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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重明继焰照流年-第75章

小说: 重明继焰照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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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没想到,没等他自爆金丹,那仙果提神丹就失了效用,体内的元气还不断流逝,还在他学的是圣元无极功,还勉强撑住一时,终是将计划完成。

    靳重焰正思量,就听脚步声往这边行来。

    苗革抬起一脚将茧子往踢入洞中,才看向来人。

    竟是先前的魔修去而复返。

    苗革不悦道:“半路回来做什么?”

    那弟子说:“我们抓住了个分神期的道修,刚要捆来见师兄,他就躲进了茧子里,我们束手无策,只好来请示。”

    “茧子?”苗革一脸错愕,暗道:难道这道界已经被妖修们渗透得无处不在了么?怎么到处都是蝴蝶道修。他狐疑道:“你确信对方要被你们抓住了?”

    弟子道:“千真万确!师兄若是不信,亲自一看便知。”

    苗革将信将疑,又放不下分神期大能的诱惑,犹豫了一下,从玲珑囊里取出一个铁钩子,勾住了姚步吉的大茧子,一路拖着走。

    靳重焰和刘念自然是跟在后面。

    那弟子带着苗革翻过两座山之后,来到平原。

    平原上果然有个大茧子,却不是姚步吉那样的蚕茧,而是个纸糊的。

    苗革心里打个突,扭头想跑,就被挡住了去路。纸糊的球从中间破开,戴礼而走出来,似笑非笑地说:“怎么刚来就走。难道老朽在你的眼里,还比不上一个分神期的大能?”

    苗革暗道:我抓大能回来是为了双修。以你老人家的年纪和姿色,别说分神期,就算是大乘期的,我也下不去口。想是一回事,脸上摆的又是另一回事。他笑吟吟地说:“他说抓了个分神期的道修,没想到竟是戴院主,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样的人留之何用?”说着,一把拖过那弟子,手在脖子上一拧,直接将头摘了下来,之后,还不过瘾,又取出一个瓷罐,罐盖一开一合,口中念念有词。

    戴礼而面色不佳:“你心里不爽快,杀人也就罢了。为何连他的魂魄也不放过?”

    苗革笑道:“戴院主是个好相与的,不同他计较。日后若遇上了独孤盛那样不好相与的,又该如何是好?我自然要给他一点教训。”

    戴礼而冷笑道:“可见是人走茶凉。独孤盛死了还没多久,尸体都没凉,就跟个没人管的草坪似的,人人都能来踩一脚。”

    正说着,他身边慢慢地显现出一个人影,赫然是柳越。柳越盯着苗革,眼神凶狠恶毒,显然将刚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在场都是耳聪目明之辈,靳重焰正想仰天大笑三声,顺便为他们鼓掌喝彩。这魔修内斗起来,果然是□□迭起,精彩万分,让他和刘念看得十分过瘾。

    他们早看苗革不顺眼,眼见着戴礼而和柳越有意联手对付他,心中期待不已。

    苗革也不负所望,笑容变得勉强起来。

    若是只有柳越一人,他是不怕的,可是旁边还有个戴礼而,鹿死谁手就难说了。他道:“不知戴院主找我来,有何调遣?”

    戴礼而道:“这时候是有何调遣了,刚刚不还是误抓了我吗?”

    苗革毫不尴尬地接口道:“我适才又想了想,以戴院主的修为,若不是自己愿意,哪里有人能生擒你。”

    戴礼而面色稍霁:“世侄客气。老朽今日找你实是有一事相商。”

    苗革暗暗松了口气。相商好,有商量就说明对方一时三刻不打算杀他。

    戴礼而说:“自从王兄主持秘境,就很少与兄弟相见,我甚是想念,想请世侄领个路,让我们老友相逢。”

    苗革道:“世伯客气了,这样的事本就理所应当。”

    戴礼而笑了笑,从柳越手里结果了一个木匣子。

    苗革心中又不好的预感果然,戴礼而的弟子将匣子递到他面前,并当面打开,里面放着数十颗仙果提神丹。他“呵呵”地干笑了一声:“这好像是银月宫的……”

    戴礼而打断道:“仙果固脉丹。”

    苗革心道: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连这一盒亲手浸了药的仙果提神丹都认不出来。只是,戴礼而带着这一匣子丹药来,怕是来意不善。

    戴礼而道:“银月宫的仙果乃是人间至宝。你难得去一次,怎好空手而回。幸而世伯我考虑周到,你就将这盒礼物送给你师父吧。”

    苗革没想到独孤盛刚死,戴礼而就想接着干掉自己的师父称霸六院,不禁暗暗嘲笑戴礼而沉不住气,需知六院除了他的师父之外,袁盘和黄众也不是省油的灯,河还没过就想着拆桥,殊为不智!

    他却不知玄黄院院主早与他的亲□□人涂德开一道丧命在荒郊野外了。

    戴礼而威胁道:“我生平最不喜欢不孝之人!你若是不孝,我少不得要替你师父管教你。”

    一肚子的坏水也能说得这般冠冕堂皇,真正是不要脸之极。苗革笑着将木匣子收下:“一切听戴院主安排。”

    戴礼而冲柳越使了个眼色。

    柳越立刻隐身,少顷,苗革就感到后腰被一把利器抵住了。他苦笑道:“柳兄,适才是我失言,还请原谅则个。”

    “我不怪你,接下来的你也别怪我。”说着,苗革就感到后腰一阵刺痛,好似有一根滚烫的针扎入自己的肌肤,随着经脉运行着。

    柳越道:“拜血院一向慷慨,从不吝啬展现本事。这是千秋追命针,你若是喜欢,我以后可以教你,保证不会只有一半。”

    苗革自然听过千秋追命针,还知道中针之后,若无特殊手法解除,就会一日痛过一日,直到生生痛死,笑容更苦:“先谢过柳兄了。”

    靳重焰看苗革又勾着茧子离开,正要跟上去,就被刘念拉住了。

    刘念指了指白色的纸球。不一会儿,球里又走出来一个人,竟是袁盘。

    怪不得戴礼而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原来背后有高人指点。

    靳重焰一时踌躇,不知该跟着苗革摸到王俭藏身处,再救出姚步吉,还是跟着袁盘和戴礼而,寻找自己的母亲。

    刘念倒没有这个烦恼。自从上次挑错了人,没能救出姚步吉,他就习惯将这些交给靳重焰决定。

第116章 千年功,一朝成(五)() 
袁盘与戴礼而没有逗留,朝反方向走去。靳重焰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上了柳越和苗革。一是银月宫大会过去这么久,蛋婶行踪不明,未必还跟着戴礼而。一是之前答应姚步吉救他,不好失言。与其两头空,不如追着旧线。

    苗革拖着茧子,走得不紧不慢。

    靳重焰和刘念很快跟了上去。

    苗革一点不像中了千秋追命针的样子,嘴里还与柳越说笑,见柳越不搭理,话锋一转道:“独孤院主走后,偌大的拜血院今后不知由谁做主。据说有位尤师兄生前既受独孤院主器重又得其他师弟敬重,若是他继承院主之位,戴院主怕是不敢小瞧,更不敢使唤他跑腿。”

    柳越淡然道:“不必用激将法。师父既死,拜血院如何都与我无关,若尤师弟能将其经营得当,我也为他高兴。”

    苗革碰了个软钉子,又说:“厉教主当日的心腹大将只剩下我师父与戴院主两人,若是厉教主复活,当成左膀右臂,日后前途无量。”

    柳越道:“与我何干。”

    苗革道:“柳兄好宽的心!难道不怕狡兔死,走狗烹吗?”

    柳越道:“不劳操心。”

    苗革见挑拨无果,便不再费唇舌,只带着人在山山水水里瞎走。眼见着他从白昼走到夜晚,又从夜晚走到白昼,柳越也不急,冷眼旁观。

    倒是姚步吉在里面被拖得晕头转向,忍不住嘀咕。

    苗革说:“你我夫妻一场,你夫君我就要倒大霉吃大苦啦,你自然也要受着些,以示同甘共苦,夫妻同心。”

    姚步吉道:“听说正阳院以前是拜阳教的刑堂,管的是奖惩赏罚。看看你这模样,那拜阳教内里一定是乌烟瘴气,是非不明的。”

    苗革道:“你做了我妻子,我师父就是你师父,你有什么不满,只管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详。”

    柳越冷冷地说:“既然知道要吃苦头,还是老实点的好。”

    他说完没多久,就看到苗革满头大汗,起先还能走几步,到后来,竟跪倒在地,在地上打滚。

    柳越道:“这枚千秋追命针我特意用你下了毒的仙果提神丹浸泡过,滋味一定很特别。”

    苗革疼得脸色发白,竟然还勉强回答:“的确……有些。先是爽快!后来,爽快……爽快……爽快……”大笑不止。

    纵然不喜苗革为人,刘念看他此时的模样,仍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靳重焰道:“看不出他有些骨气。”

    吃了这次痛,苗革沉默了许多,又走了一夜一日,痛了一回,比上次更厉害,笑也笑不出来,满地乱爬。到第三日,他再无余力绕圈子,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找了个凉亭待着。

    柳越也不逼他,干脆现出身形,坐在亭子外的荷塘边上,拿着树叶子吹。

    曲子招来不少修士的侧目,只是他们一看到池边的人,拔腿就跑了。见过柳越的人虽然不多,可是他的相貌在道、魔两界广为流传,却是无人不晓的。

    入夜。

    凉亭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池塘边的小曲子在叫声的映衬下变得轻不可闻。

    靳重焰有点后悔当初没有选择跟着袁盘。至少袁盘和戴礼而这两个大魔头一定不会让场面变得这么粗暴难看,他们可能会坐在一起喝茶,然后四只脚在桌子下面斗得你死我活。

    ……

    比起听他们一唱一和,他宁可去看四只脚。

    刘念拉了拉他的袖子:“我们去救姚步吉。”

    因为亭子大小有限,茧子没法进入,只能在阶梯下方。如今苗革自身难保,没人看顾,柳越不像是管闲事的,正是解救人质的大好时机。

    靳重焰和刘念偷偷地摸过去,轻轻地推了下茧子。

    姚步吉知机,跟着他们的方向努力地滚动。

    柳越眼角扫了一眼,以为姚步吉自己要跑,也没有阻止,眼睁睁地看着他滚远。

    滚到半路,靳重焰道:“我们总不能这么一路把他滚回太一宫吧?”

    姚步吉道:“这倒不用,我到时候出来啦。之前有苗革在,才继续躲在里面的。”说着,就听茧子发出撕裂声,起先是轻轻的一点,渐渐地,就看到一道缝隙从茧子中间破开,一只脚率先露了出来。

    刘念和靳重焰同时后退。

    姚步吉艰难地钻出茧子,还来不及庆贺,就看到救命恩人站在七八丈远的地方,遥望自己。“两位,务必让我当面道谢啊!”不愧是通天宫少主啊,看这份救人之后挥挥袖就走的洒脱,真是值得大家学习。

    靳重焰道:“我们要继续盯着苗革。”

    说罢,拉起刘念就跑。

    路上,两人狠狠地吸了口气。

    刘念回想起姚步吉蓬头垢面的模样,感慨道:“原来吐丝的时候不能梳洗。”

    靳重焰说:“还不能吃饭。”

    那个姚步吉,明显比初见时瘦了好几圈,那袍子松得兜不住了。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到凉亭,正好看到苗革与柳越一前一后离开,连忙跟了上去。这次苗革走得极快,简直像赶着投胎,没多久,又回到了山区,然后翻了几座山,拐了几个弯,来到了一处山谷。

    山青,水秀,野花香。

    原以为他走的是穷山恶水,没想到竟走出了田园风光。

    柳越隐去了身形,苗革独自前行。

    刘念和靳重焰越发小心。大家都是隐身,看不见对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撞上了,还是慢点妥帖。

    苗革穿过花田,来到一座庄园前,恭恭敬敬地敲门,一个老者开了门,看到他,面露喜色:“老爷这几日还念着少爷呢。”

    苗革与他寒暄了几句,就进屋了。

    他走后,老者一双眼睛锐利地扫向门外。

    刘念、靳重焰和柳越同时心头一紧,本要顺着门缝挤进去,可看到他的眼神,竟一个都不敢动了,直到大门关上才回过神来。既然门走不得,只好从墙上翻过去。

    谁知这时门又敞开了,苗革去而复返,特意出来在门口转了一圈,才拿着一块玉佩对站在门里看他的老者说:“瞧我,明明系在腰上,以为丢了!”

    老者重新把门关上,两人入内。

    趁机进了门的三人跟在他后头,一路走到一座石碑前停下。

    石碑高约三丈,宽七八尺,上书“三阳开泰”,落款是厉向阳。字不如何,气势倒盛。

    靳重焰想,怪不得拜阳教分了三个院,想必是这位教主喜欢好意头,故意要了个三,取三阳开泰之意。

    石碑后,一个中年文士慢悠悠地捣着药,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道:“去将我屋里头的花露水取来,要冬天收了寒气的那一罐。”

    苗革依言去取,很快拿来,然后从玲珑囊里取出匣子,按着戴礼而教的那一套,说是在银月宫找到的孝敬。

    中年文士取了一颗,放在嘴里,咀嚼着吃了,然后继续捣药。

    苗革说:“师父,这是什么药?”

    中年文士便是王俭,回答说:“你骆爷爷找金鳞时受了伤。”

    苗革惊讶道:“啊,骆爷爷受了伤吗?”

    之前开门的老者隔着石碑道:“不妨事。”

    苗革压低声音道:“那金鳞……”

    王俭笑了笑。

    苗革大喜道:“恭喜师父。”

    王俭道:“这么多年了,为师付出了无数心血和代价,如今才弄到手,也算不得什么喜事。”

    苗革道:“还有一件事,可说是双喜临门。”

    王俭道:“什么事?”

    苗革道:“师父刚才吃的丹药是我在银月宫下毒的那一批。”

    王俭眼皮也不抬:“那又如何?”

    苗革笑了笑,透狡黠和狠毒:“怂恿我下药的人正在院子里。”

第117章 千年功,一朝成(六)() 
王俭道:“既然请人家到家里来了,为何不过来喝杯茶?”

    苗革道:“这位朋友较为羞涩,不敢现于人前。”

    靳重焰和刘念虽然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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