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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后宫香玉传-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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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夜喜雨》为第二,《残若豆羹》次之,《沉酣若醒》又次之。

    雨美人

    玉骨珊珊未有瑕,裴回湘水湄杜芳。

    冰绡拂拭雪肌明,秋心已似沾泥絮。

    芙蓉破碎风飘絮,身世浮尘相思眠。

    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

    玉梨花

    京城朝雨亦轻尘,牡丹青青梨色新。

    南国多年情尽改,忽听秋花忆江南。

    解脱有心如止水,杜鹃啼血胜凄断。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秋带雨。

    我道:“这两首做得更好,第三联帘卷西风让人不尽**。“再看下去,题目是《浣溪沙》、《魂相牵》。我想了一想,题目比前六个更加梦断魂牵,却难看笔。只见是:

    浣溪沙

    琼楼玉宇不胜寒,欲乘风归上宫阙。

    满地黄花憔悴损,起舞清影在人间。

    冷冷清清乍暖寒,淡烟流水画屏幽。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魂相牵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红楼薄幸名。

    故人入梦长相忆,浮云终日久不至。

    黄帝孔丘无处问,安知不是梦中身。

    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

    蕙兰脱稿

    我看毕,又轻轻的吟诵了几遍,觉得蕙兰这几首,《雨美人》镂金错采,《玉梨花》琢玉雕琼,《浣溪沙》吐属清芬,黄花满庭,《魂相牵》双管齐下,玉茗风流,却在杜甫之上。因想依韵再和八首,未必能如原唱浑成。不知另拟四题,不落窠臼。天佑和蕙兰这八个题目,都是从后着想,以虚作实,借宾定主。我却从未下雨以前着想,竟用四个虚字,连着雨字作题。我想未下雨之前,彤云密布,空空濛濛,现有了下雨的意思。把雨意做了第一个题目。到了大雨飘了,模模糊糊,就有雨影子。初下雨的时候,那雨珠淅淅沥沥,就有了雨的声儿。把雨影做了第二,雨声做了第三。已经下了雨,那迷迷茫茫一片,自然就有雨声,做了第四题。倒也新鲜别致,就构思起来。才做了两首,却被端柔、淑慎进来看见,我隧叫他们也做几首。端柔笑道:“雨字下连了一个虚字眼儿,我是做不来的。我只好咏咏雨罢了。”淑慎道:“就是咏雨,要对却费力。我只好做首绝句。”端柔眼笑眉飞道:“七个字一句的累赘,我只会做五言律诗。”我笑了笑,道:“都使得。”他们各自搜索枯肠去了。

    不多一会,我四首都已作成,用一张冷金笺写了。又写了一封回书,正要缄封。端柔却笑吟吟的拿了一张诗稿来,道:“做得好不好,你替我改改。”我接来看时,题目是《咏雨》,诗是:

    舞向金枝玉叶斜,鸟儿粉蝶满天涯。

    檐楹残梦瑶台上,独占人间第一雨。

    我诧异道:“我倒不晓得你有这样本领。你在诗上头,想是很用功夫的。”端柔眼开眉展道:“我那里有什么功夫,就是记得几支曲子,随便凑上的。”我不解道:“什么曲子?”端柔可爱笑道:“那舞向金枝玉叶斜,及鸟儿粉蝶,是《南柯梦》的《花雨》上的。”我道:“下两句呢?”端柔想了片刻,道:“第三句是空的,末了一句,用《幽兰芳》上《独调》这一出戏,我就拉它来用做古曲。”我笑道:“倒难为你凑得不着痕迹。”

    说着淑慎却也做完,端端正正写了来。我看了,却甚费解,只得赞道:“工稳得很,何不都写起来,送去与他们看看。”淑慎见我称赞,必定是好极了,便道:“请教请教他们也好。”倒是端柔自知分量,忙道:“我的不必拿去献丑罢。”我轻轻笑道:“这又何妨?我替你们写。”

    另用一张纸写了。又在回书后面,添了两句。封好了,打发春儿与宋总管同去。那边天佑接着回礼,与蕙兰同看。只见上写着:

    书奉朵云,词霏香雪。芙蓉残梦,嵌空佛塔玲珑;翡翠屏寒,承蒙指点缥缈。白地玉瓷女观音,仙露驻手之旁;縞衣来玉骨美人,狸睡棋枰之侧。新露霓裳,古雨涴肠;明月自来,怨秋寡和。赋诗七字,惭珠玉之在前;俚语四章,愧琼瑶之莫报。手疏覆此,目笑存之。

    天佑、蕙兰两位同览。红玉拜手。外附拙作四首,又七绝五律各一首,即乞郢正。

    天佑等再看我的诗体是:《雨意》、《雨影》、《雨声》、《雨色》。天佑向蕙兰道:“这四个题目太空,比我们更难着笔,香玉必有佳制。”

    说着看戏,只见上写着:

    雨意

    三千浮华望盈盈,知有白莲酝酿成。

    未落尘埃先湮灭,已同云霄欲断魂。

    天佑不尽道:“起句题前蓄势得好,第二联刻划意字,真是神化之笔。”再看下去是:

    人间待种无瑕璧,天外惊起晓庭际。

    寒合玉楼何处是,蓬莱缭绕愁夜钟。

    雨影

    日暮愁独云海空,玉兰寄身烟波里。

    低迷化泪乱虚白,依约栖尘渐渐深。

    飞入金菊痕始淡,舞回棠絮色都空。

    魂梦悠扬不奈何,瑶池低缀映月中。

    蕙兰一句一击节。天佑赞道:“这首把题的魂都勾出来了。再看下去是:

    雨声

    寒空零碎散琼瑶,入夜焚香慰寂寥。

    窗前人静偏宜夜,户内春浓不识寒。

    珊珊瑟瑟故故斜,玉屑清逸如梦里。

    待到晓来开雯景,滴残寒漏一痕消。

    雨色

    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

    银海瑶光独眺望,蕉叶梨云会心绿。

    浓浮珠露三分艳,沾衣欲湿杏花雨。

    照眼空明无风入,白沙淡月两茫茫。

    当下看完,天佑拍案叫绝,同蕙兰朗吟了几遍。天佑笑道:“这几首诗,把我们的都压下去了。”再看淑慎的那首绝句,蕙兰道:“这首亦好,只不知香玉又做这一首做什么?”

恋风尘(三十九)() 
小娉婷清铅系靥,湘娥化作此幽芳

    我昔元和侍宪皇,磬箫筝笛递相搀

    天佑道:“这首也还下得去,然断不是香玉所作。”再看端柔格格的五律,起二句写着是:“天上彤云布,来思绵雨盈。”

    蕙兰好奇道:“这“来思”两字怎么讲?”

    天佑忽然大笑道:“你往下看。”

    蕙兰再看第二联是:“门临白月波,长马四蹄轻。”沉吟道:“马蹄轻,想是用雪尽马蹄轻了。为什么加上个长字呢?上句实在奥妙得很,我竟解不出来。”

    再看下联是:“蜉蝣掘阅忧,檐樱红半熟。”

    蕙兰揣摩道:“这两句就奇怪得很,怎么用得上来?上句想是用《诗经》上的因为“麻衣如雪”这个雪字,隧把“蜉蝣掘阅”用上来了。这个檐樱红又有什么典故在里头?”

    天佑道:“也不过说屋檐旁的樱桃红了一半熟。”

    再看结句是:“鸾歌献世宝,太平盛世好。”天佑疑惑道:“这还用得着颂扬么?这首诗准是那个女御做的。看她有些油腔滑调,自然就有这笑话出来。”

    天佑道:“不然,我看女御,虽不是正路人;但看她像个聪明人,笨不至此。只怕那首七绝是她的,这首必定是那个汇芳书院总管桃红的佳章,有些诗如其人。”

    天佑笑道:“桃红不应如此,看她斯斯文文,却还有些书气。”

    蕙兰微微含笑,眉目和蔼,“惟其有了书气,所以没有诗气。”

    天佑淡淡道:“红玉叫我们批,我们如何批才好?”

    蕙兰道:“你就何妨批它一批?”

    “我为什么得罪人呢?”天佑叹了口气。

    蕙兰歉然道:“我来先把红玉这首全圈了。”批了一批语是:得天公玉戏之神。

    淑慎公主的诗第一第二联单圈,下四句全圈。批语云:裁对工稳,用古入化,足可嗣响元薇。

    天佑把我的诗,用针在碧纱橱内戳了,想想批语,笑道:“却批得好,就是太挖苦些。”

    蕙兰笑道:“可惜天不早了,这雨也下不住,不然,倒可以去与红玉谈谈。”

    天佑心里隐隐作痛,道:“明日去罢!此刻去也谈不久了。”

    是日又下了一天一夜,积得有一尺厚的塘水。次早晴了,朔风一吹,将一个世界,竟寒成了一个玉合子,耀眼鲜明。天佑、蕙兰早饭后,两人同坐一马车,两个跟班骑了马,欲要拜访我。

    到了半路,碰着一辆马车急驰而来,两家跟班都下了马。天佑看是世交宗室敦敏,两车相对,天佑拱手询问道:“老友,几日未见,恍如隔世。不知身体是否安好?你如此着急赶车,是要往那里去?”

    敦敏笑了行礼,道:“天佑,几日不曾相见,你又消瘦了许多,近日来风寒,身体不大碍事,只因家父夫妻反目,噬肤灭鼻,几几乎血流漂杵。听说有一贾大夫,以人治人,有已去其旧染之污,睨而视之,日无伤也。今病小愈,不能不绥之斯来耳。”

    天佑轻拂淡薄道:“我和蕙兰随你去探望家父。”敦敏应了,匆匆而去。路上,天佑对蕙兰说道:“此君无所不用其文,兴许在世人眼里荒唐可笑。只怕这“虫蛀千文字”,真生可为名,死可为谥。世间想无第二人似他的了。”

    蕙兰笑着道:“我看此君,只怕到繁花美景之地时还要用两句文。倒可惜了我们那个舅嫂,虽不生得十分怎样,但端庄贞静,不言不笑。嫁了这种人,真抱恨终身的了。”

    天佑笑道:“或者倒有一长可取,也未可知的。”一路说说笑笑,已到了英亲王王府。

    门上通报了,雍正帝一人来看我,我出来,迎了进去,便道:“皇上做得好诗,佩服之至,拙作草草涂鸦,未免小巫见大巫。”

    雍正帝羞愧说道:“朕等所作,粗枝大叶,那里及得香玉才人的佳章,恬吟密咏,风雅宜人。”我微笑说:“我自己有感而发,写了四首关于雨的诗词,最爱《雨意》、《雨色》这两首,清新俊逸,庚鲍兼长。”

    雍正帝走近昙花木香桌前看着我写的诗词,细细品读道:“这四首,冰雨为怀,珠玑在手。那《雨影》、《雨声》两首,起句破空而来,尤为超脱。至诗圣的诗中名句,如“奈寻味妙笔生花矣”,及“后夜思量成逝水”一联,寓意措词,情深一往,东坡所谓不食人间烟火食,自是必传之作。”我乐道:“偶尔借景陶情,这传字谈何容易?”

    雍正帝笑道:“那一首七绝,一首五律,是何人手笔?”我温馨说道:“你不需要猜一猜么?”忽然桃红就将昨日的事说了。我淡然道:“桃红眼力,到底不错,自从那日赏雨之后,端柔格格和淑慎公主就心血来潮,想以诗絮怀,而后把诗词寄给幼时玩伴,不知道现在批语来了没有呢?”

    此时桃红从袖内取出,我看了那首五律的批语,不解其意,何为元吉?桃红又将与曹家宋总管见面的事与我说了,我有苦难说,只装作快乐一笑,就叫人请了端柔、淑慎出来。大家见了,我把各人的诗交给了,说道:“这都是我幼时玩伴评定的,称赞得了不得。”

    淑慎看了批语,暗想道:香玉幼时玩伴这人,真可谓博古通今,批语酣畅浑厚,笔走龙蛇。我用的戏曲,都被他看出来了。”

    当向我道了谢。我和气说道:“实然淑慎公主诗笔甚俊,声律兼优,想是常做,倒像曲不离口的。”

    淑慎谦虚道:“小女本来没有底子,又抛荒了这几年,那里还成什么诗?不失粘就罢了。”

    我向淑慎道:“唯姐的诗,却还不很离谱。”淑慎点了点头。那端柔把淑慎圈的这几句及批语凑在脸上,看了又看,有好一会工夫,始将这诗笺放在茶几上,用双手折叠了,解开前领纽扣,踹在怀里。

    雍正帝笑着道:“端柔,淑慎的批语你藏在胸前这是为何?”

    端柔格格只道说批语太好,藏深些,不让淑慎公主抢走。冒冒失失答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巧夺天工的批语,若不及时占为己有,只可惜就不能再见到这甚好的批语了。”大家听了,都偷偷笑了笑。淑慎晓得此批语极为难得,只是端柔格格不舍,不知怎样才好。我看出两位的心思,说道:“要不这样,批语隔天互相借取,欲看之时就可向对方说就好了。”听后,方才省悟,见端柔脸上胀得通红,一言不发,只得忍住了笑。

    我问道:“尊作“长马”“白人”,想是用的《孟子》,这“双目近”三字有所本么?”

    端柔把淑慎瞅了两眼道:“我是从来没有听说所本的。我看古人诗里也有把自己写在里面,就是这个意思。”

    我方才恍然。又说了一会闲话,雍正帝等告辞,端柔送到门口,淑慎道:“何不同出去看看雨景?”

    我听了,就高兴愿去。端柔道:“大学士今日尚未全好,我们须在书院伺候,改日再奉陪罢。”我撅了嘴不言语。淑慎有事先告辞而去,我和端柔送出大门,轻轻的挑她一句道:“改日何不偷个空儿,同去认那个芳官。”淑慎道:“明日就去,我只说去看路上同来的朋友。”

    她指着我说道:“你说到只要有时日就去散心,如今可好了,大学士养病在榻,想去哪都无法,现只能回趟家里。”我笑道:“好,过几日再说。”

恋风尘(四十)() 
相逢一醉风雨散,虚幻大千两茫茫

    离离渐渐长相忆,此情不关风与月

    一日,我、淑慎由北小街走到下洼子眺望,只见白茫茫一片,也辨不出田原路径,远远望见郑亲王府的怡园,琪树参差,烟岚回合,重重的层楼耀目,隐隐的高阁凌云。望了一会,只见对面一辆马车来,车沿上坐的看见了,先跳了下来,随后看是一个公子,也要下车。

    淑慎等连忙止住,那公子便挪出身子,生得香雕粉捏,玉裹金妆,原来是《郁金香》上最小的那个宋春书。我恂问道:“你从那里来?”

    春书道:“我从怡园回来,你们也到怡园去么?”淑慎笑道:“我们是看雨景的,也就转去了。”

    我想了一会,说道:“我们何不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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