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旁观-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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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想了想，抬起头“就算你不给我，我也会陪着她，她总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陪她，从来都不是交易”
海东青笑了“如此便好”
“总觉得，你笑有些深意啊”我无聊的摆弄着供桌上的祭品，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小鬼不要，不如送我如何？”
“您说笑了，在下这点小东西，怎么会入得了您的眼”那双眼睛闪了闪“小鬼，东西不是酬劳，你就当是我困了你那么多年的赔礼吧”
“呵呵……”我笑了笑“小鬼，给你，你就拿着吧，如果到时候，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留下的理由，不看也就是了，那宝器可不仅仅可以还原过去，用处很多的”海东青的赎罪都这么别扭，也是服了！
“可……”小鬼并没有说出什么，就被海东青丢了出去。
这时，我已经收回了威压“海东青，你这是……”
“您这是明知故问”海东青憋着气，语气也有些不客气“您不是已经知道那俩孩子……”鹰眼有两个，如果分别融合进魂魄，那么他们就会有生生世世的牵绊。
“人、妖都可以了，他们最起码都是人，哦，不对，他曾经是人，他等了那么多年，还他一世又何妨，你已经棒打了一次鸳鸯，难道这次……”我若有所指的看向壁画，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如果他们自愿，还他们一个生生世世，也无妨吧？”
“当年，是我识人不清，错责了他，导致他远走他乡，在异乡英年早逝，他游荡到这里时，我就认出了，之所以留下他，是看他注定短时间不能入轮回，这里灵气充裕，不容易让他丧失心智，化为恶鬼，但没想到当年断了的一场姻缘，竟会以这样的方式续上，淮玉前世孤独终老，今世有他陪，如果那是他们的决定，我的确没有立场反对”海东青有些伤感的道“因果，果然是逃不过的”
“大概吧”我笑笑。
“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林家秘辛的”海东青有些疑惑“难道你可以侵入我的回忆？”
“呵呵……”我突然笑了起来“我没那种变态嗜好”
“没有？那就是你可以？”海东青感觉自己整个魂都不好了。
我连忙正色“我是在翻找你那根线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由你而衍生出来的线，乱的可以，其他都枯萎了，只留下一个，还和一个颜色暗淡的，若有似无的线纠缠在一起，好奇，就看了一下，没想到，他们竟还有那么一段往事”
海东青苦笑“我当时附身在家主身上，本以为是把祸害清理出林家，没想到……人世间，最为险恶的，从来都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啊，最难懂的人心”
“嗯”我点头“不过也是你太过自负，不然，怎么可能输给那个一看就是通敌叛国的伪君子，身为千年妖怪，输给一个人类，的确是很丢脸，怪不得，你提都不想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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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能不戳痛脚吗？”海东青语气有些祈求“好歹，我也比你多活那么些年，多少给点自尊”
“那只能证明，你那些年白活了，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我不屑的白了壁画一眼，擦了擦嘴角，把苹果核扔进了门边的垃圾桶。
海东青“……”
“小鸟”我突然翻身跳上了祭台。
“你……你上来做什么？”海东青结巴道。
“我想听故事”我凑近，小声道。
“……”海东青的内心几乎的崩溃的“我又不是说评书的”
“哎，不要那么小气嘛，你爱上并且甘愿为她抛弃一切的人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好奇的在所有的牌位中，寻找起来“叫什么名字啊？”
“你的问题太多了”海东青的声音有些不耐“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乱打听”
“小气鬼”我低声嘀咕道“你们家那位，都不知道已经轮回几世了，就你还放不下”
“你怎么知道！”海东青的声音有些恼怒“你还知道些什么！”
“也没什么啦，就是你爱而不得呗”我故意将目光落道海东青的鹰眼上“话说回来，你的皮囊也算是英武不凡，爱上一个半身残废的残疾人，已经是奇葩中的奇葩了，竟还落了个爱而不得的下场，我也是醉了”
“你懂个屁！”海东青的鹰眼贼亮，散发着凶光。
“不过，有一点我很奇怪，你既然是爱而不得，却为何能有这么一帮人妖结合的后代呢？”我看向鹰眼“莫不是……？”
“你不用激将我，我是不会说的”海东青说完，便闭口，甚至连气息都消失不见了。
“……”还真是个臭脾气的家伙呢。
我眸子微动，便笑着从祭台上跳下来“我知道你们是相爱的，但是当她发现你的真实身份，就恨不得没有遇到过你，就连一向被她捧在手心里的孩子，都弃之敝履，你真的不曾怨过？”
“我不敢，也没有那个资格，她的双腿是因为我废的，我隐瞒身份接近她，只是想帮帮她，没想到这一帮，就把自己陷进去了，是我欺骗她在先，她的所有决定，我都只能接受，是我自愿陷进去的，也是我将我们推向了恐惧仇恨的边缘，我能做的，只有带着我们的孩子，她眼中的怪物，远远的离开她”海东青的声音有些悠远“丫头，你满意了？”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眨了眨眼，露出银白色的眼瞳“很高兴你的坦然，与我在轨迹中看到的几乎重合，你们的一切，你们的疯狂”我点了点自己的眼睛“它都看到了，我估计，人妖结合所需要承受的罪孽，你已经差不多挨过了，如果你想去找她，我有个朋友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接引者拘魂回到亡者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不停的打起了喷嚏“阿嚏阿嚏阿嚏……”等他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漆黑的眸子晦涩不明“殷、凝！你又在编排我什么！”
一旁的鬼使连忙闪出老远，它们总觉得最近老大就像那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而此时的林氏祠堂，海东青停顿了半晌，却缓缓开口拒绝了“谢谢你的好意，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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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有趣的眯眼，斜睨了过去“有趣”
“前世，我带给她的，只是恐惧和伤害，我的爱太沉重，她承受不起，我不想再给她造成负担，既然她已经忘了我所给的伤害，那就让她这样活下去吧，我不想再一次见到她……生无可恋的样子”海东青的声音有些苦涩。
“若以一个人类的身份去……”
不等我说完，便海东青被打断了“不必了，在她前世离世之前，就已经找到了那个生世相伴的人，我就不去破坏她们了，在这世界上存在了这么久，也孤独了这么久，人生百态都已经看遍了，我的罪过之源，林家也就要灭亡了，好在这期间并未出现孽障，危害世间，我已经很满足了，神魂消散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悲伤的事情，请让我清净的过完这最后的日子，感激不尽！”海东青的声音里满满的释然和解脱，他就像亲眼见到了爱人的幸福，即使这幸福不是来自于他，他依然很高兴。
“那么……永别了！”我对着壁画微微一笑“你是我见过这么多的精怪之中，最帅的！”
“哈哈，这句中听”海东青爽朗的笑了。
我撕开空间，回到了浴室，便看到一秒跟过来的小鬼，无害的笑了笑“怎么了？”
“没什么，那老怪没为难你？”小鬼想了想“不对，你没把老怪怎么样吧？他好歹是林家的守护神，你可别乱来”
“噗嗤！”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在你们眼里，就那么不堪？你放心，他好好的，而且，以后我都不会再来了”
“也不是，我就觉得吧，你比他强得多，要担心，当然要担心弱者，对吧？”小鬼挠挠头“绝对不是针对你的意思”
“好了”见它窘迫，我也不逗它了，浅笑着嘱咐道“海东青是个了不起的家伙，最后的这段日子，多陪他唠唠嗑，他这一生活的不易”随后，我目光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直到眸子转为墨黑色，才转过身，打开了门。
外面的采访也接近尾声了，箫墨嘴里咬着薯片，乖乖的坐在林淮玉身边，见到我，那冷冷的小眼神，便一片片的飞眼刀。
“采访顺利吗？”我走到林淮玉面前，对着她咔嚓咔嚓拍了几张“OK！”
楚荧“……”这也太敷衍了吧？
箫墨“……”这人真的是记者吗？
小鬼“……”总感觉，这人做什么都不靠谱，是错觉吗？
林淮玉“……”第一次首秀，就这样被糟蹋了？
没错，这是林淮玉第一次‘允许’媒体刊登她的照片，因为以往，她都会让那些电子设备捕捉不到她的身影，这次……她不敢，但是……要不要这么敷衍啊……
我看了看模糊的不成样子的照片，惊讶的瞪大了眼“呀！大师果然是大师，您不想我们照照片，早说呀，弄的虚的跟鬼似的，多吓人呐！”
众人“……”照片糊，根本就是某人的原因，好吗？
林淮玉似乎是明白过来，尴尬的笑笑“抱歉，我不喜欢上镜”
结束了采访，箫墨踢踏着小脚丫，跟在我们身后，在小狐的热烈欢送下，离开了那栋平房，楚荧拍着箫墨的小脑袋“这次的事情，谢了！”
箫墨不满的拍掉楚荧的手“不要摸头，会长不高”
“哈哈哈哈哈”某人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小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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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箫墨板起脸“笑够了没有！”
“哈哈哈哈哈……”楚荧笑的毫无形象“小墨，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箫墨一脸不想和女神经说话的摸样，转过头来，寒着脸道“送我回去，不准带她！”他说着，用肥短的手指指着楚荧。
“呃”楚荧的笑都憋了回去“小家伙，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啊，我们可是一起……”
箫墨摆着手“如果让我和一个白痴一起走，我宁可自己回去”
“你认识路吗你？”楚荧不信任的看着他。
“要你管！”箫墨气急败坏的张牙舞爪道“反正，我不想在回程的路上，再与你这个白痴同辆车！”
“好了，不要吵了，我脑袋都快被你吵炸了”我隔开两人，对楚荧道“你先回去，顺便跟死要钱详细说一下项彦的事情，让他画个大致范围写稿，这本笔记你带着，我先把他送回去”
“殷凝！你又丢我一个人面对死要钱？”楚荧控诉的看向我。
“他没那么可怕，对于读者的接受能力的评估，他也比较在行，这本笔记不能全部启用，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太过普通，我参与也是白搭，你也不想因为意见不统一，延长取材时间吧”我露出一个你可以的笑容“加油！”
楚荧想起某次讨论，生生延长两个小时的惨况，立刻抱着材料，飞也似的离开了“那个……那我就先回去了，回见啦！”
“走吧，箫先生”我对着箫墨做出了请的姿势。
箫墨愣了愣，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迈着短小的步伐，去路边准备拦车。
上车后，箫墨眨着狡黠的眸子，报出了一串地址，便抱着胳膊假寐，司机看着他满脸严肃的小脸，忍不住叹息道“现在的小孩，都失了童真了，就连出来玩，也一点兴奋都没有”
“是啊，安安静静的，一点都不可爱！”我也附和道。
“切！”箫墨不屑的挑开一条眼缝，看了我一眼“你也不见得有过童真”
“……”所以说，小孩说话是最伤人的，有木有？
“妹子，你这弟弟可真逗”司机笑嘻嘻的调侃道。
“大叔，开车禁止攀谈，我们要命，谢谢！”箫墨又甩出了刀子，正中司机大叔的红心。
“……”所以说，小孩子说话最伤人啊……
我推了推箫墨的胳膊，见他睁开眼，露出一丝浅笑，轻声劝诫道“就像你所说的，我从未有过童真，但你应该知道，我是没的选的，而你不同，我是根本就没有童真，而你是应生生压制了自己的童真，你这样对自己很残忍的，既然你有权利拥有，就不要亲手推开嘛”
“那种东西，我根本就不需要”箫墨不屑道“我不要成为那样幼稚可笑的存在”
“早熟的孩子，没乐趣”我不由轻叹“哎！你没救了”
“你都不问问，我们要去哪儿？”箫墨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问道“你神经是有多大条啊？”
“难道不是你叔叔的别墅？”我压根就没去注意小孩报的地址，此时回想起来“你报的什么来着？”
“华云南街250号”司机大叔很好心的翻译道“其实就是动物园”
“……”我看着箫墨憋笑的脸，有些无语，这孩子不是要给我上一堂爱护动物的课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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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不是还要参加生日宴会？”我揉了揉额心“这样满世界乱跑，不好吧？”
“生日宴会在晚上，赶得及，在那之前，我想让知道动物的可爱，我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是怎么虐待狗狗的”箫墨板着小脸说教到“动物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可以那样对待自己的朋友”
“所以呢？你想要改变我吗？”我好笑的摇摇头“我对人尚且不在意，又怎么会去怜悯动物？”
“所以，我才要带你去，让你去看看它们可爱的一面”箫墨眼睛亮亮的“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它们的”
然而……
司机将我们放在动物园门口，便离开了，箫墨对这里似乎很熟，和工作人员说了两句，连票都不用，对着我点了点头，就自顾自的一头扎进了人群。
收到工作人员的示意，我连忙追了上去，看到这个别扭的孩子，回头频率渐渐增加，脸上也渐渐出现不快，我好笑的摇摇头快走几步，拉住了箫墨的小手“小孩子不要走那么快，容易走丢”
箫墨撇开头“这是我家的，要走丢，也是你吧？”
“……”谁说的小孩子童言无忌很可爱？
箫墨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大池子旁边，里边有几头黑熊正悠闲的散步，远远看去……
“呃……”
“喂，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