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戏-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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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莫天宸，莫沉毅的儿子。我本来不想来的，不过我既然我来了，我就会尽全力。”莫天宸说道。
“那是自然，我也会一尽全力，不仅如此，我可能还要拿出十二分的力气来，毕竟我可不愿意让别人动我的人。”宫寒雨难得的正经起来，一时间二人也是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莫天宸说道：“你使的是什么武器？”
“剑。一柄锋利的剑。可以斩断钢铁，却斩不断细绳的剑。”宫寒雨说道。
“没有人会用剑去斩细绳，不过我的刀却会。不论什么东西我都会劈开，木头也好，绳子也好，人的头颅也好。”莫天宸舔了舔舌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愉快的事情。
“和你在一起很危险。”宫寒雨摇头，说道：“不，有危险的是你自己，正因为你对自己有危险，所以你才会危险到别人。”
“你不一样，你不会给自己招来危险，但是却会应对危险。”莫天宸冷冷说道。
宫寒雨笑了，那是苦笑。他总是会招来危险，这话却也不错，不论是他的身份还是他的性格，都会给他招来危险，这也算是一种特殊的一点吧，也是直到今天，他才想到了这一点。
二人相视无语。
风吹起，夕阳即将来到，这一夜，快也要到了。
呼儿将出（）
郢都的繁华自是不必多说，自古以来，这里就是人汇聚的地方，不论哪一个王国都喜欢在这里建都，原因就是这里不仅位置重要，更是山好水美。今夜的郢都就更加的热闹非凡了，原因无它，自然是潇家给潇紫凝举行了一场不同寻常的招亲。本来招亲是可以等到请好所有亲朋好友一同前来，再做决定，可却被众人推上了今日的行程，也不知为何。
潇紫凝是潇家的大儿子潇战的女儿，在楚国也是名头很大。因为他们潇家为人均是乐善好施，不论是在朝堂还是乡间，无一不被赞颂，偶有破坏潇家名誉的人，都是被万人痛骂。
今日郢都不仅仅是潇家这一场不同寻常的招亲，就在一刻钟前，皇宫之内公布檄文，言称寻回了十七年前流落在外的皇子。这样郢都上下都为之震惊，而此时檄文已经快马加鞭，送至全国各处。
这位被寻回的皇子自然就是项阳了，这一番苦工下来，终于在任元秋的努力之下，成功将项阳体内的武气确实和项翼出于同源！这让包括宫寒雨在内不少人松了口气，不过也让有些人对他们三人有些恨之入骨了。
不过这些宫寒雨都已是无心理会，潇家此时摆出三关正要等着他去闯，他那里还有闲工夫去想其他的东西？
此时潇府上下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可以说是万人空巷。不仅为了一睹潇家大小姐的芳容，更是想看看这些竞争者的尊容，以及激烈的争斗。
别的不说，当消息一被放出去，立刻就有赌档开赌盘。九人分别被安上了赔率，元竹一比一，莫天宸也是一比一，其余人一比二一比三不等，只有宫寒雨，赔率被抬到了一赔十，就是如此，也不见有多少人往他的身上下注。
街坊中都在议论纷纷，有人道这姓宫的不知是什么人，怎么敢和丞相的儿子争？有人道元竹实力强劲，必定可以争得最后的胜利。有人道元竹和莫天宸大同小异，一定会有一场恶战。于是乎，这一场比试几乎就是在万众期待的时刻展开的。
出于无奈，潇家将比试的场地搬到了郢都的城外，演武场。就算是这样，依旧还是人满为患，让人瞠目结舌。由于人实在太多了，导致一时间无法安定下来，更有些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这让潇家着实头疼，不过潇家毕竟还是有手段的，有几个闹事的直接就让潇战提着丢了出去，自此再无人敢吵闹了。
不久，项翼也来了，他身边即带着项阳，这让一众人都是谈论起来。
“这就是皇子吧？果然一表人才啊。”
“皇子回来后，我楚国就后继有人了，这下当年的旧约就可以作废了。”
“作什么废？宫少羽和唐尘天那两个人还没有抓到，这两个人不抓到，旧约就一直在。”
“哼，旧约与他们二人有何干系？若有用二十年前就伏诛了，怎么还用留着这旧约？你到底懂不懂啊？”
诸如此类，就不必再叙述了，不过这些话台上的宫寒雨听在耳里却非常刺耳，不过也多了些许自豪。刺耳的是这楚国上下对唐尘天和宫少羽没有一句好话，自豪的却是他们两个人就能让一个国家恨成这个样子。
经过一番安顿，终于在落日的时候，所有事物全部敲定，此时项翼站起来说道：“各位乡亲父老，今日大家有幸在此潇家招亲，潇家作为我楚国的老功臣，几代人忠心耿耿，此日于此招亲，盼潇家能找到一个好夫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一同下跪，旧约第一条已经作罢，所以项翼依旧是皇帝，此时他一开口，所有人都是一同跪下。全场没有一点声音，项翼露出的是王的气质，无人可以反抗。除了宫寒雨只是低头，其他人都跪了，项阳跪了，因为他们是父子，可跪。潇战跪了，因为他们是君臣，可跪。平民跪了，因为他们是君民，也可跪。唯有宫寒雨不会跪。因为他不是楚国的人，不是臣子，虽然楚国中有些大臣面露凶光，可是宫寒雨均是不予理会，因为他有他的尊严，他不会跪。
项翼深深地看了一眼宫寒雨，也不多说什么，毕竟宫寒雨论起来未必就比他的身份低，他摆摆手，示意无大碍，接着说道：“众位平身。”
“谢陛下。”
“今天我不是主人，此时但是有点喧宾夺主感觉了，我们还是让潇爱卿来说吧。”项翼微笑道，指着潇厉说道。
“这可折煞我了，陛下。”潇厉急忙起身，道。
“哪里，哪里。这本就是你潇家的大事，你来就好，我也不擅长这些。”项翼谦虚的说道，身为一个帝皇擅长主持还能擅长什么。
“那微臣自当领命。”潇厉答到，上前替过项翼，清了清嗓音，道：“今日承蒙各位前来观看我孙女的招亲，我在这里谢过大家了。”
“潇大人说的哪里话，我们平时受潇家照顾那么多，潇大人这么说岂不是不拿我们当潇家的朋友吗？”
“就是，就是。”
台下顿时一片躁动，人人都知道这是客套话，但是毕竟客套话也是话，接下去也是应该的，于是全部附和道。
“大家又说哪里话，潇家一向和大家都是亲朋友。”潇厉轻轻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今天大家都看到了，这九位公子即是今天的候选人。其中大多大家都已认识，就算不认识的想必也都在赌盘听过名字了，这里我就不多提了。我的孙女潇紫凝如今已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纪，赶巧有正逢各位同僚看得起，前来提亲，可毕竟孙女只有一个，可是诸位都前来，不得已才举行了这一次比试，我也是和大家一同商议后才得出最后的就成，所以现在，招亲开始！”
天欲晚，人心乱。此风起，硝烟动。
山水歌（）
郢都，演武场。
此时天空已经变得十分灰暗了，可是演武场内外依旧是灯火通明，照的和白天一模一样。项翼，潇厉元吉等一众老家伙在高高坐着，对他们的比试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只见演武场中间此时已经多了九副桌椅，上面摆着一张纸，纸上只有一个简单的圆形，没有其他任何的雕饰物。
潇战上前，冲他们几人微微一笑，道：“今天三关的第一关，名叫山水歌。你们现在已经看见你们面前的白纸，你们现在可以根据那个圆即兴发挥，这一关我们淘汰三人。用时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我们选出胜利者。”
第一关，山水歌。这让宫寒雨十分诧异，这样的题目有什么意思在其中？这些人想来都不是庸才，所以书画都是略懂一点，不过宫寒雨就不太行了，这剑他懂，琴他懂，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他都懂，画他也懂，可是让他画，他就办不到了。
再反观元竹和莫天宸，丝毫不觉的费力，即使是哪些比之二人略有不足的人，也是开始作画，只有宫寒雨一直未动。
夜晚，银月洒下光辉，演武场四周虽然有火把在指引光明，让众人一睹那些才子的风范，可是月光毕竟是月光，即使有着火把，月光还是凄迷的，冷的很平常。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宫寒雨先是着急了一会，到后来，他不知为何，又不急了。慢慢磨着墨，一圈又一圈。
倒是先前已经开始作画的那些人，看着宫寒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觉有些紧张，额头更是多了些冷汗，心中也是焦急。
不过有一个人是例外的，那就是莫天宸。如果有人靠近看他，就会发现，他的脸上总是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他一笔一画，在缓慢的作画，似乎并不会为了娶不到潇家大小姐而又遗憾，反而毫不在乎，只有画，成了唯一。这一点，宫寒雨却只有在剑上做得到了。
而元竹则又是另一种姿态，他紧张，比所有人都紧张，他留下的汗水，比那剩下的七人加起来都要多！他决不允许有人娶走潇紫凝，因为他对潇紫凝很早之前就有了爱慕，他心中有些那份执着，可是执着毕竟不是两情相悦，就好比，虽然元竹此时很焦急，但是躲在暗中观看的潇紫凝却是盯着宫寒雨，心中一阵不快，想着这家伙在干什么，怎么一点都不急的样子。说起来，这一比较下来，差距就变得很大。
不过这些元竹当然不会知道，他也无需知道，毕竟潇紫凝的心他不想去管，骗骗自己也好，他只想，赢了之后，就可以娶潇紫凝，即使没有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所以他现在正在全力以赴。
剩下的人有些也在尽力去画，有一个人则是有有些放弃了，毕竟只给一个圆，这太难了。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到和科举有点相似了。时间一到，潇战适时出现，轻敲锣鼓，将众人拉回比试。
所有人人停下动作，宫寒雨亦然。他起身，点点头，似乎很是满意自己的作画。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座椅，项翼众人都下来，观看这些人作的画。
不过项翼他们都只是看看，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在看的时候，微笑，皱眉，或是轻叹，此外就没有别的表情了。这让围观的人都感到有些诧异，心想难道皇帝也看不懂他们的画么？怎么不说话呢？
下一刻，众人得到了答案，因为人群中，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被扶了上来，围观的人见了，都是自觉让开一条道路给他走，一时间，全场连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了。
这老人走到台上，对这项翼低头示意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老臣有礼了。”
“不敢。”项翼躬身拜了一下，上前搀扶这位老者。
这位老者名叫屈平川，是楚国的一位宿老，也是当年项翼父亲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没少立下功劳，从前更是带着小时候的项翼玩，可以说项翼和他关系很是密切，他如今已是八十余岁，项翼对其自然非常尊敬。而这次的题目也是他出的，所以他自然要来评定。
“今天要做的事老臣知道了，画在哪？让我看看。”屈平川坐了下来，喘了两口气，慢慢说道。
“是。我这就去拿。”项翼答到，他不肯让其他人去办这件事，而是亲自去。这也显示了他的尊敬，不过不用说而已。有些事虽然可以让下人去做，而且还可能比自己做的更快更好，可是自己*，就会显得这件事含义就不相同的。
不久，所有画都放在了屈平川的面前，老人虽然已经八十有余，可是当看到画的时候，顿时就感觉不一样了，眼神中透漏出锐利的锋芒。
第一幅画是一片竹林，竹林自上向下观，围城圆形，中间点三点云雾遮掩，若隐若现，迷离不定。台下的人看到这幅画都是赞赏不觉，心想这人画工了得，想法奇特，都觉这幅画实属上品。
然而屈平川清了清嗓音，开口说道：“竹林幽静，清云流扶。几人对酌，意趣盎然。不错，不错。可是这画太过表面，没有跳开这个圆，中下。”
说罢，便将画放到一旁。不过那画画的年轻也是颇为谦逊，上前深鞠一躬，道：“受教了。”转身立到一旁。
屈平川拿起了第二幅画，画上面是一面铜镜，铜镜中山鸟鱼虫，琼楼玉宇都尽收眼底，就好像一副浓缩的山水画映照在铜镜上，让人觉得诗意无限。
“这画想法画工俱佳，容山水于一镜，纳天地为一点。镜中有天地，天地合为境。不错，只可惜有山有水却无人，这就没有歌了，无歌这山水就是死物了。中下。”屈平川先夸后贬，台下人一阵鼓掌。都为他的见解而赞叹。
到了第三幅，屈平川拿起画，仔细端详起来，看着画卷，不禁轻叹一声。
太平歌（）
屈平川拿起手中的画，不住的感叹，用手一寸一寸的抚摸这一幅画，不禁潸然泪下。
项翼见状，一时间也是不知所以然也，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屈平川。
良久，屈平川才止住泪水，道：“这是谁画的？快来，让我看看。”
此话一出，九人中顿时有一人站了出来，走到屈平川面前，单膝跪地，道：“前辈，这幅画是我画的。”
这人是元竹。
屈平川上下打量了一下元竹，夸赞道：“不错，眉目自有三分威严，是个可塑之才，来，你让大家看看，你这幅画是什么内容吧。”
“是。”元竹道。
说罢，他走上前，拿起自己的画，展示给众人看。只见画上画着皇宫，琼楼玉宇之间，依稀两三点人来，谈笑风生。远一点金碧辉煌，繁华气息扑面而来，画的中央，一颗硕大夜明珠仿佛将整个皇宫都照亮了，几间门扉半掩，可见屋内桌椅都明灭可见，更有几扇看的见烛火映照在窗户之上更显得珠联璧合。
台下的人不禁都鼓起了掌，很多人都在惊叹，更有甚者已经准备奔走相告，说这元家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