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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幽墓黄泉-第24章

小说: 幽墓黄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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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厚道身上的银子富裕,敢直接把丽春院填满喽。

    哪能由这些凉水话满天飞。

    问题是,包厚道随身带的银票在扬州兑换干净了。

    这么下去不成。

    包厚道寻思回山西找杜天舟要银子,没有向人辞行,偷偷出了扬州城。

    扬州距离山西本就山高水远。

    包厚道一走。

    韦春芳成了独眼望穿秋水,不期想,韦春芳一个月后干呕不止,有了身子。

    自从包厚道下了扬州,杜天舟在整理师父胡大拿的遗物时,发现一张撕下来的地图。上面标著了一座古墓的地点、穴眼,并未详述是说谁的墓。走地仙人谁不想找个一劳永逸的大富之斗,从此不再干这断子绝孙的活儿。杜天舟生性公大于私,思量四人既然在二贤庄的千年忠义堂拜了把子,等包厚道从扬州回来再去倒了这个斗也不迟。

    包厚道这一走就是一年多,像是住在扬州不回来似的。

    杜天舟着急。

    根据那张古墓地图。

    杜天舟独自到禹山龙舌口采风。

    实地考察后。

    杜天舟心中真是狂喜不止,这个地方真可谓上风上水的绝穴。

    凭杜天舟的见识,自认为这禹山龙舌口的墓,不知比骊山始皇陵强了多少倍。

    足足等了一年多。

    包厚道回来的时候与讨饭的人模样差毬不多了,一到太原,包厚道什么也不顾,好像这一路基本上就是讨饭回来的,先是大吃大喝了几日,却在讨饭期间跟吴六奇学了个不错的毛病,喜欢上了吃狗肉。狗肉本就是走地仙忌口之物,杜天舟准备带他干大事,那能由着他,却也不知道包厚道在外面偷吃了多少回,整顿完毕,四人即时开赴禹山。

    龙舌口的这座古墓殊是奇特。

    四人轮番上阵。

    足足在穴眼处打了一个多月,愣是没打到墓道口。

    四人非常灰心。

    然,打出来的确确实实是夯土,均想:“能将墓埋的这么深,那便说明这人的身份尊贵之极!”

    直到第四十九天夜里。

    这座古墓打出的夯土,已经堆的像座丘陵了,遥遥看去像是平地上生生造就了一座土岭。沉霾的天空像恶鬼发出的怨气,弯月透过乌云倒洒着诡异的残辉。伴随着夜莺啼哭传来,一丝山风轻吹,平地更增几分悚色。包厚道、杜天舟、松二狗三人齐齐趴在口沿,聚精会神盯着盗洞底隐隐约约、忽有忽无、针尖大小的光点,个个神情紧慕,又是期待,又是焦急。

    盗洞径直打到了五泉水下。

    依旧是他娘的只出水土,不见墓室砖石。

    包厚道心下自认:寻常的墓,充其量两晚土工作业便能见到墓室。

    这么长时间了。

    还他娘的是只出夯土与水。

    不可理喻。

    杜天舟双手扩音向下喊:“华爷,打到墓道没?”

    声音刚落,松二狗跟着喊问:“华爷,出不出水了?”盗洞里华千雨有气无力的回应:“不出了!娘个蛋,越打越他妈硬,换人,换人,老子差点累的散了架!”失望之感不言而喻,紧接着盗洞上架着的辘轳铃铛响了,麻绳一崩,包厚道边往上绞,边白着眼哼:“杜爷,下面到底有没有墓?没听说窑口能打俩月,是不是他娘的土地爷跟咱爷们儿呕气,啥也捞逑不上,瞎忙活,白钻一眼井。”

    “放心,肯定有!”杜天舟觉得风水这么好,不可能没有。

    “错不了!”

    松二狗站起来惮惮土,拍着包厚道的肩膀说:“包爷,这些日子咱们打出的都是夯土,这几天又是万年灰,不用怀疑,铁定是大墓,呵呵!就等着发财吧!”

    “连个响儿都没,幸亏这里河床低,要不然,淹都淹死咧!”包厚道心情不爽,板起了脸。

    杜天舟爬起来,边绞边劝:“包爷,把心放回肚子里,咱爷们儿一个月以来的辛苦不会白费。要说只出小红土与河沙,肯定不是墓。可是,包爷,咱爷们儿打出的全是夯土,又有万年灰,不是老杜我站在台上吹糖人,我敢说,如果下面不是个帝王冢,回去以后我立马请地仙鼠解罪,从此改行掏粪,君子一言,白布染蓝!”

    浑身泥渍的华千雨从盗洞里钻出来,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气岔岔的说:“硬,真他娘的硬,我说,杜爷,咱们干了多少回,就没见过这么深、这么硬的墓!”

    松二狗将绳子系在腰上,一脸不服气的说:“我还就不信了,有能耐把墓修到十八层水下,没本事,乖乖让爷掏了!”

    此处罕有人至,不怕被官家发现,却比平常作业难了许多倍。

    约莫过了三柱香时间。

    陡然之间,听到松二狗在盗洞里大叫:“打到墓道了,打到墓道了……!”

    墓道挖开后,杜天舟心忧包厚道这段日子不忌口,而且断了一节手指,不适合下墓。特地让包厚道留在上面策应,华千雨、杜天舟、松二狗三人下了膛子。

    墓室。

    三人被眼前的景象惊的怔僵,个个咬着舌头说不出话来,眼神发直。

    即非见鬼,亦非尸变,更非邪祟。

    四四方方的墓室,宽高约三丈,一尘不染,一无棺椁,二无殉葬,却不是个穷墓。四周壁上全是巴掌大小的金鳞片,层层叠叠,金碧辉煌,在风灯火苗剧烈跳动下,昭示着此墓不凡,瞧的人人亮眼夺目。更为奇异的是,当中倒悬着一座九层六角金塔,头椎朝下,石磨大小的塔座离墓顶约有五尺空隙。没有物件支撑,单凭细椎立在地上,极其稳当,还不时的在墓里转着圈旋飞。

    倒悬金塔玲珑处挂着一张皮卷。

034章 从此归心;终点亦是起点() 
这座墓确确实实比龙眼寺的懒神仙墓壮观多了。

    三人尽皆瞧的怔了。

    别说这三人瞧见了发楞、发傻,就是倒了一辈子斗的走地仙老手瞧见了,临死都回不过味来。这座墓不论是从结构、规模,还是从诡异程度来定位,压根就不是座人墓。如果说龙眼寺的懒神仙墓比作神墓的话,这里埋葬的就是大罗神仙。傻子都能瞧出来,墓殿上的东西全是金子,没有一点一滴折扣,细细想来,这架式恐怕只有大清国库可以媲美!

    “我操,这……这不是墓,是座金殿!”

    杜天舟最先醒过神来,高兴的手舞足蹈,笑着说:“我说,爷们儿,这是先人给咱造的富贵殿,发了!发了!哈哈!这回我们真的发了!”

    “有点神圣,我感觉掏这个膛会惹神灵发怒,依我看,别碰了!”华千雨暗自忏悔。

    “如此庄严奢华,按道理,怎么着也该埋个帝王将相,嘶!嘶!连棺椁殉葬都没,奇怪,太奇怪了,有点邪!”松二狗感觉“殿”中透着一股神圣不可侵犯。

    “尸体会不会藏在塔里?”华千雨盯着旋飞的倒悬塔虚声问。

    “不会!”杜天舟一脸肯定,略一迟疑,得意的说:“塔,是用来镇压鬼怪与供奉得道高僧的,放尸体,岂不是说墓主人是妖怪,不成立,不成立!”其实,他并不知旋飞的倒悬塔是何用意。

    “倘若真是个妖怪,咱爷儿可要撂在这了。”松二狗声音发怵。

    “哼!埋了这么些年,啥妖也死毬了,爷们儿,富贵在眼前,放手干!”杜天舟开始摆出一副天地不惧之态,眼前之况虽说不出个一二三,却知道财来了!

    这金鳞殿、旋飞的倒悬金塔,已超出三人认知范畴。

    华千雨盯着倒悬金塔上的皮卷良久,奇怪的说:“即不像帛书,也不像文册,这玩意儿会不会是镇妖的封条?”

    以四人之力,想把倒悬金塔带走,那是决不可能的。

    能拿的只有壁上数以万计的金鳞片。

    单是那些金鳞,只怕是他们此生都吃喝用之不尽。

    唯一担心的是,怕皮卷落地,放出某某妖怪,怪异誌闻上都是这么写的。

    与亡者厚土打交道,谁人不心虚?

    古人云:酒壮人胆,财壮人志。

    松二狗望着满殿金鳞,哪里肯舍得白白忙活这么多日子,定了定神,调侃着说:“是妖怪就好了,蹦出个孙猴子它到灵宵宝殿找玉帝老儿给咱爷们儿弄点蟠桃吃吃,咱爷们儿都他娘的像神仙一样,活个与天同寿,守着这么一场大富贵,也好永享不是,哈哈!哈哈!”拍了拍华千雨肩膀,指着皮卷,嗔说:“是张藏宝图,华爷,别楞着了,开工,开工!”

    华千雨走近旋飞的倒悬塔细细观看。

    这座纯金倒悬塔,少说也有上百吨。

    金子不腐,万年不败。

    经手的冥器再多,也决看不出这倒悬金塔是何朝那代所造。

    杜天舟循着倒悬塔飞行的轨迹,举着风灯围着转了一圈,只见上面金闪闪印着许多图文,各种各样的奇鸟异兽,有的展翅欲飞,有的吞天吐日,有的踩祥云追风赶月。塔身没有焊接,浑然天成,这玩意儿根本不像是古代造出来的,压根就是天神用任凭脑汗绞尽,决想不出是哪位先神之物,只能断定是托塔李天王之物了!

    这玩意儿不像青铜瓷器、古玉、字画,能圈个年份。

    华千雨战战兢兢取下皮卷。

    皮卷背面也是鳞状。

    细腻光滑,宽长约三米,画着七彩斑斓的山水,标著着天书一样文字,密密麻麻。

    杜天舟伸手抠下一片金鳞,用皮卷包起,喜兴兴的说:“吊上,先让包爷高兴高兴,快,抠金鳞,然后商议商议金塔怎么办!”将东西拴好,一拉麻绳。

    包厚道在上面等的心急如焚。

    一是担心下面有凶险,二是担心河床上涨。

    盗洞已经打到了五泉水下。

    如果大面积出水,三人想活着上来,堪比登天。

    麻绳上铃铛一响,包厚道即时向上猛绞。

    起初没啥分量,越往上越沉。

    包厚道不由得心喜,边绞边哼起了《五更相思调》,心说:“下面的货肯定不少,这一筐必定是金银,陶瓷罐罐决没这么大分量。”心念及此,越发绞的带劲。东西拉上来,拿到风灯下打开,着奇珍异宝。露出一片金鳞,一张皮卷。包厚道越看越喜欢,开始幻想到了扬州以用钱直接把老妈子砸死,再把韦春芳接出来,从此美梦天人。

    饶是不觉。

    没有这股喜念力,比绞一桶夯土都吃力。

    心喜之余,竟忘了将绳子放下。

    突然之间,包厚道见金鳞片在滴血,凭着判断猜:“血,必定是松二狗的,他性子急,脾气燥,干活粗糙,在墓地也改不了毛手毛脚的毛病!”越看越不对,血不是沾上的,却像金鳞渗出的。包厚道想不出个之所以然,随口念了一句:“莫非这金鳞是长在肉上的,不是铸的。”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不住的啧啧称奇。

    包厚道再摸再看,还是金子,乐呵呵的思量:“管它生的养的,就是树上结的,草里长的,不还是金子嘛!”

    陡然之间,盗洞传来三人哭丧似的哀叫:“包爷,包爷,快,快……快把绳子放下,出水了,出水了,血,龙……”

    几声惨叫之后。

    再无声息。

    包诚厚登时慌了,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忙将绳子丢下,绳子一紧,猛向上拽。

    眨眼之间,一股红水涌至洞口。

    包厚道使尽全力向上拽,越着急越拉不动,人在水里撑不了多久。包厚道余光一扫,吓个半死,窑口中涌出来的不是水,全是血。借着风灯余光,他瞧见一张巨大的血龙脸庞凸出盗洞张开了口,吓得他连连闪避,一腚坐在金鳞片与皮卷上,眼泪不由自主的淌了下来,三人十死无生。霎时狂风大作,夯土被一阵急风旋起,转着圈往盗洞回填。一种无形的倒吸之力,绳子、辘轳、枯草、散石,通通往盗洞吸。

    二袋烟功夫,风止了,盗洞没了。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

    只见平地上猛的窜出一条黑龙,驮着一具骨架窜向天上去了。

    包厚道连哭都顾不上,抱着金鳞、皮卷片往回疯跑。

    包厚道带着皮卷独自回了山西,再也不敢盗墓刨坟了,独自在太原的宅子里闭门不出。原本贼胆大的不行不行,细细回想,假如没有杜天舟、华千雨、松二狗三人,包厚道早就死在祁县的严家坟。后又寻思这一辈子净干缺德事了,日后不定自已是个什么下场,自此以太原的老宅子为根业,不再涉足走地仙之列,半年后,独自到江家大院的空坟旁请地仙鼠来散财消罪。

    那江家大院自从江老财死后,变得败落不堪。

    好像那些家人都是江老财变化出来的。

    据说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不见。

    也有人说,江家有人回了新郑原籍。

    散财的当日,那只黄牛大小的地仙鼠又出现了,对包厚道说:“你不是个真正的走地仙,真正的走地仙不是报仇而掘穴,龙眼寺里的并不是真正的懒神墓,禹山的神墓才是真正的懒神仙墓。懒神的骸骨化成了一座倒悬金塔在那里镇压着蛟龙眼,而你们却要把他脱肉升天留下的意念揭掉,他早已是修成正果的人,自然要化龙升天!而你带回的皮卷上,都是些亘古奇秘,你即然不做走地仙了,自然不能再动那物,切记,切记!”

    包厚道诚心诚意的点头答允。

    双手奉上那节点金指。

    那只地仙鼠含着点金指隐了。

    数年后,包厚道独自下了扬州,想去看看韦春芳。到了扬州后,临近鸣玉坊大街,包厚道口干舌燥,看见一座茶坊便钻了进去,向茶博士要了一碗信阳毛尖。正饮之间,突然见一个穿着花衣服小孩撞了过来,坐在一旁听《大明英烈传》,每每听到好处,那孩子都要跳到桌子上叫声好。挥手之际正好把肚脐露出来,肚脐上露着个梅花胎记。包厚道心头一颤,忙问这是哪家孩子,均说是丽春院韦春芳家的捣蛋货,问起年龄,竟是自已走后九月韦春芳所生。

    包厚道的茶碗一时掉在地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话说韦春芳自从包厚道走了。

    肚子越来越大。

    知道包厚道这个大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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