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夜武神-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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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邪阁下高见，是在下着相了，牧恒受教了！”
听完秦风的话后，牧恒若有所思，最后似有所悟，眸中光芒一闪，向秦风抱拳说道。
自始至终，北冥一刀都没有说一句话，神情也没有任何改变，就算是发现了雪影战刀，也无法让他的心绪有半点波澜，听到秦风这一番话后，他竟然笑了起来，尽管这笑容仍然有些违和感，但却表现出了他对秦风这番话的赞同。
在北冥一刀眼中，任何武器都比不上他怀中的这把破刀，哪怕是无上圣器都比不上。
“比试快些开始吧，至于其他的，事后在说。”
最后，北冥一刀终于开口了，因为他若是再不开口，恐怕这一战就打不下去了。
北冥一刀的威望果然无人能比，只是一句话，就将那些人浮动的心震住了，牧恒平复了一下心情，便准备继续向秦风请教。
只见秦风手持雪影战刀，并没有使出他们期待的《无影刀诀》，而是摆出一个见所未见的架势，这是秦风在地球上学的一门粗浅刀法，名为“披挂刀法”，他们认不出来也属正常。
“我还以为这鬼邪会施展什么高深的刀法呢，没想到却是如此不堪，真是令人失望。”
有人见到秦风浑身上下的破绽，叹了一口气，仿佛已经猜到了结果。
“也许他能给我们一个惊喜也说不定，自从进入天峰秘境以来，这个疯子创造太多奇迹了，不能以常理揣度。”
不过，却也有人看好秦风，因为秦风做出的那些事，简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
牧恒修炼的是雪刀山庄的一门伪天阶刀法《傲寒六诀》，见到秦风摆出了一个满是破绽的架势，却一点都没有轻视的意思。
“傲寒六诀第一式——惊寒一瞥！”
只见牧恒双脚一蹬，猛地跃起数十米，居高临下，随后全力砍下，毫不犹豫。
刀势如虹，凝聚成一线，攻击范围虽然不大，但却封死了所有退路，让秦风只能硬接而下。
犹如无心一个眼神，往往比刻意凝望来得更有力量。那种看似无意，看似无心，但却能直达内心深处的眼神，最能撼动人心。
其中有热诚的，有冷漠的，一霎的电光火石相接，让人无法不为之动容。
不经意间所做的事，有时，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来得好！”
秦风终于动了，不闪不避，迎着牧恒的斩月刀而去，根本无视了身上所有的破绽，心中只存在一个念头，那就是战！
“拦招反劈！”
“锵！”
一声穿金裂石的声音传出，只见雪影战刀与斩月刀撞击在一起，秦风就像是那磐石生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倒是牧恒感到一股巨力从刀身之上传来，将他的虎口崩裂，差点让斩月刀脱手而出。
而秦风没有给牧恒喘息的机会，拦下这一刀之后，立即反劈而出，雪影战刀轻如鸿毛，快如闪电，牧恒心生警兆，极力向后闪避，堪堪躲过了这一刀。
“瞬劈直砍！”
秦风低喝，又是一刀毫无章法的劈出，但就是如此，偏偏让牧恒无可奈何，只能施展出防守之势。
第372章 破除心病（下）（）
“冰封三尺！”
牧恒将自身刀势凝在周身三尺范围，仿佛有寒冰形成屏障，将他护在其中。
正所谓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
这一式需要牧恒从日常之中积累，积累越足，防守越厚，而防守的刀，再退让也是锋利的，纵然去破，也会伤痕累累。
牧恒自修习《傲寒六诀》以来，一直稳扎稳打，积累相当浑厚，所以施展出的这一式“冰封三尺”，坚不可摧，颇有大家风范。
“跨步抡劈！”
秦风眸光一闪，没有因为牧恒周身的强大防守而退缩，只见他坚定的迈动步伐，每踏出一步，身上的气势便沉重一分，到最后仿佛像是一座远古大岳在移动，磅礴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七步过后，秦风抡起右臂，手中的雪影战刀更是化作道道残影，呼啸生风，吹落无尽肃杀雪花。
这一刀蕴含着秦风一往无前的大决心、大勇气、大毅力，更是融合了他所有的精气神，纵然是再粗浅的刀法，此时也变得极度恐怖，没有任何的花哨，最后堂堂正正的劈落在牧恒日积月累，凝出的三尺冰封防守之上。
“咔咔……”
只是短短几息的时间，牧恒周身的防守便出现了裂纹，他本人也是嗓子一甜，喷出了一口鲜血，看样子落败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唉，牧师兄这《傲寒六诀》已经修炼的极为精深了，可是万万没想到，竟仍然不是鬼邪的对手！”
“是啊，我听说这个鬼邪擅长的是剑法，没想到这样一门粗浅的刀法，被他施展出来，也能化腐朽为神奇。能被北冥师兄重视的对手，果然不凡，不服不行啊！”
“若是牧师兄能够领悟《傲寒六诀》至高无上的那一式——‘冷刃冰心’的话，也许能够反败为胜，可惜最后一式太难领悟了，数百年来也没听说有人修炼成功的，所以这《傲寒六诀》刀法，只被认定为一门伪天阶武学。”
“耐心看下去吧，看了这一战，我们也能获益良多，说不定也能做出突破！”
听了最后一人的话，一众雪刀山庄弟子终于安静了下来，一眨不眨的看着秦风与牧恒。
……
“鬼邪，你能破掉我的‘冰封三尺’，果然不容小觑，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牧恒一脸凝重的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斩月刀突然猛地一翻转，竟然脱手而出，一道寒光乍现，斩月刀锋凌厉无比，吞吐恐怖刀芒。
“踏雪寻梅！”
雪落无痕，牧恒一身衣衫猎猎作响，随着斩月刀走动了起来，仿佛是在梅园中赏花的高雅之士，闲庭信步，从容不迫。
这是遇强则强的一式，秦风的雪影战刀带给牧恒莫大的压力，但他却仿佛八风吹不动，一双平静的眸子，想要从秦风凌厉无比的攻势之中，寻找到对方最强同时也是最弱的地方。
此刻，秦风一步步踏出，右臂不断抡动雪影战刀攻杀牧恒，可是却被一股无形的刀势化解，而秦风的攻势愈烈，那一股刀势也水涨船高，让秦风无可奈何。
正所谓：阴阳相生，无相无常！
哪怕是秦风也无法保证招式圆融，更何况是仅仅在地球上演练过的一门粗浅刀法，原本就是破绽百出，如今这些破绽被无限放大，被秦风营造出的那一往无前的气势，此时也被削弱了不少。
“哈哈，好一个‘踏雪寻梅’，果然精妙，不知接我一式‘大圣披挂’如何？”
秦风朗声大笑了两声，突然停下了势如暴雨的攻势，横刀相对。
“大圣”即地球上神话传说中的“齐天大圣”，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穿锁子黄金甲，脚踩藕丝步云履，手持一条铁棒，便能对抗十万天兵天将，打得天地反覆、乾坤倒转，是最具无敌姿的无上存在。
秦风所施展的《披挂刀法》的最后一式，便是取意于齐天大圣披挂上阵的大无畏、大勇气、大决心。
他已经看出，牧恒所修炼的《傲寒六诀》原本应该不是如此，应当是杀力无双、有我无敌的气势，可是从牧恒手中施展出来，却是防守有余，杀力不足，这当中的缘由，恐怕就是牧恒迟迟没有突破的心病所在。
正是看出了这点，秦风才施展出了这“大圣披挂”，意在激发牧恒心中的那颗战心，兴许能弄清楚他的心病缘由。
“修武之人，当锐意进取，哪怕知其不可为，也要拼出一个朗朗乾坤，像你这般固守一隅之地，是不会有所长进的！”
秦风突然大喝起来，喝声之中参杂了监兵白虎神君震慑万灵的威严，直指人心，让牧恒道心剧震，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可恶，这鬼邪竟然想破牧师兄的道心，当真是可恶至极，其心可诛！”
一名雪刀山庄的弟子一脸怒容的上前一步，其他人也有些怒不可遏的上前，似乎随时想冲上去，只是北冥一刀朝那边扫了一眼，顿时让这些人冷静了下来。
“昔有大圣，一人一棒，独对十万天兵天将，凭的就是一股大无畏的无敌信念。你的刀势之中，杀力不足，防守有余，完全违背了你的道心，还不能醒悟过来吗？”
秦风的喝声仿佛当头棒喝，融入了神魂之力，在牧恒的识海之中回荡，如黄钟大吕，又如无上神音，让牧恒心中一阵恍惚，脸色一白，喷出了一口鲜血，道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难道这几年的努力都是白费力气吗？真是可怜可笑啊……”
牧恒惨然一笑，鲜血淌落在衣衫之上，仿佛盛开了一朵朵血色梅花，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了不远处的北冥一刀，这一眼，自然逃不过秦风的感知，让他一下子明白了牧恒的心病。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若是想让人给你压力，让你有所突破的话，找你的北冥师兄便可，为何偏偏要寻我，现在我终于懂了。”
秦风并没有将话挑明，但是却让牧恒心头一震，看向秦风的目光，已经带上了一丝敬畏。
第373章 破后而立（）
“没错，自从三年前与北冥师兄的那一战，我的道心就出现了裂缝。一刀，就连一刀我都接不下，甚至就连接的勇气都没有。自那以后，我苦练防守之道，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地挡下北冥师兄一刀。但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勇气敢向北冥师兄提出挑战，这才想通过战胜你来证明自己。可惜，我只是个弱者，只是一个没有勇气的胆小鬼罢了！”
牧恒每说一句话，脸色便苍白一分，但是说完以后，他的脸上却露出了解脱的笑容，伴着不断流淌的鲜血，令人叹息。
“咔咔……”
无形之中，自牧恒的身上，传出一阵破碎的声音，让一众雪刀山庄弟子都是眼角狂跳，他们知道，这是道心彻底破碎的声音，从今以后，恐怕他们的牧师兄，就会修为尽废，成为一个废人了。
“鬼邪，只是一个切磋而已，你居然这般歹毒，破人道心，我不是你对手，但我雪刀山庄断饶不了你！”
“没错，等我们回去之后，就禀报庄内长老，你就等着我雪刀山庄无穷无尽的报复吧！”
“枉我对你还心存敬佩，现在看来，我真是瞎了眼，看错人了！”
……
见到牧恒的道心彻底破碎，雪刀山庄一个个都怒气冲天，只是摄于秦风的凶威，不敢上前，只能怒目而视，若是眼神能杀人，恐怕秦风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如果不是他道心不稳，我说的再多，也是无用，如今他道心破碎，与我何干？”
秦风目光淡漠，声音也是冰冷无比，眸光如刀般，扫过一众雪刀山庄弟子，一股极度凌厉的感觉，让这些人一下子闭上了嘴。
再加上秦风所说虽然冷漠，但的确是事实，他们再气不过，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一向视作马首是瞻的北冥师兄也没有任何表示，最后只能作罢，气得直撮牙花子。
就在这时，牧恒的身上，突然出现了异变，道心破碎的他，一身修为居然没有消散，反而暴涨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
这些雪刀山庄的弟子都愣住了，从没听过道心破碎实力不退反进的，这简直就打破了常识，令人匪夷所思。
“刀冷，人更冷，最冷的，是用刀的心！刀冷心不冷，必给刀自伤；心冷刀不冷，必给敌伤；刀冷心冷，则是伤无可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只见牧恒突然自言自语起来，然后只见盘坐在地，方圆数百里的灵气涌动，尽皆朝着牧恒的丹田元海涌去，让一众雪刀山庄弟子眼角狂跳，这难道是在突破武灵境。
一时间，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这一幕，对他们的冲击简直太大了，打破了常识，简直是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
见到这一幕，北冥一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来牧师弟终于消除了心病，领悟了“冷刃冰心”的真意，此番定能突破瓶颈，成为武灵！
秦风则是朝北冥一刀看了一眼，后者似有所感，迎上了这道目光，冲秦风微微点了点头，心道：“真是欠下了一个天大的人情，看来那样东西是非给不可了。”
牧恒的积累相当浑厚，只是心病未愈，一直卡在巅峰大武师，这次被秦风点破道心，心灰意冷，却是让他领悟到了《傲寒六诀》至高无上的一式——冷刃冰心。
不仅让他重新凝聚了破碎的道心，那道横亘在心头的那道坎，也被他跃了过去，心病一除，瓶颈自然也就消失了，突破到武灵倒也是水到渠成。
半个时辰之后，牧恒睁开了双眼，凝出了元灵的他，实力暴增了十倍都不止，眼中光芒涌动，充满自信与进取之意，与之前那个只知一昧防守的牧恒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看到这一幕，秦风嘴角一扯，想当初他为了突破到武灵，不仅服下了十几枚价值连城的苍灵碧玉果，更是差点真灵泯灭而死，而这个牧恒这般轻松便突破了，让他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不过一想到杀戮元灵的恐怖之处，秦风的心终于平衡了下来。
“多谢鬼邪兄的大恩，牧恒没齿难忘，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要不违背道心，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牧恒一脸感激的朝着秦风抱了抱拳，很是认真的做出了承诺。
“诶，你先别谢我，我只是对那个大造化感兴趣，该给的东西还是要给的。如果不是你天资不错，恐怕已经道心破碎而亡了吧，恐怕到时候，你还有你的这些师兄弟就会找我麻烦了。就在刚才，还有人说要回去叫人追杀我来着……”
秦风虽然没有心胸狭窄到睚眦必报的地步，但也算不上宽广，当然对于朋友和家人就两说了，所以刚才被威胁的仇，也不能白受了。
闻言，牧恒不禁哑然失笑，这鬼邪倒是性情中人，在他的心里，已经认可了秦风，甚至将他当做了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