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旁观-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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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会洗掉我的记忆？”小白有些不满“我可不是那些愚蠢的人类”
“你变相把我也骂了”我将小白捞起放在床边，让它可以在与我等高的地方，直视我的眼睛“小白，如果……我留下你的记忆，你可以帮我守住那个家吗？”
小白湛蓝的眸子中，我看到了自己银白色的瞳色雾茫茫的“你愿意一直留在尘世中？如果不可以，那么抱歉，那段记忆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用处，所以，作为它的持有者，我必须收回”
小白愣了半晌，才缓缓点头“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
“哦？”我笑了笑“说来听听”
“我不是守护，而是看管，如果他们有什么触怒我的地方，我有权管教”小白恨恨的道。
“好，只要不危及生命，一切都虽你”我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有了白琼的看顾，家人以后的路，我也会放心很多。
签订了守护口头契约，我们一时间都沉默下来，小白在床边趴下，蓝眸缓缓闭合，我轻叹口气帮它把被子拉好，便注视着阳光斑驳的地板，地板上影影绰绰的光斑错落有致，看久了不禁让人有种眼花缭乱的错觉。
“大概……我消失了，大家都会好受吧”我喃喃自语着轻声笑了起来“只会带来灾难的人，果然还是消失的好……”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的打开，父亲铁青的脸出现在门后。
我心里吃了一惊，因为这里有蓝麟风这个守护者坐镇，没有后顾之忧的我，刚才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竟忽略了周围气息的流动，以至于……
“爸？”打量着父亲过于难看的脸色，我迟疑的开口道“还……有什么事？”
“殷凝！”父亲铁青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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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举起手“好吧好吧，我认错，我对自己对大伯做的事情感到抱歉，对不起！”
打也打了，这要说是秋后算账也不对吧？
小白的耳朵动了动，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眸子，看到现场情况后，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便又重新睡下，它昨为了天支撑爷爷说话而虚耗过度，一直都没歇过劲来，现在它好困，好困……
“为了一个畜生，你要跟我置气！？”父亲的表情很严肃。
“尼玛呀，敢说小爷我是畜生！”小白睡意朦胧间，听到这声暴喝，差点没蹦起来挠人。
“我没有”我安抚的拍了拍虽然睡着，但脊背的毛已经炸起来的小家伙“我是很认真在认错”
“认错？你这是认错态度？”
“不然呢？需要我去给大伯下跪请求原谅吗？”我心头火气，让我给那家伙道歉？想想就觉得闹心。
“你以为你大伯会跟你一个小辈计较？”
“哦”
“还有，你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父亲沉吟着，脸色有些不愉“你爷爷的事，我不问事实打你，是我不对，但我是你爸，你闹闹别扭也就够了，你看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
“……”听到了？听到了多少，我刚才说了什么？该死！想不起来！
“殷凝，你听着，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摩擦，你终究是我们的孩子，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消失这么严重的字眼”父亲的眉峰紧皱，明显在死命压制怒气。
“哦”原来只听到了这些吗？那还真是……谢天谢地了。
“刚才那巴掌，打疼了？”父亲尴尬的道。
“不疼，是妈小题大做，非要给抹上药”
“那你休息吧，你大伯已经没事了，医生说只是劳累过度，精神支撑不住，与你无关，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也很混乱，想芸那孩子似乎对你有微词，说了很多你的疑点，我应该相信你，抱歉！”父亲有些惭愧的道。
“呵呵，没事，我并不在意”我浅笑着，自己的信誉度，竟还不如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外人，仅仅是被一个外人几句质疑，自己就挨了两巴掌，想想还真是觉得有些冤枉。
料定大伯父那边掀不起多大的浪，爷爷那边我也没把握表现的毫无破绽，所以，送走父亲后，我便抱着小白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小白在柔软的床铺上打了个滚，呼噜呼噜的打起了鼾，我联通了小银的意识海，在意识海中和他碰了面，少年还是那一头银发，纯白的长袍包裹着他刚刚抽高细瘦的身躯，见到我之后，他出现了短暂的愣神“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你的意识海，我有事要问你”周围一片白茫茫的，没有天，没有地，更没有动植物，有的只是一片空茫，和虚空中漂浮的两个人。
“有什么事？”小银的脸色也阴沉下来，他不觉得这种见面方式会有好事。
“那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小银想了想“一切正常啊，诶？对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听，你们走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是只是一闪就没了，不知道是不是……”
“啊？”我瞪大了眼“这么说，它只是分出一丝精神力，然后削弱它，渗透出封印，附着在我们身上出来的？还是我们亲自把它弄出来的！”
“你不觉得，你问了一个不能回答你问题的人吗？”小银凉凉的道。
我不由苦笑起来，它无法附着在我身上，唯一的解释只有……蓝麟风本身灵力就很强大，只要它小心隐藏在他的灵气中，就算是我也无法在短时间发现，只要出了封印之地，没了封印力量的掩护后，它只需快速脱离，蓝麟风也不会觉察到自己灵力的异常反应，这家伙……简直是越来越狡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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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银惨白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一脸便秘的样子”
“……”
我一把将他的手打开，白了他一眼“没你事”
“哦，那没事我就先走了，这地方白的刺眼，不舒服”说着，小银便消失在我面前。
“……”我能说，这就是你自己的意识海吗？有必要厌恶自己到这个地步吗？
意识海里再没有其他，我顿时被周围的虚无圈禁，突然有些想笑“这都什么跟什么？事情还能更戏剧一点，狗血还能再刺眼一点吗？”
从意识海里退出来后，小白依然在沉睡，我无聊的把玩着小狐的钥匙扣，那里住着三位客人，让这个死物，竟也有了几丝活气，我不由点点它的鼻子“你们说，我该怎么做呢？”
当然不会有人回答我，这个钥匙扣里蕴含着诺留下的庞大灵力，三只进去之后便如同被隔绝一般休养生息，对外界一无所知。
脑中闪过大伯父同样银白的眸子，我不仅皱了皱眉，它的这一举动让我意识到，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封印已经无法完全压制住它了，即使是被鲜血加成的封印，也亦然。
这只能说明，上一任旁观者所做的努力在一点点失效，在那之前……
眼前闪过了一个义无反顾坠楼的身影，我喃喃道“在那之前，最起码要接你回家吧”说完，我苦笑着加了一句“还有嫣儿……呵呵，如此看来，过后的日子，应该会充实到爆表吧”
梳妆镜里的自己，银白色的眸子那样的清冷，而眸光里却是无法忽视的，柔和怜悯，两种极端相撞，展现着这世上最为悲伤的画面。
“丫头”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它站在我身后的大床上，隔着镜面与我对视“好心疼”
我眨了眨眼，隐去了瞳色，恢复成墨黑的眸子一派平静“醒了？”声音平静无波。
“我看到了，你不用再隐藏了”小白声音有些沮丧“原来，一开始我就错看了你”
“怎么说？”我有些好笑的转过身，与它对视“说来听听”
小白从善如流的道“一开始，我认为你就是仗着自己强大的力量，随意践踏他人的尊严，趾高气昂的命令人为你做事，霸道的替别人做决定，还动不动就用生命作为威胁，完完全全就是给被惯坏了的小恶魔”
“耶？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在人们眼中，一直是以这种面目示人的”我调笑道“那么后来呢？”
小白的眼中水光潋滟“后来，我跟你回家后，看着你和家人相处，看着你被误解，看着你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努力，就觉得，你或许是个不懂得表达的间歇性好人，从家里人对你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不愉快，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根本就没想过为自己说哪怕一句话，你常常带着不属于自己的笑，你一直在自责，所以我当时确实有觉得你可怜”
我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小白见状忙解释道“那只是那个时候的感觉”
“那么现在呢？”我收起了笑容，轻轻靠在梳妆台上，微微偏着头颅看它“说说你现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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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想要解释的语言被噎了回去，它怔怔的看了我半晌，才缓声道“现在……现在……”
“是啊，现在呢？”我也不急，就坐在那里，眨了眨眼睛，等着它的下文。
“现在的感觉很复杂，我感觉你有轻易颠覆世界的能力，那种感觉让我从灵魂深处感到颤栗、恐惧”
“这样啊”我右手肘搁在梳妆台上，若有所思的道“不意外”
“但是……”小白似乎用了极大的勇气“除了恐惧，更多的是钦佩，难得的并不是拥有力量，而是拥有力量却能控制自己，如果是我的话，受到你这样的待遇，恐怕这世界早就只剩我一个人了，不是我有多弑杀，而是无法控制自己，很容易就会在盛怒之下做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有时候拥有反而是一种折磨”
“的确”我淡笑着。
“所以，我很钦佩你，你完美的控制了力量，而不是被力量所支配”小白吸了吸鼻子“说了这么多，请问我的饲主，什么时候才能有带血的肉吃？”
“……”
前面这么感性，后面一秒出戏，我顿了半秒后，好笑的提起了它后脑的毛，将它按在怀里“爷爷应该有饲养鸡，我带你去，你自己去抓”
“……”小白从我胳膊里抬起头，一脸的控诉“我难得对你改观，你就不能做些饲主该做的事情？寻找食物，不就是你应该做的！？”
我的脸一黑“我还没问你，你那些时髦的词汇和莫名其妙的价值观，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小白顿时蔫了，它耷拉着脑袋，沮丧的看着地面“丽敏那里”
“不可能”我不用一秒就否认了“她那么优雅的人（虽然经常被自己搞的优雅尽失），况且……她根本不知道你这么有灵性，不能交流，她怎么教你？”
小白更加颓丧，声音小小的“她把我关在房间里，我好无聊，就跳来跳去，结果不小心碰到了那个和你用来工作的那个一样的盒子，然后……你从来没说过，那里有一个世界，我从那里学了好多”
“……”那叫笔记本！
我狐疑的看着它“你认识字？还会英文！？”天！这世界是有多疯狂？
小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前贪玩，弄了个身份，在人类世界学过几年，略懂，略懂而已”
“……”你不是没下过山，深山隐居的妖怪吗？怎么可以这么不敬业？
“山区的条件有限，老师教的东西不多，对了，那个神奇的盒子叫什么？”小白显然对那个盒子更加有兴趣。
“笔记本”懒得管它的星星眼，我将它带到了鸡圈外围，家禽特有的异味弥漫在空气中，我指着里面悠闲吃食的家鸡“抓到就是你的了”
小白并没有被异味所阻挠，听到那个味道，它的眼睛反而亮了起来“好久没有闻到这么香甜的食物味道了，你！你给我抓一只出来！”
“……”
小白就像当初在山中时，指使自家小弟一样，帅气的一挥爪子，声音是那样的狂霸酷炫拽，可惜……
“好吧，我去给你买只烧鸡回来”我说着，便抱着它转身离开。
“……”
小白沉默了一瞬，便在我怀里挣扎起来“臭丫头，我不要吃熟食，放我下来，我自己抓，我自己抓还不成吗？”它现在终于深刻的知道，什么叫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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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小白尽兴时，鸡圈里的鸡只剩下几只瘦弱如雏鸡一般的小崽儿了，鸡圈里到处都是鲜血鸡毛，然而小白身上的绒毛还是雪白雪白的，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色，只在雪白的小嘴巴边缘有那么一圈殷红。
看着惨不忍睹的圈舍，我有些无语“你这让我怎么交代啊”
小白踱着优雅的步子，在圈舍里转了个圈，打了个不大的饱嗝“嗝！我多久没吃大餐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还不让我尽兴？温热的血，新鲜的肉，啊啊啊啊啊，酸爽”
“我管你，尽快把这里收拾干净”瞪了它一眼，我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放任小白一只狸在圈舍里上蹿下跳的不满咆哮。
“宠物果然宠不得，本来心疼它昨天虚耗，才带它来进补的，最后它竟然一脸理所当然的给我惹麻烦！”我越想越觉得气闷，一脚踢上了大门口的基石“嗷~”
整个大门跟着颤了三颤，最终顽强的屹立下来，只是被踢中的那块地方出现了蛛网一样的裂痕“……”我想不久后，这扇门就得翻新了吧……
“怎么了？”蓝麟风的声音明显有些憋笑的成分。
“……”你都看到了，对不对！
“别别别，别那副眼神”蓝麟风忍着笑，眼睛却看着我轻轻抬起的右脚“怎么样？踢疼了吧，我说你也是，你跟一石头置什么气啊”
“我乐意”我用憋得有些沙哑的嗓音道。
“好，有钱难买你乐意，拿来我看看，伤着没有”蓝麟风说着就要蹲下身去查看。
“没，不用”我连忙闪开，闪动间胸口不由一阵闷疼，猝不及防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没事咳咳咳”
蓝麟风的笑容收敛，严肃的看着我“你有事瞒着我”语气很笃定，根本不给人反驳的余地“我昨天从那个地方出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封印出了什么问题”
“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