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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修真)玄天记事-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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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就可以看出,吴爵此人是彻彻底底的真正寒门学子,按常理来说,他的温饱都难以满足,又怎么可能读得上书呢?

    可世事却不是都按照常理发展的,吴爵此人,可以说是既幸运; 又不幸。

    不幸在于他家境贫困,耶娘双亡,可是说是天煞孤星也不为过,但他又极为幸运的生在安城,上天又给了他一个极其聪慧的头脑。

    安城是大晋江夏郡的都城,是大晋顶级世族之一陆家的大本营,而陆家世代以书香传家,掌控着天下第一流的鹿鸣书院。

    鹿鸣书院之所以天下闻名,除了书院本身每代都有几个惊才绝艳的学子出现以外,最令人向往的就是鹿鸣书院挑选学生,从来不以家世论人,而纯以学识为准,在这个家世占据人的价值一半的天下,鹿鸣书院的这条准则,无疑对天下寒门子弟有着足够强大的吸引力。

    至于生于江夏这一郡的郎君,更是幸运至极,只有有意愿向学,即使家中贫困,也可以在五岁那年入读鹿鸣书院下属的蒙童院,只要你足够优秀,就能够随着学识的增长而层层上升,最终直接入读鹿鸣书院,其间,绝大部分的读书花费,都会由陆家供给。

    也无怪陆家的清名远扬,倒也当真没有辜负他们书香世家的名号。

    当然,陆家也不是开善堂的,不够优秀的学子,自然会在层层选拔中被刷下,无缘鹿鸣书院,竞争虽然极其残酷,但对于生来就没有读书权力的平民百姓而言,无疑是一条康庄大道,即使最终没能入读鹿鸣书院,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而非没有机会。

    至于那些足够优秀的寒门学子,待到他们学有所成,离开书院以后,书院会将他们这些年的基本花销一项项列出,请他们偿还,能够成功从鹿鸣书院结业的学子,就没有还不起这笔钱的,鹿鸣书院如此做,也是为了让学子们安心,示意他们并不亏欠书院什么,即使亏欠,也一笔笔还清了。

    吴爵便是这样的寒门学子,在层层竞争中,最终入读鹿鸣书院的幸运儿,不过他尚未从鹿鸣书院结业,书院功课又极其繁重,于是只能在书店抄抄书,以补贴家用,抄书能赚几个钱?所以他至今家境依旧极为贫困。

    背完了早间的功课,吴爵随意嚼了两口昨夜剩下的冷馒头,就连忙出了自己破旧的茅草屋,他和书店老板约好了,今日过去店里抄书,顺便给他看下店,老板多补贴他一点儿钱。

    一路行来,远离了作为安城贫民窟的西城,道路愈发开阔繁华,叫卖声,谈笑声,打骂声,混合着热气腾腾的蒸汽,别有一番人间烟火的味道。

    吴爵的长衫极为老旧,在一片繁华中更显得他格格不入,可他丝毫不以为意,泰然自若,倒真有几分“居陋巷不改其乐”颜回的风度。

    吴爵长期抄书的书店开在一条极为清静的无名巷子里,老板是个雅人,常常在午后日头正好的时候,提着他心爱的小酒壶,眯着眼睛慢慢抿一口。

    吴爵一直觉得,这书店的老板,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他虽然经历不多,却还有几分眼力,没点沧桑过去的人,很难有他这位老板这样的气质。

    不过书店虽然开在这偏僻清静的巷子里,但来来往往的书院学子却一点儿也不少,全因为这家书店藏着许多罕见的孤本,虽然原本不卖,但老板却允许人来抄书,抄两本,其中一本就是属于抄书人的。

    可想而知,在这个知识比任何东西都珍贵的年代,学子们对于这些孤本的渴求有多强烈。

    进了书店,吴爵的同窗好友叶铭哲就已经等在书店里了。

    “阿爵,你总算是来了!”叶铭哲一见吴爵就跳了起来,他等得十分不耐烦,他性子素来急躁火爆,要不是体谅吴爵家离得远,而且他和吴爵的关系实在很好,有个好消息想要第一时间告知吴爵,免得他错过机会,他早就走了,哪有耐心在这里空等。

    不比吴爵的贫困家境,叶铭哲出生小世族,虽然是旁系中的旁系,但好歹也有个世族的名头在,家中还余下一些薄产,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之余,还养得起一两个家仆。

    而且比起吴爵的清高,叶铭哲因着一个世族的名头,消息向来灵通,而他性情虽然急躁,却又弯得下腰,待人真诚,交友广阔,手腕又灵活,是出了名的好人缘。

    “怎么?”对着自家好友,吴爵也懒得戴上孤僻高傲的面具,他轻笑一声,对着叶铭哲打趣道,“阿哲你就这么急着要那两本孤本的抄本吗?连半个时辰也等不起了?”

    前些日子叶铭哲特意托吴爵在书店里抄两本孤本,一本江中记,一本山中记,正是前朝著名大文学家九离的作品,只可惜九离此人,生前名声不显,漂泊伶仃,死后更是作品四散,难以寻踪。

    书店收藏的江中记和山中记,皆是难得的孤本,据店长推测,应该是九离年老体迈的绝唱,写尽他半生漂泊。

    本来依着叶铭哲的性子,不谈什么孤本不孤本,对于九离的作品,叶铭哲压根不可能提起半分兴致,怎么可能特意拜托吴爵来抄书。

    只是叶铭哲素来仰慕文家素绣,听说文素绣此人,最崇敬的大家,正是前朝名家九离,一直在搜集他的作品。

    文素绣是鹿鸣书院院长夫人的入室弟子,叶铭哲不过是鹿鸣书院万千学子中极其平凡的一位,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交集,即使叶铭哲手头上有文素绣想要的孤本,也不知道往何处送。

    但前段日子,不知道叶铭哲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说文素绣应自家恩师秋夫人的要求,有意在书院开一次有关书法的讲课,叶铭哲这才瞄准了机会,想要送上文素绣苦求不得的九离孤本,作为自己的心意。

    孤本一般要自己抄,才能彰显心思,只可惜叶铭哲一直觉得自己一手字写得极差,不好意思在文素绣这位当代书法名家面前献丑,所以特意寻了多次得先生夸赞字好的吴爵来抄。

    文素绣擅长簪花小楷,在郎君中,极少有人去学习这样的字体,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书法总有共通之处。

    鹿鸣书院诸多学子之所以对文素绣的讲课趋之若鹜,除了不可言说的,想见识见识文素绣的美貌以外,为的,就是想从文素绣这位当代书法名家身上,学得几分书法的精髓,就连一直对女郎不感兴趣的吴爵,这着这次讲课,也很有几分兴致。

    “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难道还会误了你的事?”说着,吴爵从自己在书店的藏书出抽出两本书,正是叶铭哲苦苦等待,想要献给佳人的山中记和江中记。

    叶铭哲接过这两本书,小心翼翼的翻动,一边翻,嘴里一边发出啧啧的赞叹声,“阿爵,你这手字,可是越写越好了,当真有几分翩若游龙,矫若惊鸿的风采啊!看来阿爵你以后要是从鹿鸣书院结不了业,买字,也还能混口饭吃了。”

    “去去去!”吴爵整理着架子上的书册,回头笑骂叶铭哲道,“你个乌鸦嘴可别咒我,要是我真不能从鹿鸣书院结业,回头,我就去你们家混饭吃,吃穷叶大郎君你!”

    “不过你为了文素绣可是真够花心思的,我说,阿哲,你可别犯傻,文素绣这样名列天下美人榜的绝世美人,向来傲气十足,可不是我们这些平凡书生能攀得上的,能入她眼的,得她回眸的,恐怕只有长安公子这样惊才绝艳的才子吧!”

    经过大半年时间的发酵,去年天下美人会的情形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文素绣对长安公子的仰慕,长安公子冷酷无情的回绝,更已经是让人震惊到麻木。

    叶铭哲容易头脑发热,感情上来了什么事情都敢做,吴爵却极为理智,从没有冲动热血沸腾的时候,对于叶铭哲的行为和感情,吴爵向来不看好,碍于朋友之情,这才劝上一句。

    “我当然知道,”叶铭哲神情失落,他收起手上的山中记和江中记,竭力挤出笑容,回答道,“文娘子于我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幻影,但能为她做点事,想到她因为我为她做的微末小事显露笑容,我总是欢喜的。”

    “或许以后我成了亲,对文娘子的仰慕之情随着年纪渐渐淡了,我会和妻儿谈笑说起年少时为了讨好心上人做的傻事,嘲笑如今的自己的天真冲动。”

    “只可惜那是以后,至少现在,我放不下,做不到。”

    “你——”看着叶铭哲,吴爵心中惊讶,他从来没有想到,看似大大咧咧,心无城府的叶铭哲,竟然会有这样细腻成熟的心思。

    百转千回,只为佳人。

    一时无声。

    “哈哈,没想到吧!”叶铭哲的情绪来的快也去得快,没过半柱香的时间,他就已经从方才失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叶铭哲收拾好心情,大笑道,“快别提我了,阿爵你的好意我知道,不过我心里都有数,定然不会为了文娘子,和那些权贵子弟做什么争风吃醋的傻事,那些人,恨下心来,我叶铭哲一介小小书生可惹不起,好歹我还有耶娘要奉养呢!”

    “说说你吧,阿爵,我们七月就要结业了,”叶铭哲关心的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吴爵淡淡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我能有什么打算?我又不打算去效忠某一世族,做个世族走狗,选官令定然没有我的份,这也不合我的性子,最好的打算,不过是留在鹿鸣书院,做个教书先生罢了!”

    “书院的先生非大才大德之人不要,教那些鹿鸣书院蒙童院的小小蒙童,我总是教得起的吧。”

    “阿爵,”叶铭哲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好有脸上隐隐显露出的不得志,还是问道,“你听说了最近朝廷里的风声了吗?”

    “风声?”吴爵面上疑惑,“朝廷里的什么风声?”

    吴爵一无财,二无势,除了从叶铭哲这儿得到消息以外,没有别的消息渠道,所以对于朝廷上的风向了解,向来滞后于书院其他人。

    “当然是改制是风声啊!”叶铭哲一拍桌子,怒道,“我看着阿爵你读书都读傻了,从今年开始,选官令将不再把持在世族嫡系手中,而是会下放,寒门子弟不用再投效世族,就有机会得到选官令。”

    “当真?”吴爵一脸兴奋,那个男儿没一点野心,尤其是如吴爵这样满腹学识的,野心就更大了,方才说的回书院教授蒙童,不过是被这个还是的世道逼迫,迫于无奈下的决定罢了,若是能够为政一方,实施自己的政治理念,又不用屈侍于某个世族,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自然当真!”叶铭哲看着吴爵,神情严肃道,“而且眼下,在我们安城,就有一个极好的机会。”

    “改制从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稍微一不注意,就可能会动摇国本,所以目前只有在建康,才有公平选拔人才,得到选官令的机会,建康选官令相较起全大晋的人才,自然是名额有限,我们落后一步,现在再去报名,已经是来不及了!”

    “但前些日子我听说,改革派的领头人物谢家清华,因为偶染风寒,被陆院长派自己的爱女陆晴娘子接到我们安城来修养,算算时间,她们也快到了。”

    “作为谢家继承人和改革派的领军人物,倘若我们能够打动她,在学风蔚然的安城,再开设一个选拔人才的点,不是极有可能的事情吗?”

    “偶染风寒?”吴爵琢磨着这耐人寻味的四个字。

    鹿鸣书院教出来的学子,政治敏感度都不会低,叶铭哲虽然看上去傻白甜,但成算,心里总是有的。

    他不屑接口道,“当然要偶染风寒,若不是谢家继承人偶染风寒,那些顽固老朽的反对派怎么可能妥协。”

    “也对!”吴爵的眼睛发亮,“以退为进,而且退的地方也选的极为巧妙,竟然是我们安城,从亲情上无可挑剔,却又满足了自己的政治需要,赤/裸/裸的阳谋,反对派无法拒绝的阳谋!”

    吴爵反复念叨着,最后下定结论道,“这位谢家继承人,所图甚大,所谋甚远,绝非简单人物!”

    当然不简单!叶铭哲心中嘀咕着,这还用阿爵你说吗?若是简单,她就不是大晋第一位凭着女郎的身份坐上顶级世族继承人位置的世族子弟了!何况她现在搞的改制,若是没几把刷子,她早就死在心心念念想要搞死她的反对派层出不穷的招数中了!

    不过看着友人难得兴奋的模样,他还是懒得再煞风景,从前行无路,到现在看到一线曙光,阿爵过得太难,背负的东西太多了,不如现在就让他轻松一下。

    想到友人的未来,想到自己的未来,叶铭哲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其实,除了如阿爵这样的寒门子弟,谢清华的改制,对于像他这样世族旁系中的旁系,何尝不是一条充满希望的新路呢!

    他微微笑着,明天,总会更好吧!

    鹿鸣书院出身寒门和世族旁系的学子们因为改革派领头人的到来而感到兴奋,却不知道,他们的山长夫人,同样也极为兴奋。

    安城陆家老宅里,女主人正兴奋的收拾着自家女儿的闺房,家具要换适宜夏季的凉木,珠宝首饰要换成碧色沁人的翡翠,就连花花草草,也要换成夏季的时令

    事实上,这些琐碎的事情,哪里需要一个偌大世族的女主人来操心,自有家仆在无声无息之间处理好,只不过秋夫人一片爱女之心难以抒发,只能做做这些小事,表达对女儿的关心罢了。

    或许当真是命中没有子嗣缘分,秋夫人和自家夫君陆徵在子嗣上十分艰难,在陆君雅这位小姑为谢家诞下嫡出的第二位郎君谢清珺之后,她才怀上陆晴,怀相不好,生得也困难,若不是她千求万恳,也许早在怀上陆晴的时候,就被听信大夫诊断的陆徵打点了。

    因而陆晴一生下来,她就极为宠爱,即使陆晴想要天上的月亮,秋夫人都会让自家夫君架把梯子爬上去摘。

    这回陆晴和陆徵闹脾气,他们父女两闹了多久的脾气,她也就和自家夫君,闹了多久的脾气。

    从此就可见出秋夫人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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