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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浊世莲-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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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云柯听着兄弟的话,伤至极处反笑道:“是我们太可笑了,以为锦衣还在世上。原来我们根本就是在白日做梦,她早就已经死了。连尸骨都寒了……”说到这里,又再难说下去。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怎么可能活过来。”杜云和也摇头叹息道。

    却在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杜云和不悦道:“福乐,不是让你们去歇着了吗?还跑过来做什么?”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进来的不是福乐,却是杜青鹤。

    “爹?你怎么来了?”杜云和一见父亲,不禁问道。

    杜云柯见父亲过来。站了起来,却并没有说话。

    看了一眼两个儿子,杜青鹤沉着脸道:“我过来这边自然有事,却不想一过来钱庄就听说起你们居然也在这里。柯儿,你杭州待着,跑来这边做什么?我今天中午就到了,你们又是去哪里了?”杜青鹤这次是直接从松江那边过来的,所以对两个儿子已经离开了杭州多长时间倒是还不知道。

    “爹,我见大哥心情不太好,所以拉他过来这边散散心。”杜云和见兄长冷着脸不吭声,赶紧笑着对父亲道。

    杜青鹤横了一眼杜云和,目光又瞥向杜云柯道,“柯儿,你现在在杭州那边对钱庄不上心的态度已经令我很不满意了,你还想让我对你更加失望吗?”

    哪知杜云柯一听,却连看都没再看父亲一眼,一声不吭地就径直走到了门口,抬脚出了门。

    “你……你你……”杜青鹤见儿子如此态度,想要发火人却早走远了。

    “爹,时候不早了,您去歇着吧,我去看看大哥。”杜云和说完,也不等父亲开口应答,转身就匆匆出了门。

    “真是气死我了!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杜青鹤看着相继离开的两个儿子,愤愤道。

    “大哥,你别喝了。”杜云和最终追上了兄长,陪着他来到一家酒楼,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灌,终于了他的手劝道。

    看着街道两边的灯红酒绿,杜云柯拨开了兄弟的手道:“一醉解千愁,你不要拦我。”然后又是猛灌了一杯,红了眼道,“从我懂事起,就什么事情都听从老爷太太的安排,而我就像个傀儡一样。或许是上天也对我起了恻隐之心,赐给我锦衣。可是到头来,我却还是失去了我最深爱的女子。如今的我,自己都觉得只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清醒又能如何,还不如图个一醉。”

    杜云和看着自暴自弃的兄长,劝道:“大哥,你这个样子,要是锦衣泉下有知,你就不怕她会伤心吗?”

    杜云柯此时的神智已经开始不清,他一杯下肚,开始喃喃自语道:“为什么她不是锦衣?为什么不是锦衣?如果是锦衣该有多好。”

    杜云和知道兄长在说那个和锦衣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心里也不禁难过。他也想那人就是锦衣啊,可人家都亲口说明不是了,还能怎么办?

    “锦衣……锦衣,我真的很想见你,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想见你……”杜云柯的神智已经被酒精麻醉,说话也含糊起来。

    “哥,在做什么?”晚饭后吴绮帘来到吴铮的房间,见他怔怔地站在屋里看着手里的一个什么东西。(。)

第二百零四章 哥你说话没道理() 
“没什么。”吴铮正站在房里拿着锦衣的那块玉佩专注的审视着,想从这玉佩上面得到些关于锦衣为何在恢复记忆之后就性情大变的原因出来,见妹子进来,遂收了起来。

    “哎……”吴绮帘一坐在了椅子上,长叹一声。

    吴铮见了忍不住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让你这从来没发过愁的小东西叹起气来了?”

    吴绮帘朝兄长翻了翻白眼道:“哥,我已经不小了,你再喊我小东西我可跟你没完!”见兄长轻笑不语,她又长长叹了一声道,“好无聊,好郁闷啊……”

    吴铮随手从书案上拿过了一卷书翻开了道:“听娘说最近你天天外出,怎么还无聊?”

    吴绮帘撇了撇嘴耷拉了脑袋道:“就是无聊,越出去越无聊。”

    吴铮一笑道:“对了,以前你还隔三差五地出去,怎么越大反而越收不住心了?天天往外跑。”

    “其实,我是去汪大哥那边了。”吴绮帘笑了一声,以手支颐道。

    “你去那边做什么?难道这些天你每天出去,就是跑那边?”吴铮一听,不由皱眉。虽然他看得出妹子喜欢汪逸,可是想到她一个姑娘家天天往那边跑,成什么样子。何况自从在汪逸那边见闻了一番之后,想到汪逸此人的路数到现在为止都没摸准,更是对妹子的行为感到不悦。更何况,那汪逸当中还夹着对锦衣的不清不楚。

    “你又没时间陪我去,我只好一个人过去了。”吴绮帘道,“可惜我每次过去,那里的人都说汪大哥,没有一次见到他的。所以真是好没劲好无聊啊!”

    吴铮听妹子这么一说,道:“我记得他曾说经常会去外边,所以你少去,反正也见不到他。”

    吴绮帘听兄长这么一说,也只能颓丧了脸无可奈何。见兄长又要翻阅起书籍来,问道:“哥,我听娘说姐姐最近不去药铺了是吗?”

    “嗯。”吴铮见妹子聊起锦衣,遂抬起头来应了一声。

    “哥。你说我对姐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吴绮帘想到锦衣毕竟是自己哥哥心仪的那个人,遂道,“现在你忙你的,姐姐也是除了跑绣庄,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们都没有时间陪我。都快把我给闷死了。”

    吴铮想到锦衣,微微蹙起了眉头,想到这些天来,锦衣除了去绣庄揽些绣活,基本就不出房门一步。有时候自己过去,她也会找各种借口将自己请出门,而且脸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回想种种锦衣的不寻常,总觉得她像是有很深的心事瞒着自己。

    “哥,哥!”吴绮帘见兄长忽然出神。不悦地喊道。

    “喔,怎么?”吴铮回过神来道。

    “哥,你不是喜欢姐姐吗?为什么不向她明说?其实我觉得你们挺相配的。”吴绮帘一半是出于怕锦衣跟自己抢夺汪逸,一半也是真为兄长打算,遂心里还是很想撺掇兄长能跟锦衣确定下明确的关系。

    吴铮被妹子这么一说,登时失语,转念一想后,他笑看向妹子道:“绮帘,你该不是怕人家跟你争,所以才打算从我这边入手的吧?”

    吴绮帘被兄长说中心事。忙道:“争?争什么?哥你在说什么呢?”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这小东西的心事吗?”吴铮放下了手里的书正色道,“不过我可事先告诉你,你对汪逸绝对不能有什么想法。”

    吴绮帘没想到兄长居然看穿了自己的心事,而此刻居然听他说出要阻止自己和汪逸来往的事情来。不由一急道:“哥,你,你要阻止我喜欢汪大哥吗?”

    “你才跟他见了多少次,就一心一意地把心放在他身上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吴铮不悦道。

    “他是什么人?”吴绮帘顺口问道。

    “我当然也不知道,所以我才要阻止你。”吴铮想到和锦衣三人应邀去汪逸那边时遇到的状况,说道。“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什么的,所以我总觉得这个人不像是寻常的人物。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们去他们那边的时候,那个一进来就说把人给打断了肋骨,还说要杀人的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吗?”

    吴绮帘听兄长这么一说,点头道:“记得啊,当时我还怪害怕的,怎会不记得?”

    “还有,那天还进来一人,看他的样子是来向汪逸禀报事情的,可是看到我们在的时候,汪逸却只是跟他打哑谜似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把他打发下去了。”吴铮一边回想一边道,“我们跟他认识不久,对他完全是一无所知,所以我劝你以后还是少去他那边。”

    “哥,你这话可没道理。”吴绮帘坚决捍卫自己对汪逸的感情,说道,“我看得出来,汪大哥是好人,他绝对是好人!况且哥你还不是一样,也一样不知道姐姐的真实身份,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姓甚名谁,不一样喜欢她?”

    “那怎么一样,她是因为失忆。”吴铮想到他紧紧抓住锦衣手臂的一幕,说道,“何况,那个汪逸假如真心喜欢你,就不能同时再对其他的人起贪心。可是你也看到了,他不是个值得你托付的人!”

    吴绮帘虽然也知道兄长话里的意思,可此时已经一心扑在汪逸身上对他念念不忘的她哪里听得进去,霍然站起道:“反正我就是喜欢汪大哥,哥你别想阻止我!”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出了门。

    吴铮见妹子不听劝,却也无可奈何。想起锦衣这些日子过来的种种反常,推窗望着锦衣房里迟迟不熄的灯光,吴铮实在是静不下心来。

    次日傍晚,吴铮刚打算离开药铺,就见妹子一脚跨进了铺子的门。

    “哥,带我去吃好吃的。”吴绮帘几步走到吴铮身边,揽住了他的臂弯道。

    “我身上没带钱,回家去吃吧。”吴铮说着就走。

    “你少骗我,我知道你是记挂着姐姐,急着回家去。”吴绮帘却不答应,一语戳穿了兄长的心事。“可你现在回去,大概也见不着她。我可是知道你已经吃了好几回闭门羹了。哥,我真替你不值,你救了她。她居然这么对你,真是过分!”

    “别在背后说人家。”吴铮听妹子埋怨锦衣,出言阻止道。

    “好啊,要我不说她也行,你得带我去喝酒。”吴绮帘逮到空子道。“要不然我的嘴巴闲着也是闲着,非得不停地说她不可。还有,你要是不陪我去,我无聊起来,只好去找汪大哥了。”说着诡谲地一笑。

    “你……”吴铮面对胡搅蛮缠外加使出威胁手段的妹子,只能无奈妥协,“好好好,依你就是了。不过我事先声明在先,你可不许给我喝醉了。”

    “知道了,啰嗦。”吴绮帘见兄长答应。顿时喜笑颜开,揽住了他的手臂便离了药铺。

    两人找了家酒楼,挑了个包间坐了,酒菜上来后,吴绮帘先给兄长斟了一杯,然后给自己斟上了道:“哥,其实人要是不开心,喝上两杯不就行了?我知道你担心姐姐,可是人家不领你的情。来,哥。我敬你一杯,干了!”说着一仰头,将酒灌进了肚里。

    吴铮听妹子一说,不免脸色有些黯然。沉吟良久,说道:“我总觉得她有心事,以前我跟她在药铺里朝夕相处,她虽然面色有些清冷,可是却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什么忽然一下子就让她对我生疏了?”

    吴绮帘听兄长这么一说。想到锦衣和汪逸之间似有若无的某种情愫,心情顿时大为郁闷,愤懑不平道:“哥,这你还看不出来?她明显就是见异思迁了,所以才这样对你。亏你当初还救了她的性命,她现在却这样对你,依我看,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收留她的必要……”

    “你怎么又说这种话了!”吴铮沉了脸色道,“她家人都已经过世,假如我们不收留她,你让她一个身无分文的姑娘家去哪里安身?”

    吴绮帘听完兄长这话,转过味来道:“哥,你怎么知道她家人已经过世?难道……她已经恢复记忆了?”

    吴铮见话已至此,点头道:“是,因为她已经无家可归,我觉得她有没有恢复记忆的事情说出来也没多大意义了,所以到现在也没告诉你们。”

    “什么时候的事情?”吴绮帘问道,一寻思,还没等吴铮开口,她就自己先回答了,“难道……难道是我那天把她推倒之后?记得那时候,她的头重重地撞在椅子上后,整个人就不对劲了。”

    “啊呀妈呀!”

    还没等吴铮说话,只听得隔壁包间“砰”地一记大响,像是什么东西重重撞在了门框子上。吴铮和吴绮帘出其不意,倒是一惊。

    “你坐着,我出去看看。”吴铮交代了一声,出了包间。刚跨出门,就听得边上包间的客人嘴里正大声地说着:“出去,给我出去!”

    吴铮过去一看,见一名酒楼的伙计倒在这间包间的门边哼哼唧唧,而包间里只坐着一名客人,在那边自斟自饮,看样子已经醉得不轻,他当即扶起了那伙计问道:“怎么回事?”

    伙计苦笑一声,向吴铮摆手道:“没事没事,多谢客官。这位客官喝醉了,我进来添酒,反倒被他推了一把。”说着转身离开了。

    吴铮见没什么大事,转身正要回去,却忽听得推那伙计的客人嘴里含含糊糊地道:“锦衣,锦衣……”他不觉一怔,这个名字是那两个从杭州赶到这边的人一直挂在嘴边的名字,转身看向那醉酒之人,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人正是那两人中的一个。(。)

第二百零五章 他是她的什么人() 
这人正是杜云柯,原本以为锦衣活着回来的他,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场镜花水月,得而复失的他这些天又开始用酒来排遣这次的倍受打击。

    吴铮见是杜云柯,倒也没多当回事,虽说他对这人曾起过一丝的信任,但既然锦衣说不认识此人,那他也不会多去怀疑锦衣的话。转身正要离开,忽然一怔,因为眼角的余光瞬间被一个物件闪到,他脚下一顿,连忙回过身来,向杜云柯的腰间看去。

    只见一枚玉佩正悬在杜云柯的腰间,而这玉佩的形状也是半圆形的,凝神细看,似乎那玉佩上面也有图案,而图案的雕工以及分布都和锦衣的那块玉佩极其近似,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联想起关于此人和锦衣见面时候的情景,他震惊之余,不免举步跨进了包间,细细分辨。怎么会这样?他细细打量过后不由惊诧莫名。锦衣的那枚玉佩他曾仔细看过,那上面是半幅风景图案,而此时杜云柯身上这枚玉佩的图案居然就是锦衣那玉佩图案的延伸,也就是那图案的另一半。假如两块玉佩合在一起,不正好是一副完整的山水图吗?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他心里暗暗惊诧。

    “哥,你在做什么?”吴绮帘见兄长迟迟不回,遂也走了出来,却看见兄长正站在隔壁包间里对着一名陌生的客人发愣,不由疑惑道。

    “喔,没什么。”吴铮见妹子过来,赶紧出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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