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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后宫香玉传-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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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晓得她们俩跟随师太静下心来打坐念经并不时常一起陪在我身边,每当回房归来。眼角眉梢,也渐渐多了些疲倦的神色。

    我心中总是过意不去的。

    当日在紫禁城中,服侍我的宫人个个苦求与我一同出宫。但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孤苦一人留在宫里,只怕必定备受欺凌。

    欲要跟随皆是身有残疾的小太监,出了宫便等同于失去了依靠和栖身之所,何况住在广慧庵中与众妮子们同居同宿也不方便。

    只有与齐妃交好,位份又高,在宫中人缘也佳,很多曾经竭尽全力服侍在身边的宫女太监实在不用跟随我吃苦,支配他们暂时由齐妃安排使唤。从前都是我身边值得信赖的第一得意的内监,我一出宫,少不得他们也有不少的零碎的折磨受,齐妃又素喜小玄子机灵能干,也能援手齐妃成为她的臂膀。

    唯独彩云,她执意强求不管我去哪都愿意苦苦跟随,她的一片赤心奉承是我所意料之外的。

    她在众宫女之中颇有出色身份,是正一品的尚宫姑姑,又是从前伏侍过前皇后的。实在不用跟随我苦尽甘来。

    我原本是想再不济也能让她跟随齐妃身边悉心照顾伺候。她却向我陈情,“帝王之臣妾有其他品格高尚的宫人照顾已是万全妥当。奴婢与齐妃不是很娴熟,实在不必在齐妃娘娘身边碍手碍脚。主子娘娘要去祭奠祭拜先皇,必定少不得好生服侍的人,再说你我姐妹之情难舍难分,自古姐妹情随月,怎会丢弃于妹妹而不眷顾。春儿姑娘一个人也却是忙不够的,总不好叫她一人风尘扑扑、千辛万苦吧。奴婢自幼随母愿意诚心向佛,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只愿主子娘娘别嫌弃奴婢笨拙大意,只看奴婢这些日子对主子娘娘还算是尽心尽力不敢懈怠的,求主子娘娘带奴婢一起出去同甘共苦。”

    她这样开口表明自己真心实意,我反倒不能再推让,只好也带了她出来也算是尽一份善心,顺便有个伴儿见见世面。所幸彩云经过我这次意外之中的大病,更加精明干练,倒也真处处少不得她的身影。而软语安慰暖入心脾,通达明理,在宫里也好,这里也罢。也是她时常来宽慰我孤寂的心。

    要是在家夜里冒了寒,头晕咳嗽,仍上床躺了,觉得心里烦闷,不令心闲等读书。性全自己精于药理,便叫家人白天去附近采了几味金银花泡水吃了,蒙头安睡便可安好。然而来到这里一切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

南柯梦(三十九)() 
情天情海幻情深,千里东风一梦遥

    可怜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

    虽说我是初入宫门的新任贵妃,刚刚进宫时的一脸迷离众人,风情万种姿色艳惊众人,这样妙美若花的女子本该是要世上最好的男子才配得上的,可一生注定洗尽铅华的命苦,遇上了入宫为皇妃的仕途,何人不知当今皇上一个喜新厌旧,满心只有利益功名的人,我一开始的受宠必定成为要被其他原先长住的贵人憎恨,而天性淳良的我也并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争夺后宫之位打算。我并不担心哪一日会失去宠幸,只怕成为了另外几位后妃打击出气的对象,善良又软弱的我要是在宫中忍气吞声的活着,会一直很艰苦难过。而弘历,是我在宫里唯一的安慰和希望。

    都说后宫里争宠夺爱,十分残酷,弘历内心时常不稳定的纠结郁闷也说明了这一切,宫里不是人呆的地方,想必每一个在宫里的人当年亦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吧。所以,弘历的心才有洞悉的告诫。

    自从我来到了这没落荒芜的深山古寺的性格渐渐冷淡安静如水一般,说好听了是温婉贤淑,说难听了是懦弱不争,一天的时间里总是要花半天念经听悠悠扬扬的钟声。也许宫里的人忙于奔波劳碌,无闲暇时日顾忌打听我是否过得舒适安好。随着时日的不断推移也会把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淡忘掉,我猜恐怕是不受宠,至少我在这里的日子,从未听到皇上要来看望。不过从这几日来看,弘历对我这个妹妹却是极好的,亲自写信派人送来古寺中,从饮食到衣着,事无巨细,唯恐我在寺中过得不舒服。我心里叹了口气,如果我还不想回去,那我在这个寂寥的古寺中也只有伺候在旁亲如姐妹的丫鬟可以依靠了。

    弘历为了我哪怕付出任何代价也心甘情愿,宫里心机深沉无比,要得宠就必先争宠。想了一夜的他最后冒着与皇上违抗之心去争取自己和我永远在一起的权利。不管是否触及违背那深宫的规矩,他心意已决找皇阿玛理论一番,纳入我为嫡福晋。圆明园长春仙馆那里都是我将要面对或许一辈子的‘家’。”

    阳光熹微的早晨,弘历经过深思熟虑练完武之后回到屋中时,不知雍正何时已经驾临馆内。正与儿媳富察氏坐在桌旁谈笑吃点心,见弘历进屋,他带点嗔怪地说:“这甚热的天,也不怕热气打了头。”弘历低头不语上前侧坐在她身旁冷语说,“回皇阿玛,孩儿强身力壮,哪就有那么矜贵呢?再说,我这么出去习武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反倒觉得身体没有前几天那么气虚了。”雍正看了看弘历的脸色说:“看上去气色是好了一些,不过现在天气正毒闷攻心,可别在这个热气当头再出去了。”弘历随口应了一声“孩儿知道了。”

    香寒端着盆子过来半跪着服侍弘历洗手,其实此刻内心也在反问着自己是否把心中之事和皇阿玛说,纤手用水掩着香腮,朝着天“呼”地出了口大气,却是不愿再想了。只怕龙颜大怒性命不保,能不能和我成为夫妻欲想下次再说。水柔拿手巾替弘历擦干手,又挑了点琥珀色的膏脂出来给弘历抹手,闻着味道香甜,只是不知道什么做的。

    弄完了弘历正准备挑几块点心吃,突然觉得奇怪,抬头看,雍正定眼瞅着眼前的自己,一会儿蹙眉,一会儿眼波流动,一会儿又长长的舒气,富察氏误解皇阿玛在为夫婿生闷气,还真真地为弘历揪心起来。弘历心一跳,用疑问的眼神看回去。雍正又突然笑中叹息,“这是朕第几次来圆明园长春仙馆看看你已经记不清,相对于宫里其他地方,这里虽然不是朕临朝的正殿,却也是更加的威严壮观,宏伟不凡。只是烦心操劳于国家大事,从未顾及你内心里的感受,是朕一生的愧疚。回想当初你呀以前最是个泼皮的性子,皇阿玛的话都是不往心里去的,也不知何事孰重孰轻,如今长大成熟温顺知礼多了!皇阿玛也为你感到由衷的高兴,放心了许多。”弘历松了口气,复低头去看点心边笑问“孩儿对皇阿玛的耐心教导,铭感五内。若不是皇阿玛,也不会有今日的弘历。”富察氏拣了块弘历爱吃的桂花糕递给我,“自从皇阿玛日夜关心想念弘历,多来陪陪。弘历做事越来越明理规矩了。不会再像幼年一直混吃胡闹了。”

    “只是朕此时此刻愁闷的是远在宫外的香玉,苦了她一人”,雍正心灰意冷叹息道:“此番随朕的心愿入古寺纪念先皇,怕是也要身不由已了。”

    还未话落,一口桂花糕一下卡在弘历的喉咙里,大声的咳嗽起来,富察氏忙递了水过来,急忙帮弘历拍背,连续着灌了几口水,才缓过劲来。富察氏心里知道雍正话语正好说中了弘历为难说不出口的心事。温柔婉转笑着说,“才刚说着长大学会慈乌反哺了,就做这个样子给皇阿玛看,这糕点是你一个人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吃的,可没人和你抢!”弘历一边擦着嘴,一边心里琢磨,是否已经让皇阿玛心里知晓?

    告诉皇阿玛我心中已深深痴情对你身边最亲近的皇贵妃香玉妹妹?肯定不行!心思百转千回,也没有一个主意。只能安慰自己,不是还有很多的时间吗?最后只能若无其事苦笑了一下,又道:“香玉自从入宫,成为皇阿玛日思夜想挂念不忘的女人,然后和后宫无数佳丽使着手段争宠,那不会到最后伤害的是自己吗?也许出去一段静静心也是件难得的好事,我想既然皇阿玛心中已有了她,她心里也会对你恋恋不舍,我相信她又可能是那样背信弃义的女子吗?”

    说着说着,痛心的弘历泪水从晶亮的眸子滑落,在白玉一般的面孔上划出的痕迹,竟是那样的动魄惊心。似乎又一次从同一个梦中苦苦挣扎醒来,曾经洋溢幸福向往的脸上,却满是无奈的悲泣。

    弘历眼中隐隐有泪,他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静静看着眼前的沉寂在哀伤悲痛的一国之君,仿佛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沉默—那种沉默仿佛也是一种难得强烈的惋惜。突然之间眼中更有一种叱咤风云的气度,“皇阿玛,难道你就这样忍心让一个柔弱带病在身的女子前去这荒芜寂寥的深山野寺之中?”弘历埋没在心底的苦闷瞬间宛如爆竹爆破瞬间终于脱口而出,叹息,“你根本心里从来不在乎过任何一个对你百般好的女子。”

    说完弘历顿时徘徊在心里的苦闷消散舒适了兴许,但此时的雍正陷入了一阵沉思,几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痴心为别人着想的一个儿子的存在。

    其实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弘历生的气显然不是为雍正一心不顾他人的感受,也不是为我饱经风霜的命运所担心受怕,而是愧对于我没有好好保护。他微微地扯起嘴角也知道皇阿玛。男人总是事业为重,然而他是一国君主日理万机,自然将家中一切抛开。

    雍正茫然伤怀说道:“香玉作为新进宫闱,心中必然知道若圣宠太过,只怕,会冷了其她姐妹的心,对自己也是不利。出宫不只是朕的本意,若说实话,这一切也是香玉心甘情愿。她在离宫之前心里明白不能太过,于是媚然一笑也对朕说过,皇上并不是臣妾一个人的皇上,臣妾纵然期望皇上多有怜惜,亦不敢违了宫里的规矩,请皇上怜悯臣妾的这一片心。让臣妾代皇上前去广慧庵一趟尚可。”

    弘历听闻后,脸色稍平静了一些,眼神定定,目光若黑色水银般深邃无底,竟然似看透进雍正的心底,忽的,向前膝行一步,他起身到雍正身边,伸手轻轻握住起了雍正的手,平淡不惊道,“都怪儿臣心急错怪皇阿玛了,有心当无心,还望皇阿玛原谅儿臣一片好心好意之过。”

南柯梦(四十)() 
沉月落夜孤星碎,舍却残生犹不悔

    锦瑟年华谁与度,依稀往梦幻如真

    紫禁春风塞北,杏花烟雨江南。我虽已离开了吒紫嫣红繁华之地,进入了超凡脱俗孤寂空门。有些困扰在内心的往事已经慢慢抛在身后了。离开伤心烟波浩淼越远,我心中越平静。这一年来一直困扰我的阴影,在越来越粗砺的风中淡去。关于江南,关于曾经的誓言……一切,仿佛都成了昨夜的消魂一梦。

    弘历不敢再与雍正争辩过多的忧伤,甚至,避免再去提到它,在他彷徨不知所措的内心深处,那纤弱骨感的我,像座山般横亘在他的面前,这份阻力比自己皇阿玛额娘的阻力更强。他第一次深刻体会到自己的脆弱,他竟保护不了一个女子。每当春天来临的时候,弘历明白我反复患着淡淡的忧郁症又痛上心头,变得多愁善感而落落寡欢。

    弘历倚窗而立,沉思良久。灵珍冷眼看了窗外一眼,半晌,对雍正说:“皇阿玛,我想出去走走,今日就不好生在旁与您多说!”

    还未说完,富察氏眼睛里充满了凄惶,脸庞上布满了无助。孤独的、悲凄的、落寞的、软弱的欲要站起来问弘历道:“四阿哥,你要去哪儿?妾身愿相陪你左右。”

    弘历冷面回眸,好一会儿,也默然不语。他充分了解她心底的哀愁与无奈。半晌,他轻声低语:“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好。”

    冷言冷语在青烟的迷离间擦肩而过,冰水滑过脸颊徒剩一丝冰冷的触觉。

    他忍着痛惜牵着马,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慢慢地走。满耳是异域商贩的吆喝声和叫卖声,胡人在地上摊放着许许多多银制的小刀小剑,以及各种远自波斯和大食的珠宝,沿街叫卖。

    路上来往京城刚上任的大官,怀中揣着公函与文书。弘历无心过望,伴随大官周围的将士谁也不会料到,在几日之后,这个脸色苍白忧伤满心的年轻人就是雍正喜爱的四阿哥。

    日近正中,他随便寻了个小店坐下吃饭。当垆的是个西域美娘,粉嫩的娇颜,一双柳眉微蹙,如璀璨的星辰一般的深邃传情的双眸;坚挺小巧的鼻子下有着似含了朱砂般两片薄唇;唇上噙着一丝明媚的笑意。却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原汉语。她端来了一盆刚从暖炉旺火中烧好的手抓羊肉,一盘香气油馕和一瓶马**酒。弘历只漫不经心尝了一口,眉头已微微皱起,这辛膻十足的东西,实在不合他的胃口。再由于有说不出的沮丧,和说不出的难受。他却仍是慢慢的全部吃了下去。明知我马上就要成为雍正身边的女人了,他依旧遏止不住心中那份强烈的失望。

    他本不是来这儿吃东西的,他来这儿,是为了静下心来想通一切。

    他刚放下心中解不开的忧愁,用手帕轻轻擦拭拭着手上滴落的油渍,这位来自异国家乡的美娘已端上了一盘子库尔勒的香梨。他默默用小刀剥开一个皮,破了几片放到口中,慢慢咀嚼。香味浓郁、皮薄、肉细、汁多甜酥、清爽可口,仿佛是他旧日曾在江南织造府邸的回忆。

    旧日往昔的江南小镇。一幢水石相映的大宅子。一个白衣女孩子在院外摇着手,喊:“弘历哥哥,弘历哥哥!”

    楼上的雕花窗子‘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娇嫩病怜的小女孩的头伸了出来,笑着应道:“弘历哥,侬来了哦?”于是,过了一会儿,后园门开了,这个水灵娇气的小女孩跑了出来:“弘历哥,吃刚从梨香院梨树上摘的香梨!”

    她的裙里金丝细线勾勒出了一捧洁白如雪的梨花,笑得很好看,冰身玉肤,凝脂欲滴的脸映着朝日彩霞的梨花,仿佛十二月冬季的雪花。

    “香玉,香玉啊……”他陡然低叹了一声。一把白色的香梨肉片在手中捏碎,青白色的果汁染了他一手—又仿佛是香玉喘息时那一地的芳香四溢的口沫!

    弘历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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