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神殿的建立-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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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雯雯本来是不想就这么放过顾晗晗的，但她一则还在发懵，搞不懂顾晗晗到底在说啥，再则听说去了只有桌椅板凳，也就不为己甚，随便顾晗晗蒙混过关，跟着她进了车站。
车站里人头攒动，扶老携幼逛奴隶市场的宇宙人民是太多了，比外面拍卖场还拥挤不堪，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搞得随行的侍从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清场了，一个个累得浑身冒汗也没能为顾晗晗争取到多大的自由活动空间，甚至连神一般无所不能的加尔侍从长都被挤得一时有些无所适从了。反倒是顾晗晗自己，来自地球人民勤劳善良的灵魂瞬间附体一样，跟郑雯雯宛如双杀的一对穿花蝴蝶，七穿八钻就在车站的角落里胜利会师，霸占到一块地盘，还踮起脚尖向加尔侍从长等人招手。
随从们委委屈屈都挤了过来，一行人重新会了合。稍微安定，顾晗晗刚才随口开一句玩笑，把自己倒是给提醒了。于是便趁这个时候找诺曼说话：“看来学校还有学校里的孩子们又让您头疼上了。”
诺曼唯唯称是，先是照例恭维了一句：“小姐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您。”
然后才说道：“确实是小奴隶们的事，因为不知是不是该烦扰小姐，所以才向加尔侍从长做过请教——五月份基金会正式运转以来，启明星上的各项设施陆续建好投入使用，奴隶学校如今已经运转正常，小奴隶们教育和生活都可以说是上了轨道。只是，自从学校运营以来，陆陆续续送来的小奴隶人数已经将近百万，其中年龄大的有接近十四岁的，按照基金会最初确立的章程，对小奴隶的援助应以十六为界限。那么这些小奴隶将来的去向就不得不加以考虑。如果随便卖掉恐怕不符合小姐的心意，全部都留在启明星作为雇工当然也是可以的，只是恐怕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知道您的意思了，诺曼先生。”顾晗晗点点头，说道，“启明星上的学校一开张，您每天睁开眼就是几十上百万张的嘴，只出不进，咱这钱紧，诺曼先生您心里苦，我都知道的。”
“放心吧，”她安慰道，“我心里都想着呢，咱教育基金和学校的事我哪能不上心？您就是不提我也会想办法的。开源节流找销路嘛，咱们现在就是销路还不畅通，那就是得找大客户。这我上咱奴隶公司去吃一顿食堂又吃不出来，还浪费，何必呢？”
顾晗晗连说带笑，但见诺曼仍然是苦着脸，陪笑得非常辛苦，知道他大概是没被自己安慰着，于是又赶紧给他吃定心丸，以便他能当牛做马继续为这不情愿的慈善事业出力。
她说：“我告诉你吧，诺曼先生，这个冤大头其实我心里大概已经有靠谱的人选了，一会儿下午，您跟我一起，咱们就找他去。到时候您可得好好努力，拿不拿得到合同全指着你能不能忽悠得住他呢！”
然而诺曼依然一点儿都不觉得定了心，嘴巴上是唯唯诺诺，实则腹诽不已，心想：凭您能找什么靠谱的大客户？这样一件光赔不赚的买卖，靠谱的人谁会干？我们正经的生意人谁能干？！这是找销路的事吗？像您这种不正经的买卖，唯一的销路就是强买强卖吧？！所以能不能拿出你当初搞慈善晚宴开起这座倒霉学校时候的魄力来，认认真真迷惑住几个像大卫…杜兰一样的好金主——当然现在他是死了，但大卫…杜兰虽然死了，可那位安东尼总还好端端的活在杏花巷的房子吧，再不然还有一位据说是凶神恶煞的尤斯汀大法老，这些强行摊派的小事他们谁随便动动手指头不能给您办了？说不定还能卖高价呢！您不往他们身上使劲，骗指望骗什么大客商当冤大头签人事合同，这不是缘木求鱼是什么？所以说，小姐你才是最大的不靠谱好么！
前能源家族经理人诺曼对于自己这位被强加的主人一不在卫城动用影响力官商勾结予取予夺，二不搅风弄雨操弄权术大搞情妇政治，反而不务正业想要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商人非常的不满，因而感觉自己作为侍从的前途一片黯淡，简直要生无可恋，很可以去死一死。好在买票的仆人很快回来了，诺曼先生倒也不必烦恼活着还是死去这个问题太久。
仆人买来的车票是通票，不限乘坐的次数与上下车站，只要是在今日之内的就有效。票面上非常贴心地附上了市场的简易交通图，将南洲大陆上主要的集市和商镇以及市镇上比较有名交易商铺都一一标注了出来。车站的站点就设置在这些集市和商镇上，顾晗晗她们现在所在的站点叫做白土镇，是以高档奴隶交易而著称的一个商镇，至于交通站点上的其他的商镇也各有著称。另外还有一些站点是设在集市上，而集市本身就是一座大型的廉价奴隶交易市场，站名也往往被取做某某大卖场、名优奴隶批发市场等等。根据黄何等人的说法，所谓十地元就能买一个，五万储备券就能填满一个庄园的奴隶，大多出处就在这里。
郑雯雯激动起来——十块钱一个的奴隶市场，终于找到你了！
她拉着顾晗晗在简易交通图上一阵挑挑拣拣，最终一个叫做“红酥手”的集市，因为名字格外有彩头的缘故，故而被郑雯雯专门挑中做为此行闲逛的目的地。
顾晗晗听说，对于这种真正的奴隶市场也生出了很大的兴趣，因此欣然同往，毫无被勉强的意思。
一行人登上拥挤的快车，在根本找不到座位充满污浊人气的车厢里站了将近十五分钟，最后被丢在一座人声嘈杂的月台上。
月台正对面就是集市的大门，一个巨大的灯牌，上面用汉语、宇宙通用语以及其他五六种顾晗晗也不认识的文字写着“红酥手”的名字，后面是用金属骨架支撑的透明玻璃棚。她们顺着人潮走进大门，看见进门处立着“顾客须知”的公示牌，写着集市分为服务部、售卖区以及仓储物流部三部分。顾客可凭票进入待售区进行选购，统一票价一地元，有效期两小时，之后每半小时加收一地元，票价可等额折抵为货款。市场二十四小时开放，根据安全与检疫要求，开架售卖区每小时进行一次消毒，闭架售卖区每四小进行一次消毒，消毒轮换进行，正在消毒的区域将暂停开放，每次暂停开放时间为5分钟。请顾客文明选购，禁止在售卖选购区进行一切伤害待售奴隶身体健康与货物价值的行为。提货区在仓储物流部，可□□运输送货，预约及网订用户请直接至仓储部提货。最后是服务和举报电话。
公示牌背后的墙壁上，醒目位置悬挂着市场的营业执照，纳税证明、检疫合格证等等证照，几个亮闪闪的红色箭头则分别指向售票处、咨询处、交易处、提货部、卖场、休息处等等地方。大厅里散着一些穿着黑红马甲的接待员，但就像撒进面粉里的芝麻，对于熙熙攘攘地客人根本就没办法一一接待。而事实上大多数客人都轻车熟路，并不需要接待，即使第一次来的客人也知道按照“顾客须知”和箭头的指引区售票处或者提货部排队。
536。目光如炬（）
红马甲的接待员有眼不识泰山； 对于顾晗晗这样一波大主顾视而不见，暂时是无暇理睬了。
既然是没人接待，那也就只好自己接待自己了。照着箭头的提示，随从们一面先把顾晗晗等人送去休息区； 另外一面则分派人手买票，更为关键的是，找一名接待员来接待她们。
休息区却也非常地叫人不如意。人潮所特有的味道和巨大的噪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逼人的气浪； 推门一瞬间几乎能把人冲懵。门里则是嘈杂一片，到处都是人； 到处都有人扯着喉咙高声叫嚷，吵架和各种纠纷此起彼伏； 不绝于耳，为了谁撞到了谁或者谁抢了谁的位置这些鸡毛蒜皮。半大不小的孩童成群结队； 穿着鞋在沙发上下蹦来蹦去，呼啸着发出刺耳的尖叫。不时踩踏到某个合衣仰卧在沙发上睡觉的客人，随即就是一通或长或短或低或高的咒骂。休息区四角的服务台每一个都密密匝匝围满了人； 客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地挤在这里，一俟台子后面的服务员将免费提供的饮料和水果点心分装好拿出来，立即就被他们一扫而空。用过的杯碟还有各种食品的包装垃圾被抛洒得到处都是，任十几个清扫机器人转着圈的清理分解都没能将这里清理干净。
从这里高大的吊灯，称得上金碧辉煌的家具； 勉强还能看出本色的大理石地砖； 以及笑容漂亮的服务员和运转良好一点儿噪音都没有的机器设备； 看得出来集市的经营者有意愿将这里收拾出高大且上流，然而结果显然是事与愿违，无论是真人的服务员还是机器的清扫工都无力回天，囊括了宇宙底层各个阶级的客人挤满在这里将它变成了一个菜市场。
这样糟糕的地方，顾晗晗就算能发扬精神，也深感有些待不住，而她广大身娇肉嫩长久呼吸卫城清新空气的随从团们更是连一分钟都几乎坚持不能。看到加尔侍从长微微皱起眉头，按捺着没有掏手帕的模样，顾晗晗都有点儿后悔了——逛什么奴隶市场呢，加尔先生过上两天舒坦日子容易么，现在为了陪着自己还得跑来受罪！好在买票的仆人很快回转，众人一呼而上，簇拥着顾晗晗头都不回地踏上了售卖区的通道，倒是把专门叫来做向导的接待员给落到了最后。
接待员小姐红唇白脸，是个妙龄的美人，然而整日混迹奴隶市场，却早练就一双阅人无数的火眼金睛。一打眼，对于顾晗晗这波来历不明貌似豪阔但实则很有可能干看不买的所谓“大客户”心里就有数了，因此对于浪费大好辰光接待他们实在并不如何上心。只是自觉地大约得罪不起，被上司和同事们扔出来顶缸，深恐遇上波流氓，所以不得不虚与委蛇，装出个热情的模样，委委屈屈地跟在后面。
通道尽头首先是座大型的旋转门，仅正对着她们门壁的金属弧面，就长达百米。弧面上不时有闪烁着巨大数字符号的移动门出现，随着每一次移动门的打开和关闭，都有许多等在门壁前面的客人拥挤上去然后被带走。门壁前方立着指引说明，表明1~6号通往综合售卖区，7号、8号区是优选的精品青壮年奴隶发售区，9号是专营16岁以下的青少年的幼童销售区，10号则是团购优惠区，11号又是特□□，12则是限时特价和折扣区。对于顾晗晗这种初到奴隶集市上的人来说，虽然不是完全明了，但只凭字面意思，倒也能猜个大概。
指引说明旁边，又有一块大的悬浮屏显示十二区的云图，上面密密麻麻的色点，不时移动。大约每一个色点就代表一个客人，云图则是用来体现市场各个区域客人的实时客人数量。根据云图显示，1…6号区域活动的色点最多，有些部位已经凝成厚重的色块，显然最受客人们的欢迎。其次是12号的限时特价和折扣区，人流也非常密集，而且流动很快。但7区、8区的青壮年精品奴隶以及10区的团购优惠，客流就明显地稀少了。色点星星点点的分散在偌大的地方，只有薄薄的一层浅绿，有些地方甚至还出现了空白。
这倒跟顾晗晗一开始的猜测不一样，按照顾晗晗的想法，难道不是正值青壮年的奴隶更好卖么？不论是从好睡的角度，还是从好干活的角度，他们显然都比其余老弱病残孕更加物超所值。还有优惠打折，同样都是优惠，为什么限时特价和折扣区宇宙人民就趋之若鹜，而团购区就乏人问津呢。这是毫无道理的，零售又不一定比批发更高档，想来一定会有另外的缘故在里面。
接待小姐眼见顾晗晗仰脸看着移动门的说明半响没出声，众人有都像是唯她的神色说话，虽然心里一万个胆怯招呼这伙“匪徒”，这时候也只好挤出一个甜甜的笑脸，上前介绍。
“客人请看，我们市场目前实行的是联合国奴隶交易署质量认证的标准分区式售架，此外，还有十一区作为特□□，销售亲子奴隶、双胞胎奴隶、孕母奴隶、改性人奴隶等等不在标准名录上奴隶品目。无论是在标准区还是特□□，都是按照购买数量计费，统一售价10地元每人哦。目前，我们还有折扣区在做大型的优惠推广，区内所有的奴隶一律三至五折发售，一次性购买十个以上更享折上九折优惠，特别活动商品还能先试后买，非常地划算哦。”
“团购呢？”顾晗晗饶有兴致的问，“有什么优惠折扣？要买多少个才算团购，一百个，一千个，还是一万个？”
招待员小姐一愣，万万没能想到顾晗晗竟然还能有这么一问，以为她是真的要买，顿时两眼放光，仿佛打了鸡血，再顾不上这伙貌似匪徒的是否会野蛮她一把。
“团购区是八折优惠，”接待小姐精神抖擞地一甩头发，语声亢奋，“不过不是按照一百个一千个这样的人数来算的。计价虽然是按人头，但销售是按照一个家族或者一个家庭这样的单位来整体出售的，不单独拆分开卖的。这其实也是我们市场响应交易署人性化销售号召所以开展起来的一项业务，属于公益慈善活动呢。毕竟奴隶也是人嘛，很多奴隶内心里其实都蛮想跟自己的血缘亲人挨得更近，特别不是从牧场出来的那些，原本有父母亲友有家庭有自有民的社会地位和交往关系，变成奴隶之后就更依赖亲人了呢。所以我们市场宁可少赚点钱，也要把他们整体出售，是为了照顾他们心情，让他们不至于骨肉离散这样凄惨。”
“其实客人您如果想买，不一定是选团购单位的。”她说道，“像一个家庭，一个家族这样，人数多得多，少得少，老的老，幼的幼。有的单位统共三五个人，最多有一个管用的，其余其实都是添头的废物。有些家庭人数倒多，但至多也不过几百，极少有上千的，您要想凑够一万个，不知道凑多少家呢。人还良莠不齐，平添了许多管理上的难度。”
“您真还不如直接从普通发售的奴隶里面挑选呢！货源又齐，种类又全，您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招待员小姐晃动着两颊的一对酒窝，笑得花枝乱颤，“价格的话，您如果买够一万个，我马上向经理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