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法外-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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咆哮之后，薛凯深吸一口气，仰头望天。他不知道局长为什么会给自己打这个电话，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局长选择了妥协。难道是人质里有重要人物？他开始回想大使馆里所有工作人员的履历，毫无疑问，最重要的就是大使馆的大使。梁康成，五十三岁，三年前接任驻波哥大大使馆大使。此前曾任特区市议会议员……履历毫无问题，也看不出一丁点的重要性。薛凯开始苦恼起来，他抱着头，努力思索着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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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 目的何在？（）
特区，海外情报中心。
局长办公室的房门几乎是被撞开的，领带有些歪的曹毓文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局长，波哥大大使馆被恐怖分子占领了？”曹毓文语速极快的问道。
局长戴礼荣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示意其坐下，慢悠悠的吸了口气说：“恩，一伙胆大包天的家伙占领了大使馆，劫持了五十三名人质……啊，现在是五十二名了，二十分钟之前对方释放了一名身上绑着炸弹的女人质——”戴礼荣有些无奈的扬了扬手：“——结果那可怜的女人被炸成了碎片。”
“薛凯怎么做的？”依着对老对手习性的了解，曹毓文猜薛凯现在肯定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也许是性格因素，薛凯更喜欢用暴力解决一切问题。
“不用担心他会冲动——”戴礼荣慢条斯理的说：“——五分钟前我刚挂断电话，我想他会服从我的命令。”
“命令？”曹毓文有些疑惑。文官局长从来只在背黑锅以及让人背黑锅的时候表现出存在感，从不会去遥控指挥一场远在万里之外的行动——那真不是他所擅长的。可现在戴礼荣怎么突然给一线负责人直接下达命令了？
“别这样看着我，毓文。一刻钟之前大人物们差一点把我的电话打爆。内阁议长、参议员……甚至是首辅。他们只有一个意思，稳定压倒一切。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必须将损失降到最低。”
“开什么玩笑？”曹毓文惊呼起来。恐怖分子占领波哥大大使馆这样的事儿无论如何是捂不住的，可以想见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在各国各大媒体的头条，然后整个大明帝国会沦为笑柄。这没什么问题，反正已经这样了。问题是政府……不，应该说是大人物们对这件事的态度。任何一件事，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儿，不论怎么处理都会让一些大人物不满。
内阁议长也罢，参议员也罢，他们都只有问询权，而没有指挥权。真正起到主导作用的是来自首辅的命令。一向强势，主张从不妥协的李鸿章怎么会突然软弱了起来？这不合情理！
戴礼荣看了眼曹毓文，意味深长的说：“再有一个月首辅阁下就卸任了……”转眼间，大明帝国的李鸿章内阁已经走到了尽头。八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雄心壮志的帝国首辅慢慢被岁月侵蚀成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算起来，首辅李鸿章今年虚岁已经七十，虽然在电视演讲的时候依旧精神矍铄，可谁都看得出来李鸿章的精力已经大不如前。
岁月侵蚀之下，他的身体在衰弱，精神同样在衰弱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位承袭师业，引导大明帝国走向复兴的帝国首辅了。更多的时候，李鸿章脆弱的更像是耳根子软的一个普普通通老人。也许他现在唯一想的一件事就是平稳的将手中的权力交到继任者手中，所以以此为前提的一切命令都不足为奇。
曹毓文似乎明白了些，随即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起来。
“那群恐怖分子突入之前用高压电破坏了大使馆所有的电子设备。”戴礼荣补充说了一句。每一个大使馆内总会存在着以外交官身份为掩护的特工，所以每个大使馆几乎都是一个针对境外的谍报活动中心。大使馆隐藏的电子设备中，存储着大量的谍报资料。里面不但有各国机密，还有部分大明在当地的谍报活动信息。一旦丢失，这对于海外情报中心的打击几乎就是致命的。
虽然只是文官局长，但戴礼荣深悉那些资料的重要性。也正因为如此，薛凯才会在事情变糟之前迫不及待的采取行动。
“我想首辅阁下要不了多久就会后悔的。”曹毓文坚信李鸿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按照错误的决定去执行命令，结果只会是糟糕。
戴礼荣耸了耸肩。站在他的位置上，首先要考虑的是帝国利益，但前提是必须服从上级的命令。
“你来这里仅仅是来打听消息？”戴礼荣突然问。曹毓文是个好下属，任劳任怨，能力超强，虽然在行动中喜欢自作主张，但还是人才难得。他从不会去探听同事所执行的任务情况。
“我本来是想帮忙来着……我的一个新下属几小时之后就会抵达波哥大。”
“新下属？”戴礼荣皱了皱眉，他从不认为眼前的局势是一个人就可以扭转的。
“感谢老天，那家伙已经告别了不务正业的球员生涯，投身海外情报中心的怀抱了。”曹毓文略微有些得意的说。
戴礼荣思索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曹毓文说的是谁，同样说了句：“感谢老天——”然后愣了愣，突然说：“你就这么放心让他自己去波哥大？不怕他跑掉？”
曹毓文认真的看着戴礼荣：“局长，您觉着如果他真要逃跑我们能做什么？”
怔了怔，戴礼荣尴尬的喝了口茶水。杨峥几乎就是海外情报中心难以抹去的污点！这家伙一次次从海外情报中心眼皮子底下逃走，戏弄所有人，再将整个特区搅得天翻地覆。当他隐藏在黑暗中的时候，没人能抓到他。要不是那一场意外，没准那小子现在还在外面逍遥快活。因着大人物的保护，除非海外情报中心派出大量人手二十四小时盯着，否则没人能阻挡杨峥逃出国境线。
有人惊讶的统计过，海外情报中心去年所有失败的行动中，针对杨峥的行动占了三分之一……这真是让人无比的尴尬。
幸好，那小子已经选择加入海外情报中心，今年那些该死的失败没准会大量减少，这样戴礼荣在面对国会问询的时候起码不会那么尴尬。
放下茶杯，戴礼荣说：“你认为就他一个人能解决所有问题？”
曹毓文摊了摊手：“似乎他过去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
质疑杨峥的能力？也许找个灵媒召唤出吴夫人的鬼魂，对方会告诉你杨峥能力如何。
很明显，戴礼荣明白了曹毓文的意思。思索了下，他说：“但那不一样
！”
是不一样。从前杨峥是在暗中，现在则到了明处，要去对付同样身处暗中的恐怖分子。
“局长，道理是想通的。即便情况不一样了，但杨峥的能力还在。”
戴礼荣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我不知道眼前的对峙还能维持多久，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种局面一直到那小子抵达还没结束……放手去做吧，相信要不了多久首辅阁下就会改变初衷。”
……
波哥大，大明驻哥伦比亚大使馆。
尤珞斯兴奋的从地下一层的楼梯口探出脑袋，用充满塞尔维亚特色的俄语兴奋的说：“过来瞧瞧我发现了什么！这下面简直就是一座宝库！”
诺维科夫冲着乔科维奇点点头，随即快步走了下去。地下一层的面积不大，里面是三排机柜。尤珞斯指着那一排排的机柜说：“我敢打赌，这里面一定藏着明国佬从哥伦比亚搜集的情报。”说着，他走过去，从胯部的袋子里抽出了十字花螺丝刀。
“你要做什么？”“拆开它，如果运气好我们说不定会拿到很值钱的玩意！”“不，停下来。”诺维科夫阻止道：“我们已经拿到了i差不多该把大巴开过来了。”
“可是……”尤珞斯显得有些犹豫。
“你有两个选择，或者跟我们走，或者一人留下继续拆该死的硬盘。”诺维科夫认真的说。
尤珞斯看了看机柜，又看了看诺维科夫，耸耸肩说：“太可惜了。”
“别着急，以后会有机会的。”
重新回到大厅，乔科维奇立刻报告说门口已经停了一辆大巴。
诺维科夫咧嘴笑了笑：“伙计们，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一名恐怖分子肆无忌惮的走出大使馆，驾驶着大巴将车门对准了大使馆的门口。然后在诺维科夫等人的胁迫下，一个又一个双手被捆，蒙着眼罩，个别还穿着炸弹背心的人质被推搡着上了车，然后被安排坐在外围的座椅上。
远处观察的观察手透过红外望远镜将发生的一切反馈给了薛凯。
“头儿，我们怎么办？”狙击手用对讲机回报：“已经锁定目标，请求下一步指示。”包括波哥大上，而恐怖分子的数量足有十一名。最理想的状况是交火的一刹那击毙五名，然后……然后大巴里的人质都得给那些混蛋做陪葬。
诺维科夫是左后一个上车的，他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仿佛知道薛凯会看见自己，他扬了扬手中的遥控器，同时伸出左手按了按汽车喇叭。
诺维科夫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莫大的嘲讽，薛凯几乎就忍不住要下令开火。但他不能这么做！对方的意思很明显，是要己方让开一条路。当然，薛凯可以拒绝。然后诺维科夫绝对会将一名穿着炸弹背心的人质放下来，进行自杀式炸弹攻击……咬了咬牙，薛凯终于开口说：“让开一条路，我们跟着他，看看他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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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 疯狂的大巴（）
夏威夷，国王机场。
波音客机稳稳停泊下来，机舱里身处经济舱的杨峥伸了个懒腰。或许是所作出的决定并不容易，那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抑或者作出选择之后让自己无比心安，总之杨峥整整睡了一路。
空乘长在广播里说飞机将会在夏威夷停留两个小时，这让杨峥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将时间浪费在旅途中。不过好消息是落地之后他可以使用手机了。
掏出手机，开机，他先给女友赵灿辰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刚挂断电话，一个未知来电就打了进来。接听之后，曹毓文略显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
“你在哪儿？”
“夏威夷。”
“稍等——”沉默了足足有二十秒，曹毓文重新拿起电话说：“——下飞机，去候机大厅，那里有人接应你。他会给你一张新的机票，那架航班会在十分钟之后起飞。”
“出了什么事？”根据曹毓文的语气态度，本能的杨峥觉着事情有些不对劲。
“一伙恐怖分子占领了波哥大大使馆……就在你的那个小女孩进入大使馆两小时之后。”
杨峥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恐怖分子？”
“根据声纹识别，很可能是诺维科夫。”曹毓文补充了一句。“诺维科夫！”杨峥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自从海外情报中心与自己之间的问题解决之后，杨峥自认就没什么敌人了。除了一个人之外——诺维科夫。不论是先前的绑架，还是之后两次冲突杨峥都破坏了对方的计划，都让彼此之间的梁子结大了。杨峥自认自己不算什么好人，但绝不会去认同一个视人名为草芥的恐怖分子。两者之间的矛盾几乎是不可调和的，所以假如有机会，杨峥不介意亲手去结束这段恩怨。杨峥了解诺维科夫的手段，那个家伙为了达到目的真的会不择手段。第一次在墨西哥，诺维科夫试图用v88挑起明美两国之间的争端，大明海军第五舰队差一点就做了陪葬；第二次，诺维科夫那家伙干脆将触手伸向了大明公主朱迪璇。这一次，诺维科夫又出现在了波哥大，并且占领了大使馆……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论诺维科夫想做什么，这回他又一次惹到了自己……娜欧米现在就在大使馆里
。而杨峥距离波哥大至少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让人很憋闷。杨峥只是暗暗咬牙：好吧，诺维科夫，你不可能每回都那么走运！
“情况现在怎么样？”
“很糟！那伙人占领了大使馆，绑架了五十二名人质，并给个人人质穿上了炸弹背心。两小时前因为首辅阁下的干预，我的同事暂时还没有采取行动。不过你最好尽快，现在所有的新闻都在报道这件事，说不准什么时候首辅阁下就会改变主意。而我的同事薛凯一向很铁血，行事风格更像个军人。”
“我明白了！”杨峥站起身，挂断电话，随即从座位上方抽出自己的背包，快步走向舱门。前往候机大厅的一路上杨峥几乎全是用跑的，出现在候机大厅不过一分钟，一个明显具有夏威夷土著血统的女人找上了他。
对方用一口标准的汉语问：“你是杨峥？”
“是我。”
女子没有任何废话，从坤包里掏出一叠证件与机票递给杨峥：“这是你的机票，你最好快点，否则飞机可不等人。”
杨峥接过机票道了声：“谢谢。”心里隐隐觉着很幸运。幸好赶上了这架航班，否则他还要在夏威夷足足等上两个小时。
“不客气，我只是等在这里把机票交给你而已……当然，在这之前还冒充恐怖分子给机场打了个威胁电话，让航班足足延迟到了现在。”女子笑了笑，转身飘然离去：“再见！”
杨峥的一点侥幸心理彻底覆灭。这哪里是走运，分明就是人为的。同时杨峥对于将来的同事们有了新的认识……这绝对是一群胆大包天且不走寻常路的家伙。
愣了两秒，杨峥转身拔脚朝着登机口跑去。换了登机牌，最终他赶在飞机起飞之前坐上了自己的座位。空中客车缓缓攀升，转瞬消失在夜色之中。
……
波哥大。
黄色的巴士在街道上不紧不慢的行驶着。巴士前方是几辆开道的警车，后方跟着更多的警车，天空中还有直升机巡航。来自高层的电话让薛凯束手束脚，只能采取这种方式不让诺维科夫一伙脱离自己的视线。
黄色的巴士里，诺维科夫笑着说：“伙计们，好好享受吧，这可是只有总统出行才能享受的待遇。”前有警车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