡，与深海战斗残酷的新手，这双方是不等值的。为了弥补这一点，能源水晶的价值至关重要。
能源水晶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一名舰娘的综合实力，只不过每一名舰娘能够从中汲取的份额和强度都是有所限制的，所以什么将众多舰娘的能力集于一身的可能性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而对于大多数退役的舰娘来说，这也是提携后辈的一种仪式，所以这些舰娘在离开军队的时候都会微笑着接受能源崩解的安排。
说到底，这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机密，之所以没有公开，只是为了防止一些奇葩的人，奇葩的舰娘，在没有达到退役标准之前就主动放弃舰娘的资格，所以才这样秘而不宣的。
“事实上，我在刚才的地下研究室里面发现了这个。”袁毅说着，伸手去口袋里摸索了一下，然后掏出了三块色泽各异的水晶石，正是他刚才口中所说的能源水晶，“那个地方应该还有不少类似的东西，不过如果我们想要再进去的话，得好好想想怎么应付那个怪物才行。”
“那个原来是……人类吗？”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那些妄图冒充神祗的家伙们凭借执念创造出来的悲惨灵魂吧。”
尽管袁毅对于生物改造这方面一窍不通，但是他在看到那个怪物的第一眼起就已经明白了，那是妄想家们所创造出来的又一个悲剧。代替手臂的栖装，同时又拥有舰装的能力，能够和北方栖姬有所关联，又能像人类一样思考，说话……
想法不错，但睁大你们的眼睛看仔细，你们究竟创造出了一个什么样的生物出来！
袁毅真想抓住那帮自以为是家伙的衣服，挖出他们的心脏看看里面是不是黑的，不过这个愿望估计已经不能实现了。因为他们或许早就已经化成了地下研究室里嶙峋的白骨，又或者抽身而退，湮没在人海中失去了追索的痕迹。
袁毅叹了口气，他应该早就明白这些，但却又总是无法看淡。
想了想，他决定暂时绕过这个问题，反正现在自己这边已经有北方栖姬了，再多个人工培殖的怪物也没什么稀奇的。倒是现在手头上的这三枚能源水晶，可以想办法让自己手下的舰娘提升一下实力，他同样不是一个刻板的人，不存在什么坏蛋的东西我不用的这种理想主义。
“衣阿华，”袁毅突然叫了身边舰娘的名字：“这个就由你来交给那帮家伙吧，因为刚刚吓唬过她们，就不要说是能源水晶了。”
衣阿华暗自好笑，不过她还是答应了袁毅的要求。
她伸手接过这三枚颜色不一的水晶，分别是苍绿色的驱逐，赤红色的航母以及湖蓝色的巡洋舰，倒是和她们镇守府里出战的几个舰娘相匹配，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计算好了一样。
衣阿华看着袁毅，这位金发的气质型御姐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仿佛已经看穿了提督的把戏，只是不拆穿罢了。
“可是提督，为什么没有我的份啊？”
袁毅知道她是在调侃自己，立即回了个白眼过去：“你还需要这些吗？”
“是啊，人家现在可是连舰装都没有，想下海战斗都不行的没用鬼，根本帮不上提督的忙……”
一开始，袁毅以为衣阿华只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调侃自己而已，但是转过头，却发现对方真的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怎么都不像是伪装的。
袁毅随即明白过来，她是在为自己受伤感到自责了，哎，安慰女孩子一向不是自己擅长的事情啊，袁毅伸手拉扯了一下帽檐，抬头望向净蓝的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