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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重生农门贵女-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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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到司徒媗也是乖乖的站着,并不曾有什么举动让芍药姑娘不满,这点让她很放心也很满意。

    楼下有嫖客喝醉了酒,发出很大的嚷嚷声,这引起了葛于馨的注意力。她想,也不知道又是那个纨绔公子,天刚黑就已经大醉伶仃了。

    不过片刻的时光,等葛于馨再次把目光投到芍药姑娘的房间方向时,发现窗户已闭,窗幔已遮。

    “怎么回事?不是交代了妈妈,今夜不让关窗的吗?”葛于馨问旁边的婆子。

    “葛主子有所不知,每次那位贵公子来了后,都会关窗遮幔的。”那婆子答道。

    “那让芍药姑娘旁边房间的人当心了,只要芍药姑娘的房间里发出什么大的声响,也不论会不会得罪那位公子,就借口送茶水闯了进去。”葛于馨交代。她始终还是担心司徒媗在房间里会弄出什么乱子来。

    那位众人口里王姓的贵公子终于来了,他向以往那样,一进门就看到了芍药姑娘的背影。他向坐在梳妆台前的芍药姑娘走去。

    黄桓刚迈进房门时,站立在门侧的司徒媗马上就把门关了起来并且上了插梢。

    黄桓听到了动静,便扭身朝后看去,正好司徒媗点亮了蜡烛。

    “你是谁?”黄桓问。他每次过来都是哑娘伺候在旁,今日怎么换了人?

    她是谁?竟然问她是谁?这就是再次相逢时他说的第一句话。

    司徒媗很想告诉他自己是谁,很想上前质问他为什么抛弃了她,可是她不能。

    她只得微笑着毕恭毕敬的回答:

    “婢子是前来接芍药姑娘的。”

    “接芍药?芍药她要去哪里?”黄桓问。

    “芍药姑娘又不是公子的人,她是属于怡红楼的,公子当然没有资格知道芍药姑娘的去向。”司徒媗冷嘲热讽道。

    “大胆!”黄桓听了这话怒道,他何曾受过这种揶揄的话语,就连怡红楼的妈妈都要小心的讨好着他。

    司徒媗心里冷笑,呵呵,到底不一样,耍起威风来还是有些个皇子的狗模样。

    “公子帮婢子一同把芍药姑娘扶到卧榻上去吧,姑娘已经等了公子好几个时辰了,大概等久了太累了吧。”司徒媗也不看黄桓,兀自去扶趴在桌上尚在昏迷中的芍药。

第八十一章 开局() 
黄桓也不是那种仗着自己身份尊贵就蛮横无理的人,他以为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只是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所以也没再怪罪司徒媗言语失礼之处,帮着她一起把芍药姑娘安置到了睡榻上。

    司徒媗低头为芍药姑娘盖被子,同时黄桓也微微弯下了腰去探视芍药的脸色,只觉得今日芍药姑娘有些不对劲,怎么睡的这般死沉。

    两人同时起身,不知怎的司徒媗脚下一滑,她直接向黄桓摔了过去。司徒媗头上的发簪正好跟黄桓手中折扇的扇坠儿丝绦纠缠到了一起,黄桓愣了一愣,第一反应是自己身子往后一撤。

    这一撤手中的扇子当然也跟着他往后撤,被扇坠儿丝绦缠绕的簪子直接从司徒媗的头上被拽了下来。司徒媗头上少了这根发簪,满头秀发如瀑布般散了下来。

    黄桓顿时呆立当场,眼前这女子明明长着一张陌生人的面孔,但他却透过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到了另一人来。一个让他愧疚到夜夜无法安然入睡的人,一个曾经不顾一切发誓和他厮守一生的人。

    他呆了半晌,低头去看和自己扇坠儿缠绕在一起的簪子。

    那把簪子是素银打造的,上面以金线缠绕,玉石镶嵌。最特殊之处,是在簪身不显眼的地方刻画着一只飞鸟。

    司徒媗看着黄桓此刻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的这个计划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半。

    司徒媗前世和黄桓正是由一支簪子而结缘的,他们初次相遇的情景跟此刻有些相似。

    前世的某一天她被嫡母打发去金铺取嫡母定制的首饰,那金铺的店家看她衣着破烂,手里又拿不出票据来就把她赶了出去。

    她郁郁寡欢的走在街上,想着回去怎么跟嫡母交代。谁知道街上一个偷东西的贼引起了小小的骚乱,人群拥挤中,她被后面的人推的摔了一跤。

    她临摔倒之际往旁边人身上抓了一把,试图稳住自己的脚步。这一举动反而没有把自己稳住,还差点拽倒了迎面走来的那个少年。

    那个少年就是黄桓,当时奉圣意去勘察江州民情。

    黄桓当时手里拿着把扇子,扇坠丝绦和她的发簪缠绕在了一起。

    发簪脱落,她的秀发散落了下来。

    本来她原来的那支簪子就是支普通的毫无花样的素银簪,后来黄桓在她原来银簪的基础上用金线略加修饰,并镶嵌上了自己的扇坠。

    如果说这还不足以说明这种花样银簪的特殊性,那最特殊的就是簪身上的那只飞鸟了,那可是她亲手刻上去的。

    这才使得这个簪子后来成了他们爱情的信物,寓意颇为深厚。代表着两人生生世世,永在一起。

    司徒媗现在想起来初遇的情景,感到很是讽刺,她今日特意设下的这个局,是因为要试探黄桓是否彻底忘记了她吗?还是像自己跟葛于馨所说的那样,她要引起他的注意,把他的注意从芍药身上引开?

    她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在施行一个报复的计划,她在心里也为自己找了个表面看起来富丽堂皇的借口。

    不管试探也好,报复也好,其他也好,她必须要夺得花魁桂冠,不容的一丝的差错。

    “公子,请把婢子的簪子还给婢子。”司徒媗向黄桓讨要,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这个簪子……你从何而来?”黄桓犹豫良久问道。

    “公子,芍药姑娘今日这样也不方便见客,你还是请回吧!”司徒媗避重就轻的给他碰了个软钉子。

    “姑娘是哪里人?这个簪子身后为何要刻画一只飞鸟?”黄桓还是不肯罢休的问。

    “灯光昏暗,公子恐怕是看错了,婢子那簪子不曾刻什么鸟啊雀的,请把簪子还给我。”司徒媗故意道。

    “这明明就是刻有一只飞鸟。”黄桓指给司徒媗看。

    司徒媗猛的伸手把黄桓手里的簪子夺了回来,随意挽了个发髻把簪子插到发中。她随手挽发髻的动作,黄桓看在眼中是如此的熟悉,神情恍惚中他不自觉的叫出声来:“媗媗,是你吗?媗媗?”

    司徒媗心底冷笑着,故意说道:“公子怎么知道婢子的闺名?”

    黄桓听到了这句话,他冷静了下来。眼前的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八年龄,怎么可能是她。况且五官面貌没有一处相像的,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总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来。

    就在此时卧榻上的芍药姑娘轻咳了一声,苏醒了过来。

    司徒媗心里暗道,还好那茶水中的曼陀罗花粉分量掌握的刚刚好。她对芍药说:

    “芍药姑娘,我是育芳苑葛主子指派来的,希望你可以到裁红点翠阁里去住几天,指点下众姐妹们。”

    “我的丫鬟呢?”芍药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刚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姑娘一人趴在那梳妆台上睡着了。是这位公子把姑娘安置到睡榻上去的。”司徒媗又答道。

    “葛姨需要我做什么,只管让妈妈告诉我一声就行了,我哪敢不从。千万别说什么指点的话,这可折煞我了。”芍药听司徒媗说她是葛于馨派来的,客气的说道。

    “姑娘,外面的马车都已经预备好了,姑娘身子怎么样,现在可以起身吗?”司徒媗跟芍药说,毫不理会那边站着得黄桓。

    “王公子,请恕芍药怠慢了。”芍药难得才见的着黄桓一面,她也舍不马上离开。只是有些事情自己做不了主,毕竟她还是人在屋檐下。

    “姑娘不妨与公子多待会儿,我这就去门外等着。”司徒媗说完便要离开。

    黄桓心中有很多疑问还未解答,他想要问司徒媗什么,无奈芍药正在看着他,是他不方便问出口来。

    “公子对姑娘真好,放心吧,芍药姑娘只是去裁红点翠阁住个两三天就回来了。那接送的马车全程都有护卫守卫着,不会委屈了芍药姑娘的。公子就请放宽心吧!”司徒媗明明知道他想问的不是这些,却故意这样说。

    黄桓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把司徒媗拉到一旁去,想细细了解那把簪子的事情。他不相信这只是个巧合,他在司徒媗的身上看到了钱司媗的影子。尽管他说服了自己,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黄公子,你可曾负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亏心事吗?”司徒媗诡异的一笑,扬长而去。

第八十二章 上钩() 
葛于馨不知道司徒媗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芍药姑娘丢下了难得一来的贵客,上了去往裁红点翠阁的马车。

    事实上也并不是芍药被司徒媗的三言两语给说动的,而是今夜房中的这位公子实在有些心不在焉。芍药也对于自己莫名睡着的事情并不生疑,只觉得也许是等太久身子疲乏了的缘故。

    以往都是自己静坐直至王公子进屋,今日自己却等睡着了,这会不会让王公子以为自己是等的不耐烦了?如此这般实在是太失礼了,这一点芍药觉得心里很是不安。

    次日一早,裁红点翠阁的九位姑娘和芍药聚集在一起,姐妹间还没有行罢礼,司徒媗就被麻姑请去见葛于馨。

    “这就是那位传奇女子吗?”正堂上坐着的一位面如傅粉的年轻男子问葛于馨。

    那男子是葛于馨其中的一个裙下之客,安国公府的庶出子孙名叫郑荣的,现任一个左都卫尉的空虚职位。

    这也是个不务正业的主,三天两头的往葛于馨这边跑。不过这次过来与以往不同,不是谈情说爱,辩诗论词的。他这一早过来是受人所托,要从育芳苑这里买个丫鬟回去。

    按理说府里头买丫鬟买妾的事情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一个爷们来,所以葛于馨刚听到他这样说时,以为他说的是玩笑话。

    只是郑荣都把要买回去的人相貌如何,身量如何,甚至是闺名是何都说的清清楚楚,葛于馨这才相信了。

    听他口里所描述的那人,不就正是司徒媗吗?再说她们育芳苑的门禁甚严,根本不可能有别的姑娘私自出门。

    恰好昨日只有司徒媗去了怡红楼一趟,葛于馨千防万防,还是没有料到司徒媗在芍药的房中待了不过一个时辰,今日就有人指名道姓的要把她从这里赎了出去。更没想到的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熟客。

    正因为是熟客,葛于馨也没向郑荣打官腔,直言的告诉他。他要买的丫鬟是现今裁红点翠阁的一等姑娘,岂能当丫鬟卖出去。而且这位姑娘郑荣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却是也曾听过她的事迹。

    四年前,司徒媗刚进裁红点翠阁的时候,曾经用一把烛台威胁了棉姑想逃出去。那时候麻姑前来告知葛于馨,正好郑荣也在场。

    “果然是一流的标致人物。”郑荣上上下下打量着司徒媗,赞叹道。

    “你今日算是有眼福了,想我裁红点翠阁的姑娘哪能轻易出来见客呢。”葛于馨道。

    “那还不是托了姐姐的福嘛,望姐姐再怜惜一下弟弟,让弟弟把这件差事顺利的办了。”郑荣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跟葛于馨说道。

    “那可不行,你自己都说了,我们的这位姑娘是个一流的标致人物。再说了,我怎么会把自己辛苦培养了多年的预备头牌红姐儿卖了出去给人家做丫鬟。你看,姐姐我像是那么愚蠢的人吗?”葛于馨笑嘻嘻的跟他说道。

    “人家说是买回去当丫鬟,也不过一个借口罢了,哪能真的如此呢。谁不知道育芳苑里的姑娘各个风流标致,买回去做粗使的岂不是暴殄天物吗?”郑荣道。

    葛于馨听了郑荣这番话,心里挺受用。她这裁红点翠阁成立了多年,里面的姑娘那都是费了多少功夫才调习成现在这样的。这九位姑娘中随便拿出一个,都能把那些经常流连风月场合的公子哥惊掉下巴。也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敢买回去做粗使婢。

    “姐姐,我给你往明里说了吧,我这趟来是万万不能空手而回的。这点事都办不了,弟弟我这后半辈子在京都可就没脸再待下去了。”郑荣又愁眉苦脸的道。

    托他前来的人正是三皇子黄桓,自从昨日在怡红楼和司徒媗见了一面后,黄桓就一直心神不定的。特别是临走时,司徒媗还和他说了那么一句话。

    对于九年前的旧事他一直深埋在心底无法释怀,钱司媗的死虽然说不是他亲手而为,不过也是跟他脱不了干系。

    为此他愧疚悔恨了许多年,所以在三年前看到了和钱司媗长的有六七分相像的芍药时,他决定为自己的愧疚之情找个出口。他花重金把芍药捧到京都第一花魁的宝座上,只是在偿还自己负了钱司媗的感情债,说白了,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些而已。

    可他又同时心里明白,芍药并不是钱司媗。他的身份尊贵,满府妻妾皆是权贵之女,这大多也是他母亲何贤妃为他安排的。黄桓是一个极其听话的孝子,他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女子惹怒自己的母亲。可怜的是芍药对他情根深种,一等等了他这么多年。

    如果说是从芍药身上他看到了钱司媗的面貌,那么昨夜在一个不认识的丫鬟身上,他好像看到了钱司媗的灵魂。她像一只刺猬般,言语间句句带刺。就好像九年前自己跟钱司媗初识时的情景一样。

    当年他对她也是真情不渝的,毕竟钱司媗是黄桓第一个爱的女子。一个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可以毫无畏惧的抛弃了一切跟随他的女子。一个和自己一样,骨子里向往自由的女子。

    他也曾经为了这份珍贵的感情试图去反抗去改变,他一开始就没准备带着她回京都。因为他知道即使那时候自己还未大婚,他的父皇母妃也绝不允许他娶这样一个女子进门,尤其他的母妃,如果知道了他为了商人的女儿违逆了自己,那个女子铁定不会有好的下场。

    他们最终选择了襄州的一个小镇居住了下来,起码钱司媗的家人不会找到那里去,而自己的家人或许也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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