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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王室之祭愿者-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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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祭灵章程规定竞杀场不能出现枪支,可柳环在训练时仍然教会了我和卫广枪支的使用方法。

    “好!好!子弹不长眼睛,我放了她们,你把它还给我。”他开始表现出害怕。

    我真想扣动扳机,把他的脑袋射成马蜂窝啊!可我现在不能这样做,这会连累一大波人。

    “你们赶快过来!”我对那名女子叫道。

    她抱着孩子,颤悠悠地挪到了我的身旁,我取出子弹盒,将其扔进了身旁的垃圾桶。

    “噢!你得重新给他装子弹了!”

    我把枪扔到霍千脚边,他捡起枪,灰溜溜地离开了市场。

    “你真棒!”兰姝宛竖起大拇指;“他是个恶棍!”

    我一笑了之,并不想做太多解释,因为自己已浑身颤栗,正暗暗为刚才的不理智行为进行自我批评。

    我从卖热食的小贩处买来面包和卷饼,然后带着衣衫褴褛的母女俩来到了广场角落的避雨亭。她俩狼吞虎咽的啃着热气腾腾的面包和卷饼,就像两只瘦骨嶙峋的饿狼。

    “你叫什么名字!”

    我打开水壶的盖子,然后递给她,她感激地看着我,并不停用手擦拭嘴角;

    “我的名字是柳美时,她叫小柔!”她指了指正抱着面包大嚼的小女孩说;“谢谢你,竹青明小姐,我们差点就饿死了!”

    “你的丈夫把你赶出了家,那你的母家人呢?他们也不管你的死活?”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小柔,脑子里不停搜寻着自己所见过的每一张脸。

    “去年夏天,我和小柔被赶了出来,冬天,我的父母被饿死了!”

    她说完低下了头,她没有发出哭泣的声音,可眼泪却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冬天?你是说去年冬天的那场饥荒?”我问;

    “是!”她点点头,继续啃食手中的面包。

    的确,去年冬天闹了饥荒,饿死了好几十个一无所有的穷人!

    我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俩吃光所有食物。

    “谢谢你!”小柔奶生生地对我笑道,她笑的时候,双眼闪动着明亮的光芒。

    “那么小柔,你几岁了?”我笑嘻嘻地问;

    她伸出脏兮兮的手,露出三根细细长长的小手指;“三岁。”

    “不错,才三岁就这样口齿清楚。”

    我从挎兜里取出一个苹果递给小柔,“小柔,你去旁边玩,我有话和你妈妈说,好吗?”

    她接过苹果,点点头,走向了一旁。

    她长得很漂亮,像春雨一样清新的脸蛋,垂柳丝一般柔顺的头发,如夜明珠一样晶莹的黑眼睛;王室成员个个丑陋,所以她的父亲也许不是王室成员!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看着柳美时问;

    她的脸颊突然之间一片绯红,就像春日里粉红色的桃花雨一样;

    “嗯!”她点点头;

    “小柔她并不是他们口中的野种,对吧!她的父亲是某个贵族?”我直截了当的问。

    在我看来,“野种”和“偷人”只是政府大院和警务院推脱责任的挡箭牌罢了;避孕失败是他们的失职,为了掩盖失职的事实,他们只能拿“偷人”和“野种”来说事;当然,他们不敢向上级汇报,所以上层人士也就无法得知避孕失败的事情。

    她先是点点头,继而又猛烈地摇头;“不!不是……我不知道……”

    她看起来很无助,就像从鸟巢跌落至地面的雏鸟。

第87章 岌岌可危(下)() 
“你的丈夫真的不管你们的死活了吗?”我继续问;

    她点点头,泪珠洒了一地;“是!”

    “这样说来,小柔的确不是你丈夫的孩子了!”

    我一边问,一边给她递去了带花边的玫瑰味纸巾;

    “他已经不是我的丈夫了!他又结婚了!”她用纸巾擦拭着眼角,平静如水地说;“小柔越长大,长相就越……他说小柔是野种,并把我们赶了出来……”

    “避孕失败!可这不是你的错!”我只能这样安慰她;

    她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那么,告诉我,夺走你初夜的贵族男人是谁,他叫什么名字?”我拍着她单薄的肩膀问;

    她没有回答,并把头埋进双手之间。

    “你不告诉我事实,那我又如何能帮助你呢?”我追问;“那个贵族臭男人到底是谁?我会想办法为你报仇!”

    “不!没有!他并不是什么大坏人!”她突然变得有些激动;“谢谢你,竹青明小姐,你是个好人,是个热心肠!”

    “我们只是互相帮助!”我说;“他是谁?在我看来,每个贵族成员都是混蛋!”

    “我不知道!”她说,“他并没有逼迫我,也没有打骂我或是用手链脚镣铐住我!”

    “那他真是好人!”我讽刺道;“你是说,他没有把你绑起来后再凌辱你?据我所知,杂物镇的所有新娘几乎全都被绑过!”

    她低下头,一言不发。我看了看在一旁玩耍的小柔,她的脸蛋清新脱俗,嫩得就像刚剥开的水煮蛋。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小柔的一举一动,忽然,一张冷峻的面孔从脑海冒出!

    “我知道她像谁了!”

    如梦初醒!我把挎兜塞进柳美时手中,然后说: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回来!一定要等着我!”

    “好!”她疑惑地看着我,并点头答应。

    我飞也似地朝粉刑宫的方向跑去。粉刑宫留存着若干份记档,只要找到柳美时的记档,便可以证实我的猜测。

    路上,几名警务员推着拖车,拖车上放着几具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遗体,那是本次断货时期被活活饿死的人,它们会被投入焚尸炉!

    要是放在以前,我会绕道而行,可现在,我脑中只有那张脸……

    我翻箱倒柜,找出了三年前的记录本,我打开记录本,从1月一直翻到9月也没有看见那人的名字……终于,在10月10日出现了,他的名字对应的是柳美时的名字!

    “洛桑!洛桑!洛桑!”我自言自语地叫了好几遍;“我没有猜错!”

    夺走柳美时初夜的是洛桑,警卫军总指挥,艾晏王后的侄女婿,艾雨儿的堂姐夫!

    我跑到平板电视旁边,平板电视系统刚装好不久,它与其他9个镇的系统相连,可以轻而易举地查到任何一个镇的粉刑宫的记档;我搜索洛桑的名字,可遗憾的是,他的名字只出现过一次!这唯一的一次便是夺走柳美时的初夜!我搜索大王子和三王子的名字,可恶!他们的名字出现了好几百次!我又搜索泰祈的名字,不出所料,一次也没有!

    那么,小柔就是洛桑的女儿了!他俩长得很像,特别是眼睛。他人口中的洛桑并不是什么好人,可他怎会舍得放弃夺取初夜这个特权呢?我想,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吧!

    回到家时,安澜澜正俯在洗手池上干呕,我无暇理会,从衣橱找出以前的旧衣服,从厨房翻出熏肉、面包以及面粉,把它们装进一个大布袋,然后拿起亚天送给我的相机向镇子南边走去。

    柳美时的家位于镇子的南边。她家又破又烂,屋顶破了个大洞,风顺着洞向里灌,如临冰窟。无奈,我只好把她俩暂时安顿在河边的老房子里。

    对于我的帮助,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谢谢你,竹青明小姐,这让我很惶恐,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我喜欢帮助弱小,你知道的,我以前也饿过肚子,也知道绝望的滋味,况且,以我现在的身份,为穷人提供一些帮助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一边说,一边整理床铺;“这床虽然不怎么牢固,可被褥却很厚实,你们可以安心度过这个冬天;等到了春天,我可以介绍你去黎原厂长的印刷厂做工!”

    “你不恨吗?”她问;

    “恨?你是说你们把我送进竞杀场这件事吗?”

    “是!可我并没有选你哥哥,我选了其他人。”她说;

    “你就是剩下的百分之十。”说完,我们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恨只是徒劳,能做的只有接受。”我说;

    “青明小姐,谢谢你的帮助,我会报答你的恩情!”她诚恳地说;

    “好!你有的是机会!”我说;“我可以拍一张你和小柔的照片吗?我正在学习摄影!”

    “当然可以!”

    她搂过小柔,把她搂在怀中,并轻轻拍打后背。

    当我回到家时已是下午时分,爸爸他们正和卫广一家在院子里喝下午茶。

    “青明,夏缪尔来找过你!”爸爸说;

    “噢!我会亲自去政府大院找她。”我说;“我上楼换件衣服。”

    我打算向夏缪尔打听一些洛桑的情况。我漫不经心地在衣橱里扒拉着,以前,我的衣服少得可怜,现在,我的衣服多得可怜!

    正当我犹豫该穿哪件衣服时,安澜澜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卫广紧随其后,他的脸色苍白如雪。

    “你们不去喝下午茶吗?”我问;

    “青明,我们有非常紧急的事情……需要和你商量……”

    卫广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就像一头笨牛。

    “什么事?”我看着安澜澜问。

    安澜澜紧咬着嘴唇,并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我;

    “到底什么事?”我预感不妙,抓起枕头扔向他;“赶快说,卫广!”

    “青明,你必须保密……”他欲言又止,仿佛他遭遇了难以启齿的丑事似的;“还有……别动怒,别生气……抱歉……”

    “抱歉?”我一头雾水;

    “青明,我们犯了大错,她……怀了我的孩子!”

    只觉天旋地转,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闪过一道道邪魅的光线……所有的气聚在了肺部,再由肺部转至双手;我感觉身后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把我向前推去,我快步冲到卫广面前,用尽全身力气打了他一拳!当拳头碰到他左脸的瞬间,我仿佛听见了自己的手骨碎裂的声音……

    瞧,我已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第88章 亚天的秘密(上)() 
卫广后退两步,一个趔趄,后背撞在了衣橱上。我的右手关节咯咯作响,筋骨碎裂般的疼痛感就像决堤的洪水,迅速漫延!

    “青明,是我的错,我的错!”安澜澜惊慌失措,他一边搀扶卫广,一边道歉。

    “不!青明,是我的错,我无视你的劝告!”卫广捂着右脸,眉头紧锁。

    我已万念俱灰,根本不想听他们的道歉或是解释,事到如今,道歉和解释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俩不停向我解释,可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是一言不发地揉着右手指关节。

    “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解决?”

    脑中闪过一连串问题,这些问题不停地转啊转,就像王室城游乐园里的旋转木马,不停旋转,释放而出的不是快乐,而是诡异。

    安澜澜把冰袋塞进了我的手中,冰袋缓释了部分疼痛。

    我一个字也不想说,只是静静地坐着,他俩同样沉默不语,我们就这样坐着,任由楼下的谈笑声夺窗而入……

    爸爸和妈妈明快的声音就像报春鸟一样婉转动听,这使我回过神来,我必须为家人做点什么!

    “还有别人知道吗?”我冷冷地问;

    “没有了!只有我们三个人!”

    安澜澜轻声说,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紧张,她的声音抖来抖去。

    “多久了?”我问;“你怎么断定你是怀孕了?”

    我多希望是她搞错了啊!

    “我想……已经3个月了……我的例假迟了差不多3个月……”她结结巴巴,带着哭腔;

    我这才猛然记起,这段时间以来,她时不时地干呕,并且胃口大变。比如她从前不喜酸食,喜爱辣食,可如今只挑酸食,像柠檬片、青橘;有一晚,我曾亲眼看见她啃食鲜柠檬……

    “3个月?噢!”我怒火冲天,抓起床头的青苹果,用力砸向了地面,青白色的汁液立刻迸流开来;

    “你们骗了我这么久?也就是说,大概从你来到这儿开始,你们两人就在一起了?”我狠狠盯着安澜澜,并强烈克制着就快要爆发的怒火;

    “抱歉……我……”安澜澜怯生生的看着我,她的眼神使我不忍心再责问她;

    “青明,一开始我们以为弄错了,可最近发现肚子比以往大了一些……”

    “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打断了卫广的话;“你就这样无视我的警告?你拿我当朋友?你就那么的控制不住自己?”

    “青明,我爱她,所以,原谅我!”他的左脸已经肿了起来;

    “爱她就必须得到她吗?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你们不可能,你们身份有别,永远不可能!”

    我一边用力揉捏着冰袋,一边咬牙切齿;

    “什么不可能?正是因为不可能,所以才要搏一搏,你瞧,进入竞杀场之前,我们认为没有可能活着出来,现在,我们不是活的好好的吗?青明,他们已经夺走了我们太多宝贵的东西,就这一件也要被夺走?”

    他双眼湿润,双手垂在大腿两侧,不停地一张一合,仿佛是在抓取某种无形的东西,这个动作使我想起了那日在祭灵大厦阳台!

    他说的不是全无道理!

    “可这件东西要不得!你这是引火烧身,甚至烧死我们,烧死你的家人!”

    我低声吼道,空气顺着口腔跑进了喉管,我不知该如何补救,或是如何收场?

    “青明,是我自私了!”他的眼泪跑了出来;“我们没了主意。”

    “难道我就有主意了?”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可手一使力,立马疼痛难忍;

    “青明!对不起,我知道铸成大错……”

    “是,覆水难收,无法挽回了!”我绝望地说;“纸包不住火,被发现后,你的家人、我的家人、祖利亚、亚天、柳环,甚至是泰祈……你可知道和侍奴通情违抗了最高法令,金字塔的上层是不允许与最底层共存的,无法挽回了……”

    “能!还能挽回,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他的双眼突然散发出光亮,就像黑夜里微弱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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