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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唐冢-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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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热天的穿那么多不怕长痱子啊,我可不比你土生土长的豫章人。这湿热的天气,我可受不了。”

    这个中年人,姓徐,名番,字致远,科举进士出身,曾外放过几任县令,后来进京在御史台当了一任御史,只因上书弹劾权贵,被贬到豫章城做了一个博士。此人性格耿直,文章写得不错,诗词也颇为精通,再加上他弹劾的那个人乃是当朝宰相李林甫,想得深一点人发现他弹劾失败后居然还能活到现在,在士林中自然颇有名气。

    这几年下来,徐番修身养性,不问世事,倒过了几年悠闲地日子。

    “黄兄啊,这崇仁坊以前我也来过几次,记得好像没有这般干净吧?”徐番四顾道。

    “徐兄说的不错,这崇仁坊靠近东湖,以前湖上的渔民都纷纷来此贩鱼,时间一久坊内自然是臭气熏天,只不过,大约一月前,坊内新开了一个鱼市,现今渔户们都去那里贩鱼了,街上自然也就干净不少。”

    “堵不如疏,这‘崇仁坊’坊正倒是个实心任事的人。”

    两人边说边走,忽觉肚中有些饿,便四顾地欲寻家酒楼。

    “咦!妙句!妙句啊!”徐番望见街边一家酒楼门前的对联不由得赞道。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果然好句啊!”黄姓青年看过后也赞道。

    二人抬头看到大门正上方挂着的牌匾上书四个大字“赣水渔家”便是此间酒楼的名称了。

    二人失望地摇了摇头,“可惜了,这副好的对联。”

    “这店名取得倒是有些俗气了。”

    “二位客官里面请,本店专营各色水产,品种丰富,样式新颖,保管二位吃的流连忘返。”一个伙计打扮的伶俐少年迎了过来。

    二人走进店内,首先为这新颖的装修一惊,只见不大的一楼大厅里被翠竹、屏风等分割成一个个小的区域,各区域像是一个独立的房间,门口有竹帘相隔,有些区域内摆放着和其他酒楼一样的榻榻米和案几,而有些竟摆放着一些少见的家什,高高的园桌,周围椅子也是高高的,椅子后面还有长长的靠背。

    伙计看见二人正用奇异的眼神看着这些桌椅,便主动解释道:“这些都是我们东家命人特制的。”

    “二位要做选什么位子呢?这一楼大厅便是这样了,二楼三楼还有专门的包房和雅间。”

    “黄兄,我看咱们便在这大厅坐下吧”徐番看见这家酒楼处处透着奇异之处,一时好奇心起,便想看个究竟。

    “好吧。”其实以黄姓中年人的性子是不愿在这大厅里和一群满身酒气的汉子挤的,可也不愿驳了好友的面子。

    伙计按照徐番的要求将二人带到一间有桌椅的“包间”,拉开帘子请二人坐下后,放下帘子旁边的喧闹仿佛一下子走远了,但又能清楚地听见旁桌的声响,整个环境,热闹而又给人私密的感觉。

    “闹中取静,动静相宜,这些也是你们东家设计的?”徐番坐在椅子上动了动身子感觉刚才一路走来的疲倦得到了舒缓,对着桌椅的功效暗自称奇,对着伙计问道。

    “是的,我们东家可厉害了!才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听说原来还是个乞儿,现如今不仅开了这间酒楼,连坊内的鱼市也是东家操办的,您去外面打听打听,那些渔夫们说起我们东家有哪个不竖大拇哥,咱们‘崇仁坊’能成现在的样子,全靠了我们东家,您看这路边的排水渠还有边上的杨柳全是我们东家办的。”伙计说起许辰来满脸的佩服,可以说许辰已经成了这些少年伙计们的偶像了。

    “哦?是吗?这些都是你们东家干的?我听说这些不都是坊正做的吗?”徐番有些疑惑道。

    “客官您有所不知,坊正也是在咱们东家的建议下去向县尊大人提议的,您看见门口的牌匾没?那可是咱们吴县尊亲笔所写。至于那副对联也是我们东家写的。”伙计又趁机显摆道。

    “难怪了!”徐番释然道。

    “二位客官要点些什么?本店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焖白鳝,焖黄鳝,豆鼓鲇鱼,锅烧鲇鱼,烀皮甲鱼,锅烧鲤鱼,抓炒鲤鱼……”

    伙计便一股脑的迅速的说了起来,这些当然也是许辰教的,培训这些伙计的时候,可没把许辰累死,这些伙计大多不识字,这段相声般的报菜名是许辰一遍一遍的口述给他们的,伙计们记得虽然勤快可是毕竟时日尚少,便也只能记住其中一段,还得连贯的说出来,不然一停,准得忘了词。

    “慢着!刚才我们听你说过,你们店里不是只卖水产吗?那这些牛羊、熊掌之类的是哪里来的?”

    伙计最怕的事还是来了……

    “回客官的话,这些菜都是我们主厨按照庙里做素肉的法子,用水产做出牛羊的味道,推出的新式菜肴,保管每样主料都是水产,不是不要钱!”

    说起这个姓罗的主厨,那也是许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别的酒楼挖过来的专做水产的大厨,本来这罗厨还不愿来这旧城区的小酒楼的,是许辰把炒菜的法子交给了他,痴迷厨艺的老罗才心甘情愿的来了这里。

    唐代的烹调方法不外乎蒸煮炸烧等,是没有炒菜的,也是因为火的温度不够缘故,这还是许辰在灶台上加了个鼓风机提高铁锅的油温才解决了这问题。

    “哦?是吗?那好,你把你们店里这些新菜给我们上几样来。”徐番的好奇心更重了。

    “好咧!客官稍等,菜肴马上就到!”

    ……

    “客官,请看这道菜名为‘龙腾四海’这龙其实是黄鳝,还有这道菜‘鹏程万里’,鹏身是由黄鱼鲤鱼等鱼肉制成,翅膀是鱼翅,至于这些金黄的羽毛其实是油炸过的蟹黄,还有这道菜……”

    伙计滔滔不绝的宣传着酒楼的新菜。

    徐黄二人尝了一下菜肴,发现味道的确不错,停杯投箸后徐番的好奇心又来了。

    “伙计,你不用去招呼其他客人吗?”

    “回客官的话,我们店里的规矩和别家店的不太一样。”

    “哦,有何不一样?”

    “是这样的,我们店里的伙计每人最多只负责两张桌子,而且如果伙计愿意只负责一张桌子,就像遇见二位客官这样好奇的人需要多花时间招待,只需去主台那里报备下就可以只负责一张桌子的。”

    “哦,这倒是一个偷懒的好法子啊”徐番有些失望道。

    “客官,这您可就说错了。”伙计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我们店里的伙计非但不能偷懒还必须勤快,因为这关系到每日自己的工钱。”

    “哦,难道你们店里的伙计工钱还不一样吗?”徐番惊讶道。

    “当然不一样!我就详细跟你说说吧,我们东家给我们所有的伙计制定了一套详细的奖惩条例,每天都会进行评比,最前面三名可以得到每日酒楼盈利的零头,如果零头少于三百文就按三百文算,第一名一百五十文,第二名一百文,第三名五十文,好的时候零头有九百多文每人能分到三百多哩。”

    “然后是最后面三名不仅得不到赏钱,当日的工钱还要减半,要是一个月里面连续三天是最后三名,立刻开除。”

    “哦,那评比的依据是什么呢?”徐番来了兴趣。

    “依据就是每个伙计当日的盈利,我们店里包括大厅,楼上的雅间在内所有位子分摊给每位伙计,一人最多两桌,这两桌的消费额便是评比的依据。我们所有空闲的伙计都会在总台待命,看见客人进门按照上一天的排名由排名靠前的伙计上前招待,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不去,然后就会轮到下一名,为防止无人招待的情况发生,最后一名必须前去。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排名靠前的伙计就可以因人而异,只选择招呼看上去富裕消费多的客人,但是这些客人往往讲究,花费的时间也就多,而那些排名靠后的伙计招待的那些进来只为填饱肚子客人耗的时间也少,数量一多甚至反而会超过排名靠前的伙计。”徐番不愧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捉住了重点。

    “这位客官说得对,而且为了防止伙计出现态度恶劣的情况,一旦客人投诉或者拒绝付款,对此造成的损失将有伙计承担。”

    “这么高的消费,你们伙计承担的起吗?”黄姓中年人也跟着问了一句。

    “还是可以的,”伙计腼腆的笑笑,“店里除了前三名的奖励外,平时的基本工钱也比别的店要高得多,而且每推销出去一份特色菜,还能得到菜价百分之一的提成。”

    “小兄弟每月能赚多少啊?”徐番看见伙计的笑容,问道。

    “这个嘛…我这个月评过几次前三得了差不多一贯钱,加上工钱提成大概能有五贯钱。”小伙计说到这里满脸的幸福。

    “什么?五贯钱?”黄姓中年人一听,震惊道。

    “按照市面上的米价,本朝九品官的月俸才不过五石米,算下来一个月才一贯多钱,还抵不过你一个小伙计几天的赏钱?”

    黄姓中年人的脸色有些不好,伙计见状悻悻地低下了头唯恐惹怒到这个客官。

    “算了,你先下去吧。”徐番见状对伙计吩咐道。

    “是,客官有什么吩咐尽管唤我。”伙计如蒙大赦道。

    “岂有此理!想我等士子,寒窗苦读十余载,一朝为官得到的俸禄居然比不过这跑堂的伙计。”黄姓中年人由自愤愤说道。

    “黄兄,你着像了!人家小伙计也是靠自己劳动赚钱嘛。”

    “唉…养气功夫不到家,让徐兄见笑了。”

    “这个少年东家还真是个奇人啊!”徐番叹道。

    “的确!这番奖惩条例可谓对人性把握到了一定的火候。不然决计做不出来。”

    “我倒真有些想见见这位少年了……”

第十九章 庙会(三)() 
夜,渐入中天,凉风吹散不了夜游的人群。

    天子宵禁的律令在这千里之外赣鄱大地显得有些单薄,何况在这有情人儿一年一度的相会日里,官吏们也不好做出什么有悖舆情的事来,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淳朴的市民们也放下了对法令的忌惮,尽情的享受着这难得的狂欢。

    南浦大街上,庙会仍在继续。

    洪楼,学子们争相吟诵自己的诗词,佳作很少,但是水平还是过得去的,毕竟为了这次文会,众学子还是下了一番心思的。家里的长辈早在来之前就打了招呼,大家都知道这次的文会事关数月后的太守推荐名额,所以都特意挑了些过去所做又应景的存货,仔细地斟酌后才会当众吟诵出来。

    “吴老,这一批诗里可有佳作否?”洪楼二楼平台上跪坐着几位中老年人,正在交谈着。其中一位五旬左右的华衣老者恭敬的对左手边耄耋老翁说道。

    “马马虎虎吧。”

    看见老翁兴致不高,华衣老者讪讪的一笑。

    在靠近这几位老者的一个案几旁正襟危坐着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手持描金纸扇优雅的摇着,神色淡漠的注视着面前喧闹的人群,温和地笑容掩盖不了眼瞳中那一丝鄙夷。

    青年人名叫钱弘,江东钱氏族人,几个月前跟随家中商队前来豫章游学。世家巨额的资源,不但使钱弘有着良好的修养,才学也是不错的,尤其做的一手好诗,在江浙一带也算小有才气。此次西来除了拜见几位大儒外,也存着跟豫章学子们一较高低的心思。

    豫章一地,自汉代筑城开始,数百年来一直是长江南岸有数的大城,经济发达,文教昌盛,受教育的人多了,出几个才子也就不稀奇了。

    刚来的时候,钱弘可谓踌躇满志,也曾频频出席一些文会,以诗会友,几首佳作让众多豫章学子们望尘莫及,钱弘也生出了高手寂寞之感。直到有一次,在多饮了几杯后,说了几句“豫章学子不过如此”之类的言语,气的几位学子当场佛袖而去。

    在钱弘正在懊悔不该失态,准备事后去给众人道歉时,离去的几位学子领着一位身着布衣,神色有些木讷的青年前来,后面还跟着闻风而来的大批本地学子。

    在众学子怂恿下,那个布衣青年便和钱弘来了一场较量,望着眼前的青年,钱弘有些轻视,此人一看便是寒门中人,高贵的出身使钱弘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让他看不起这些寒门学子,“这群穷鬼能有多少学问”这是钱弘心中所想,也是众多世家子第的普遍心声。

    毕竟此时的大唐,虽然号称盛世,可是雕版印刷成本巨大,加上纸张价格昂贵,作为学问最重要载体的书本,昂贵并且稀缺,更别提一些传世孤本只存在于高门望族的藏书楼里,垄断书本从而把持教育是这些豪门维护自身地位有效的手段之一。

    所以接受教育,读书识字依然只是富家子弟才能享受到的权力。尤其是这些世家大族,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积累,让他们存有众多的书籍,世家子弟们读的书多,见识当然也就更为宽广,反映在诗作中便有一种旁人难及的一种大气。

    满怀信心的钱弘接受了学子们的挑战,虽然知道能被众人推举出来的学子必然有着过人之处,可是身为世家子弟的尊严不允许他后退。

    结果让钱弘无地自容,木讷的青年盏茶间便做出了几首诗作,主题不一,风格各异,无不切合自己所出的题目,显然是当场所做,不是以前的存货。

    这一战对钱弘的打击很大,他从未想过自己十多年来在家族中辛苦学习的成果竟是如此不堪一击,而且更可恶的是打败自己的对手竟是一个以前从来都不会正眼看一眼的“穷小子”。虽然后来得知此人的老师乃是本地的大儒,连自家长辈见了都要恭称一句“吴老”的世家名儒,想必藏书自不会少。可是心中的愤恨一点也没少,时常想着能在众人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挽回一些颜面。

    这次的洪楼文会,便是一个不错的机会,那个什么科举的推荐名额,他是不稀罕的,更何况他也不是豫章郡人,要来无用。

    在得知那个可恶的“穷小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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