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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重生修正系统-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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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冬天,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却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交谈。他还记得王妧披着一件白狐裘,眼眶红红的,鼻尖也冻得红红的。

    那一年她八岁。

    想到这里,他又接着说:“后来去了凉州,免不得自己准备吃食,我才发现自己烧的肉其实又干又硬,吃起来跟嚼石头似的。”

    谁知,王妧被他的话一引,想起她听闻而来的一件事:“听说,北地有人烧石子做菜,是真的吗?”

    周充哑然失笑:“你是故意不让我说下去的,是不是?”

    王妧没有回答。被勾起的回忆并不都是好的。而她之所以扫榻待客,也并不是为了和对方叙旧。

    “凉州到底把你的性子磨出来了,不忌什么腥膻血肉,你都吃得下去。”王妧挑衅地迎上周充的目光,“换作是块硬骨头,你还啃得下去吗?”

    “不吃就得饿肚子。”周充也不动气,他当然听明白了王妧话里的意思,“不过,人只要不是饿得两眼发昏,就不会乱吃东西。吃坏肚子事小,噎死了、撑死了才事大。皇上让人千里迢迢、加急送来这块鹿肉,我吃下它,什么事都出不了。”

    王妧听了这话,坐直了身子,惊得几乎要站起来。

    “硬骨头,就让属狗的去啃好了。”周充说到一半,见林启已经烧好了肉,便走过去,吃了一块。

    王妧还听到他夸了一句林启的手艺。

    她站起身:“你今天来,只是为了嘲笑我?”她略微提高了声量。

    周充回过头,意味深长地一笑。

    “不,我今天来只为叙旧。”

    “你来南沼根本就不是为了赤猊军。”王妧不由得追上他的脚步,直到此时,她才想明白一件事,“你让黄三针出手救治靖南王,靖南王出事也在你意料之外?”

    “你猜对了一半。”周充承认道,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些许无奈,“靖南王出事我没有预料到,黄三针来南沼也不是我安排的,事实只是阴差阳错。”

    “他……”王妧想到黄三针找上门来的目的,话到嘴边,却被她转换成另外的意思,“他行止古怪,让人捉摸不透。”

    周充注意到这一阵短暂的停顿,然而他没有分心去追究。他今夜来见王妧,所为的目的只有一个。

    “靖南王告诉你,我是为了赤猊军而来,所以,你才用端王手里的赤猊令把我引来容州。靖南王错了,你大可不必跟着他一错到底。”

    四目相接时,周充的言外之意全然展露在王妧面前。

    就是这一眼,让王妧着恼。周充眼中那自以为通晓一切的目光,和那股她所不敢深究的意味,让她无所适从。

    安静待在一旁的林启倒吸了一口气。他看得出王姑娘生气了,也注意到大人今天晚上发笑的次数比平时多出十倍不止。

    可是,大人为什么要惹恼王姑娘?

    不就是要把那个女人送来见王姑娘吗?直接说一声不就行了,用得着这样兜来转去的吗?

    林启把不解直接写在脸上,却又不敢吭声。

    “对有对的好处,错也有错的好处。”王妧镇定下来,周充实在是小看她了,“如果不是受人谗谤,皇上为何突然召武英侯回京?”

    周充听王妧提到武英侯,这才恍然大悟。

    “你认定了,皇上身边就只有我一个谄臣?真是可惜,我现在身在南沼,想做一个谄臣也做不了。万幸皇上还惦记着我。北地的猎场一热闹起来,武英侯头一个便向皇上进献了一只鹿。”周充指着火炉上的肉,说,“你也见到了。皇上召见,他便规规矩矩地回京受赏。你所说的谗谤,丝毫没有影响到君臣同心。”

    他说完,径自回到厅中安坐。王妧后脚跟上,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她才完全理解周充话里包含的所有内容。

    她视周充为敌,竟然错了吗?

    “夜色真美。”周充突然说了一句。

    王妧闻言,抬头望向花园。深冬花木凋零,园子里除了周充二人弄出来的一片杯盘狼藉,和被肉香吸引来的小白猫和它的伙伴,王妧看不出哪里有夜色可赏。

    即便有,她也没有闲心去赏。

    周充起身告辞:“我该走了。你的护卫怎么连几个探子都发现不了。方才在院墙外,探子们都被我的人拿下了。”

    他话虽这么说,却不把人交出来。

    王妧不和他计较,随口一说:“任你处置。”

    “还有一个。”他指着园子外通向厢房的廊道。

    王妧不假思索:“那是我的人。”

    见王妧回答得如此干脆,周充暂时打消了一个念头。

    林启慢吞吞地收拾他的物什,还偷偷向周充使了几个眼色。

    如此显眼的动作,周充和王妧都注意到了。

    林启只得上前,在周充耳边低语两句,似乎在提醒对方一件什么事。

    待林启说完,退到一旁,周充才转身面对着王妧。他语气如常。

    “那个被你收留在麓山行宫的丫环,跟着我们镇察司的人到了湖州。你想不想见她?”

    看上去他似乎只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133 路婴(六)() 
“出来。”

    那个隐藏在廊道里的女人终于显露出身形。

    傅泓有些惶恐,她一开始没有主动现身,眼下,她似乎又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如果姑娘一气之下把她赶走,她真的找不到地方说理。

    她连忙低头解释:“傅泓有要事禀告,不得不连夜前来,但没有姑娘召唤,不敢擅闯。”

    王妧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让她跟着进了花厅。

    “坐下说话。”王妧指了下首一张椅子给她。

    事情如果要从头说起,一夜也说不完,她只能长话短说了。

    傅泓整理了一下思绪,娓娓道来。

    她的母亲去世那年,她选择离开京城。燕国公府安排了一对姓程的夫妇照料她和其他几个少年男女的生活。等她长到十八岁,她独自一人来到南沼,遇到了石璧。

    “起初,他对我颇为照顾,我也心怀感激,替他做了不少事。后来有一次,他应了鲎蝎部的征召去巡查浊泽,期间立了不小的功劳,还得到鲎蝎部首领的赏识。可奇怪的是,和他一起进入浊泽的人回来以后,全都相继害病死去,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还进了新设的西二营,从那以后,平步青云。”

    傅泓回忆起往事,情感便不再受到理智的遏制,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死去的人里面,有一个是石璧最好的朋友。好友去世,石璧没有丝毫悲伤,我觉得奇怪,便私下去调查。很快,我就查到他被人收买、捏造文书掩盖其他人害病的真相。但那时我的行动也不小心被他发现了。他为了保守他的秘密,打算除掉我,幸好程叔赶来,救我离开南沼。”

    当年石璧仓促之间决定杀人灭口,而她仓皇失措只顾出逃,两个人都没有时间考虑清楚,导致他们反目的元凶到底是什么。

    王妧见傅泓脸上始终带着为难的神色,便说:“我会让莫行川安排,送你离开容州……”

    谁知她话刚说了一半,便被傅泓急急打断了。

    “不是,我不想离开容州。”傅泓飞快地想出一个理由,“我的容貌……我在外行走时,用的不是我现在这副装扮。只要我不主动承认,他绝对认不出我。”

    她的脸上只用了薄薄的脂粉,除了一双灵动的眼睛,五官并不十分出色。

    傅泓见王妧听了她的话后露出不解,不知怎的,她的脸渐渐涨红。她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轻笑道:“这也是我的本事之一,有些地方,我只有伪装成合适身份,才能混进去。比如明天要带庞翔去的地方,像我现在这样走进去,肯定会被剥皮拆骨。”

    王妧神色微变:“那里竟然如此凶险?”

    傅泓愣了愣,她没想到她的话又让王妧误会了。

    “不是真正的剥皮拆骨,是洗劫。鬼夜窟里的人都炼了一双鬼眼,他们能够分辨出,谁是来给他们送金子的。而且,他们不杀人,也不多管鬼夜窟之外的闲事。”

    王妧放心不少,说:“无论如何,你们务必小心行事。”

    傅泓应是。她注意到王妧眼角已有倦色,不由得暗自责备自己不知分寸。

    起身告退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所宅子的护卫布置得实在太隐蔽了,傅泓也不敢再勾留。

    第二天一早,傅泓特地去见莫行川。

    “都是你太紧张了,姑娘听说后,什么也没说。我都觉得是我自己多嘴了。”

    莫行川没有给那个闯进厅中、打扰他用膳的人十分的好脸色。

    他不言不语地用完,招呼仆从收拾妥当后,才坐下来和傅泓说话。

    出奇的是,傅泓耐心十足,自顾说了不少话。

    “石璧毕竟还没有真正动手,我们所做的防范都是多余的。但是,即便知道是多余的,我们也必须去做。谁也不能保证,别人会不会趁虚而入。”

    见莫行川终于理会她,傅泓一喜,询问道:“别人?都有谁?”

    莫行川却不打算多说,他只提了“镇察司”一个,便住了口。

    傅泓想起昨夜见到的情形,心里不是没有疑惑。

    “咱们和镇察司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是说现在。”她最后又补充一句。

    从前的关系,她很清楚。

    莫行川问了她的看法,傅泓便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反正我是恨不起来,也爱不起来。我娘亲做了一辈子的事业,我如果恨它,不就是恨我娘亲吗?但是,我娘为了它,死得那么早,我心里要是没有一点怨,也说不过去。”

    莫行川听了这番话,也颇为感慨。他们的身世何其相似。

    “其实,你好好想一想就能明白。”他说,“把镇察司当作朋友,太近,当作敌人,又太远。只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远不近。”

    看时间差不多,莫行川便开始赶人了。

    “想要趁虚而入的人多着呢,前天夜里跟踪姑娘到屏岭的神秘人物到现在还没查出来,你是不是太失职了?”

    傅泓被他这么一说,脸上便挂不住了。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嘟嘟囔囔地不知说了什么,随后便离开了。

    莫行川得了清净,把今日要做的事务交代完毕,才出门去寻王妧。

    与傅泓的任务相反,他们要做的,是打听浊泽里的那些特殊药草能否在药铺里找到。

    他们还请了容溪的表哥、侯二相陪。

    “屏岭那块地界,有谁不要命的敢进去啊?再说了,在梓县开药铺的人,都是从外头来,我们南沼人就信我们自己的土方子,外人懂得什么呢!”侯二如是说。

    事实正如侯二所说。他们找到的两家药铺不是药材短缺,就是药材品质奇差,其中一家甚至连坐堂大夫都没有。

    “州城倒是有一家不错的,不过,姑娘你要是敢进门问那些个药草,保管会被军督府的人找上门。那个禁地,没有人进去,怎么把药草弄出来呢?这已经够的上作奸犯科了,在我们容州是要吃牢饭的。”侯二所说,有些要吓唬王妧的意味。

    “原来,容家在容州也不是一手遮天。”王妧虽然精神有些恹恹的,嘴上却不饶人。

134 路婴(七)() 
侯二讪讪一笑。

    容溪把人送来时,什么话也没有交代,他只得自己斟酌。

    如今看来,这客人敢堂而皇之地打主人家的脸,狂妄得很,他当然得打起精神应付了。

    “那禁地说到底也是容氏的禁地。如果王姑娘能请我们圣女出手,事情自然好办。”

    这边,侯二挖空心思,试图扳回一些脸面,在他没有察觉到的地方,有一个道人影正在发出无声的嘲笑。

    王妧与莫行川相视一眼,她摆了摆手,让他退到一旁。

    “小事一桩,就不必劳烦她了。我倒是听说,你们鲎蝎部有些奇特的玩意儿,就在部落的旧址里。我很感兴趣,不知道能否带我去开开眼?”

    王妧所提到的部落旧址并非子虚乌有,只是比起禁地,那个地方更不可能随便让王妧涉足。

    果然,侯二头顶有冷汗下来。他在心里暗自诽怨,容溪派来的那两个木头似的随从是不是对王妧多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不知道王妧是怎么探听得这消息,又担心王妧好奇心起非要去“见识”。因此,他支支吾吾地,半天也没说到点上。

    好在,他脑子灵光,想起一事,恰好能用来岔开话题。

    “有一个地方,说不定能在那里找到你要的东西。”侯二压低了声音说,还小心地扫视了四周。随即他发现,王妧自己带着的那个护卫竟然不见了。

    他被分散了心神,在王妧平静的目光中,木木然接着说道:“我可以找人打听,那个市集就是专门哄你们这些……欢迎你这样的主顾,很神秘,只有在特定日子才会向外人开放。”

    话音刚落,两人几步之外的一个巷子口走出来一个少女,骂骂咧咧地打断了谈话。她的双手被反剪于身后,牵制着她的人正是莫行川。

    王妧像是一早预料到眼前的情形,她毫不理会一旁惊愕的侯二,走向那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绿衣少女。

    “你为何跟踪我?”王妧问。

    少女白了她一眼,将下巴抬得老高。

    王妧见状,也不多费唇舌,她对莫行川吩咐道:“带回去。”

    这下,少女才慌了神。她开始大声喊叫,惹得街上稀少几个行人的注目。

    王妧有些为难。

    “只要你还想着跟踪,迟早会再次落在我们手里。”莫行川突然对着那少女说了一句。

    少女却像是被他的威胁刺激到一般,她突然发作,用脑袋狠狠地向后一撞,将莫行川逼得倒退两步。随即,她整个人如同一条滑不沾手的小鱼,从莫行川手中溜走,孤注一掷地冲向呆愣着的侯二。

    侯二为了避开她的撞击,将身子一斜,跌倒在王妧的去路上。

    王妧却不见张皇,她认定了那少女逃窜的方向,很快追了上去。

    莫行川尚未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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