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公敌-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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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他很多国家甚至连完整的工业体系都没有，这样的废弃零件在国外转手就能卖出高价。
这也是为什么多年来伯尔特勒赚了那么多钱还一直开着黑铆钉这个不怎么样的回收站的原因。这个回收站本身就是个幌子，赚多赚少都没有关系。
现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不用想也知道伯尔特勒所谓的关系，那个国防军少校选择了明哲保身。贩卖报废军用零件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这种敏感的时候要是被某些人抓住了把柄也是件要命的事情。
比如说伯尔特勒，肯定就是某个嫉妒他的人暗中举报的。
“现在伯尔特勒现在在哪里？”李新问道。
“就在家中，几个内务部的人看着他不让他离开。说是要他交代偷运武器的具体过程。
李新点点头，伯尔特勒是个抠门，即使赚了这么多钱也还是总是想着怎么从自己的工人手里多捞出点钱来。以前李新打零工的时候就没少被他以各种理由减少工钱。
但不管怎么说，在那时困难的生活中，回收站的收入总算让李新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以伯尔特勒那种胆小谨慎的性格他肯定不会跟袭击者有什么关系，如果能帮得上忙，帮一把也算还上了当年的那份情。
实在不行的话就去找哈里。布里茨。两人的交流很愉快，相信他会给自己一个面子。
今天的伦敦雾气十分严重，整个大街都因为大雾被封锁禁止蒸汽机车通过。路上都是戴着护目镜和口罩低头快速前行的人。不远处的工厂肆虐的黑色烟柱让本就模糊的世界更加难以看清，浓重的煤灰味几乎让李新感到窒息。
适应了剑桥那种使用高能燃料素的清洁空气，再回到贫民区这样的重工业污染区，李新总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李新自嘲着笑了起来，大概生活一好适应恶劣环境的能力就降低了，以前整天呼吸着这样的空气可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一路上。威利斯都是态度恭敬的跟李新说话，无论李新问什么他都是一副小心翼翼摸样的回答，除此之外多一句都不肯说。了然无趣的李新也不再多言，两人带着护目镜，低着头一路无言的朝贫民区唯一的一条富人街走去。
伯尔特勒的家在大街的中央，在周围一片混乱肮脏的狭窄街道中，这条两边都建着高大宽敞的别墅。暴发户和工厂主们因为公民身份不能住进身份高贵的地区。所以他们选择在这里居住。而伯尔特勒的房子在周围的别墅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豪华。
难怪会有人嫉妒。
别墅的大门虚掩着，两人径直走进去，沿着蜿蜒的花亭没走几步就看见了房子。屋子的两旁是巨大的工业蒸汽管道，灰蒙蒙的大雾中。隐约可以看见两侧管道的旁边各站着一个人。
那两个人应该就是内务部的警卫，他们穿着跟哈里。布里茨类似的黑色皮革制服，头上戴着高顶圆形警士帽。脸上带着防毒面具，面具的呼吸器连着一条软管延伸到他们背后，一头露出金属闪过的摸样。因为长时间在外面站岗，他们的肩膀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煤灰，这两人身上同样带着蒸汽枪。
一看到李新两人，警卫就手扶着蒸汽枪大声道：“是谁？”
李新一边举起手一边道：“我是伯尔特勒先生的朋友，希望能和他见一面，这是我的公民徽章和证件。
一个警卫举着枪走过来，一只手接过李新的公民徽章看了一眼，然后声音冷淡道：“三等公民李新？这里已经被内务部封锁了，无关人员一律不准入内。”
李新也不生气，带着笑脸接过公民徽章，另一只手依然伸着，继续道：“这是我的证件。”
“哪来这么多废话，让你离开就赶紧给我滚蛋！”警卫不耐烦的用枪口推了一下李新，冷声道：“一个三等公民还敢乱闯内务部的地方，谁给你的胆子。”
“你们怎么这样！”没等威利斯说完，警卫森冷的枪口指了过来将威利斯剩下的话憋了回去，他用求助的眼光看向李新。
李新无奈的耸耸肩，谁想到警卫居然只接他的公民徽章而对他的魔法师资格证书看都没看一眼，也许他觉得一个三等公民怎么也不可能有什么高贵的身份。
好歹人家也是职责所在，李新也不好说什么话，他取下护目镜，认真道：“帝国魔法师可以出入任何非a级军事基地和一级帝国安保区地区，我想我应该是可以过去的。”
即使隔着防毒面具也能看到警卫嘲笑的目光，那人啪的一声拉动枪栓，枪身的喷气口顿时开始升腾起水蒸气，他冷声道：“是你自己离开还是我用子弹送你离开？”
“你赢了。”
李新后退一步，双臂微张，手心朝上，身上荡漾起灰色的光芒，那光芒如火焰般在他的双臂上燃烧，磅礴的弦能量顷刻间将李新周边的雾气驱散。些微如闪电般的灰色能量环绕在李新的周围不停的闪烁。
周围的景色猛地一亮，在警卫震惊的目光中李新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道：“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嫌疑人（）
片刻的冷场，警卫看着突然爆发了魔法能量的李新一下子愣住了，在他们的印象中仅有的几个军方魔法师总是一幅高傲的摸样甚至连一半的贵族都不给面子。什么时候一个三等公民也成为魔法师了，还这么一幅好说话的样子。
警卫的枪口微微一抖，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枪口还指着这位看似很好说话的魔法师大人。威胁帝国魔法师可是重罪。他急忙将蒸汽枪放下来，一把摘下防毒面具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警卫站得笔直，浑身紧绷敬礼道：“内务部直属第三团二营e连，下士诺克向阁下问好！”
另一个人急忙冲过来同样恭敬的敬礼。
看着两个警卫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还努力绷着脸做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李新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了。教会对魔法师的妖魔化不是一天两天了，再加上魔法界刻意的低调，很多普通人都以为魔法师是那种整天躲在阴暗的屋子里手中摇晃着作用不明的诡异液体然后阴笑着拿人体做邪恶实验的巫师。
在这样的舆论下得罪一个帝国魔法师对于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小内务部士兵来说简直就像天塌了一样，即使李新看起来并不是非常的邪恶。
这两个人几乎快哭出来，眼睛僵硬的盯着李新背后的那片花坛，甚至连敬礼的手都不敢放下来。
李新摇摇头散去身上燃烧的能量，周围充斥的弦能量以消失，大雾立刻重新布满所有角落。
“我可以进去了吧？”李新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亲切一些，但是似乎没什么效果。两个警卫几乎一路弯着腰将李新送进屋内。
最开始威胁李新的那个警卫，弯着腰陪着笑脸关上屋门，然后脸上带着媚笑道：“阁下，我们的人应该还在楼上询问您的朋友，您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李新点点头厅坐在了豪华的安哥拉羊毛沙发上，这里他来了不止一次两次了，每当伯尔特勒家里有什么机械有问题了他就会让李新过来帮忙，反正是免费的工人不用白不用不用不是。
“哈哈，这两个人吓得差点尿裤子了，昨天老板见我的时候他们直接一脚把我踢出去，活该这么倒霉。呸。两个二等公民就了不起吗？”见警卫一上楼，威利斯就一脸兴奋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李新，在他的眼中内务部的警卫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李新笑着摇摇头，见识广了之后很多事情看的也比以往平淡了很多。刚才那个警卫拿枪威胁他虽然也让李新感到不满，但是他还是没做出任何表示。毕竟就跟威利斯说的一样，他身份跟以前不一样了。层次高了之后跟这种警卫反而不会再次刻意为难他们。
没让李新等多久，楼梯传来脚步声，李新站起来正考虑应该怎么说才能尽量不刺激到内务部的人，刚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抬头看向来者，突然一愣道：“是你。”
这人穿着内务部特有的深沉黑色制服，打理的非常整齐的胡须让他看起来很稳重成熟，眼中的目光非常的锐利。整个人如同一柄锐利的匕首，随时都会刺向他的对手，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李新认识。
那人见到李新也是微微一愣，伦敦的东方人不多，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还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锐利的目光稍稍缓和，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最近还好吗？凯恩。斯麦尔。”
李新握住凯恩有力的手，心中感慨，没想到再次见面会在这里。这个人虽然跟上次见到时完全完不同，但是那双眼睛让李新从来没有忘记，更何况他还是李新的救命恩人。他就是在西敏寺教堂阻止老者杀掉李新的那个乞丐，如果不是他的话李新现在已经变成宗教裁判所黑牢中的一具尸体了。
“您叫我李新就好了，我记得您应该是宗教裁判所的人。为什么会在这？”
凯恩微笑着请李新坐下，然后拿出一个徽章，道：“我确实是内务部的人，上一次是在那里执行任务。跟宗教裁判所的人联合保护一个大人物。”
“贞德？”李新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脸上总是挂着神圣笑容的女孩。
“没错，想必阁下跟贞德小姐后来又见过面了。后来贞德小姐去了威斯敏斯特军事学院，保护她的任务交给了军方我就回来了。”
李新恍然大悟，说：“我说呢，头段时间的亨利皇家赛艇会上我曾经跟贞德小姐见过一次。”
“阁下的名字我可是早就有所耳闻，当时一个参加了赛艇会的飞艇船长事后曾经说过阁下是他见过的最疯狂的驾驶员。当时整个伦敦都在讨论那种速度是不是已经达到了机械赛艇的极限。”
“只是运气好而已。”李新脸色一正，将自己的帝国魔法师认证帝国凯恩，然后道：“我这次来的目的是希望能跟伯尔特勒先生见一面，希望不会影响到您的工作。”
凯恩看到小小的黑色证件，脸上露出慎重的表情，双手接过证件认真的上下看了看然后恭敬的递回去，然后道：“您的身份认证无误，跟伯尔特勒先生见面复合帝国法律。没想到许久没见您都已经成为魔法师了。”
听到凯恩连称谓都变得恭敬了，李新也没多解释什么，他笑着站起来随凯恩上楼。
审问室设在伯尔特勒的卧室中，另一个穿着同样衣服的人见到凯恩示意什么都没说点头跟凯恩一起离开到楼下。
李新一进去就看见一脸憔悴的伯尔特勒此刻正无精打采的坐到椅子上，浑身上下就穿了一个白色裤衩露出虚软的肥肉。屋内的蒸汽没有打开，温度非常低。凯恩他们还刻意将所有窗户都打开，冷风伴随着湿冷的雾气一阵有一阵的袭击而来。
伯尔特勒低着头不停的颤抖，根本没发现进来的是谁。
李新叹口气，指望内务部的人和声和气的用礼貌的态度跟嫌疑人交流根本不可能，现在看来伯尔特勒至少没受什么皮肉之苦。
“伯尔特勒先生？您还好吧？”李新从柜子里找到一个呢子大衣拿出来披在他身上。
伯尔特勒的身体晃了晃，慢慢的抬起头，眼睛里根本没有焦距，好一会才神情恍惚的看着李新，突然哭了起来：“你终于来了，再晚点我就死在这里了，他们都是魔鬼，不是人。”
李新摇摇头，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哭号的伯尔特勒，然后坐在他对面道：“好了，不要哭了。您的事情我也知道，内务部说您贩卖军用零件的事情并不是编出来的东西。这种程度的事情你主动承认了缴纳足够的罚款他们也不会怎么样你。何苦在这里硬撑，毕竟再有钱还是要有命来花不是。”
伯尔特勒抓着热水杯，哭得不停抽搐，好半天才断断续续的道：“我早就承认了，也愿意接受处罚。但是他们非说我跟几天前袭击法益厅的人有联系，非要我说出同党是谁，上帝证明，我甚至连蒸汽枪都没碰过，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李新皱眉：“这可不是一般事情，现在谁碰这个谁死。你确定你跟这事一点关系都没？内务部现在人手紧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派情报员在这里浪费时间。”
“没有，真的没有。”伯尔特勒突然声音一顿，肥胖的脸猛地一哆嗦，然后结结巴巴的道：“头几天曾经有个自称是法兰西人的年轻人来我这里买过一批废旧的装甲动力炉，内务部的人一口咬定那天袭击者用的动力炉就是我提供的。”
李新一愣，法兰西人？最近的事情只要跟法兰西扯上关系的恐怕都没什么好事，他问道：“那人长什么样？这批动力炉是不是真的被袭击者用了。”
伯尔特勒哭丧着脸道：“我不知道，那人带着跟魔法师差不多的兜帽从头到尾都没露出真容，我想他可能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谁。那批动力炉什么摸样我根本不懂，你知道我对机械方面根本不在行。”
“这就难办了，你这没法为自己证明啊。”
伯尔特勒的脸更加难看了，贩卖军用零件这种生意根本不可能是公开的，他的买家往往跟那个人一样隐藏自己的身份，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和谁做生意，反正对方只要给钱就行。
而内务部的人一直就抓着抓这一点不放非要让他说出来东西卖给谁了，他哪知道这些。
“你也没办法吗？”伯尔特勒痛苦的抓着头，他现在真的一点办法都没了，他一把抓住李新的手哀求道：“李，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现在只有你能帮上我，少校现在也被调查了，我真的没办法了。”
李新苦笑着抽出手，安慰道：“你放心，我尽量吧。但是我并不是内务部的人，没有合适的理由强行让他们放行恐怕他们也不会给我这个面子，毕竟你这事真的可能和袭击者有关系。”
伯尔特勒没有说话，他低着头盯着李新的手，好一会才道：“你的小手指上的纹身我见过，那个人跟我握手的时候也有。”
“什么！”（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